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突發事件

「無聊……」晨練完【打架】實在是沒事情做，我在馬車車頂無奈地玩著九宮格打發時間。在打完n盤時，偶然抬頭，瞄到了騎著馬的少羽，手裡拿的是……酒！

頓時，我雙眼鋥亮：宜城醪？遂可憐巴巴地向少羽伸出爪子：「兄弟，來一口。」

說罷，酒壺就被扔了過來，我穩穩接住，想都沒想就灌了一大口，可是酒的味道……好辣！從口腔到胃裡彷彿燃了一路烈火，嗆得我不斷咳嗽：「死少羽！你給我的是什麼酒啊？」

「燕國的烈雲燒。」少羽處變不驚地答道。

「那你還給我？！」我雙手叉腰，做「潑婦罵街」狀。

少羽做出捶胸頓足的惋惜狀：「這可是你向我要的，你看你，噴了至少大半壺，浪費這麼多酒。」

「額……」我一時語塞，只得停止「發作」，對啊，他又沒說這是宜城醪……

「哼！」我偏過頭，將酒扔了回去。

「哈哈。」身邊傳來的笑聲使我的臉一黑：笑吧，笑吧！遲早有你好受的！

我連頭都懶得動一下：「你過來幹嘛？」

「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才、不！」

「你真的不要看？」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捂著耳朵拚命搖頭，可還是向身旁瞄了一眼。

少羽的口氣很惋惜：「唉呀，不要就算了。」

「等等！」我咽了口口水，「還是給我吧……」因為這可是……桂花糕啊！

「你剛才……不是說不要的嗎？」少羽做出欲走的樣子，還不忘晃了晃手中的桂花糕。

我的目光隨著桂花糕漂移：「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

「那……給你我又沒有什麼好處。」這貨揚起絕對標準的奸商笑。

我的雙眼閃閃發光，脫口而出：「大哥！」我正在完美地詮釋「狗腿」的含義。

少羽傷腦筋地扶住腦袋：「唉——看來只要給你桂花糕，讓你叫大爺都沒關係。」

「那就拿過來吧！」我劈手將那盒桂花糕奪了過來，蹭啊蹭……

「慢點吃，別噎著。」少羽好心提醒道。

「那木【那麼】……」我滿嘴含著桂花糕，含混不清地道，「你甚木思后窖唔去嗎【你什麼時候教我騎馬】？」

少羽奇迹般地聽懂了我的話：「我有答應教你騎馬嗎？」

我艱難地將滿嘴桂花糕咽了下去：「啊？」追溯中……昨天，梳馬毛時……問了，然後……貌似是沒有答應來著……頓時，我的額上拉下三條黑線：天明，你給勞資等著！！！！！

少羽看著我迅速變化的表情，笑：「行了，跟你開玩笑的。」

「什麼時候都可以學？」某隻的雙眼閃亮中ing……

少羽點點頭。

「太好了！你真是一個好人啊……」

「你以前難道不知道我是『好人』？」

我很配合地搖頭：「不知道。」少羽的雙眼眯成條狀……

這時，前方兩個墨家弟子的談話引起了我的注意：「雖然統領們用心良苦……」

轉頭看了看少羽，他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們的談話，轉過頭看向我。兩人大眼瞪小眼，情勢詭異。

以下是表情對話——

去不去？

你的意思是要我幫忙？

你不是統領嗎？拒～霜～統～領～

他不是你小弟嗎？大～哥～～～

……

算了，我幫就我幫。我跳到馬車前的木板上乾咳幾聲：「咳咳……」

兩個人見了我忙行禮：「拒霜統領。」

「在聊什麼聊得這麼入迷？」我的聲音清冷起來，「前任巨子的決定，相信大家也不會懷疑的，對吧？」

「是……是。」

「明白就好。」我露出「無害」的笑，轉身輕巧地翻上車頂，伸出兩個指頭向少羽比了個「v」字。

「哼。」少羽輕笑，「你小子。」

-

兩人看著不遠處正和少羽打鬧的拒霜，其中一人壓低聲音道：「據說這個新統領好像會術法，我被派去處理中央大廳前的秦軍屍體時，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

「什麼什麼？」另一人立馬來了精神。

他故作玄虛地壓低聲音道：「我看到了……一群秦兵好像被冰凍住了一樣，完全僵硬！就是她乾的！」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逍遙子前輩還擔心她是陰陽家的人呢！」

「哦，原來如此。」

……

-

「誒，你看你看。」我抬手指著前面一輛馬車，天明從馬車裡走了出來，百無聊賴地坐在車頂上。

「去看看。」少羽說著閃身到了天明旁邊。

「笨蛋！也不等等我！」我說著也閃了過去。

天明死氣沉沉地抬頭向兩邊看了看，打了個哈欠，捂住頭上的包。

少羽喝了口酒，慢悠悠地說道：「聽說，你昨天被統領們……修理得很慘哦？」

「噗——」回想著昨天的「授課過程」，我笑出聲來。

話說天明在我的威脅下同意先學所謂的「生存之道」，然後在講完之後，我出了50道題目給此人回答，錯一道，賞一個「爆炒糖栗子」。然後嘛……反正眾墨家弟子半夜聽到了37聲所謂的「鬼叫」。結果天明的頭……就成了這樣：滿頭大包。

「你還笑得出來？！臭女人！！！」天明咬牙切齒。

「好了好了，寶寶乖～」我笑著伸手去摸他的頭。

天明側頭躲過我的爪子：「誰是你寶寶？」

我一挑眉：「想得美！你這種貨色送給我當孫子我都不要。」

「我可是你們的巨……」

我亮爪子：「嗯？！巨什麼？」

「咕嗯！」天明吞了口口水，「沒什麼。」

「看在你這麼慘的份上……」我說著將一瓶白色的瓷瓶遞了過去，「喏，葯。」

「啊？」某隻接過瓶子，以打量一瓶毒藥的表情看手裡的瓶子。

「給你治那滿頭包用的！」我嚎了一句。

「你們說……」天明低下頭，問，「大家是不是因為我才、才會變得這麼倒霉的？」

「別的人我不知道，至少我是。」

「別的人我不知道，至少我是。」

——兩個聲音疊在一起。

天明對我和少羽齜牙咧嘴，發泄不滿情緒。

我哼了一聲：「就你？」

「讓這麼多人倒霉，你還沒這麼大本事呢！我們再一次踏上流亡之路，是嬴政那個傢伙害的。」少羽又仰頭灌了一口酒。

天明抬手無奈地揪著自己的頭髮：「巨子老大對我那麼好，機關城的大家也對我很好，但是在這種時候，我卻……什麼忙也幫不上……也許，拒霜姐，你是對的。正因為我什麼也沒有，所以……我什麼也無法保護。」

也許是第一次看見活寶沒有在耍寶，我不禁微微錯愕。

「嗯。」倒是少羽伸手遞上了酒。

天明瞄了少羽一眼，賭氣似的拿起酒壺，死命往嘴裡灌。唉，孩紙，你居然能喝這麼多，你讓我這一隻一進嘴就把酒噴出來的情何以堪啊？

不同於我臉上的驚訝表情，少羽倒是笑得有些玩味。

天明一抬手把酒壺甩了回去，少羽晃了晃已經空了的酒壺，不禁對自己的「小弟」大為讚賞：「好！這才有點新任墨家巨子的氣、概！」說罷，抬手拍上了天明的肩膀以示友好，可是伴隨著少羽這個動作的，便是明寶跟個噴泉一樣噴酒的情景。

我和少羽對望一眼，各自悻悻地將額角的黑線拉下……

忽然，一股焦味鑽進我的鼻腔：「少羽，有沒有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好像……是有一股焦味。」少羽聞了聞。

「難道……」我和少羽的表情立馬僵住，「不好！」

明寶，你就算是個音樂噴泉也不應該把酒噴在前面馬車後面的火把上啊！！！

「快停車，救火！」我一邊對旁邊的一位墨家弟子道，一邊和少羽跳下馬車。

「是。」一群人用衣服扑打著直往上竄的火苗，場面十分混亂。

班大師命令：「快點滅火！」

「不能讓秦軍發現我們的行蹤！」范增也提醒道。

少羽用胳膊肘推了推我：「天明那小子呢？」

「咦？人呢。」我看向剛剛天明坐的位置：空無一物。

「不！」少羽突然喊了一句。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天明手裡提著一個水桶，沖向著火點。no！孩紙，我昨天說的話你是不是一點都沒記住？！我頓時覺得無力了……

不能用內力……這傢伙沖的這麼猛，跟個敢死隊一樣，勞資攔不住啊……

停！他手裡的水桶里裝的是……土？我鬆了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額上滾落的汗珠。一邊的少羽則是慶幸：「還好這小子知道點常識。」

「不，他只是僥倖。」我在旁邊淡定地道，「在昨天的課程裡面我特意強調了一下。」

「……」少羽無比淡騰地沉默了……

我走過去拍拍天明的肩膀：「孩紙，你能記住這一點真不容易！」

「你什麼意思啊，是不是說我很笨？！」天明睜大雙眼嚷嚷起來。

「……」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隨後趕來的各位統領看看著火的景象，明寶手裡提的水桶，又知道了水桶裡面裝的是土……總之，在表情經過n+1次變化之後，變成了鬆了口氣的樣子。

而後，我只覺得脊梁骨直冒寒氣……有誰沒事給我發了幾個「眼刀」？

僵硬地轉過頭……徐夫子，高漸離，雪女等人正狐疑地看著我……

好吧，我承認昨天的「提醒」有點明顯過了頭，可是……也不用懷疑我縱火好不好？我看原著時沒注意到是怎麼起火的，如果知道是天明牌音樂噴泉噴出來的酒讓馬車著起來的話，我絕對不會讓少羽那丫給明寶喝酒的……

我隱隱感到我以後的「統領之路」也將走得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