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 不原諒1
翌日,靳允狄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宣布了皇儲的比試結果,並定下了皇儲之位。
百官大賀,捧了不少話。
熱鬧不久,有官員上奏,說阮處雨不配為太子正妃,讓靳允狄另擇太子正妃。
聽罷,靳允狄眯眼,看著那上奏之人道,「你說說她如何不配了?」
「她的身份……」
這人話未完,靳允狄便說,「她為我龍興立下汗馬功勞,現已是一品將軍之稱,如此身份,怎麼不配朕的太子。」
「皇上,微臣並未說她的這種身份配不上,她已嫁過人,生過孩子,這等不清白的女子,不配當太子正妃。」
凜眉,冷冷捋了捋袖口,靳允狄緩緩開口,「阮將軍並非不清白的女子。」
他的否決讓上奏之人蹙了下眉,他張嘴就要說,「已嫁……」
然而,才出兩個字,靳允狄便道,「她生的孩子,是朕的皇孫。」
「皇……什麼?」上奏之人瞬間傻眼,瞪大眼看著靳允狄。
「朕以為朕剛才說得很清楚。」靳允狄冷漠的開口。
上奏之人左右看了看,沒吱聲。
到是他身邊的官員走上前恭了下手后出聲,「皇上,您說阮將軍的孩子是皇家子嗣?是太子的子嗣?」
「是。」靳允狄應聲。
這官員眯起眼,慢吞吞的撫了撫鬍子,這才又說,「皇上,既然阮將軍是太子的女人,為何他們之前不相認?」
「老三是最近才識出她來的。」
「這……太子是怎麼識出阮將軍來的?當初他們二人又是如何相識的?」
「這事老三可沒跟朕細說,若要知明細,你去問老三吧。」靳允狄直接將擔子丟給靳墨言。
這官員有些吶然,沉寂一會說,「皇上,此事事關重大,您不可任意為之,若太子認錯,皇家子嗣可就混淆了。」
「朕說了,想知明細,去問老三!朕相信他不會給他人養孩子,更不會讓我皇家子嗣被人污染,若無事,退朝吧!」
言罷,靳允狄面色冷厲的離去。
他走後不出片刻,朝堂眾官便議論紛紛起來,有大批的人想法是一樣的,便是,必要去問個清楚明白,太子的正妃之位,怎麼能隨隨便便被一個婦道女子佔去呢?
就算她給龍興立過功勞也不行!
打著這想法,眾官商量了下,下朝後,沒回府,一道去了無憂王府。
靳墨言尚不知靳允狄做了什麼,見大半朝官一道前來王府,靳墨言有些訝然,卻還是禮貌的接待了眾人。
落座上茶后,眾人先是和靳墨言寒暄了幾句,等坐了一會,便直白的問他問題,比如,「太子殿下,您當初是如何和阮將軍結識的?為何她懷孕后你沒接她入府?」
又比如,「太子殿下,您是憑何識出阮將軍的?憑何得知她的兒子是您的子嗣?」
再……
總之,類似重複的話問了一堆,而且是一個接一個的問。
靳墨言根本來不及答,或者說,他處在驚異之中,尚沒想回答。
「什麼太子?」許久,靳墨言才吐出這個問話。
在場的眾人悶了下,隨後向靳墨言解釋了靳允狄早朝時定下了他的太子之位。
靳墨言點頭,並未就此多問,而是轉而道,「你們方才問本王是如何和阮將軍結識的?這是何意?」
「太子不知?」一官員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靳墨言擰眉未語。
這官員有些訕訕,開口道,「王御史方才說阮將軍不配當太子正妃,想讓皇上罷了阮將軍的正妃之位,皇上卻說,阮將軍便是太子的女人,她的兒子,是太子的子嗣。」
「我等想知曉,是否如此?」
「是。」靳墨言朗應了聲。
這官員悶了下,幽幽的道,「那剛才我等問的問題,能否請太子殿下答一下。」
靳墨言眨了眨眼,幽冷的目光掃了眼眾人,沉吟了下才開口,「本王和阮將軍是在四年前本王受傷之時結識,當初本王被她所救,后因發生了些事,和她散了,本王並不知她懷了本王的孩子。」
「因此,並沒有在她懷孕后將她接入府中,本王能識出阮將軍,是因為本王認出了她身上的特點。」
「至於你們說的本王是如何得知她的孩子是本王的子嗣,本王不會笨到連查都不查,本王查過她的事,她從未嫁過他人,這孩子必是本王的無疑。」
聞之,王御史神色淡定的扯了下唇,說,「雖然阮將軍未嫁過人,可她不一定沒和旁的男人勾搭。」
「放肆!她不是這種人!」靳墨言怒目瞪著他。
王御史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卻沒示弱,輕咳一聲說,「太子殿下說阮將軍不是這種人,何以見得?」
他話剛落,便有人附和,「正是,阮將軍可不是個守婦道的女子,當初我等都以為她是個寡的,以為她會本份的帶著孩子生活,卻不想,她竟光明正大的想招婿……若非皇上阻止,此刻阮將軍已另嫁他人了。」
此話說得靳墨言無語可駁,他沉默了好一會才出聲,「她雖然性子大膽了些,卻不是個不守婦道的女子,誰說女子想另嫁就是不守婦道了?此事是本王對不起她,若非本王,她何必承個寡名。」
「太子殿下別為阮將軍說話,不管太子如何對她,她沒守好自己的本份,就是不守婦道。」
「什麼叫本份?帶著本王的孩子獨自生活就是本份么?若讓你們帶著孩子一生不娶,你們可樂意?」
「太子殿下,男子和女子怎能相併?」王御史冷哼出聲。
「如何不能相併?」靳墨言不屑的問。
「自古……」
他話未說完,靳墨言便不耐煩的說,「別跟本王談自古,她是本王的女人,小魚兒是本王的兒子,本王不會認錯,亦不會懷疑他們的清白!爾等問完了,該離開了!」
眾官員被靳墨言這麼對待,心裡十分不爽,更加覺得阮處雨當不得太子正妃之位,於是回去后,大寫奏摺,當天,靳允狄便收到上百個要求換太子正妃的摺子。
靳允狄在看了這麼些奏摺很久后,讓安公公將寫這種事的奏摺全部清理出來,丟到了一邊,再繼續淡定的看著其他摺子。
看了一眼兩人,靳冷意幽幽的說,「太子之位,終是被三弟拿走了。」
咬了咬牙,靳太清不滿的說,「這比試,我覺得全偏著三哥了。」
靳雲蒼撫了撫鼻尖,沉朗的嗓音開口,「我以為,二哥當太子的機會最大,卻不想,三哥這麼輕易就奪了二哥的位置。」
聞言,靳冷意露出僵笑,「四弟在說什麼話?說得好像這位置是我的似的。」
「二哥莫推脫,若沒有三哥,這位置和是二哥的無疑。」靳雲蒼兀自蓋帽。
靳冷意搖頭,「這位置咱們都有機會,如今三弟得了太子之位,只說明我的機會沒了而已。」
「二哥,你怕什麼,只是咱們兄弟關著門說說,為何不承認?這個位置,本該是你的,你是嫡出,繼位的可能性比咱們都大。」
「如今說這有何用,太子之位已經定下了。」靳冷意淡漠的開口。
聽罷,靳雲蒼眸光一閃,「二哥,定下了,也有可能改。」
「怎麼?」靳冷意瞧著他,露出不解的表情。
「只要三哥不適合這個位置,那他就會被推下這個位置。」
「不適合?」
「是,當太子,賢德是肯定的,三哥在這地方也挑不出什麼,其次便是太子妃,身為太子,不可能娶一個不適合他身份的女子,若他非要娶,那麼……」
這太子之位就要不了,靳冷意在心裡接聲。
看他一副瞭然的模樣,靳雲蒼俊臉露出笑意,「二哥,百官去尋三哥的事你可知道?」
靳冷意眸光一閃,「自是知道,鬧得這麼大動靜,我如何還有不知曉。」
「那女人再怎麼洗都洗不幹凈,若三哥非要娶她,那他的太子之位必然不保!」
沉默了下,靳冷意問,「你說這話,是想讓我做什麼?」
靳雲蒼摩擦著指尖,聲音輕緩的開口,「二哥可以讓這水更混一些,比如,讓那女人更臟……讓三哥非她不娶。」
「這樣不太好吧。」靳冷意臉色不好看。
靳雲蒼看著他,「二哥,若你不願意,我也不強求……若我是嫡出,那個位置,非拿不可。」
扔下話,靳雲蒼面然淡然的離了去。
瞧著他的背影,靳冷意心裡冷笑,當他傻么?這明擺著是想讓他當出頭鳥,如今剛立太子,誰知道會不會誰出去,父皇就打誰?
他不會這麼笨,不會在這個關頭做傻事。
當然,他也不會什麼都不幹。
「二哥,我覺得四哥說得有道理,這位置你繼承的可能性比咱們都大,若是三哥被摘了太子之位,那麼這位置……」
聽了靳太清的話,靳冷意淡淡的說,「五弟,父皇是公平的,若三弟太子之位被摘,他會重新辦一次比試的,到時候,咱們同樣各憑能力。」
「真的?」靳太清眸光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