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極限
不知道為什麼,被嚴肅這麼一看,方針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明明生的那麼好看俊逸的人,怎麼射過來的眼神讓人這麼不舒服呢。
方針一下子想起那天晚上在這個屋子裡發生的一切了。本來都快淡忘了,結果一見到嚴肅記憶全都冒了出來,怎麼都揮之不去。
她不由微微嘆了口氣,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沒多久。你去哪了?」
「去辦事。」
方針沒細說,嚴肅也不細問,他把雜誌一合從沙發上站起來,望著方針道:「行,既然你回來了,那就開始吧。」
「開始什麼?」
「搬家。」
方針一聽這話挺高興:「搬哪裡去?」這地方實在太貴,住得她每天提心弔膽。
「不遠,就在小區里,同一棟樓里。不過比這裡小一點,一室一廳的小戶,你一個人住足夠了。」
方針的臉立馬又垮了下來,搞半天還是走不出這地方,怎麼跟孫悟空落進了如來佛心裡似的。
嚴肅一看她這臉色自動理解成了另外一個意思,於是他又道:「你要喜歡這裡嫌一居室太小的話,就繼續住著吧。我本來覺得這裡不錯,考慮到你的訴求,特意託人找了套一居室。這小區大房子管夠小房子還真稀缺。」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能不能不住這個小區,我可以自己找房子搬出去。」
「也可以。」嚴肅竟然沒有反對,兩手抱胸一臉淡定的表情,「你隨便去哪裡找房子,等找著了告訴我一聲,我租下隔壁的屋子派兩個人過去二十四小時保護你。」
那還不如就住這裡呢。方針簡直覺得嚴肅是故意的,這不存心硌應她嘛。
「算了,還是就住這小區吧。」
嚴肅滿意地點頭,臉上不露一絲喜悅,只伸手招呼方針:「去收拾一下東西,我幫你一起搬。因為離得近我沒叫人過來,怕你不自在。」
方針的東西前幾天嚴肅已經派人打包好送過來了,那邊的房子已經退了。當然是方針退給徐美儀,徐美儀又退給了沈騫。只是這一層方針沒跟嚴肅說,故意瞞著他。
嚴肅也不在乎那房子是誰給方針的,反正現在是他佔優。方針住進了他的房子里,在他的公司工作,相信不遠的將來她成為他家的女主人,繫上圍裙在廚房裡忙活為他洗衣做飯生子帶娃,被人稱呼為嚴太太的日子也不會太遠了。
如果方針知道不過搬個家的這件小事,居然令嚴肅聯想到那麼遙遠的未來的話,她估計會真心地贊一句:先生,您的腦洞可真大啊。
腦洞大開的嚴先生干起活來也是一把好手。方針的東西大部分都沒打開,依舊原封不動包著。因為她一開始就沒打算在這裡常住,有了搬家的打算她當然不會急著把東西一一擺出來。
嚴肅把這些箱子全都集中到了一起,放在了客廳的沙發茶几上,然後讓方針回房收拾零星的小東西,自己則兩箱一抱出了大門,搭電梯往上走。
他給方針找的那套一居室在十八層,整個樓層只有那套一居室。在那上面還有一層但並不用來住人。電梯被設置了密碼,想上到十八層以上必須有密碼才行。這是為了保護方針,也是方便他和方針二人世界的時候,不會有不相干的人煞風景地來打攪。
當然他把密碼給方針的時候只說了前一條理由。
女人嘛,不用跟她講得太複雜,簡單明了就可以了。說多了她們會想得更多。
搬家的事情進行得很順利。前後也就花了一個多小時就全搞定了。方針也不問嚴肅這房子的租金了,反正問了對方也不會回答,只會拿她的父母弟弟來說事兒,告誡她要保重身體以便能撐起那個支離破碎的家。
想到這裡方針不免有些感激嚴肅,弟弟的官司因為有他的幫忙才能這麼順利。她以前那麼對他,差點害他沒命,結果他非但沒有報復反倒這麼盡心儘力地幫助自己。方針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燒了很多高香,這輩子才會遇見嚴肅這樣的男人。
他對她的好她不是看不見感受不到,可那種好她消受不起也接受不了。他們兩個人有太多的不合適,家世背景、成長環境、恩怨情仇,林林總總的阻礙起來都能堆滿這個一居室了,方針簡直不敢想像兩人在一起後會是怎樣的光景。
嚴肅現在喜歡她或許是出於一時的新鮮,畢竟他那樣的男人很難接觸到自己這種平凡無知的女人。油膩吃多了偶爾換換口味也是可以的。但婚姻是很慎重的事情,一旦決定了就是要過一輩子的。方針不是那種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今天和這個好明天又跟那個摟摟抱抱。她害怕有一天和嚴肅的感情淡了之後,自己要何去何從。
豪門兒媳婦是那麼好當的嗎?從小出身名門的女子尚且難以應付周全,更何況她這種對家庭來說極其多餘還去牢里走過一遭的女人。嚴肅把她帶出去見人會有什麼後果?如果有人拿她的過去說嘴兒他們又該如何面對?
想到這些種種不合適,方針面對嚴肅的進攻時除了後退別無他法。
拒絕,才是對兩人最好的結果。
但顯然嚴肅不是普通人,一般的拒絕對他來說沒用的。他自說自話的本事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方針又不好意思口出惡言把人趕走,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對方有恩於她,她也不能恩將仇報。
於是這事情就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當嚴肅搬完東西往那一居室的沙發里一坐時,方針心裡立馬明白,看來這位爺今天是打算在這兒吃晚飯了。
難道你以為他真的會好心地幫你搬完家,然後連口水都不喝就帶著一臉和煦的笑容離開?
別做夢了,天還沒黑呢。方針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番,索性主動開口:「東西先慢慢收拾吧,你餓不餓,要不要吃晚飯?」
「要,我來主要就是來吃飯的。」
臉皮倒夠厚。
方針於是往廚房裡走,拉開冰箱想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材料。本來她是不抱希望的,剛搬進來冰箱里能有什麼?結果出乎她的意料,不光是冰箱,整個廚房都塞滿了各種食材和做菜的調料。這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常年有人使用的廚房,鍋碗瓢盆樣樣齊全,隨便拿點東西出來就能做一桌子菜了。
方針不由心情大好,轉身沖外面客廳喊:「哎,你想吃什麼?」
嚴肅從沙發里起來,走到廚房門口倚著門框沉思片刻,說出了個叫方針吐血的答案:「包子。」
方針抬手看錶,已經六點多了,這會兒做包子哪輩子才能吃到啊。她想了又想只能耐下性子跟不知人間疾苦的嚴少爺解釋:「做包子得發麵,發麵要時間,一時半會兒吃不上。」
「沒關係,我幫你一起做。」
這不是人手的問題。發麵得要時間啊大少爺。方針想起嚴肅會煲湯,可他在做菜方面似乎真的一竊不通。
「你知道現在做包子吃到嘴裡得幾點嗎?」
「管他幾點,能吃上不就好了?一邊發麵一邊準備餡料。話說你會做包子嗎?」
「會。」
「那就行了。幫你搬了半天家當了這麼久的苦力,總得慰勞慰勞我。」嚴肅說話間已經走了進來。他早就脫了外套,身上就一件襯衫套一件西裝馬甲,整個人看上去就跟模特兒似的精神。
他邊說邊挽袖子,眉眼專註的神情看著讓人怦然心動。
美色當前方針竟有些把持不住,鬼使神差地就應下了做包子這個任務。嚴肅卷好袖子后問:「要我做點什麼?」
方針想了想打開冰箱,拿出一塊凍得像石頭似的豬肉來,擺在案板上:「切肉碎。」
這還真是個體力活,非嚴肅這樣的大老爺們不行。嚴肅也不怯場,繫上圍裙后拿起肉看了看,挑了把鋒利的刀把肉一切為二,一半放進冰箱另一半則放進微波爐解凍。
嚴肅切肉的時候方針一直斜眼看著,不得不感嘆男人和女人在力量上巨大的差異。凍成這樣的肉方針根本一厘米都切不下去,嚴肅卻可以輕鬆地將肉一分為二。可以想像如果嚴肅不是君子,在這個屋子裡他但凡動了點壞心思,方針都是無路可逃的。
嚴肅發現方針在看他,於是就問:「怎麼,我臉上有髒東西?」
「沒有。」
「你揉面行嗎,手裡有勁兒嗎?要不你教我,我來揉。」
這個主意不錯,做麵食揉面是關鍵,男人力道強揉出來的面均勻光滑易於發酵。方針一聽二話不說把面盆遞了過去,開始一步步指導嚴肅怎麼揉面。
嚴肅在這方面是新手,領悟力再高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方針既然是老師自然要上手親自示範,兩個人四隻手在揉面盆里來回地交錯,時不時地就會碰到一起。
儘管戴著手套,但彼此指尖的溫度還是不經意地傳遞到了對方的手上。剛開始方針還沒覺得,一心只想教嚴肅怎麼揉面。慢慢的她就覺察出不對來了,因為她明顯感到嚴肅手裡的動作慢了下來。
她一抬頭,就見一股炙熱的目光就牢牢地定在她的臉上,簡直要把她整個人都給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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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的包子到底是怎麼做成的方針簡直想不起來了。
反正面是稀哩糊塗揉好的,揉完的時候面光盆光手光,嚴肅的手套上沒沾一點麵疙瘩,簡直堪稱完美。
但方針的臉也紅得相當完美。
嚴肅看她這樣不由微微一笑:「看來屋裡有點熱,我也該脫掉一件才是。」
他說著脫了手套,把襯衫外頭的馬甲給解了,順手往客廳的沙發上一扔,走回來的時候甚至還解了一個襯衣鈕扣。對此他解釋:「剁肉比較費勁兒,會出汗。」
結果剁肉的時候嚴肅真的出汗了,於是他那襯衣扣子也是越解越低,從一個到兩個再到三年。方針親眼看著他胸前的皮膚越露越多,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主動提議道:「要不我把空調給你開開?」
「不用,這樣挺涼快。」
豈止涼快,簡直就是耍流氓!方針無奈翻翻白眼,轉身出了廚房,直等嚴肅把肉全給剁好了才重新進去調味。
嚴肅在旁邊插嘴:「就做肉包子?」
「今晚能吃到肉包子就不錯了,再做別的花樣就該天亮了。」
「我其實並不介意和你一起做到天亮。」嚴肅說這話時人倚在水池邊,胸前三顆扣子解開,露出一大片光滑的皮膚。胸前的肌肉隨著呼吸隱隱起伏,簡直性感到了極點。
而且他說的那話真是很有歧義,雖然明知道他指的是做包子這個事情,但聯想到之前兩人做過的事情,方針不由咽了下口水。
這個細微的動作當然沒有逃過嚴肅的眼睛,於是他又笑了起來:「怎麼,想到哪裡去了?其實你要是想的話我也不介意。我常年健身體力應該不錯,這會兒做完包子吃完,再洗個澡至少是近十點了。從十點到早上六點是八個小時,應該OK。」
OK你個頭啊OK。方針看著嚴肅臍下三寸的地方真想飛起一腳人道毀滅算了。但她還僅剩一些理智,故意裝著鎮定道:「不用了,我沒興趣。」
說完她轉身要走,卻被嚴肅一伸手直接拉了回去。她整個人撞進嚴肅胸膛,結實的肌肉撞得她全身骨頭疼,不由呲了呲牙。
「行了,趕緊做包子吧,趁我還有點力氣。再不吃飯真該餓死了。」
方針說話的時候頭拚命撇向一邊,盡量離嚴肅的胸膛遠一些。她真怕對方一伸手直接把她腦袋摁他胸前,讓她的臉頰零距離無阻礙地貼上胸前光滑的皮膚。
再這麼下去方針非瘋了不可。
嚴肅忍著大笑的衝動調侃她:「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比這更出格的事情不也做了。」
「那天是意外。」
「那今天就把意料之外變成順其自然好了。」嚴肅說著捏起方針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你應該忠於自己的內心。」
「我的內心就是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撒謊的女人也挺可愛。」
「我沒撒謊。」
「從你那天的表現來看,很顯然你現在就是在撒謊。」
「那天的事情不代表什麼,我們沒有實質性的事情發生。」
嚴肅突然覺得方針是個挺嘴硬的女人。看她梗著脖子跟自己爭辯的樣子,嚴肅真想把她抱起來扔床上去,然後脫了褲子狠狠打屁股。
都摸著他的命根子玩了一輪了,居然敢說沒有實質性的事情發生。真當他是那種隨便的男人,因為有錢玩遍天下女人,所以多一個少一個無所謂嗎?
這是他這一輩子頭一回讓女人做這樣的事情,而這個女人就這麼不放在心上?
嚴肅的眼睛倏地一眯,眉頭一由皺了起來,說話的語氣也尖銳了幾分:「我倒沒想到你是這麼隨便的女人。這事情你以前常干?」
這話有些傷心,方針咬了咬嘴唇沒說話。該怎麼說呢,她和羅世有過親密接觸,但上手的事情確實沒做過。那也是她的第一次。
可嚴肅的話令她有些惱火,也傷了自尊,加上下巴被人鉗制著掙脫不了,於是她索性惡狠狠開口:「沒錯,這事兒對我確實不算什麼。你別忘了我是差點結婚的人,我跟羅世什麼沒做過,我們連孩子都有了,跟夫妻也沒什麼兩樣了。你還指望我是冰清玉潔的聖女嗎?」
嚴肅的面色陰霾到了極點,手裡的力道也不由加重了一些。方針說的時候挺痛快,可一看到對方這副表情心裡又害怕了起來。她想起剛才嚴肅切肉的架勢,他們兩個力量太懸殊,她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方針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微顫起來,她想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氣氛。結果話還沒出口人就一個天旋地轉,緊接著她就聽到自己尖叫了一聲,兩隻腳瞬間離地,被人像扛麻袋似的找在了肩上,徑直走出了廚房。
方針一路看著地板心跳快得簡直都要爆炸了。嚴肅毫不客氣地把她扛到了床邊,然後用力一扔摜進了床里。被摔下去的一剎那方針疼得叫喚了一聲,但很快她就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嚴肅整個人已經徹底壓了下來,從頭到腳將她牢牢桎梏在床上,不等方針反抗出聲一雙唇就重重地壓了上去。
這個吻簡直沒把方針給吻死。她幾乎呼吸不過來,幾次想要移開嘴卻都沒有成功。嘴裡連同肺里的空氣都像是被徹底地吸了出來,到最後方針眼前一片模糊,兩眼一黑幾乎要昏厥過去。
到了此時嚴肅才放開她,任由她渾身顫抖劇烈呼吸,喉嚨里發出極度難受的喘息聲。
嚴肅其實有些心疼,卻又被心頭的火氣衝擊著。他忍著強大的生理反應,咬牙沖方針道:「看來那天的事情確實太小兒科了,你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是我一時心軟,早知道那天就該更進一步才對。不過沒關係,今天在這裡也一樣。」
方針不置信地睜大雙眼:「你,你要幹什麼?」
雖然用的是疑問句,但她心裡已經很清楚了。
「你放心,這整棟樓隔音都非常好。而且這裡算是頂樓,上面沒人住,隔壁也沒有鄰居,無論發生什麼你怎麼叫都沒關係,不會有人聽見,你也不用不好意思。」
方針簡直被嚇破膽,饒是在牢里摔打了五年,但她也從未像此刻那樣害怕過。嚴肅不同於那些獄友,她們再兇殘再兇悍,還有獄警可以管著她們。可嚴肅不行,沒有人能管得住他。這裡是他的地盤,就像他說的那樣,她就算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的。
一股絕望襲上心頭,方針眼睛一酸幾乎要掉下淚來。但越是這種時候她內心的自尊越是不容許她掉淚。在被逼到絕境的時候,方針不知道哪裡來了一股勇氣,咬牙回擊嚴肅:「你這是幹什麼,準備當強/奸犯嗎?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和我發生關係,我會愛上你嗎?」
「難道我不對你用強的你就會愛我嗎?方針,你是我見過最捂不熱的一個女人。我在你身上花費的精力和感情最多,多到連我自己都有些迷惑了。可我什麼也沒有得到,沒有回應沒有溫情,甚至沒有一句好話。你別把我當神,我也就是個人,對你我自認耐心不錯,可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極限。你應該聽過一句話:男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那,那你不能再忍一忍嗎?」
方針抿了抿唇,說話的語氣明顯弱了幾分。屋裡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因為這句話一下子緩和了許多,嚴肅甚至露出了一絲笑意:「你這是在求我嗎?」
方針順桿往上爬:「是,我是在求你。既然忍都忍了,就再忍一段時間吧。如果你對我用強的,我永遠都不會愛上你。你要把僅剩的那點希望都掐滅嗎?」
「聽你這話的意思,如果我今天放過你,你會嘗試著愛上我?」
「嗯,我會努力的。」方針眨巴著眼睛敷衍對方。趁著現在有轉機趕緊把人哄好,順利脫險才是真的。說這話的時候方針心裡還在嘆息,她並不是不願意去愛嚴肅,實在是覺得自己愛不起這個男人。
他們兩個,一個沒有缺點堪稱完美,一個滿身弱點令人垢病,強扭在一起真的會幸福嗎?
但現在顯然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方針為了使嚴肅信服,只能繼續編瞎話:「羅世的事情在我心頭就是一根刺。你給我點時間讓我把刺拔了。兩個人戀愛的時候如果一人心頭有芥蒂的話,就算真的談了也不會有結果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嚴肅摸著方針光滑的額頭,在上面輕輕烙下一吻,「我本以為五年的時光足夠你拔掉這根刺了,沒想到……」
「那是一條人命,時間雖然可以治癒一切,但也需要一定的過程。你再給我點時間好嗎?」
嚴肅望著方針不說話,良久過後才長長嘆了口氣:「我怎麼會對你這麼心軟。連我自己都搞不明白。」
聽到這話方針心頭一松,一塊大石頭終於放下了一半。結果還沒等她徹底放下這塊大石,嚴肅話鋒一轉,又似笑非笑道:「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你永遠也拔不掉這根刺了。如果真是這樣倒不如現在佔有你,哪怕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