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海島大戰
「修羅,全員警戒,將四散在各地的飛鷹們招回來,費傑斯親王私立異能軍隊,意圖不軌。」
「主子,您說費傑斯親王,您的叔叔是傭兵團的領袖?」修羅魅大駭,這簡直聳人聽聞!費傑斯親王看著不像是那樣的人啊,待人溫和有禮,在族裡口碑極好,怎麼、怎麼可能會是那神秘組織的領導人呢?
「我親眼所見!」閻非墨眸光暗沉,他也沒有想到在隱秘的海島上看見的人會是自己的叔叔,那個有著尊貴身份的血族親王。可看到那毫無遮攔的臉面,儘管從沒相處過,縱使幾十年不曾見面,可小時候在父親的相冊里看到過,所以那一刻他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是,修羅明白了。」主子的話毋庸置疑,費傑斯親王雖然口碑極好,可也相當神秘,不常在族裡現身,自己也只是有幸見過那麼一兩次而已。作為第一傭兵團的最高領導人,手底下全是異能者,秘密隱藏了這麼多年,這其間的深意……她真的不敢深想啊。
修羅魅慎重地退了出去,剛開門,安淺夕就走了進來,嚼著蘋果往閻非墨肩頭一倚:「費傑斯?你叔叔?絕?你是不是忘了對我說什麼?」
閻非墨將安淺夕報上大腿,就著她手裡的蘋果咬了一口:「也算是托你的福,讓我見到了他的真面目,的確是我的叔叔、我父親的弟弟。」
「哈,那就奇怪了,親戚面對面竟然互不相識是怎麼回事?」
「因為我和他從來不曾像今天這樣面對面相見,至於互不相識……那也未必。」伯爵現在在整個血族已經不再是個秘密,可是卻沒人知曉他為人時閻非墨的身份。自己兩個身份都在費傑斯面前曝光,那麼精明的男人要是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就太說不過去了。
「反正是一家人就對了,可你說過他是狼人吧?你父親是吸血鬼,他是狼人?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這兩者怎麼也聯繫不到一塊去啊,是她腦子愚笨還是這關係亂倒她都理解不了呢?
「他的確是狼人,但現在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他是狼人和吸血鬼的混血。」
「我去!現實版的尼克勞斯啊?」安淺夕訝然,咬蘋果的嘴一頓,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等等等等,我還是有點不太明白,就算他是混血,為什麼你父親沒混呢?還是說他們倆其實是同父異母或者同母異父的兄弟?哎呀哎呀,我還是有點亂,吸血鬼不是不能繁衍後代嗎?你已經是個奇迹了,難道你們家族就盛產奇迹?話說你們家族到底是怎麼誕生的?」
閻非墨輕笑一聲,他也覺得安淺夕的話沒錯,這種幾率他們家族還真都碰上了,不得不讓人感嘆。
「關於我們家族,這事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挺複雜,一切都得追溯到一千多年前我祖父那代身上了。」
一千三百年前,那時候閻非墨的爺爺還是個正常的人類,和妻子育有一兒一女,感情非常好,且兒女已長大成人,又聰明伶俐、孝順家人,一家人生活得很是美滿幸福。可閻非墨的奶奶身體一直不好,不到四十就一病歸西。而同為貴族的年輕寡婦一直對閻非墨的爺爺情有獨鍾,本以為他的妻子一死自己有了機會,對著一家子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可不想人家非但不領情,最後還愛上了別的女人,這讓寡婦很是傷心,傷心之餘就起了怨毒的心思。
誰都不知道那寡婦原來是個女巫,還是個法力高強的女巫。女巫在那時候本就讓人害怕,黑化后的女巫就更可怕,揚言她得不到的任何人都別想得到。動用了魔法殺死了閻非墨爺爺愛上的女人,如此一來就更得不到心中所愛。心灰意冷之下,對這一家人下了詛咒,詛咒他們永生不死,以血為生,成為生活在黑暗裡不見天日的吸血鬼,這就是閻非墨一家成為吸血鬼的成因。
「嘖嘖,瘋狂女巫的愛還真夠可怕。」安淺夕聽了搖頭不已,隨手輕揚,果核準確進了垃圾桶,勾住閻非墨的脖子說,「下面的事我就明白了,你爺爺後來愛上狼女了吧?然後好巧不巧,那千分之一乃至萬分之一的機會都被碰上了,吸血鬼和狼人結合,生下了費傑斯這個混血對不對?」
「嗯哼,就是這樣。」這麼一想,自家人這條血脈還真夠奇葩,說是奇迹家族一點都不為過,「也正因為這些奇迹,我們家人都是血族裡的頂樑柱,祖父是長老,父親和費傑斯是親王。」
「那啥,你閻非墨的身份不是皇族後裔嗎?你祖父是真的皇族還是你隨便弄了個幌子?」
「真皇族。」
「嘖嘖,原來真的是啊,尊貴啊尊貴。」安淺夕撇了撇嘴,敢情自己還真高攀了?
「老婆、夫人,你這什麼表情?該不是想什麼門當戶對的舊觀念吧?什麼時候在意這些了?再是尊貴歷史書上都是作古的人。」閻非墨揪了揪安淺夕的鼻子,寵溺十足,「我親愛的夫人,為夫可是對你言聽計從呢,要說尊貴哪比得上你?你可是為夫的女王陛下啊!」
「嗯,這話中聽!」安淺夕眉梢輕動,啵啵兩個香吻算是獎勵,隨即似想起了什麼,正色道,「其實我有事和你說。」
「你說,為夫洗耳恭聽。」
「絕……費傑斯說當初組織里確實只有我一個異能者,我相信這一點他還不屑騙我。」
「所以你的意思是?」
「異能者是在我之後出現的。」安淺夕沉吟片刻,說出了自己的疑慮所在,「我這次去其實除了確定他的身份,還想確認一件事。島上有個實驗室,具體研究什麼我不知道,那也是島上的最高機密,除了他和那些研究人員就不會有別人知道。我以前知道這個實驗室的存在,但是一直沒太過在意,哪怕他會定期處理一些瘋瘋癲癲的人,我也只當是無關緊要的人絕不多問一句。現在這麼一想,你說你母親的失蹤會不會和他有關?那個實驗室該不會把你的母親……」
閻非墨手下一緊,眸光乍寒,安淺夕忙握住了他的手輕輕安撫:「我也就這麼一說,並不確定。可是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不是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那些瘋瘋癲癲的人顯然是研究失敗品,而後來的異能者都是人造的了。」
「淺淺,謝謝你。」閻非墨緊緊擁住了安淺夕,身子還有些發抖,直覺認為這已經是個事實。
「謝我幹什麼?」安淺夕輕輕回抱,嘆了口氣,「可惜我今兒是羊入虎口,別說探秘了,連自己都差點給搭上……」
「不,你這個消息很重要,就算那些異能者不是他的作品,秘密集結這些人一定不安好心。我雖沒和他接觸過,族裡對他風評都不錯,可是前期卻並非如此。」似乎想到了自己,閻非墨不禁有些感懷,「混血實力強大,同樣也受人排擠,他能坐上親王的位置,可想這其間的艱辛,就好比我,只是我不恨罷了。你和他相處過,多少了解他的性子,你覺得他會是一個以德報怨的人嗎?」
安淺夕沉默不語,的確,費傑斯並不是好人,哪怕對自己特別也改變不了他嗜血無情的事實。
「所以我們得做好防範,父親那裡我得通知一下了,不管我母親的失蹤和他有沒有關係,那座島嶼,我都會再探,而且要快。」閻非墨說完就打了個電話,自然是打給他的父親。
——瀟湘首發——
不出兩天,一個風塵僕僕卻不失風流倜儻的褐發男人出現在了閻非墨的莊園,不等人通報直奔閻非墨的卧室,門也不敲,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墨兒,你說的是真的嗎……」
一個枕頭迎面飛來,打斷了男人的問話,閻非墨黑著臉低吼一聲:「親王大人,還懂不懂規矩了?」
說話間薄被把懷裡的人兒一裹,遮住了令人面紅耳赤的春光,卻忘了自己現在正光裸著胸膛。
「我是你爹!」男人手一揮,軟枕里的鵝毛漫天飛舞,抬眸卻是一頓,被褥下正鑽出了一個小腦袋,隨即抽了抽嘴角,敢情自己打擾了兒子的好事啊。乾咳一聲抬手打了個招呼,「嗨!美女,那臭小子沒欺負你吧?」
「為老不尊!」閻非墨一把按下安淺夕的腦袋,順帶著又將薄被拉高了幾分,遮住那因為拱出來看熱鬧而外露的香肩,「睡好,別理那流氓!」
「噗嗤」一聲,安淺夕樂不可支。流氓?兒子管爹叫流氓?抬眸看了眼一點不避嫌的男人,伸出手臂一揮:「嗨,帥哥!你兒子正在欺負我,救救我唄!」
隨即嘀咕了一聲: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哦呵呵呵呵,這性子我喜歡。不過美女啊,帥哥只能我老婆叫,看你們倆這情形,你還是改口叫聲爹地吧。」男人旋身坐在了沙發上,戲虐一笑。
「我們這情形?啥情形?不就睡著一個被窩嗎?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男人古怪看了閻非墨一眼,忽然跳起了身朝前一衝,「兒子,難道你不行?哎呀哎呀,這是病,得治啊!」
「你給我滾出去!」閻非墨抬手擋住自己的父親,額頭黑線三條,「還想不想去打探了?」
「想!」聞得此話,男人馬上正了表情,轉身帶上房門,「速度,老爹我在外面等你們。」
男人一出門,安淺夕就噴笑出聲:「他是你父親?哈哈,笑死我了!這是病、得治?你父親真搞笑。」
「還笑?」閻非墨眸光一眯,翻身壓在了安淺夕身上,「我要真的不舉那也是被你給憋的,要不咱現在就試試我到底行不行?」
「好了,不玩了,正事要緊,別讓你父親等。」起身穿衣。
「不要臉的老傢伙,讓他慢慢等。」話雖如此,還是開始著裝,只是動作有些漫不經心,所以行動也變得慢條斯理起來。
「啊,父親的基因真是強大啊!」安淺夕感嘆一聲,不要臉可不就是遺傳的么?
二人來到客廳,男人回頭一看,確切地說是看向安淺夕,驚艷了,吹了記響亮的口哨:「正點啊!兒子,好眼光!」
「哼!」閻非墨鼻子輕哼一聲,將安淺夕摟在了懷裡,「你媳婦,安淺夕,眼睛別亂瞄。」
「此話差矣,美女就是給人欣賞的。」男人起身,朝安淺夕伸出了手,「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你身邊臭屁小子的爹地奧斯頓,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當然我更喜歡聽你叫我一聲爹地,我等這個日子等很久了,這臭小子可算是開竅了,總算可以有孫子抱了。」
閻非墨一把打掉自己老爹的手,拉著安淺夕坐了下來:「別動手動腳,這是我媳婦。」
「老子是她公公,握個手怎麼了?」
「看一眼都會懷孕,別說是握手了。不準就是不準!」
安淺夕聳了聳肩,看著鬥嘴的二人淺笑,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閻非墨這麼孩子氣的一面,雖然話語不那麼好聽,可眼裡全是暖意,由此可見父子倆感情非常好。
「你這不孝的子孫!」
「敢情您老今兒來是鬥嘴的?那行啊,咱一起吃飯慢慢斗!」
「我——」奧斯頓頓時語塞,一屁股坐了下來,笑臉一斂,無形的王者氣息頓現,「什麼時候出發?」
「等淺淺吃完早餐隨時都可以,我已經都準備好了。」
「沒關係,少吃一餐死不了。」安淺夕瞬時起身,奧斯頓風塵僕僕趕來,肯定焦心不已。
閻非墨拉安淺夕坐下的當時,奧斯頓開口:「一日三餐不可少,而且我也餓了,一起吧,不急於一時。」
安淺夕莞爾,又看了奧斯頓幾眼,這個男人看似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實則細心得很,而且很具紳士風度,一門心思放在愛妻身上至今不變,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這一家人,果真痴情。
「父親,費傑斯的事……」雖不是一母所生,可二者自幼感情不錯,自己這麼說就一點懷疑都沒有?
「我相信你,因為你是我和煙兒的兒子,從來不屑說謊。而且此事重大,你絕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至於費傑斯……」奧斯頓沉吟片刻,喝了口茶,「我希望他回頭是岸。」
「如果母親真的在他手上呢?」
「我也希望他回頭是岸,因為我們是兄弟!」
「如果他死性不改呢?」
「如果他無可救藥,我會親自解決他,死在我手裡總比以後被外族人圍剿好。」
三人和諧用餐,時不時說笑幾句,仿似剛才沉重的話題從來不曾有過。餐畢,整裝而發。
與世隔絕的隱秘小島的實驗室里,正中一個巨大的透明容器,裝滿了水,本沒什麼特別。可容器內一個裸身的長發女人緊閉雙眼,身上插滿了管子,這畫面看著就極為驚悚可怖了。
費傑斯站在容器前,眸光不明,看著身段妖嬈的女人如同看著一個死物,眼裡沒有任何波動。
水裡人忽然睜開了雙眸,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憤恨盯著站在面前的男人,嘴一張,氣泡滾滾,咿咿呀呀卻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費傑斯眉梢微抬,冷哼:「這麼多年了,還掙扎什麼?能為我所用並賜你永生是你的造化,你看你青春依舊,無病無痛,你該感謝我不是么?再瞧瞧那些出色的異能者,那可不都是我的傑作么?」
「……」無聲的控訴隔著水花傳達,卻絲毫難以撼動費傑斯的鐵石心腸。
就在此時,警鈴大作。費傑斯眉頭一皺,對著容器里的女人說了句:「乖乖睡覺,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主人,外敵入侵!」
出了實驗室大門,馬上有人回報。
「閻非墨?」除了他,費傑斯實在想不到第二人,眸光一寒,「來得可真快,迎戰!」
閻非墨,既然你這麼想死,今天就成全了你!
費傑斯衣袍一甩,親自挂帥。
「淺淺,小心。」
「放心吧,有我在,萬無一失。」安淺夕點了點頭,「分頭行事,他便無暇顧及,而且這裡我最熟,他肯定也沒料到我們這麼快會再來,就算想做改動也來不及。而且他極為自信,怕是也不屑更改。」
「嗯,他等的就是我,自然不會輕易做改動。」強者有強者的驕傲,閻非墨很清楚這一點,費傑斯更甚。
「OK,那我和夜叉他們先走了。」安淺夕說著喝了瓶藥水,瞬時隱身,笑說,「無敵呀無敵,女巫就是牛。夜叉,你們跟著我的提示走。」
「安小姐請!」
語落,隱身小分隊向建築物進發。
海風吹拂著海浪,浪拍礁石,水花四濺,兩隊人馬一字攤開在海邊對峙。
「閻非墨、哦不,伯爵,興師動眾闖我的島嶼可不太禮貌。」費傑斯閑閑一笑,卻是笑不入眼底,率先開口。
果然,他果然知曉自己。
閻非墨抬眸,唇角微勾掃了眼對方:「費傑斯親王,我的好叔叔,你這麼大陣仗迎接我還真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啪啪」掌聲起,費傑斯笑眼看來:「果然是我的好侄子,這麼快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有意思。」
費傑斯說話間早已在人群里掃了幾圈,蘇蘇不在?眉頭微皺。
「叔叔,找什麼呢?」閻非墨心知肚明,隨即輕笑一聲,「自己的女人自己護,男人的戰場自然不會讓她牽涉其中,你說是不是?」
「你太不了解蘇蘇了,她可不是躲在男人身後尋求保護的弱女子!」費傑斯眸光一沉,心底很是不爽,同時也為安淺夕惋惜,這就是她看上的男人?也不過如此,「她要的是與他並肩而行的人,你,不配!」
費傑斯說得沒錯,閻非墨自然也是了解安淺夕的,不然也不會分頭行動了。倒是費傑斯一語不禁讓他刮目相看,刮目相看的同時慶幸自己擁有了這世間絕無僅有的安淺夕。
「配與不配你說了不算,淺淺她愛的是我,自然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你!」費傑斯仰天大笑,「想激怒我?可我不受你的激將法呢。不過——既然來了就把命留下!」
語落,一群女巫打頭陣,嘴裡默念,無形的壓力宛如一堵隱形的高牆撲面而來。閻非墨自然也有自己的女巫團,不用他開口,這邊的女巫們也開啟了戰鬥模式。
只聽得一聲巨響,兩陣對峙的空氣中閃現一道亮光,那是兩股力量對碰的火花,沙灘中頓現一個大坑,塵土飛揚。
緊接著兩個黃沙形成的龍捲風在空地上交織在一起,你進我退、你退我進,毫不相讓,就連空氣也變得稀薄起來。
看樣子勢均力敵,下一刻,風雲驟變。烏雲漫天、電閃雷鳴,海浪越拍越高,狂風呼嘯,倘若有人看見,這毀天滅地的前景還當是拍科幻片呢。
「父親,你帶來的女巫真不錯。」閻非墨由衷讚歎,索菲亞在女巫一族裡已經算是強者,沒想到父親帶來的更厲害,到底是姜的老的辣。
「呵呵,你的也不賴。索菲亞在年輕一輩里也算佼佼者了。」
硝煙漫天,這父子二人倒閑話家常來了。要不是奧斯特換了裝還低了頭隱在人群里,費傑斯能看不出來?其實也是沒料到同父異母的哥哥會出現在這裡罷了。
就在二人交談的時候,戰鬥終止,剎那間風平浪靜,就好像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或者是海上氣候變幻,天晴也就什麼都好了。
閻非墨這裡,五個女巫只是大汗淋漓,反觀費傑斯那方,有兩個已經跌坐在地,嘴角泛紅,高低優劣一目了然。
費傑斯只淡掃了一眼,自己的這批女巫有什麼能耐他清楚得很,絕對不差,可沒想到閻非墨竟然有這麼厲害的,實在是讓人刮目相看。抬眸往閻非墨的女巫群里掃了一眼,伊莎貝爾?她竟然在這裡!她不是……心底咯噔一聲,調轉了視線。
「你是在找我嗎?」調侃的男聲起,聽不出是來找碴,反倒是敘舊。奧斯頓上前一步,兩手一攤,「你我兄弟多年不見,不說激動得流淚,擁抱總該有吧?還是你太高興傻了?」
「奧、奧斯頓?」費傑斯生生倒退一步,不敢相信自己所見,連聲音都有些發抖,他怎麼會來?難道……不好。
費傑斯暗恨自己大意了,他就說蘇淺怎麼可能會不在?原來、原來是調虎離山。果斷轉身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費傑斯,這是要去哪啊?」
「我現在沒空和你敘舊!」費傑斯抬手一揮,絲毫不留情面揮出一彎氣流。
奧斯頓身形一旋再次擋在了費傑斯面前,似笑非笑,眼裡的眸光卻沉了:「你這模樣我會以為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坦白從寬!」
「別用你那大哥的口吻來教訓我,我已經不是那個圍著你轉的小男孩了。」
「哦,原來你還記得我是你大哥,記得你以前圍著我打轉啊?」奧斯頓鉗住了費傑斯的手腕,「那我們過兩招?看看這麼多年來你是否真的超越了我!」
說話間二人交上了手,與此同時,在安淺夕的指示下,一隊人輕車熟路摸進了大樓,悄無聲息放倒了守衛的人員。
「呵呵,隱身就是好啊。」空氣中飄蕩著得意的女聲。
「安小姐,好什麼啊?在您身邊咱異能者就是個屁,我這能隱身的還得喝藥水,實在是不敢得意啊。」
「這個嘛……」安淺夕嘿嘿笑了幾聲,「沒事沒事,雖然在我面前你異能無效,但你的優勢在於和我是自己人嘛。」
「那是,這是我們最大的優勢。安小姐,有您在,我們所向披靡啊,今兒還不把他們打個落花流水?哦呵呵呵呵……」
「行了,前面就是實驗室,咱們速戰速決。」
只見人聲、不見人影,安淺夕已然來到了實驗室門口。
「密碼密碼……」安淺夕犯愁了,「夜叉,能解不?」
「初十,快來解碼。」
「來了。」只覺一道涼風閃過,初十拿起了解碼工具,「安小姐,您等等,我會儘快解決。」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來。」安淺夕輕笑一聲,「我說,你們的名字都是閻非墨給起的?」
「是。」
「他可真省心啊,到底是他惡趣味還是懶呢?你們從初一這麼排下去的?」
「初一、初五、初十、月半、除夕。」為了不影響初十的行動,夜叉解惑。
「我去,那有沒有什麼清明、元宵和春節等節日的名字?」安淺夕撫額。
「呃……清明晦氣,大人取的都是吉祥的節日。」顯然元宵什麼的也在其中。
「好吧,我被你家主子給打敗了,也就他想得出來。」
「可不是么?我們也被主子給打敗了,主子的腦迴路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安小姐,您可算是了解我們的難處了吧?」
「嘖嘖,背後妄議你們家主子也不怕他發飆?」
「沒辦法呀,主子會讀心,在主子面前咱都是透明人,連想都不敢想啊,也只能在背後吐槽幾句了,不然沒法活啊。安小姐,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您行行好可千萬別在主子面前打小報告。」
「我要是說了會怎樣?」這幫下屬還挺好玩,逗弄逗弄也不錯。
「別啊,主子發飆我們就完了。」夜叉不禁內牛滿面,「安小姐,您是不知道,有一次月半說錯了話,主子直接貶他去南極,讓他在那整整做了三個月的冰棍!還有什麼來著?初十、初十還去看了一次動物大遷徙呢,而且必須得站在動物群里親身感受大遷徙的波瀾壯闊,還得奉上實況轉播,差點沒把他給踩死!艾瑪艾瑪,想起來就是驚心動魄。安小姐,您就可憐可憐我們,別和主子說成不?那真的是要死人的呀!」
安淺夕噗嗤一笑,好狠的閻非墨。不過細想一下,能在惡劣的環境中活著回來,歷練又上一層,這才是閻非墨的苦心所在吧?
「好,我不說,這是我和你們的秘密。」
「好人吶,安小姐您真是大好人,您要還有什麼疑問,包括主子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夜叉我知無不言。」
「那敢情好,夜叉,你真是深得我心。」
「哦呵呵呵呵,客氣客氣!您也是我的女主人了,自然得聽您的話不是?」
「吧嗒」一聲,二人從嬉笑中正了臉色。
「安小姐,開了。」
安全門自動開啟,幾人抬眸而望。
「嘶——」
毫無疑問,看到裡面的景象倒抽了口冷氣。
那裝在密閉容器、全身插滿管子的還能算是一個人嗎?
「動手!」安淺夕心頭犯酸,一溜煙進去就放倒了一個白大褂的研究人員。
頃刻間,白衣人接二連三倒下。容器里的人似是發現了什麼不妥,睜眼,一看就懵了。什麼情況?都倒下了?想起之前的警報聲,也就是說有人破島了?霎時滿眼希冀,動了動手腳張嘴,又是一連串的水泡。可是為什麼沒看見人影呢?
活著,還活著!
安淺夕心中一喜,掏出一瓶藥水,豁然現身,緊接著夜叉等人紛紛現身。
「快把人救出來。」安淺夕不敢貿然動手,誰都不知道那容器里裝的是什麼,而且那器皿也不是隨便就能弄破的。眉頭一皺,掃了眼地上昏迷的人。上前拎起一人,拿了只鼻煙壺往男人鼻尖動了兩下,見人悠悠醒轉,目光深沉帶了絲威脅一語,「放人!」
「不、不行,我要是把人放了,我就沒命了。」
「你要是不放人,現在就沒命。」安淺夕冷笑一聲,「還研究員?有沒有腦子?我們既然來到這裡,顯然局面已經被我們控制住了,你要是能老實配合,或許我們還能網開一面,別說保住性命,以後還能過正常人的生活。」
「我我……」
「還要想?」夜叉一巴掌拍上男人腦門,白眼大翻,「真是只蠢豬!」
男人眸光一亮,是啊,還需要想嗎?這些人只是把他們打暈沒下殺手不是?那就不會濫殺無辜,他們也只是逼不得已,而且這暗無天日的日子實在是不想再過了,當即點頭,轉身在機器上按了個按鈕。
容器的蓋開了,男人又按了一個鍵,那插在女人身上的管子自發而出,男人這才說:「裡面是水,無害。」
安淺夕聽了馬上一躍而起,站在台上伸手將女人撈了出來:「外套脫了。」
「啊?哦哦。」
接過外套,安淺夕把女人一把裹住,細看虛弱的女人幾眼:「能說話嗎?」
「咳咳……」女人咳了幾聲,吐出了嗆進肺部的睡,抬眸,「謝謝!」
「你、你是龍煙嗎?」算年紀,也該差不多五十了吧?怎麼會這麼年輕?可那模樣,自己也看過照片,該沒錯才是。
女人激動地一把抓住安淺夕的手臂:「你、你知道我?」
那就是了!安淺夕心底一松,一把將人抱起:「那當然,我是你未來兒媳!」
「兒媳?」也許是困在水裡已久,被人當做白老鼠的日子太長,龍煙一時還真有些轉不過彎來,自己怎麼就有兒媳了?忽而眸光一閃,兒子,對,她有兒子,抬眸,「你再說一次?」
「伯母,你兒子和老公可都在外面等著呢,我們來晚了!」
龍煙霎時愣住了,眼淚唰唰而落,她還能見到自己的兒子和老公?一時之間哭得像個孩子。
「安小姐,還是我來抱吧。」
「你抱?你如果想被親王大人剁手就來抱吧!」笑話,自己連叫個帥哥人家都有意見了,還能讓別的男人抱他老婆?
「呃……」夜叉頓時無語,乾笑兩聲,「那就辛苦您了。」
他還想活命!
「伯母,我們走!」
「哎哎哎,小姐,那我、我們呢?」身後的男人不知所措。
「傻B!先老實呆著,一會安全了自然有人解救你們。」夜叉眉梢微挑,大步流星跟了上去。
「謝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