第三十章 大禹治水

我的名字叫做禹，這個名字還是堯帝在位時賜給我的。現在舜帝即位，他封我做了治水大臣，還親切地叫我——「大禹」。

據說我的父親就是鯀，那個因治水無能而被堯帝斬殺的治水大臣，而我沒有母親。我是從鯀的肚子里幻化出來的嬰兒，我長得很快，僅僅十年就長成了一個高大威猛的青年形象。

後來堯死了，舜帝即位，我繼續被封為治水大臣，繼續著父親的職責，治理黃河。舜說，我該為父親報仇，殺了那個花花河伯。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我卻一直隱隱覺得那個傳說中欺軟怕硬的惡神不是我能殺的，甚至我覺得我來治水、來對付這些神祗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我被派到了黃河，認識了那個手拿一把巨弓，被所有人類稱頌的神一樣的人物——后羿。

他看到我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和我一起殺了馮夷那個怪物。」那時，我的心竟然猛地一跳，差點跳出胸膛。他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我知道。

黃河確實不好治理，我的父親採取了「堵」的辦法，結果堵了西邊東邊漏，堵了東邊西邊漏，結果治理了十年都一無所成。於是我吸取教訓，採用了「疏」的辦法，挖水渠、挖溝壑，將黃河水引到了乾旱的地方，灌溉田地，將有害變為有益。

當我每天拖著泥濘的身體、像個泥猴一樣回到大營時，后羿經常在昏暗的燭光下，用一塊潔白的手絹仔細地擦拭著那把散發著陣陣殺氣的紅色巨弓，藍黑色的眸子里充滿了血氣，我知道那是他又出去殺神了。然而那雙依舊嗜血的雙眼明白地告訴我，今天他殺的卻不是河伯馮夷……

他在等他，他在找他，然而我卻不明白那究竟是為什麼。似乎他和那個神之間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一樣。他說，他要解救洛神——那個被惡神河伯用卑鄙手段所霸佔的可憐而美麗的女神。

但是，我卻覺得那個借口是那樣的單薄而可笑。

我沉默著，回憶起這些點點滴滴，邊想邊翻看著各地送上來的摺子。

「黃河每年都要獻上少女一名，供品若干，進行大型祭祀儀式，以祈求一年的五穀豐登。」后羿的一句話引起了我的注意。「哼，不愧是花花河伯！」

「可是每年照樣還會發大水，那些百姓為什麼還要年年這樣做？」我皺了皺眉，每年都要祭祀上一個少女嗎？這個河伯確實太貪婪了。

「愚蠢！」后羿輕蔑地笑了一聲，繼續擦拭他的那把弓，「一群只知道懼怕神的愚蠢的人。這種貪婪的神，該殺！」

我無語，繼續低下頭翻看著那些奏摺：每次提到河伯，他都是這副反應。

「我們明天去離這最近的郡縣去看看吧！明天正巧又是一個祭祀日了，我們去看看那個祭祀儀式究竟是怎麼個情況。」

后羿沒說話，沒說話就是默許了，我撇撇嘴不再理他。

離這最近的郡應該是桃花郡吧？那裡的郡太守似乎是剛剛上任的新官，好象是叫西門豹吧？我摸摸下巴笑了起來：據說那可是個硬人呢！清廉剛正、而且計謀過人。

看來明天能看一場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