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月如和允賢在小屋了避雨。
「這雨下這麼大,今晚怕是要在這兒過夜了。」杜允賢望著屋外的大雨。
「過夜?」月如很驚訝。
從小到大,月如還是第一次與一位公子單獨相處,這讓她感到說不出的感覺。
「是啊,這雨這麼大,我說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剛剛路途中又那麼多的蒙面殺手,很危險。」
「你關心我?」
「算是吧。」
「真是說笑了,你我素不相識,你為何關心我。」
「姑娘的意思是一定要相識才能關心彼此。」
月如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你的人情我已經還你了,要不是我,你早已成了落湯雞,再說,我從不欠人人情,現在已經扯平了。」
杜允賢覺得她跟其她的姑娘很不同,對她產生了一種好感,即使她對人很是冷漠。
漸漸地,天黑了起來,大雨仍在嘩啦啦的下著。
杜鴻海回到府中,讜蠐質欠澆礎�;
「寨主,我們等了好久,都沒見到此人。」
「莫非這個消息是子虛烏有?」
「這個人到底是誰,他在調戲天下人?」
慧芳在那條小巷了等著田鴻。
「怎麼樣,事情辦妥了嗎」
「失敗了。」
「失敗了?怎麼回事,我們派了兩隊人馬還不夠?」
「我們低估了蘇月如,第一隊人馬全部身亡,第二隊人馬,似乎也不再她話下,我準備用箭射向她時,一個人救了她,她們倆聯手對敵,勝算就更大了。」
「是誰救了蘇月如,敢壞我們的好事。」她很生氣。
「不知道,你不是說蘇月如得到你師父的真傳,那她一定是你們幾個鐘武功中最厲害的。」
「的確,看來是我小看她了。」
雨比原先小了一點,但仍舊聽得見滴滴答答的聲音。
上半夜,杜允賢醒了,他睜開眼,或許是被雨聲吵醒。他看見月如熟睡的樣子,想起了自己救她是的情景,也想起她們說話時的情景,她不經意的笑了。一會兒,他談了一口氣,似乎在感嘆什麼。
下半夜,雨漸漸停了。
月如卻有醒了,她站起身來,一間衣服掉在地上,她拾起,原來是杜允賢的,她望了望他,還是走過去,將衣服蓋在他身上。
想起白天他跟自己對話的場景,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但還是那麼嚴肅。
就這樣,一夜過去了。
第二天,天空中出現了彩虹,晴空萬里。
杜允賢和月如上著路。
「從這兒走就能走出千曦嶺?」杜允賢一邊走一邊問。
「如果不放心可以不用跟著我。」月如頭也不回的向前走著。
而杜允賢邊走看著風景:「這兒的風景真好,空氣有清新。」
「再好也不如從前,永遠都無法改變它被燒毀的事實。」
杜允賢很驚訝:「這兒被燒過?你怎麼知道。」
「別問那麼多,以後盡量少到這兒來。」
很快,他們走出了千曦嶺。
「到了,接下來的路你應該知道。」月如說完話,準備就走。
杜允賢卻叫住了她:「姑娘,多謝。」
月如沒有理他,便走了。
他望著她的身影,笑了一下。
杜鴻海發現從昨天回來到現在一直都沒看見杜允賢,很著急。
「冷伯,看見允兒了嗎。」杜鴻海看見冷伯在掃地,上前問道。
「少爺?沒看見,他不在嗎。」
「不在,昨晚回來他都不在,這孩子他會去哪兒呢。」
其實,昨天一大早杜允賢還問冷伯杜鴻海的去向,但冷伯卻沒有說出昨天的事情,若他說出了實情,杜鴻海一定會質疑冷伯,怎麼會知道自己去了什麼地方。所以他認為自己還是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以免生出事端。
少柯一直擔心著月如,他又在發獃。
楚楚經過,看見他:「師兄,想什麼哪。這麼入神。」
「呃,沒什麼。」
「沒什麼,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在擔心月如吧。」
「被你看出來了。」
「誰不知道,你一直對她很好,明眼人在就看出來了。」
「她都去了兩天了,真讓人擔心。」
「放心好了,她武功高強,不會有事的。」
約莫中午時分,杜允賢終於回到府上。
「少爺,你可回來了,老爺都急死了。」一個下人說。
他進了大廳:「爹,我回來了。」
「允兒,你去哪兒了,都一天一夜了,真急死我了。」
「我,我去朋友家住了一宿,倒是爹你啊,你去哪兒了。」
杜鴻海認為還是保密的好。
「我哪兒都沒去啊,昨天早上我出去溜了一圈,就回來了。」
這個回答讓杜允賢看到不可思議,從昨天到現在,自己一直是跟著他的,如今,他卻說了這樣的話。
杜鴻海去了千賢嶺,可為什麼自己沒看見他?
而他又不好說出實情,不然爹一定會誤會,產生不必要的矛盾。
「哦,這樣啊。」他只好裝模作樣的點點頭。
月如回到京城。
「師父,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的仇人一直都在這兒。」她在街上看見了師父。
「當真?看來老天這次都開眼了。」
月如憂愁了起來。
「怎麼了。」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既然是我爹的至交。」
「什麼,竟有這等事。那他為何下如此恨得毒手。」
「不清楚,現在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無論是誰,我都會殺了他,誰讓他當初不留情。目前,我要做的是,查清他的身份,然後在下手。」
「十二年了,相信你此時一定很興奮吧,你終於找到了仇人。」
「只要他們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我才會真正的開心。對了,路途中有人埋伏在四周,而且是兩路人馬,是沖我而來的。」
「有人埋伏在四周,會是誰?」
現在是一波未息一波又起。月如的命運不知會怎樣。她的人生,難道只有仇恨,一生都以仇恨結束?
希望一個人的出現可以改變這樣的事實,呀希望這個人的出現可以使一顆冰冷的心融化,從此不再受仇恨之苦。
認得之間有太多複雜的感情,仇恨會使人蒙蔽雙眼。除了很只有恨,再無其他的感情可言。
杜鴻海這次趕去雖是子虛烏有,但他以後韓式會提防著,有關蘇家的任何消息相信他都不會放過。千曦嶺是蘇家所有人的故居,有人會千曦嶺,不得不使他的心微微一震,若不防備,他明白自己也許在下一秒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江湖上,眾人知道蘇月如殺人不眨眼,好些人都死在了她的手下。
也許,在江湖人士的眼中,她是一個心狠手辣,不留情的女魔頭。可實際里,她背負了太多,忍受了也太多,這些不得不使她變成這樣。
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有多久,更不知道,她還能撐多久。
因一段深仇大恨,捲入了江湖之中,結實了不少人,也看清了人的真面目。這一刻中,她捲入了人生的愛恨情仇。
她會有怎樣的宿命?化解重重難關,只在她的一念之間。
又過了好幾天,杜鴻海和諦誦硎淺鋈グ焓隆�
一匹飛奔的馬迎面而來,眼看快撲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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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們的速度和反應能力快,及時躲開了。
騎馬的人下了馬:「兩位,沒事吧。」「對不起,真是太抱歉了,我的馬剛才有些受驚了,所以不聽使喚。」
月如碰巧從這兒經過,聽見喧鬧聲。回頭一看,竟然是杜鴻海。急忙隱藏在一邊,看看究竟。
「那你總得付精神損失費吧,你差一點就讓我們進了閻羅殿。」
「我剛才已經道歉了,你還要怎樣。」
「賠償。」
「銀子,我沒有。」說完準備上馬。
黒烏拉住了他。
杜鴻海在一旁假惺惺的:「算了算了,他也是無心的。」
「今天就看在老爺的份上饒了你。滾!」
月如在一旁看著,很不相信:「老奸巨猾。」她想著。
黒烏還是很不服氣:「寨主,剛才為什麼讓他就這樣走了。」
「你忘了,我們還得去辦重要的事,為了這點小事耽誤不值得。」
「您說的是,那我們趕緊走吧。」
月如很疑惑:「辦事,辦什麼事,什麼事這樣緊張,這樣神秘。」她猜測著。
於是,她便跟著他們。
杜鴻海有一個想法,有一位叫方義輝的人,是朝廷皇上眼中的紅人。他身居高官,大權在握。他和方義輝是舊識,只不過好幾年沒見了。
可是,方義輝雖是朝廷大臣,私底下的人馬卻不少。
此次趕去,就是為了跟他合作,若他同意,他們倆就是自己人,人馬就是彼此的,不分你我。
月如一直跟著他們,直到一座府邸,這座宅子,很華麗,非一般人能住進去。
杜鴻海和黒烏走上前去,問家丁:
「麻煩幫我通傳,我們想見方義輝方大人。」
家丁便進去。
一會兒,他們到了大廳。
「杜兄,好久不見,怎麼今日有空來我這裡?」
「方兄,今日一來是看看你,二是有事相求。」
什麼事,儘管說,我若能辦到。定不推辭。」
這時,月如在府旁,想著該如何進去。於是,她從牆上越過,到了裡面。
她在府中四處張望著。
一個下人從這兒經過,差點就被發現,幸好月如發現的及時,躲在了一處隱蔽的地方。
「這兒沒想到這麼大,他們到底在哪兒?」
兩個侍女端著茶又從這兒經過,沒發現她,只聽見她們說:
「老爺在大廳里跟兩位客人議事,待會兒把茶水送去。」
「知道了,也不知是什麼客人,要上這麼好的茶。」
月如聽見她們的對話:「在大廳。」
便偷偷跟著侍女,也只有這個辦法能夠知道他們在哪裡。
「方兄,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得力助手,也是我的心腹,他叫黒烏。」
「參見方大人。」
「免禮免禮。」
「此次來,我是有一件大事要跟你商量。」
「說吧。」
這會兒,兩個侍女來了。
「老爺,茶來了。」將茶放在桌上,告退了。
月如也到了大廳外,偷聽著他們的對話。
「我有一個想法,這幾年來我們都用同一種方法,促成大事,如果我們以二合一,我們的勢力就越來越大,你認為呢?」
「以二合一?你的意思是。」
「合作。」杜鴻海終於說出了目的。
方義輝笑起來:「原來你此番是為了這件事。」』
月如很震驚:「若他們合作,杜鴻海的勢力會越來越大,到時候若想除掉他,便是難上加難。」她猜測著,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怎麼樣,你的看法如何?」杜鴻海繼續問著。
「這件事事關重大,可否容我考慮考慮。」
「那是自然,這件事的確很重要,理應考慮。」
方義輝此時有一個不解的問題,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合作。
「能否告知為何要與我合作。」
於是,杜鴻海把事情從反變正的偽造出一個故事。
「此時當真?方義輝突然嚴肅了起來。
「是啊,眼下只有你能幫我。」
原來,杜鴻海捏造出一個事實,說至交蘇源殺了自己的家人,只剩下自己和孩子相依為命,如今,跟他合作,實際上就是想藉助他的力量來消滅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同事向方義輝說,找出仇人。
真沒想到,他如此的老狐狸狡猾,編出一個彌天大謊,找一個龐大的老虎當靠山。其實,他的本意就是用方義輝的力量儘快找出那個尚在人間的蘇氏人,並且,發現后殺而快之。因為上次的事已經引起他的注意,若不留心,恐怕死的就是自己,所以,他必須斬草除根,才能像以前一樣,安然的生活。
否則,他會每天活在質疑當中,心中的石頭也永遠不會落地。
這時一個下人經過,看見月如在門口偷窺。
大聲叫道:「誰,誰在門外。」這一聲震驚了許多人。
杜鴻海和方義輝聽見聲音,
「屋外有人。」杜鴻海立刻明白了。
月如見被發現,想匆忙而逃。
方義輝是朝廷命官,府上自然有士兵把手。他們已向月如襲來。
月如見情況不妙,從手中放出飛刀,幾人身亡倒地,這才有機可乘,快速來到從那兒進來的一面牆,向上一躍,出了方府。
剛才這一幕,真是驚心,太險了。
黒烏,杜鴻海和方義輝跑到屋外。
「怎麼回事。」方義輝大聲問道。
「大人,剛剛有人在門外站著,看她的樣子,好像是在偷窺。」發現月如的下人說。
「有人偷窺,好大的膽子!」
「大人,她是個女的,剛才士兵準備拿下她時,她竟然使出飛刀殺了幾人。」他說著,指著死了的幾個人。
他們跑到士兵旁,取下那把飛刀,仔細看了看。
「此人武功不低,使出這麼絕的飛刀,會是誰,有這個能耐進我的府上。方義輝打量著,卻分不出究竟。
月如很擔心,心裡一直回蕩著他們的對話。
「看來得阻止他們合作,可又有什麼辦法。杜鴻海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竟編出這樣的彌天大謊,我爹何時殺了他一家,十二年前,他把我蘇家殺的一個活口都不留,老天,你開開眼!」
月如心中很是埋怨。
此時的她嗎,又矛盾了起來。
正巧,杜允賢和月如相撞了一下。
「姑娘,你沒事吧,真是太抱歉了。」他很善良,心地也很好。
當他看見是上次在千曦嶺的那位姑娘時,他既驚訝又興奮,心中有說不出的喜悅。
「是你啊,姑娘。」
「又是你。」月如冷冷的三個字。
「太巧了,我們竟然又見面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
「家裡閑的太悶了,出來散散心,沒想到就遇見你了。」
「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說完話轉過身走了。
杜允賢看著她遠去的身影,微笑了起來。
杜鴻海他們回到自己府中。
這次的事讓杜鴻海起了更大的疑心感覺越發不對勁,偷窺他們的女的,絕不可能是方義輝府中的人,這一點,方義輝早已向自己聲明,這也是方義輝屬下的另幾個士兵,因跟月如大打出手,才這樣斷定。
「想不透啊,這個人究竟是誰。」杜鴻海琢磨著。
「太令人摸不著頭腦,她為什麼要偷窺您和方大人,這樣做對她有什麼好處?」
「看來,合作的事已經敗露給第四個人知道。不行,這個人一定要剷除,否則她必會傳遍天下人耳中,到時候,不僅方兄會受牽連,連合作都沒得談,因為這個消息同樣也會傳到皇上耳中。」他的心思如此縝密。
「可是寨主,我們要找到她,那豈不是大海撈針,絕非易事。
「我知道,可必須這樣做,為了地位,權利,活下去。」
雖然這樣很艱難,但杜鴻海的想法是,在方義輝府中,曾有幾位士兵跟她交過手,應該記得她的樣子,身形。
於是,他們便想從這條唯一的辦法來達到目的。
月如在屋裡,面對著窗戶外。
「現在,事情發展的更複雜,想要解決都很難,連下手的機會都沒有,我該怎麼辦,若他們真的合作,就憑我一人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恐怕想接近度鴻海都是難事,更何況是殺他。」月如感到很犯所,這件事讓她千頭萬緒。
她又轉過身,走出門外。
此時,她多麼希望自己是一個普通女孩,每天過著無憂無慮的,平凡快樂的生活。可是這一切都是杜鴻海剝奪了她的所有,如果沒有這一切,想必她現在一定很快樂吧。
她悵望著天空,突然感覺一切都很茫然,回想起以往的種種,她就感覺自己的心裡在被鋼針扎,那樣痛。
方義輝在家中考慮了很久,不幸的是,他竟同意了。
他取出紙,筆,研,寫著:
「同意。」二字。
差人送去杜府。
杜鴻海開心不已。
「終於了卻我一樁心事。」他感覺自己的力量強大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