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你女兒調你戲我兒子
(顧菱悅怕惹怒他,忙搖頭:「沒有了!」)
回答完后就小心翼翼的看著顧子琛的神色,心裡惴惴不安。
顧子琛微微垂著頭,額前的碎發遮擋了他陰沉的眼色,一陣熱風吹來,包裹著顧菱悅周身,一滴汗水恰好滴在手背上,身子一顫,抖著唇,低低喊了聲:「堂哥!」
「你回去吧!」
「堂哥!」現在他難道不應該說什麼嗎?
「回去吧,這件事我會處理,菱悅,你要記住,你是顧家人,而且,現在正是五叔跟別人拼功績的時候,如果因為這件事而停滯不前,得不償失,那多可惜,所以.....以後說話做事前多想想。」
話雖然嚴厲冰冷,但顧菱悅卻沒之前緊張,抿嘴漾起一抹笑,「我知道了,堂哥!謝謝你!」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轉身進了院門。
迎著熱風,顧菱悅感受到了這麼多天來的唯一一次輕鬆,深呼一口氣,往外走去。
——
顧菱悅剛走出景別花園,正準備招手叫出租時,身後傳來汽車行駛的聲音,在她打開門上車的霎那,聽到了顧長軒十分焦急的聲音,「悅悅!」
回身一看,顧長軒正探出腦袋,神色緊張,「悅悅,你媽媽出事了,現在在醫院。」
「怎麼會?」加快腳步拉開車門上車,剛有的輕鬆頓時消散,雙手緊抓著前面的座椅,「爸,媽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顧長軒神色不太好,緊盯著前方的道路,同時,加快了汽車行進的速度。
「剛剛是醫院一個護士打來的電話,具體的情況,現在還不知道。」
「爸,你跟媽是不是矛盾了?」不然,她剛剛打電話給他,告訴他江慧君出去時,他竟然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沒有,就是......有些事情必須要你媽一個人處理,我插手不了。」每每想到這單,顧長軒就感到無力,有種感覺,這個女人是不屬於自己的,像是懸在空中,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可他又無能為力,只能任由著江慧君去見那個男人,那個......江慧君一直不肯告訴他的男人。
車速已經很快,顧菱悅只能雙手緊緊握著前椅背,同時叮囑道:「爸,你開慢點兒,媽肯定會沒事的。」
正是人流量很高的十字路口,顧菱悅擔心顧長軒擔憂江慧君的安危會橫衝直撞,只得每隔一段時間就重複說一遍。
因為不是上下班時間,也沒遇上堵車,十五分鐘后,車就停在了醫院門口。
倆人急匆匆地走進大廳,剛想問一下江慧君的情況,那頭,就已經有早就等候的護士迎上前來,「請問是顧先生嗎?您太太正在急救室,您跟著我,我帶您上去。」
情況緊急,顧長軒也沒想那麼多,點點頭,跟上那個護士的腳步。
到了急救室門口,看到燈還亮著,顧長軒的心,就不安起來,拉住那個就要離開的護士問道:「護士,我太太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危險?」
「先生,這個我不清楚,等醫生出來后,您再問吧。」被顧長軒這麼一拉,那個護士想起來一件事,「對了,先生,等會兒手術結束了,麻煩您去簽一下字。」說完,就要離開。
「爸,你放心,媽肯定會沒事的。」在顧長軒的後背拍了拍,安慰道。
顧長軒盯了會兒那亮著燈,忽然想起來還沒問是哪個人把江慧君送來醫院的,而那人顯然想的很全面,知道他會著急,就讓護士在大廳等著他。
心底焦急,顧長軒只能來回走著,以此來緩解心中的擔憂與緊張。
顧菱悅也默不作聲,半個身子靠在牆上,盯著那急救室的大門。
外面,夏熱炎炎,而這空蕩的廊道盡頭,卻是永遠如寒霜一般,讓等候在這兒的人,找不到一絲絲的溫暖。
摸著起著雞皮疙瘩的手臂,顧菱悅全身冷的抖了抖,最後頂不住,坐在椅子上縮成了一團。
抬頭,看著還來回走著的顧長軒,「爸,你還是坐下吧,這麼走著,也不是辦法,說不定等下媽就出來了,吉人自有天相,媽肯定會沒事的,你就放心吧。」
顧長軒看了眼縮成一團的顧菱悅,沒說話人,仍舊是來回走著。
約莫過五個小時,彼時外面的天,已經黑透。
當燈熄滅時,顧長軒就迫不及待的走上前,看著還帶著口罩的醫生,著急的問:「醫生,我太太怎麼樣了?」
「你太太已經安全了,不過......」那醫生嘆了口氣,沒再繼續往下說,「等會兒來我辦公室吧。」說著,就帶著一群醫生離開。
而那群醫生的身後,緊跟著病床,方端雲正閉著眼,毫無知覺的躺在上面。
「慧君!」跟著病床走,看著這般的江慧君,顧長軒忍不住紅了眼眶。
「爸,媽的麻醉還沒過,你喊她也沒用。」顧菱悅跟在顧長軒身邊,很理性的提醒著。
......
顧長軒從醫生辦公室出來,雙眼露著絕望,一雙腳,更是跟灌了鉛似地,一步比一步沉重。
想著剛剛那醫生說的話,就像是有人拿著重鎚捶打著他的心臟,疼痛不堪。
緩緩的,有些獃滯的走到了無人的樓梯口,眼睛發紅,雙手緊握,隱忍著那即將要爆發出來的情緒。
「咚!」悶響,一拳,重重的落在了白色的牆面上。
咬著牙,憤恨道:「為什麼?」眼睛那麼一閃,兩滴眼淚就滴落到了地面上,暈開一個個濕意的花朵。
......
「爸,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顧菱悅看著剛進門的顧長軒,才一會兒功夫,精神像是被人打壓了一般,整個人焉了吧唧的,沒有一點精氣神。
「可能是中暑了,回頭用冰敷一下就沒事了。」走到床沿邊坐下,看著還輸著氧氣的江慧君,眼睛酸澀,心口巨疼,「你媽怎麼樣了?剛剛有醒過來嗎?」
搖頭,「沒,醫生說要過一個小時麻醉的藥效才會過,還得等等。」
看了眼什麼都沒有的病房,「爸,我想回家把一些要用的東西拿過來,上次,是媽媽照顧的我,這次,換我來照顧她了。」
雙手放在顧長軒的肩膀上,卻發現他一點反應都沒有,低頭一看,一雙眼,獃滯一般緊緊的黏在江慧君臉上,臉色,透露著顧菱悅從沒見過的哀傷。
「爸,醫生不是說媽已經安全了嗎?你就別擔心了。」在他的肩膀按了下,「那我先回家拿東西了。」
「去吧,我在這兒照顧你媽。」
目送著顧菱悅離開,顧長軒才傾身湊到江慧君面前,一手摸著她的臉,一手緊握著她那隻沒打點滴的手,「慧君,你一定會沒事的,相信我。」
這個女人,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如果要他就此失去,他承受不了,更無法忍受。
就算用盡所有的方法,他也無悔。
——
夜晚的星空很亮,顧子琛站在書房的窗戶邊,感受著吹來的陣陣涼風。
手裡握著的電話屏幕還亮著,結束通話顯示著「徐浩」兩個字。
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眼裡,則閃著狩獵者一般的光芒。
想到什麼,低頭給徐浩發了條簡訊過去:「給我查一下張老的行程。」
「叮!」的一聲,徐浩那邊剛回簡訊,書房門「砰」地一聲被踢開。
顧子琛抬頭看去,捕捉到了小屁孩那還來得及縮回去的小胖腿。
眼一瞪,佯裝嚇一跳,「女孩子家家怎麼這麼粗魯?進門前要敲門,難道連這點禮貌都忘記了?」
小屁孩一雙手背在伸手,挺著圓乎乎的肚子,站在那兒晃悠著身子,「是媽媽叫我這樣做的,媽媽說,最近嗔恨耳朵好像出了點毛病,用這種方法最為簡單粗暴。」
顧子琛:「......?」
看著小屁孩那閃的比平常快一倍的眼睛,顧子琛就知道她又在撒謊了。
「是嗎?」猛地出手將小屁孩夾在了胳肢窩下,「啪啪啪」的在小屁孩屁、股拍了幾下,「叫你撒謊,讓你媽媽收拾你去。」
「別!別!琛琛,琛琛!」一聽到讓念採薇懲罰她,小屁孩晃著四肢,強烈反對。
扭頭,眨著著濕漉漉的大眼,嘟著那可愛的小嘴兒,可憐巴巴的認錯:「琛琛,我錯了,別把我帶去媽媽那兒。」
說著,垂了眼睛,面露苦惱,「琛琛,其實我是有事情才去找你的,可是我敲了好多遍門,你都沒聽到。」
說到後邊,那表情委屈的,眼眶都紅了,用氣音控訴道:「琛琛,你有了媽媽跟弟弟,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顧子琛:「......」這詞兒還可以這樣用?為毛他從裡面聽出了威脅?
......
顧子琛洗完澡出來,看了眼已經睡著的人兒,輕輕出去,走到小屁孩的卧室門口,敲了敲門,「寸寸睡了嗎?」
裡頭沒動靜,好一會兒,才傳來小屁孩悶悶的聲音,「睡了!」
「......」
顧子琛直接推門進去,小屁孩聽到聲響,掀開被子,不滿的哼哼兩聲,一個轉身,拿屁、股對著他。
看著這肉乎乎一團彆扭的樣子,顧子琛心情愉悅。
在床沿邊坐下,兀自說著:「寸寸,琛琛已經想到表達把你放在眼裡的方法了,你想不想知道。」
又是哼哼兩聲,床上有些響動,小屁孩彆扭的轉過身,「是你要說的,不是我逼你的哦。」
「嗯,是琛琛自願說的。」笑著,點點頭。
一分鐘后......
卧室里,傳來小屁孩十分嫌棄的聲音,「臭琛琛,人家剛擦好的香香臉都被你弄髒了。」
「寸寸,那你說,現在琛琛有沒有把你放在眼裡啊?」
小屁孩:「......!」
心裡不想承認的,可為了不再被口水糊臉,只得承認,「勉勉強強吧。」
「過來!」顧子琛招了招手。
「幹嘛?」小屁孩警惕的捂臉,以為他又想親她。
「寸寸不是說找琛琛有事嗎?是什麼事?」
這段時間,因為念採薇快要臨產,忽略了小屁孩,以至於她在培訓班裡學了什麼,交了什麼朋友,都不太清楚。
感受到來自琛琛詢問的目光嗎,小屁孩弱弱的對手指,低聲道:「我......我今天得罪了一個男生,我想送個禮物道歉,所以想問問琛琛。」
「那寸寸怎麼得罪他了?」摸著小屁孩柔順的蘑菇頭,心裡一片柔軟。
「我......」小屁孩一雙眼飛快的轉了幾圈,「我把那個男生的褲子脫了......」說到後面,聲音已經很弱,但足以讓顧子琛聽得清楚。
顧子琛:「......!」啥?他沒聽錯?
「琛琛,我......我不是故意的,誰叫他之前先偷看我來著。」
顧子琛:「......」現在的孩子都這麼開放了?
——
顧子琛從小屁孩卧房裡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后的事情。
深呼了一口氣,顧子琛頭一次覺得,教育,要從小抓起。
抬腳,剛準備回房睡覺,衣兜里的電話就震動起來。
看著來電顯示,眉毛一揚,接聽,「這麼晚了,打電話來幹什麼?」
「幹什麼?」那頭傳來秦子奇氣急敗壞的聲音,「顧子琛,你知道爺兒子被你女兒調戲了嗎?」
「......」
略一想,明白過來,這小屁孩,竟然還急著上次在醫院的仇呢。
「顧子琛,你說吧,這事該怎麼辦?爺兒子的清白沒了,是不是該寸寸負責?」
「兒子?子奇,我不記得你有兒子啊。」悠悠的來了句,直戳秦子奇的心窩,隔著電話,顧子琛似乎都聽到了他心碎裂的聲音。
「艹!顧子琛,以後再想求爺辦事,想都別想。」
輕笑出聲,「誰讓你污衊我女兒的清白的?這就是後果。」
「艹!爺跟你沒完,保鏢神馬的,你別想了。」
「幼稚不幼稚?難怪總是追不回齊蔓姐。」
秦子奇:「......」仰天流淚,損友,絕對的損友啊!
......
回到卧房裡,顧子琛輕手輕腳的過去,坐在床邊,凝視著熟睡的人兒。
那直挺挺的肚子,在嬌小的身軀上,顯得尤為的突兀。
床頭還留著一盞小檯燈,透過微弱的光線,顧子琛掀開她的睡衣,看到的就是肚子上那看著有些可怖的脈絡。
像是一條條青色的藤蔓一樣,到處纏繞,很密集,看著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而此刻,那青色的脈絡下,正突出一個腳掌的形狀。
小小的,看著很可愛,顧子琛湊近,伸手,想摸一摸,又怕驚擾,最後,眼一眯,輕輕的在上面親了一口,小聲道:「晚安!」
——
黑夜,是溫馨浪漫的好時光,亦是罪惡來臨,風聲四起的緊張的時刻。
凌晨,城郊,陰暗的小巷子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寂靜的夜,突兀的聲響,驚醒了熟睡在廣告牌門口的大黑狗。
睜眼,詭異的綠光在黑暗裡尤為明顯,興許是嗅到陌生人的味道,立刻警惕的狂叫出聲。
只剛叫了兩聲,一個尖銳的東西突然射到了那隻狗的身上,那隻狗搖晃幾下,軟倒在地后,嗚咽兩聲,再沒有了反應。
站在最前頭的男人,手一揮,後面的三個人,動作迅速的上了樓。
空氣中,傳來飯菜腐爛的的味道,四個人,站定在一個單元門前,按了按門鈴。
「誰啊?」裡頭傳來惺忪的語氣不怎麼好的男人的質問聲。
重新,又按了下門鈴。
腳步逐漸靠近,四個人,迅速閃身,隱匿在黑暗之中。
「吧嗒」開門聲音傳來,在那男人探出腦袋往外張望時,四個人齊齊現身,在男人還未張口時,白眼一翻,已是沒了知覺。
......
燈光大亮的單元房內,幾個男的雙手綁縛被扔在了沙發上,嘴裡還堵著東西,無法發出聲音。
一人,站在他們面前,其他三人,則在每個房間里搜尋著。
坐在沙發最中間的一個約莫五十歲的男人,一雙眼睛直瞪著前頭站著的人,「嗚嗚嗚」的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
約莫過了十分鐘,三人才出來,手裡,拿著一個灰色的文件袋,與一支錄音筆。
「找到了?」
「所有的都在這兒,至於電腦上的那些......全都銷毀了。」
四對視,點點頭,其中一個上前,眼露警告,聲音有些沉啞,「現在拿開你嘴裡的東西,可是你要是像狗一樣亂叫的話......眼神掃向了身後站著的,正拿著消聲手槍的人。
「嗯嗯!」飛快的點頭答應。
嘴巴上堵住的東西被拿開,那人馬上嚎叫,「你們究竟是誰?可不能毀我吃飯的傢伙啊。」說著,就要去抓前面男人的腿。
只剛碰到,胸口挨了重重一腳,「吃飯的傢伙?就這些,夠你把牢底做穿。」從懷裡掏出一張報紙,扔到了那人面前。
拿起落在身上的報紙一看,震驚而又驚恐的看著站著的四個男人,雙手顫抖的厲害,哆嗦著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你們怎麼查到的?」
他以為已經做的天衣無縫,不留痕迹了,為什麼還會查到他的頭上?
「你以為你得罪的是誰?」一男人蹲下,抬手拍著那人的臉,「這世上,不是什麼人都能得罪的,就你那點小把戲,嘁!我們還不放在眼裡。」
額…。額…。頂鍋蓋,大喊,明天更新一定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