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驚悚

170 驚悚

「寶貝乖一點,告訴我好不好?」

殷少岩在對方耐心的等待中磨磨蹭蹭期期艾艾,半晌才低聲說,「我,或許……可能……是有點害怕。」

「怕什麼?怕演不好?」

殷少岩遲疑著「嗯」了一聲。

「然後越怕越演不好?」

「嗯……」

「所以呢,為什麼會怕?我以為你很擅長演戲的。」

殷少岩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問:「要是我演不好,你會不會不喜歡我?」

陳靖揚沉默一會兒,問:「為什麼我要不喜歡你。」

「因為我只會演戲啊,要是連這個都做不好……我想不出你還會喜歡我哪裡。」

陳靖揚涼颼颼地笑了起來,聽得殷少岩遍體身寒,打了個冷戰。

「哥哥,你……生氣了?」

「既然知道我會生氣,為什麼還要這麼想?」

「怎麼想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殷少岩覺得自己冤枉得很。

「在你眼裡,我的喜歡就是這麼膚淺又不牢靠的東西?」陳靖揚眯起眼睛,語帶威脅地問。

「不不不不不!」殷少岩著急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

只是覺得自己本就是極度幸運才能遇上這麼優秀的人,只有一展所長才能堪堪配得上,因此難免患得患失瞻前顧後,反而連唯一擅長的演技都沒能好好發揮,辜負對方期待,實在是挫敗已極。

這樣卑微的心事,又怎麼好宣之於口。

殷少岩咬著嘴唇囁嚅不得語,酒精與羞慚的雙重作用令艷麗的血色侵染整個面部,眼眶中也被逼出了盈盈的水光。

陳靖揚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將他的腦袋按進自己懷裡。

「是我給你的安全感還不夠。」他說。

本來所謂的生氣也不過是佯怒,騙他說些好聽的真話而已,但把人逼哭卻不是他的本意。換在半年之前,陳靖揚或許還會因為戀人對自己的不信任而傷心或者生氣一下,但現在他已經對這個人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所有的小心翼翼不過是因為太過在意。

殷少岩卻使勁搖頭。

「安全感不能總靠別人給……明天不會這樣了,我會好好演的。」

「不,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對你確實有演技上的期待,但這與喜歡不喜歡……愛不愛你,沒有任何關係。就算你演不好,甚至某天演技全失,也不會影響我對你的感情。」

聽了他的話殷少岩有點茫然,「但是,那樣的話,我還有哪裡,值得你喜歡的……」

「你未免太沒有自信。你……哪裡都很好。」饒是陳靖揚也覺得有些肉麻,也就是喝了酒才能討論這種恥度爆表的議題了,「會在意你有多少演技,演多少作品,創造多少價值的那是不相干的人。他們會評價你衡量你,作為一個社會人,是否成功,是否優秀,是否值得相交。並不是說這樣不好,每個人在世上都需要有他的定位。只是我和別人是不一樣的。作為你的愛人,只是你這個人的存在本身就足夠讓我心存感激了,其他的不過是附加分,有很好,沒有也無所謂。」

殷少岩雙眼亮晶晶望著陳靖揚,「雖然聽不太懂……但是你好像說了很感人的話!」

陳靖揚:「……」

「再多講一點嘛。」

「……」

情話講與醉漢聽,媚眼做給瞎子看,都是浪費啊。

「再多講一點嘛,你是不是超喜歡我的?」

陳靖揚扶了下額頭,「講再多你不信有什麼辦法。」

「我信的我信的!」

「以前我又不是沒有肉麻兮兮地表過白,那剛才可憐兮兮地說『會不會不喜歡我』的人是誰?」

「你再多講一些我肯定就安心了,不會再問這種問題了。」殷少岩肯定地說。

陳靖揚表情微妙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低笑一聲道:「我突然覺得,比起用嘴說,還是……做吧,那樣比較長記性。」

「咦!?」殷少岩覺察到莫名的危機感,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陳靖揚臉上是那種他很熟悉的、進食前的微笑,帶著點屬於肉食動物的優雅與危險。哪怕他現在神智比不上平時清醒,看到這個笑容也有種菊花一緊的條件反射。

摟在他肩胛上的大手緊按著背部的曲線緩慢且勻速地下移,從襯衣后擺下探進去,細細撫-摸著因為軀體驟然的緊張而現出的淺淺腰窩。殷少岩被驟然爬升起的生物電流激得發抖,邊扭動著躲避陳靖揚的魔爪,邊討饒:「不行不行,明天還要拍戲!任務重!時間緊!你不能這樣!」

「我怎樣?」另一隻手好整以暇地解開皮帶扣,毫不留情地。

殷少岩眼淚汪汪:「會死人的……你看我今天還受了涼,你忍心?」

「忍心啊。」

「……」

你果然不喜歡我了,是吧!是吧!

陳靖揚被他的表情逗得「撲哧」一下笑場了,「需要這麼幽怨?整治你方法多得是,誰說一定會要死要活的?」

「你這樣講更可怕了好嗎……」

「反正你只需要親身體驗一下,我對你有多愛、不、釋、手,根本不存在不喜歡的可能性,這就行了。」陳靖揚慢條斯理地說著,並且慢條斯理地開始襲擊某些不可描寫的部位。

「啊啊啊!不行不行,還沒洗澡髒的髒的啊!」殷少岩手忙腳亂地推拒著陳靖揚位置大大不對的腦袋。

「嘖。」陳靖揚不耐地咋舌,從屁-股口袋裡摸出一包濕紙巾,迅速而草率地擦了擦,果斷開啃。

無論多少次,殷少岩都不太能適應高高在上的男神大人對自己……折節……下交的舉動,心靈與視覺上的衝擊遠遠大過於身體上的快-感。他也不是沒對陳靖揚做過同樣的事,客觀來講,除非有相當的感情或者利益驅動,這種事本身絕對算不上愉快體驗。正因為知道了這點,被服務的時候反而更加不安。

唐突佳人。

誠惶誠恐。

受寵若驚。

何德何能。

受之有愧。

你果然很喜歡我。

好了好了我信了我信了快停下來。

卧槽把你侄子吐出來啊。

不不不不要舔了留點活口。

嚶爸爸對不起你們以後一定多殺點堂弟堂妹給你們報仇。

↑基本上就是這麼個心路歷程。

這盛世,安全又體面地還原一場H戲也是不易。

翌日,前一晚的甜蜜折磨溫柔拷問或許真的起了效果,殷少岩非但沒有因為昨日的入水戲而萎靡不振,反而有種奇異的振奮。

就好像是甩掉了什麼包袱一樣。

棲雲與靈魄初遇,演得好像金風玉露一相逢。

一個動機不純,一個嬌憨狡黠,肢體衝突若干場,言語機鋒三五回,棋逢對手,相得益彰。

美好得岌岌可危,安逸到如履薄冰,像是下一刻就會被打碎給人看一樣。

導演喊完「cut」,殷少岩眨眨眼睛,從與陳靖揚的互動中抽離出來。

昨天才給他莫大壓力的陳靖揚的演技,到了今天卻變得像是興奮劑,幾場戲下來,酣暢淋漓,幾乎可以比得上兩地拍戲分隔一月之後的和諧運動。

在內心裡接受了「他不是因為我有演技而喜歡我」的設定,反而解鎖了殷少岩演技上的桎梏,忘卻計較得失優劣,唯覺享受,又因為對手是自己喜歡的人,這享受又與往常同別人飈戲時候相比多一點可稱甜蜜的獨特風味。

「很好。」陳靖揚讚許地說,原想摸摸他的頭,假髮實在討厭,只好親昵地捏捏他的後頸。

殷少岩整個後背都有點酥,「結束了?」

「嗯,結束了,還沒夠?」

殷少岩笑起來,老老實實地說:「意猶未盡。」

「改天還有,來日方長。」陳靖揚冷靜客觀地說。

結束了兩人的對手戲,殷少岩下去換下一場的衣服,秦導逮了陳靖揚又看一遍之前的回放。

「你弟今天狀態不錯啊。」

「嗯。」陳靖揚簡潔地附和,盯著監視器的眼裡有柔和的笑意。

「是又重新對過戲了嗎?昨天喝酒喝到那麼晚,也沒時間對戲吧。」

「沒再對戲,他就是怯場,開導開導就好了。」這話不盡不實。

「開導得好啊,卓有成效!」秦導指著某個鏡頭下青春洋溢的微笑特寫,「你看,多可愛。我女兒那個年紀的小姑娘就喜歡看這種。」

「嗯。是可愛。我也喜歡看這種。」

秦永行看陳靖揚的眼神瞬間有點驚悚。

陳靖揚失笑,「別誤會,我只是我家小涵一個人的腦殘粉,不是愛好小鮮肉的怪大叔。」

「嘶,『影帝自承是新人腦殘粉』,其實也夠驚悚了,還好他是你弟弟,人家頂多說你弟控。」

「他就算不是我弟弟我也是他腦殘粉。我就喜歡看他們這種喜歡演戲的人演戲,看得高興。」

「這話說得,好像你堂堂影帝不喜歡演戲似的。」

陳靖揚沉默片刻,實話實說:「討厭不至於,也談不上多喜歡。」

秦永行的眼神又驚悚了起來。

#我的票房擔當不愛演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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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室生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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