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女神的視角

「女神啊，救救我吧！」

「還是選擇了逃避么？還是這樣啊。。。」

輕輕的嘆氣聲，在一處宮殿里響起。這宮殿通體由大理石砌成，弧頂長柱，恢宏無比。地面上金光燦燦，竟是用黃金做裝飾。如此大手筆，顯示出此處並非人間凡境。這裡正是神國，而這裡的主人，就是張凌的女神，遊戲女神。這是她的神國。

宮殿之中有著兩個女子，如同尋常朋友一般交談著。一位是遊戲女神，張凌還不知道她的名字，或者說是他忘記了。另一位則是歡樂女神，這個多次元宇宙中古老的神祗之一，她的外貌卻彷如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臉上永遠掛著無邪的笑容。強大的神祗往往擁有多個分身，這個小女孩模樣的身份，只是歡樂女神的一個分身，她現在的名字叫做艾露。

「玉梨女神，你如此關注這個小小的碎片位面，是想在其中傳播信仰嗎？而這個叫伊洛斯的少年，是你選出來的代言人？」

「艾露女神，我並非是要傳播信仰，這只是我的工作。」遊戲女神，她的名字是叫玉梨，可惜此時的張凌已然記不得了。

即使身為遠古就存在的神祗，有著幾乎無窮盡經歷的艾露還是無法明白這位新晉神祗的想法。但是擁有歡樂本性的她不會去追根究底，而是輕輕笑著說：「這個伊洛斯也是個有趣的人，雖然多是些惡趣味。如果是我先發現的，可要叫他成為我的代言人。雖然他的性情多變，但是心中有著一種正義存在，一旦觸及到這一點，整個人就會變得極其憤怒和堅毅。相反，就會變得沒有信心，遇到什麼事情都要想逃避。咯咯，這麼有趣的性格，我都忍不住要關注他了。」

「艾露女神，請問你對正義的理解是什麼？」

「正義么，就是自己認為正確的事，並且去實行。而對於我而言，歡樂就是最大的正義。」艾露之所以前來拜訪新晉的玉梨女神，就是因為她的正義，歡樂和遊戲，有著許多共同之處。

在宮殿之中，有一塊水晶懸浮在中央，裡面正演繹著張凌所在位面的情況。張凌身上發生的趣事，不過是個小插曲，另一件歷史性的大事正在飛速進行。貴族們組成聯軍后，當即發動了軍事行動，二十多支騎士團被調動起來，臨時被召集起來的民兵隊伍人數更是騎士的十倍。在安德森大公爵的統一調令下，這股龐大的力量被拆分為十股，迅速將那五塊被吸血鬼控制的領地分割包圍。佔據優勢的聯軍並沒有立刻開始進攻和殺戮，而是將己方的正義宣揚出去，那就是「消滅黑暗怪物，毀滅一切偏向墮落的力量！」

吸血鬼用永生作為誘餌，也只能控制領主和主要的貴族，並不能完全控制領民。那些領民在獲知真相后，頓時就引起了騷動，沒過幾天就發生了多起流血反抗事件，緣由是黑暗祭祀需要活人當祭品。有一塊小的領地，吸血鬼的控制還沒有多深，居然被領民們殺掉了原來的統治者，就這樣兵不血刃的落入了聯軍的手中。

大約一個月後，聯軍已經佔領了四塊領地，只餘下貴族約根斯的領地還在反抗。這裡是吸血鬼控制最為深入的領地，不光是約根斯等人接受了初擁，成為了新的吸血鬼，就連許多領民也受到黑暗祭祀的影響被魔化了。這種魔化人與魔化獸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力量會大增，往往一個民兵就能戰勝一個預備騎士。聯軍在這裡受挫，不過依舊是佔據優勢。安德森大公爵麾下第一騎士安格雷率領著騎士團，經過幾次艱苦的戰鬥，終於清剿了城堡以外的領地，將城堡團團包圍。

就在安格雷等人進攻城堡時，卻出現了詭異的一幕。一具具白骨傀儡從地下爬起，像活人一樣朝聯軍發動了進攻，他們都是用作黑暗祭祀的犧牲品。這個世界的人哪裡見識過死靈魔法，一個個恐懼不已，登時吃了大虧。這些亡靈戰士很難殺死，唯有安格雷的攻擊中會爆出一種血光，能夠瞬間殺死一個亡靈。但是這些亡靈數量眾多，又佔據了城堡中的地利，一時難以攻下。聯軍的行動不得不暫時停了下來，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勝利是唾手可得。原因很簡單，一座城堡而已，並不需要真的攻佔，直接用大火燒成一堆廢墟就行。

經過幾天的準備，城堡周圍堆積了如山的木柴。安德森大公爵親自下達了動手放火的命令，片刻之後，衝天的火浪燃起，將城堡的影像都扭曲了。尖銳的叫聲自城堡中傳出，穿過熊熊的火焰，進到每個人的耳朵裡面。

「你們不會成功的，這個世界已經走向墮落，誰也無法停止！誰也無法停止。。。」

大火燃燒了一天一夜，又過了一天，煙霧和灰塵才開始散去。原本的城堡，果然已經成了一座廢墟，裡面的人都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經過此次戰役后，安德森大公爵的威望升到一個恐怖的高度。還在慶祝成功剿滅異端的貴族們也開始認識到這一點，紛紛要求收回軍隊的控制權。可是他們太天真了，或許原來的安德森大公爵並沒有多餘的意圖，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他又怎麼會罷手呢？很快就有幾位貴族被當成異端處死，血淋淋的手段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剩餘的貴族們愈加敬畏大公爵。似乎所有人都默默地達成一種共識，大公爵加冕為王，是勢在必行的了。

「一位新的王者即將誕生，這個小小的吸血鬼卻起到了推動位面發展的作用，或許這就是時空亂流的意義吧。」艾露女神淡淡地說著。

「尊敬的艾露女神，你自遠古就已存在，擁有無窮的經驗和知識。請問，位面發展的大概過程是怎樣的呢？」玉梨女神虛心的問道。

「美麗的玉梨女神，你太客氣了。」艾露笑了笑，眼睛彎成了月牙兒，十足的小女生味道。「對於位面發展，每個神祗的看法都不相同。在我看來，像這樣一個碎片位面，首先要誕生一位王者，將位面統一。隨即會產生一種力量，將這個位面向同類位面拉攏，或者是吸引一些更小的類似位面，最終合併。當這個位面發展到一定程度，具備了足夠的原力，就會誕生出本身所有的神祗。神祗是位面最大的力量，既可以推動位面的發展，也可以保護位面的穩固和安全。」

「那麼，是否會誕生出毀滅的神祗呢？」

「毀滅。。。」艾露聽見這個辭彙，顯得很是厭惡，回答道：「按我的理解，毀滅也分為很多具體的含義。不過這類神祗在多次元宇宙中也是存在的，他們多是不受歡迎的，我從來不與他們打交道。」

兩位女神談到這裡，都沉默了下來。而宮殿中央的水晶中，又開始顯示出張凌的影像來。艾露女神知道，這表示著張凌身上又將發生什麼重要的事情。張凌此時，正在同卡梅利亞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