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心險惡

「姑娘家中沒有其他人了么？」飯桌上，雷恆問小倩道。

「沒有了，都死在了大火里，現在只剩下我和妹妹兩個人了。」

雷恆很是同情道：「真是難為姑娘了，今後姑娘若是有什麼難處，儘管告訴雷某，能幫得上的，在下一定竭盡所能。」

「那就先謝過雷公子了。」小倩說著給雷恆與孟浮生斟滿酒杯，道：「晚上山裡很涼，兩位多喝些酒暖暖身子吧。」

「在下不勝酒力，喝茶便好。」孟浮生推辭道。

「少喝點，不礙事的。」雷恆端起酒杯勸酒，這才想起來還不知道對方的姓名，「對了，還不知道兄台尊姓大名？」

「我姓孟。」

「孟兄，相識即是有緣，我敬你一杯。」雷恆十分豪爽地舉起酒杯敬酒，孟浮生稍稍遲疑了片刻后也端起了酒杯。

房門口有人叩門，三人一同望向外面，桃子從門後站了出來，對小倩招了招手。

「我先出去一下，二位慢用。」

小倩走後，孟浮生提醒雷恆道：「當心飯菜里有迷藥。」

雷恆驚詫之餘，心下對小倩姐妹兩人起了戒備。

「娘，我覺得那兩個人不像是壞人，你放了他們吧。」桃子站在院子里的銀杏樹下，小聲對小倩道。

「桃子，你還小，不懂人心險惡，娘告訴你，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他們口蜜腹劍，心口不一，都是偽君子，披著羊皮的狼！桃子，你忘了你爹當初是怎麼對待我們母女倆的嗎？你忘了你的臉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嗎？你忘了……娘是怎麼死的嗎？」

「不，我沒忘。」桃子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一雙眼睛瞪得銅鈴般大，「那個人死不足惜，可是……」

「桃子，你還是太善良了。」小倩彎下腰來，隔著面巾輕輕撫摸桃子的臉，漆黑的眸子里浸滿哀傷，「娘能陪你的時間不多了，我得儘快治好你的臉，不然，娘死不瞑目。你要記住，除了你自己，誰的話也別信，人都是自私的，沒人會真心對你好，軟弱的人只能任人欺負，你一定要學會堅強。」

「娘，你不要再殺人了好不好，我一輩子住在深山裡也沒關係的，我不想要別人的皮，也不要別人的眼睛，那太殘忍了……」

「不，你還小，不明白美貌對於一個女人有多麼重要，等你長大了，到了嫁人的年紀，你就會懂了，那些男人若是看到你這般樣貌，一定會避之不及，因為男人都一樣，都愛美色，所以你記著，別對任何人付出自己的真心，你可以愛他的錢，可以愛他的權，就是別愛上他的人。桃子，娘跟你說的這些話你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桃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只要是娘親說的話，都是對的。

小倩滿意地點頭，拍拍桃子的肩膀，望向堂屋道：「那兩個人吃了飯菜，現在一定睡死過去了，桃子，幫娘把他們搬到地牢里去。」

「娘，你打算殺了他們嗎？」桃子抓住小倩的袖口問道。

「暫時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