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心結難解

「不可能，素蘿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婿陽以為那些只是素心的幻覺，並不相信，但見素心這般失魂落魄，驚魂不定的模樣又覺得可憐，怕自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再次動搖，不願繼續在房裡待下去，轉身頭也不回地踏出房門。

「婿陽，不要走，不要休了我，求求你，我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求，只要能陪在你身邊就好，求你別趕我走……」素心追出房門，死命抱住婿陽，不住地哀求他。

「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和我在一起？」婿陽啞聲失笑，笑的無奈而又苦澀，「可你明明知道我愛的人是素蘿，我當初要娶的人是素蘿，不是你，如果不是你，素蘿就不會死！」

「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害死了素蘿，害死了父親，我是個壞女人，壞女人……」素心鬆開婿陽，又變回痴痴獃呆，瘋瘋傻傻的模樣，轉身走到一根石柱前，頭一下下地往上撞，鮮血很快便順著額頭染紅了半邊臉。

婿陽本不想再管她，逼著自己往前走，然而抬腳往前剛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原地站了片刻后，還是忍不住回了頭。

月上中天，星辰綽約。

涅琊被吳媽請進婿府時淡淡問了句：「少夫人額頭的傷，不輕吧？」

吳媽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驚嘆道：「公子真乃神人哪，菩薩保佑，看來我家少夫人這回有救了！」

涅琊走進素心的卧房時，狼藉滿地的卧房已經被秀珠打掃的差不多了，獨自坐在桌前的婿陽沖秀珠揮了揮手，秀珠會意退了出去。

婿陽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素心，面色凝重，對涅琊道：「請先生治好素心的傷。」

涅琊意有所指道：「不知少卿大人說的是額頭上的傷，還是心上的傷？」

「心上的傷？」婿陽冷然道，「先生還有這種本事，能醫治心傷？」

「那就要看，病人願不願意接受治療。」

婿陽默然。

素心醒來時，額上的傷口竟然已經癒合，找不到一絲的傷痕，而在她床邊坐著的不是婿陽，而是一個她叫不上名字的陌生男子。

「少夫人，傷口，還疼么？」涅琊故意問她道。

素心下意識地摸上額頭，發現自己好端端地，額頭上沒有一點傷，雖然心裡怪異，卻什麼都沒問，只是裝瘋賣傻。

「今晚有宮宴，少卿大人不在，少夫人不必在我一個外人面前裝得如此辛苦。」

涅琊輕飄飄的的一句話，讓素心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原本空洞無神的雙目終於聚焦，她坐起身來，直直地盯著涅琊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來此是何目的？」

「少夫人放心，在下並無惡意，不過是想化開少夫人與少卿大人之間的心結，少夫人為何不將事情真相告知少卿大人？」

素心搖頭：「不可以，婿陽他心地善良，有些事情我瞞著他，只是不想他因為仇恨而活得痛苦。」

「即便他要休了你，你也不肯說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