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
一幫子專家圍著病床進行一系列檢查,心裡惶惶,一隻手適時的放到他的手心裡:「郗明,不用怕,我沒有離開。」
聰慧的女子明白他眼中的不安,所以讓他握住自己的手安靜情緒。然而但一切檢查結束,醫生宣布陸郗明脫離危險期后,男人卻鬆開手,眼神銳利:「把她帶去基因檢查,我要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基地的基因庫里藏著各種特工的基因,這是外界所知的,外界不知道的是為了防止各種意外的發生,基因庫里還存了所有有身份、地位的人的基因資料。
主治醫生詫異,但驚訝被更多的被命令約束,限制。轉身表情淡漠的請女子去採樣室抽血檢查。長長的一條走廊,淺綠色的牆,鋪滿白色地磚的過道。幾個人走成一道,發出腳步聲。
「醫生,採樣室遠嗎?」
「不遠。就在前面。」轉彎,一個衝擊瞬間將他踢出半米撞到牆上。警報拉響,緊跟的幾個警衛瞬間反應過來去追逐逃跑的女子。
安靜的病房被警報聲打擾,臉色慘白的男人理智、鎮定的下發命令。是猜到了,所以失落沒有那麼大;是預料到了,所以還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為什麼左邊的胸口還是悶悶的?
狼群里長大的人不怕失去,戰場上存活的男人不怕流血。窗外常年墨綠的針葉松在勁風下也不住的落下敗葉,落地微微嘆氣,可是還是有弱點不是?
追蹤人員追到邊界就再也找不到女子的蹤跡,查找言思遠下落的人從各種途徑出發尋找言思遠的下落,每次都是稍微有些線索,線索很快又斷。日子久了,連秦朗光也不忍心此次將消息告訴陸郗明,看見他每次因為有希望而閃光的眼和每次失去線索痛苦落寞的背影。時間的齒輪在等待中轉動,轉眼就是元宵節。
陸郗明的傷好了大半,被辛茂一個電話叫回了家。家裡人都對受傷的原因避而不談,奕北忍不住問起言思遠的下落。他坐在庭院的藤椅上,出神望向遠處,連最愛的書掉落也毫不知,嘴裡嘟呶:「究竟去哪了呢?」自此,陸奕北也知道這是個禁忌。
元宵節晚上陸家來了兩個不速之客。開門的陸郗明完全沒料到言父會一下子蒼老十幾歲,更沒料到他會願意上陸家,只為了找到自己的女兒。
趙允玟的眼紅紅的,更加有種柔弱女子的感覺,看見辛茂直接上去抱住了她。泣不成聲。幾個男人沒有這麼情緒化卻還是沉默了。陸父略一思索轉身上樓,片刻后拿下來一瓶汾酒,徑自倒出兩碗。用櫥柜上那個一直都在卻從不曾見陸父用過的白瓷碗。
言青山表情複雜,也還是拿起碗和另一隻輕輕碰杯,仰頭一飲而盡。「老陸,我以為這輩子因為那件事再也不會和你一起喝酒。但是,思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只想……求你幫忙找找她。」
「青山,我這幾天一直沒放棄過。但是,思遠的下落實在毫無頭緒。」
「不行的。」趙允玟突然情緒激動,「思遠已經半個月沒吃調理身體的葯,再不吃畏寒會害她胃出血的。」
似乎有些東西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又快的無法抓住全部。「什麼葯?」
「思遠出生是我們誰都沒注意她翻身早。她是冬天出生的,才兩天就能翻身踢被子。大冬天,窗戶正好沒鎖,她就在嬰兒房凍了一晚上,等發現的時候嘴唇已經凍紫。是養了好久身子才養好的。」趙允玟繼續解釋,內疚,自責的情緒一發不可收拾。
陸郗明靈台大明,三步並作兩步跑回自己房間。傷口被扯痛,動作有些遲緩。房間的暖氣開的很熱,他額頭不時有冷汗滴落。
第一條線索是在大理,一個開滿山茶花的溫室里,有村民說見到過長相類似言思遠的女子,但是因為距離a市太遠是只派幾個人去查看的。到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房子里只剩下一些藥渣……第二條線索是在海邊某個村落,也是只有一些藥渣剩下……第三個、第四個……
陸郗明將一個個地點都標上記號,慢慢發現這些記號沿著特定的規律往某個敏感點前進。樓下,女人的哭泣聲在耳邊盤旋,男人的嘆息增強氣氛的低沉,那個目的地是僅剩的希望「寶寶,如果你也想回家,就感應我的存在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