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切磋

這一日郭天正在按照體悟的口訣修鍊，萬藏鋒就跑進來對郭天說道：「今天五峰弟子在『碧霄殿』前切磋比武，你跟我去看看吧。」郭天看著萬藏鋒說道：「我現在修為還淺得很，去了做什麼？」萬藏鋒笑道：「那日幫你疏通經脈，已然發現你的功法真氣不在其他弟子之下，你今天去看看無妨。」萬藏鋒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郭天，又接到：「本門劍術掌法都是自己體悟，只是傳授功法口訣，你去看看對你也是大有裨益的。」郭天聽萬藏鋒如此說，心裡不由得也想去看看，只是自己每次都是由別人御劍帶著自己，心裡未免有些不舒服。萬藏鋒雖然修為極高，但奈何腦袋有時候確實不大靈光，見郭天面色低沉，只當是郭天不願。萬藏鋒原本就是生性豪爽豁達之人，既然尋思郭天不想去，那也是無可奈何的，當下扭頭就走了出去。

郭天見萬藏鋒如此木訥，心裡登時氣結。只是自己修道總是不如一起切磋討論的好，雖是氣萬藏鋒不懂人情，但自己著實想去，只得自己向『碧霄殿』前走去。

這拭劍峰原本就是山路崎嶇，郭天隨是真氣深厚但走的久了也大感吃不消，心底下也不知道把萬藏鋒罵了個幾百回。

走了許久郭天才晃到『碧霄殿』前，這拭劍一派原本收徒就是嚴謹，非心性良善資質出奇之人也是不要，當日青鈺等人發現郭天來歷非常，又加上本身資質卻是萬中無一，因此也就收了郭天為徒。郭天此刻舉目望去，只見殿前也就稀稀拉拉了幾十個人，這拭劍弟子也並不是這麼少，大多修為有成的弟子都在苦修道法，又豈會來這裡湊熱鬧？來的大多是入門不久的弟子在此研習功法，招式。修真之人莫不是低則年紀百十，多則幾百。說是入門不久也只是就修真之人而言，在此的弟子雖然大多看起來年紀中旬左右，但實際年紀卻是比之普通老者要大的多。

郭天細細看去發現都是比之自己大出許多之人，心裡頓時興趣低了下來。正要回去卻發現在人群外出有一群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這些大都是新近入門弟子，或者是各峰首座弟子的孩子女兒，輩分比之其他弟子要低，因此只得在哪裡觀望。

郭天望之大喜，走了過去和那些弟子一起向場內看去。

只見場內站著一個少女，秀髮垂肩。「弟子翠玉萍望師叔指點。」那少女面向一個中旬白衣男子說道，聲音清喉嬌囀，悅耳動聽。那白衣男子對翠玉萍微微笑道：「指點算不上，只是互相切磋切磋罷了。」這拭劍一派其中規矩出了大逆不道的惡性之外，其他規矩寬鬆的很，如水煙雲當年也是調皮至那般模樣也沒人是管。平常切磋，研討功法心得拭劍弟子很少把這輩分看的很重，因此往往有資質過人的師侄將師叔切磋的丟盔棄甲。也正是如此，這拭劍才千百年來傑出弟子不斷，穩穩立於正道魁首。

翠玉萍手持一把碧色長劍，劍尖指向那白銀男子說道：「師叔小心了」話音剛落就一躍而起，朝那白衣男子當胸刺到。那白衣男子就勢向左跨去，躲過劍勢，側身左掌拍向秀玉萍劍柄，竟是以雙肉掌對敵。翠玉萍眼見掌風貼至自己咫尺，登時變招劍勢急收，橫劍於兩人面前。

白衣男子見翠玉萍變招橫檔，自己這一掌揮去只怕被生生截斷。周圍圍觀弟子也都吃驚呼叫，郭天看到這裡心裡也是替那白衣男子緊張不已，只是眾人一見此幕都是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去觀看，生怕漏掉什麼。苦了郭天年紀不大，個子不高，視野頓時被眾人擋住。忽然郭天聽到一聲喝彩，心裡更是如同貓撓一般，拼勁力氣擠到前面定神看去。

但見那白衣男子掌變爪，斜斜的向翠玉萍胳膊抓去。翠玉萍應變甚快，立刻橫劍削去，只是中門大空。白衣男子右掌跟上拍至翠玉萍胸前，翠玉萍頓時羞怒難當，不顧中掌受傷劍勢迴轉直直刺向白衣男子腰際。

那白衣男子原本無意打中翠玉萍，掌至翠玉萍胸前三尺就回掌收勢。因此等翠玉萍劍刺到，早已經後退數尺，堪堪躲過。

白衣男子知是自己不對，對翠玉萍道歉道：「翠師侄自悟劍招不拘一格，確實是新一代弟子佼佼。」翠玉萍聽白衣男子誇她，心裡雖然高興，但畢竟自己是女孩子，剛才若是擊中自己卻叫自己如何見人。當下也不搭理那白衣男子，冷哼一聲回到一個老者身後。

那白衣男子站在原地遠遠地朝翠玉萍身前的老者抱拳道：「翠師兄好女兒啊。」那老者叫翠笑天，是青石峰青法道長首徒，在二代弟子中年級最大。要知道這修真之人若想保住青春原也不難。只是平生不注重自己樣貌，因此年紀看起來如同師傅青發道長一樣。

翠笑天對那白衣男子回到：「小女頑皮胡鬧，還請曹師弟莫要怪罪才好。」說罷對那白衣男子相視而笑，這拭劍同門之間和諧之風也由此可見一般了。

翠玉萍見爹爹只是和白衣男子談笑，並不搭理自己，心裡氣憤不已，跺了跺腳向郭天等人走了過來。

有道是物以稀為貴，拭劍女弟子原本就少得可憐，漂亮的更是鳳毛麟角，用舉派無一來形容當真是再也恰當不過了。那一干弟子眼見翠玉萍姍姍走來，都是雙眼放光的將翠玉萍圍在中間，那個說翠師妹劍法超群，這個說翠師妹真是舉世無雙，種種甜言妙語叢出不窮。

翠玉萍原本在家中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從小被人嬌養慣了，眾人如此賣了她倒也不以為意，可憐眾人絞盡腦汁說出的甜言蜜語全都打了水漂。

郭天只是津津有味的看著場中，並沒有發現翠玉萍的到來。那翠玉萍見眾人都對自己百般奉承，唯獨這少年卻是對自己不理不睬，心裡頓時失落。這女子心裡也奇怪的很，你越是對他百般討好她越是對你冷眼相對。

翠玉萍見郭天只是緊盯場中比試，並不同其他人一般圍繞自己，心裡失落之餘又頓生好奇，走上前去拍了拍郭天肩膀道：「喂，你那裡有什麼好看的？」說完挺胸抬頭，彷佛在預示這邊風景獨好。

郭天看著場內出神，聽見有人同自己說話只是愣愣的「嗯」了聲。翠玉萍從小到大那裡收過這樣的冷落?見郭天對場中的景色比對自己更喜歡，心裡頓時失落非常，又不甘心的趴在郭天喊道「喂~~~！」郭天只覺耳中嗡嗡作響，扭頭看去卻發現一個同齡少女正瞪大雙眼看著自己，登時嚇了一跳，仔細看去原來是方才在台上的少女。

翠玉萍見郭天被自己嚇了一跳，心裡悶氣立時散掉七七八八，對郭天咯咯的笑道：「臭小子那裡有什麼好看的？」郭天心繫台上比試，並沒有多加搭理翠玉萍，又扭頭看向台上。翠玉萍登時大怒，杏眼圓睜狠狠地瞪著郭天。其他男弟子見郭天如此，都在一旁冷嘲熱諷起來。「臭小子，我問你話呢！」翠玉萍又是一聲大吼。郭天頓時被翠玉萍一口一個『臭小子』叫的火起，扭頭朝翠玉萍冷冷的看去問道：「難道你問我，我就應該答應你么。」翠玉萍實在想不到郭天會這般不給面子，頓時感到在眾人面前顏面盡失。惱羞之下狠狠地向郭天推去，郭天正站在一塊石頭上觀看，被翠玉萍一推頓時重心不穩摔倒在地上。

翠玉萍原本只是想推一下郭天，好讓郭天回神答話。誰知道這一推之下竟將郭天推到在地，心裡過意不去想要去扶起郭天，猛然想起郭天對自己太不給面子，頓時忍住不動。

郭天慢慢的爬了起來，冷冷的看著翠玉萍心裡頓時對著女子厭煩道極點，突然覺右手一陣疼痛，低頭看去卻原來是跌倒時候石塊將手劃破個口子。

翠玉萍眼見郭天右手鮮血淋淋，心裡更是過意不去，走上前去欲為郭天包紮。誰知道郭天並不領情，將手冷冷甩開也不理睬翠玉萍轉身走進人群。翠玉萍原本只是想和郭天鬧著玩兒，也不曾想到會鬧到這般地步，想著郭天那道厭惡的目光心裡頓時時分難受，咬住嘴唇幾乎難過的流下眼淚。

郭天經翠玉萍一鬧，心裡大覺煩悶，心裡無趣之極，再往台上看去卻是兩名年輕弟子，郭天頓覺索然無味，轉身想回屋繼續修鍊口訣。

正轉身間郭天肩頭被人以拍，轉頭望去卻是萬藏鋒。萬藏鋒沒想到郭天自己跑到這裡，對郭天說道：「來這裡看看是對本門真法有好處的。」郭天悶悶地回應道：「這些人招式都是亂七八糟有什麼好瞧得了。」萬藏鋒聞言哈哈大笑：「這招式不在乎多差，而在乎人怎麼使用，什麼高深法決招式無非一個『悟』字，下面都是新一代弟子切磋了，卻也沒什麼可瞧得，我帶你回去吧。」說完御劍帶這郭天飛回郭天住室。

山風吹佛，將窗戶吹得吱嘎作響。

郭天盤坐在船上已然三個時辰了，這期間他腦海一直在想今天萬藏鋒對自己說的那話：這招式不在乎多差，而在乎人怎麼使用，什麼高深法決招式無非一個『悟』字。來來回回在腦海盤旋。這一個『悟』字雖然說出容易，但真要做到是在是千難萬難。即使自己苦思求悟也是不得其要，這『悟』字究竟和解？

至於那招式之說，郭天似乎想出些倪端，在是高深的招式若你不會去使用，也是與廢物無異。在差勁的招式若你使用得當，自然發出莫測之功。這好比是在私塾時寫文章一般，自己即便寫的洋洋洒洒數萬字，也不及先生白字之言。只是這『悟』究竟如何？郭天在苦苦思索中漸漸依照口訣入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