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六 趙青受辱(二更)
馬車裡,李競慢慢的掏出了一枚葯,緩緩的吞下去。
他記得那一日,自己被那人捉在手中,作為要挾父親的籌碼。父親不肯罷休,自己被那人拍了一掌。之後他醒過來,就已經是落下了病根。
那人遮掩住容貌,李競並不知道他是誰,為何又與父親結仇。
只是,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總是讓李競想不起來。
這身子,已經是讓名醫瞧過了,諸般診治,卻也是並無什麼好結果。
李競素來也是性子剛強,自然也是極為厭惡。
那蛇毒,雖然已經是逼出了大半,到底也還是餘毒未清。
李競整個人也是軟軟的,幾乎也是沒什麼力氣。
這蛇毒,似乎是已經勾起了李競的內傷。
只是這個樣子,李競也是絕不願意讓別的人知曉,而他的狀態,更絕對不能讓別的人知道。
就在此刻,外頭卻也是響起了趙青的嗓音:「侯爺,你是為我受傷,我此處亦是有靈藥,還盼望侯爺能見見我。」
那語調,卻亦是泫然而泣。
李競胸口微微發悶,亦是想一句話推拒了去,可是一時間氣血逆涌,就說不出話來。
「侯爺若不肯見我,說一句就是了。」
趙青輕輕感慨,似是極為傷心。
也不多時,趙青就盈盈上了馬車,想來是別人沒見李競回答,故此就讓趙青上去。
趙青仍是少婦裝束,一身緋色衣衫,越發顯得嬌艷。
比起她少女時候,趙青不但美艷了許多,更添了幾分成熟風韻。配上趙青那玲瓏的身段兒,亦是越發惹人遐思。
此刻趙青上來,卻也是滿面紅暈,李競既亦是肯上來,卻也是自然是對自己有意。
李競容色卻也是有些漠然,心裡更是有些難過。
當初趙青挑選了楊昭,已經是楊昭的妻子,卻並不將從前的朋友放在心上。
可是如今,她明明已經是楊昭的妻,卻不守婦道,根本不珍惜夫妻情分,諸多挑逗。
若她冰清玉潔,好生與楊昭一起,縱然是與李競作對,李競也是高看她一番。
趙青卻並不知道李競的心思,她只覺得自己從前自己在李競跟前略高些個,如今若是能放低聲氣兒,李競必定是會十分歡喜。
趙青壓低了嗓音柔柔說道:「阿竟,從前都是我的錯。幾年之後,從我第一次與你在京中見面,我心裡就不樂意承認。可是今日你幾次三番的救我,待我又這樣子的好,我總不能說些個違逆心思的話。我從前確實也是瞧低了你,你好生有男子氣概。仔細想想,總是我對你不起。曾經你對我一片情深,我卻並沒有珍惜。」
若她珍惜了,如今風光的就是自己,又哪裡能有姚雁兒的事情。
趙青心下如此尋思,卻也是添了幾分酸苦。
李競既然如此柔情曖昧,想來也是跟自己還有幾分情分。
若是用些個心機手段,未必就不能將李競給奪過來。
趙青媚眼如絲,眼波流轉,身子卻是軟了,不由得併攏了雙腿。
「從前我們一塊兒習武,你總是話不多,聽我的話卻也是很仔細。我總是覺得,你是需要我照顧的。你年紀雖然不比小,我卻總是禁不住將你當成小弟弟。所以我的心裡,從來是沒有往哪方面想。如今我方才明白,當年我對你未必沒有情分。」
說到了此處,趙青不由得垂下了淚珠子,她逃出了手帕兒,慢慢的擦掉。
「如今你對我的心思,我又如何不知曉?只可惜我也是已經身為人婦,楊家,楊家是不會同意的。」
趙青嬌媚的樣兒,說是面頰含春,也是並不為過。
李競容色動了動,眼裡卻也是禁不住添了幾分異樣。
他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毛頭小子了,不會因為趙青輕輕一句溫柔的話兒就擺布得神魂顛倒。
如今趙青的話,李競當然能聽出言外之意。
趙青分明在暗示,李競用權柄將自己奪了回去,她只是迫不得趨於楊家的淫威。
平心而論,如今的趙青仍然具有顛倒眾生的魔力,可惜李競卻也並不是那眾生之列。
「人與人之間的情分,就如早上的露水,雖然是美麗,可是誰都是知曉,朝露是不能長久的。阿竟,我與你便是只得片刻歡愉,也勝過那長長久久的無趣日子。」
趙青口中長長久久的無趣日子,自也是指的是姚雁兒。
她就言辭十分文雅秀麗,傷感凄婉,這樣子的言語,就能遮掩原本十分污穢的事。
趙青卻也是輕輕解開了自己衣衫,她身子本來就是妙曼,婀娜多姿,十分好看。那衣衫一件件的解開下去,越發顯得肢體柔曼,盈盈雪白,活色生香。
這般白羊羔般的身子就在李競跟前展露,好似一朵白色的曇花,就此冉冉綻放。
趙青軟綿綿的,柔弱無骨的身子,就這般一下子就滑入了李競的懷中。
李競垂頭瞧著她,面上卻並無一絲波動。
他冷冷呵斥:「滾!」
趙青不由得一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從李競嘴裡聽到了這樣子的言語。
然而這樣子的言語,確實也是確確實實的從李競嘴裡說出來。
這男人,哪個不沾染葷腥,李競料來也是不例外。
從前許多女子勾引李競,李競不假辭色,這些個事情,趙青也是知曉一些。不過趙青卻也是並沒有放在心上。
那些女子,那也不過是庸脂俗粉,李競當然也是不會喜歡。
趙青自恃自己容貌家世件件出挑,且又與李競有那說不盡的情分。只要自己稍稍放下姿態,料來李競必定也是會對自己傾心,與自己共赴巫山雲雨。
故此趙青怎也沒想到,李競居然是說出這樣子的言語。
一時之間,趙青居然也是不曾反應過來。
旋即李競又冷冷加了一句:「下賤!」
趙青愕然抬頭,她只發現李競臉上並沒有半分輕憐密愛,反而有那無窮無盡的厭惡鄙夷。
一時之間,趙青心下涼透。
李競必定是刻意為之,他先示之以柔情,可是真等自己放下身段,與李競好時候,李競卻也是刻意羞辱。
趙青面頰緋紅,心裡卻也是不是滋味。
想不到李競,居然是這樣子的人。
從小到大,趙青都沒有受過真正的挫折,那可謂是順風順水。
既然是如此,她此刻簡直是難以忍耐。
趙青心下發酸,也是匆匆的穿好了衣衫。
她那玫瑰一般容貌,芙蓉花般婀娜身段兒,李競竟然是毫不在意,並不動心。受到了這般屈辱,趙青又如何能忍受。
趙青到底做了那麼多年公主,且一貫又是被人捧著到了手心之上。
此刻被李競這般羞辱,趙青自然斷斷不能忍。
只是等趙青下了馬車,方才發現那周圍居然掃過了諸多一樣的目光。
趙青這才發現,自己匆匆下了馬車,不但衣衫零亂,頭髮不整,胸口衣衫更也是鬆鬆散開,露出了一塊雪白的肌膚。
那女子胸前誘人的溝壑,居然也是若隱若現。
這樣子瞧來,也是說不盡的曖昧。
在場的無不是人精兒,卻又怎麼會瞧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那眼神無不是有些曖昧。
趙青到底也是楊昭的妻子,如今她卻也是堂而皇之跑去李競那處,自然也是顯得不知廉恥。
趙青忽而心裡也是微微慌亂。
她知曉自己嬌艷無雙,更重要的卻也是總是擺足了架子,高高在上。別人越是不容易得到,自然也是越發的在意。
若是有人知曉,自己勾引李競,卻也是被李競逐出去,那麼她的名聲也是毀於一旦。
更何況李競既然是將她視若無物,那麼趙青就更是離不得楊昭的體貼和呵護了。如今楊昭雖然沒有李競那麼有本事,可是勝在一片真心,對自己也是足夠的溫柔和體貼。
可是楊昭畢竟是個驕傲的男子,若是楊昭知曉,誰知道會怎麼想——
想到此處,趙青也是微微發冷。
這些必定也是李競設計的,設計自己去投懷送抱,被他蠱惑,隨即卻是被李競棄如敝履。
趙青自也是不容這般事情發生。
她容色更是凄婉,忽而揚聲說道:「李競,你雖然是昌平侯,在蜀中也是權柄滔天,可是我也是唐國的公主,金枝玉葉,身份尊貴,今日你對我的冒犯和侮辱,我是絕不會相從。」
趙青的語調十分凄然,令人不由得黯然神傷。
她一開口,就引起了眾人的主意。
趙青眸子深處,卻也是不由得升起了一絲冷狠之意。
這女兒家,平日里也是處於弱勢,只是唯獨這個時候,倒也是有些個好處的。
她既然開口,是李競逼迫不遂,別人總是樂意更相信趙青的言語。
「我也是楊家婦,自然知曉什麼禮義廉恥,這一路上,侯爺多番挑逗,我為了楊家也是忍耐下來,不與你計較。只是沒想到此時,侯爺居然也是變本加厲,這般待我。」
趙青可謂疾言厲色,字字句句,無不是酸楚憤怒。
她原本也是慣於作秀的,自然也是七情六慾上面,做得十分逼真。
且趙青這般,就是趙青自己,那也是不由得信了,是李競主動調戲。
果然趙青一番言語,周圍諸人,神色也是有遲疑的,只是大半還是相信的。
趙青暗暗得意,可是隨即心裡莫名卻亦是覺得有些個不對。
四周居然是十分安靜,也沒誰言語。
趙青原本袖子里藏了匕首,只欲用那匕首對著胸口,做出尋死之狀。
到時候別人勸阻,趙青再順勢放棄。
這樣子一來,自己也是有了那個貞潔女子的名聲。
只是此刻居然也是無人前來,趙青略略遲疑。
她原本也是那等工於心計的人,既然沒有十足把握,趙青當然不好動手。
趙青面頰卻也是一熱,莫非這些個人並不相信自己的言語?
只是趙青目光一掃,卻忽而發現在場男子面上倒是有些怒色,只是似又有一些莫名的遲疑之態。
趙青忽而明白些個,心頭一涼。
倒是相信了這些個言語,只是今日這些人見識了李競的厲害,自然不想開罪李競。
今日李競之舉,可也是已經震懾了這些個蜀中豪強。
趙青雖然美艷,可是言語聽來,到底也沒真箇吃虧,似亦是自然不必斤斤計較不是?
趙青心裡卻也是涼了,別的且也不必說了,這比這些個人不信更讓趙青難受。趙青可亦是迷信權柄風光,她忽而有些懊惱,自己千挑萬選,當初為什麼挑中楊昭?若真挑了個厲害的,今日又怎麼會遭受這般屈辱。
楊家之人神色訕訕然,雖亦是有些個怒意,卻亦是不敢張揚。
亦是有人湊過去,勸慰趙青暫忍則個,這樁事情只讓楊昭來報復。
趙青雖然不樂意,卻也是能趁機下台。
只她卻也是眸子垂淚,只輕輕說道:「想不到蜀中楊家,居然是這般沒骨氣,任由楊家女眷受辱。」
楊家人聽了,多少也是有些個不是滋味,不少人面上也是露出了些個羞愧之色。可是有些人面上卻也是有些個不屑。夫人如今雖然哭哭啼啼,楚楚可憐,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可惜之前那眼珠子好似黏在人身上一樣,誰知道之前夫人心裡是什麼心思。
不過如今趙青一副冰清玉潔,大義凜然的樣兒,便是有人心裡有那麼些個疑惑,卻亦是決計說不出口。
蝶兒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身段兒卻也是高挑,皮膚亦是雪白。
那寬大的紫檀木桌上,鋪著雪白宣紙,少女衣衫盡褪,露出那姣好玉體,端也是身段兒玲瓏,活色生香。
楊昭眸光亦是深邃,手指兒輕輕撫摸過,舉起筆,只勾勒濃墨,再以硃砂一點,竟然在這少女身上畫了一幅梅花圖。
原本年輕女子的身體就是極美的,如今再一作畫,更亦是好看。
這樣子香艷的作畫兒,確實也是極好看極美麗的。
蝶兒咯咯嬌笑,看似天真無邪,卻也是小心翼翼的試探:「就不知曉公子,怎麼不去剿滅前朝餘孽?」
卻只讓夫人出風頭。
夫人那性兒,當真也不是好的。
楊昭卻微微含笑:「又有什麼了不得,都是個極沒趣的事兒,我也是無聊。」
他倒不似心灰意冷的樣子,反而另有意思。
屏風后,兩具身體也是影子交疊在一起,慢慢的搖曳,一片春色風光無限。
一番雲雨之後,蝶兒只覺得身子軟了,似乎也是沒了力氣了。
她身上顏料也是融化開了,白的黑色紅色,交疊在一起,可謂極為絢麗奪目。
蝶兒心裡也是得意,就說了,無論夫人生得多美麗,男子都是愛新鮮的,還是會膩味的。
當初趙青剛剛來到了楊家時候,楊昭那可是盛寵,寵愛到了極點。
那時候,楊昭卻也是為了趙青,將那些個妾和通房統統給打發了。
以前蝶兒也是拋過媚眼,楊昭卻也是並不動容。
如今楊昭卻主動將蝶兒弄上床,胡天胡帝,一番雲雨,真是不盡溫柔纏綿。
蝶兒由一個少女變為一個女人,那可真是十分幸福。
說不定,過些日子,自己就能成為妾了,最好還是懷個孩子。
等有了孩子,夫人無子,自己可也是更加尊貴。
蝶兒已經做起了美夢,更是不由得開始有些飄飄然。
不錯,夫人確實也是十分尊貴,可是這天底下,又哪裡有夫人不容丈夫納妾的道理。
就在此刻,外頭卻亦是有人回稟,只說趙青已經回來。
楊昭輕輕把玩蝶兒嬌嫩的肌膚,卻也是容色淡淡:「讓夫人見我就是。」
蝶兒微微不舍,卻也是禁不住說道:「那,那奴婢就告辭就是。」
其實,她倒是捨不得走。
楊昭更也是禁不住邪邪一笑:「如今,你倒是還捨得走?」
蝶兒更是滿面紅暈,不由得嬌羞無限。
她雖然有些害怕,卻也是禁不住興奮起來。
就讓夫人知曉,公子有多愛憐自己。
趙青渾然不知,今日她已經受盡苦楚,可是卻也是生出了依賴楊昭的心思。
當初她挑選楊昭,楊昭確實亦是待她極好。楊昭若是要哄人,那是極妥帖的,可謂細心到了極點。
楊昭平素待女子,那份溫柔體貼亦是到了極致。
如今趙青心中酸楚,只盼望從楊昭這處得到安慰。
可她到時,楊昭卻手指沾染了胭脂,在女子雪白晶瑩的肌膚上畫梅花。
好生色氣香艷!
趙青卻亦氣極!
她整個身子瑟瑟發抖,怒不可遏。
楊昭他怎麼敢,怎麼敢?
她是現代女子,絕對不會跟別的男子分享同一個夫婿。
故此楊昭身邊曾經有的女子,她都一一除去,可謂心狠手辣。
想不到楊昭居然是生出這般心思,居然這般待一個女人。
簡直是奇恥大辱,讓趙青亦是生出的剮心之痛!
楊昭正自在女子那嬌嫩的肌膚上描繪,此刻一朵艷麗的梅花已經畫好了四瓣,正缺最後一瓣。
如今楊昭輕輕一描,亦是畫好了最後一筆,極為鮮潤。
趙青更是惱怒之極,那個女子身上斑斑點點,盡數是歡好的痕迹。
她一把將楊昭推開,隨即狠狠打了蝶兒一巴掌。
「賤婢,給我滾!」
蝶兒捂住臉頰,一副柔順之態,眼裡卻也是亦是有那盈盈水光,嗓音顫抖:「公子!」
好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渾然一朵委委屈屈的白蓮花。
楊昭卻也不以為意,只一笑,眼角的紅痕越發是煞煞動人。他輕輕吩咐:「退下吧。」
蝶兒也是被夫人駭住了,頓時亦是推下。
趙青不由得尖聲說道:「楊昭,當初你對我山盟海誓,說了說不盡甜言蜜語,如今莫非你就已經不放在心上?我為了你盡心儘力,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待我,你可對得起我。」
趙青冷冷發笑,眼裡亦是有那說不盡的譏諷冷漠:「你什麼性兒,難道我還不知道。這些年來,如沒有我這個公主的身份,你們楊家難道還能脫穎而出,成為蜀中之首?沒了我,你什麼都不是,楊家也什麼都不是。」
她輕輕揚起了下巴,居然亦是說不盡的倨傲之態。
楊昭卻笑得越發溫柔,眼底兩點紅痕也是煞煞動人。
他驀然一揚手,狠狠一巴掌打過去。
啪的一聲清脆聲音,趙青頓時亦是摔到。
她輕輕撫摸臉頰,眼裡卻也是禁不住升起了不可置信。
這些年來,楊昭對她可謂是呵護備至,別說打一巴掌,連重話也沒一句。
她驀然頭皮一疼,竟然是楊昭一把將趙青的頭髮抓住,且也是抓得極緊。
楊昭臉上笑容不變,仍然是一巴掌兩巴掌的打過去。
每一巴掌,力道也大,速度也是均勻。
趙青那口舌也是伶俐的,此刻居然被巴掌打得話都說不出,只徒勞在喉嚨里發出了嗚咽的嗓音。
這幾巴掌打完,楊昭冷冷一笑,隨即將趙青一推,趙青頓時跌落在地上。
楊昭語調亦是越發柔和:「公主,我可是將你給摔得疼了?」
他輕輕的倒了一杯酒,卻並沒有喝下去,而且慢慢的倒在了趙青身上。
冰涼的酒水嘩啦啦的撒在了趙青身上,順著趙青的臉頰流下,讓趙青覺得十分的屈辱,使得趙青不由得大聲尖叫起來了。
楊昭卻露出了愉悅的神色,驀然抽出了鞭子,一下下的向著趙青身上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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