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軍旅生活
苦求凝丹丸解藥未果之後,我只能破罐子破摔吃喝玩樂去了。
在等待凝丹丸效果消退的日子裡,我沒日沒夜呆在房間里吃喝玩樂,無聊得幾乎要長毛。
到了北風吹雪花飄的正月,某日,我忽然覺得封住丹田的那層「膜」似乎有點剝落的跡象——凝丹丸時效到了!
我甚是歡騰地加大了丹田真氣的輸出力度,震落了些許封丹膜。每天如此,重複半月,總算和那與我四個月沒相逢的內力碰頭了。
在感受到熟悉的真氣充盈經脈的時候,我眼淚掉下來。
艾瑪,感動死勞資我了!
於是乎,當晚——
我臉蒙長黑紗,身穿夜行衣。腰別霜華劍,腳蹬青雲梯。頭髮藏暗器,手裡攥……金幣。
話說這塊金子貌似能夠抵三個月的宜城醪。
吾輩提起真氣,向上空輕飄飄地掠去,安全降落在項府高牆外頭,落地無聲。
就算經過這幾個月的吃喝玩樂,勞資我的身材依舊堅挺,用起輕功不費勁!
正欲臭美地擺個pose讓晚風拂過我的額發,做出大俠的慣用造型,身後驀地有布料的摩挲聲響起。
我一臉qaaaq地向著會稽城城門狂奔!
現在的我滿心只有這一個念頭——馬勒齤戈壁的,早知道勞資就不那麼用心地訓練你們了!這簡直就是為自己的出逃行動添堵嘛!
於是……嗯,於是接下來的五天,我都處於一種時刻得提防暗衛到來的杯具狀態,吃飯吃不香,睡覺睡不好。
此刻,吾輩終於深切而悲痛地體會到了某句話的含義。
——自作孽,不可活!
五天後的傍晚,我頂著一周沒洗的蓬亂頭髮和五天沒換的沾滿塵土的衣服,死氣沉沉地撲向客棧,在狼吞虎咽一番之後,立刻挺屍般倒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日月無光。
第二天正午,我吃完午飯、沐浴更衣之後,接著往情報中所提及的項家軍渡江的西方殺去。
藉由情報以及我稱得上快的腳力,兜兜轉轉半個月,西渡長江,北過淮河,來到下邳。
下邳,是三花之一的張良曾經住過的地方,同時也是現在項家軍駐紮的地方。
我是直接殺到營地裡面去,還是等他們通報之後讓我進去,又或者是混進軍營?
殺到營地裡面去?算了吧,估計少羽他們會把我扭送回家。
等他們通報?呵呵,估計我連半隻腳踏進軍營的機會都沒有。
——果然,只能混進去了么?
我遙望遠方軍營中的點點火光,準備思索個「良策」出來。
晨曦微顯,朝露沾衣。
親愛的觀眾盆友們,你們沒有看錯,我居居然然這麼早就起來了……
好吧,主要原因是項家軍的新兵招募活動只在清晨有=皿=+
我易了容去招兵辦排隊等待,在編造出一個滿門被殺全家撲街的凄慘動人的故事且表達了吾輩對秦朝的憤恨和對復新楚國的拳拳之心,以及經過了一系列體能技巧測試后,我成功混進了軍營。
一個時辰后,我們一群新兵蛋子被帶到了百將那裡。
這隻百將虎背熊腰,我粗粗估計了一下,他的大腿有我腰這麼粗。
百將開口:「列陣。」
我們從高到矮列成方陣排了開來,我排在某支隊伍里的倒數第二。
由於今天招收的人比較多,新兵們在分割成好幾塊之後分別由幾位人事部軍官帶領著去收編。
項家軍分兵是新老兵混在一起,五人一小隊,吃喝拉撒都在一塊。伍長老錢報了兩個空缺,正好把兩個新兵收了過去,我就是最後送去的那個。
老錢見了我大驚失色,趕緊拖著送人來的小兵,發出痛心疾首的哀嚎:「窩囊廢一個都嫌多,咋給俺倆?都是挑剩的吧?老弟,你們辦事不厚道啊!」
我聞言,默默向天翻了對白眼:卧齤槽,說誰窩囊廢哪?!勞資我好歹當年也是號人物啊!至少我在帝國通緝令上的身價雖然沒漲但也沒跌呀!
「哪有的事?這人看上去是弱了點,可箭法算是厲害的,加一加再折中也差不多了,咱們是照顧你才把他送來的。」
老錢努力尋思半晌,又用懷疑的眼神盯了我半晌,終於咬牙點頭。
我眼珠子悄悄把眾人看了一圈,終於發現了個比我還矮,而且很胖的胖墩,武器在他手裡好像拿不住一般地抖啊抖。
估計他就是除了我之外的第二個窩囊廢,怎麼看都是我厲害些。
——請允許我叉腰仰天長笑三聲!
老錢詢問我們的名字,我鎮定道:「李靜水。」
那胖墩更是面如土色,他磕磕巴巴地「牛」了七八次,總算說出「牛大力」仨字來。
老錢見狀,臉色更差了。
於是,勞資我的軍旅生活就這麼愉快地展開了。
愉快的軍旅生活的第三天,出事了。
我攤上事了,勞資我攤上大事了!
第三天的下午,按規定是全員士兵分為三個方陣按照步驟哼哼哈哈舞大刀,男的也就算了,舞那麼一會兒還不算吃力,女的就……呵呵。雖然我一天到晚「勞資」「勞資」的,但我好歹本質上也是個女的吧!
於是乎,我大刀舞了沒多久就紅血了。
抬眼四下一掃,忽見那窩囊廢一號小胖墩也是氣喘吁吁揮汗如雨,顯然也和我一樣紅血了。
艾瑪,咱窩囊廢的哥倆簡直就是杯具的再造版啊!
不知怎的,窩忽然想到了傳說中的四大鐵。
所謂四大鐵是: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一起分過贓。
而作為四大鐵之一且同為窩囊廢的哥們,我很關切地順口問了小胖墩一句:「紅血了?要不咱哥倆找個牧師去加下紅buff?」
胖墩痴獃臉望我:「紅爸伏?」
我默默捂臉,卻從指縫裡覷見了小胖墩一霎那僵硬的神情和舞得飛快的大刀。
轉過腦袋順著小胖墩的視線望去,我也僵了一僵,hp瞬間跌到負值,同時,一個疑問驀然飄起。
——我該怎樣形容此時的場景?
那個人身穿七海蛟龍甲,和我之間隔著一群大刀揮得群魔亂舞似的士兵,而他的視線似乎不受一點影響,直直地穿越人海落在了我身上。
他眯了眯眼睛,快步往這裡走來。
空氣好像凝固一樣,我獃獃愣在原地,不知該做什麼。
「少……羽……」
喚出了這個名字之後,我悚然一驚:我勒個去!勞資我是不是被他發現了?!我明明記得我出帳篷之前易容了啊啊啊!
背心冷汗忽然就這麼涌了出來。
我低下頭,使出十二萬分的熱情開始瘋狂舞大刀,同時在心裡默默念叨:千萬別停在我面前,千萬別停在我面前,千萬別停在我面前……
正想著,視線里出現了一雙軍靴,熟悉的聲音響起:「停下。」
我握著大刀,努力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少主……」
「名字。」
「……李靜水。」
「練習的時候不許說話,也不許偷懶。」少羽的視線冷冷地掃過我。
聞言,我大大鬆了口氣,結果我這口氣還沒出完呢,他又開口了:「練習結束後到我軍帳那裡來一下。」
「嗯……咳咳!啥?!」
我遠目之下,只望見青年那宛若孔雀開屏的背影……
——這回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