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禮物

自旅行殺人案已過去一個多月，已經開始了深秋。

慕斯也曾上門拜訪過，送給水文一小袋梧桐的種子。她畏懼今司的眼神水文到現在還記得清楚，也沒去多想什麼，或許只是一時的臭臉罷。

今司的朋友瑪葡帶著他的女友莉伽來看望今司，順便送給水文早已準備好的禮物------一隻不知品種的高大威猛的狗。大概是狗吧。瑪葡尷尬地理了理它的長毛，做評價。

姆樂自旅行殺人案后的幾個星期，頻繁的出入水文家門。作為安慰附帶品的蛋糕送去不少。

爸爸去公司了，媽媽去購物商城去了，說是給水文買點厚衣服。

家裡的水文和今司正在她房間里打遊戲。

兩人的技術不相上下，不過是輸了贏回來，贏了退一步而已。

［哥哥，你想要什麼禮物？］水文連輸兩局，又扳不回來，只得氣悶地放下遊戲手柄，半後仰著，雙手撐在柔軟的地毯上。看著今司，半認真地調侃著。

［禮物？］今司摳開易拉罐環，灌著飲料，視線掃了幾眼屏幕。看著水文，半天放下易拉罐，吐出一口氣。

［水文長大了，想送禮物了？］今司挑眉，審視的目光將水文全身上下打量個透。

［哥哥，是送給你的，不用多想了。］水文躺在地毯上，翻來翻去。

今司一怔。

原來…是送給我的嗎？水文…

還真的，沒有什麼想要的，只是想每天看到水文好好的、活蹦亂跳地站在眼前…而已吧…

［姆樂說哥哥你還缺一個。］水文略煩惱地抓抓頭髮，頭磕到桌腳了…

［嗯？］今司眯了眯眼睛，姆樂說的？

［啊，他說你還缺我。］水文揉著被撞疼的地方，已經起包了。

今司愣愣地看著水文，腦子裡還回蕩著那句話：他說你還缺我…姆樂已經知道了么？

［啊，是呢，我只缺水文了。］今司打著哈哈，半抱著水文。

水文把頭擱在他肩上，漸漸迷糊了腦子。

［把自己送給哥哥…么？我不是禮物吧…］眯上了眼睛，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

今司拂了拂她額前的頭髮，這次沒有任何猶豫地吻上那微張開的唇上。纏綿、糾紛、交錯。這種深入靈魂的感覺，不會再有第二個出現。把妹妹當作戀人一樣養，最後被吃干抹盡，不是很愉快的事嗎？

［呵，你可是開口答應了啊，水文，這要付出代價的…］拉開了距離，熟睡中的水文咳了幾下，銀絲在兩唇間扯開，細細的，卻鏈接了彼此。今司不厭其煩地舔食著，食指深入她的口中，嘴裡一有東西就反射性去含的習慣還是沒改。她含住深入口中的手指，輕輕地咬著，口水順著食指流下。今司慢慢的抽出食指，看著她略不滿的皺眉，繼續歪頭睡。湊近，直接吻上去，探入舌頭，攪亂了她呼吸的頻率。不自然地含著四處亂竄的舌頭，企圖它能安分地在自己之下。並佔上風，帶動著她的舌尖與之共舞。

伸手抹去嘴角的銀絲，眯著眼睛，帶著小滿足看著她入睡的樣子，把她緊緊摟在懷裡。

[這就是我想收到的禮物啊。。。水文。]把她安放在床上，蓋上薄毯，退出門外。

[會有什麼事發生吧。。。]今司伏在樓梯上，將頭埋在雙臂中，心暮地沉重起來，沒有緣由的。

寬大的手附上心臟的位置，暗暗地喘息著，彷彿什麼東西死死地擠壓著心臟一般。

原來，人是這樣的脆弱，一點病痛就能打開一個缺口。

原來，人是這樣的自大，一點成功就能使人浮誇。

原來。。。人真是麻煩的源頭啊。

今司拿著新鮮的肉下樓到前院去喂葛拉斯。葛拉斯是水文給它起的名字，水文科幻片看多了，就給它起個怪獸的名字。

這狗現在怎麼安靜？瑪葡前幾天送來的時候還一直嗷叫著，這兩天怎麼。。。今司感到有些不對勁，卻也沒怎麼多想。畢竟，葛拉斯只是一隻狗----一隻稍特殊的狗而已。

把肉放在它的食盤裡，半跪著，手撫著它的長毛。葛拉斯應該是一種稀有品種的狗吧。今司暗想著。它的身子高大，四肢肌肉比其他優良的狗的肌肉好上數倍，白色的長毛摸起來既乾淨又舒服。

手背上傳來的濕潤使今司反射性收回手。看到只是葛拉斯溫和地舔舔自己的手背後放下心來。虛驚一場的今司輕笑著揉亂了它的長毛。

那種感覺。。。今司不禁後背發起冷汗，那種臨近死亡的吞噬，幾乎使自己的心臟不能跳動。

[還好只是葛拉斯。。。]今司后怕地眯上了眼睛。

葛拉斯轉過頭直直的盯著水文的房間----落地大窗被窗帘大半遮住。一個身影隱在窗帘后，那赫然就是「她」。紅色的眼睛越過葛拉斯看向今司，再之後淡淡地看著葛拉斯，轉身不見人了。

葛拉斯深藍的豎瞳一瞬間變紅，卻又一閃而過。看著今司伸舌舔了舔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