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夜 受傷
豆大的淚珠滑落蒼白的小臉,滴濕了棕色的裙子。心中不斷發抖,害怕自己所做的一切。
「去死吧!吸血鬼!」他吶喊了,對我充滿殺意,我感覺到那是失去了重要的人所有的無比痛楚。如內臟被撕裂,痛苦得血流成河,很痛苦,亦有感無奈。
海斗的槍口無情地指向了我,很害怕,但比不上對自己的恐懼。那一瞬間來不及反應,身體異常無力的,已經再也走不動了。也許如果他在這裡一槍了結我,心裡會不會沒有這麼痛苦呢?我是這麽地想。
我閉上了雙眼,準備迎來死神的迎接。但我最後感覺到的卻不是意料中的疼痛和死亡,而是意外地荊棘的一股寒氣逆流而上。說著,「…我們偉大的…君主啊!小的願為你清除…一切障礙…」
聲音從後方前傳出,很微弱但很殘酷,加添了黑暗的罪孽。我望向後的瞬間,鮮紅的血色飛淺在到臉上。我不敢正視前方,我害怕看到事實,思海一片空白。
「這是…什麼…一回事?不…」我驚嚇得瞪大眼睛,兩個孩子鮮血,流到我的腳下。中年男人的眼睛發出血紅色的光芒,我忘記不了這罪孽的顏色。為什麼?總是要這樣?我只是貪婪地我想過著幸福的生活而已,所以請不要增加我擁有的罪,好嗎?
但是…奪走了。「可惡,不可以原諒!你…給消失!」首次下達的命令,成為了一切的開始。中年男人身體化成砂礫,從此消失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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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夜刈!」男人從獵人協會的玄關進來,手抱著兩個重傷的孩子。鮮血已經沾上了他破舊的大衣,卻依然臉不改容地抽著口中的香煙。他的回來成為了獵人協會中的焦點。詢問著事情的誘因,獵人協會的協會長黑主灰閻第一個上前問道。
「沒什麽,只不過是工作是偶然發現了這兩個孩子而已。」夜刈貌似對此漠不關心,其實只不過是假裝。真正的他恨不得立刻處決這個罪人。「泰斗的傷勢並沒有太大的生命危險,大慨只是出血過多而不支,包紮后好好休息一會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夜刈停住了一會,大致看過海斗,「這個孩子看來傷及了大動脈,要立即止血才行。喂!黑主,給我拿些醫療用品來。」
「知道了!知道了!你這傢伙真愛使喚別人工作呢…最討厭你這種人了!」不情願下也給他拿了些紗布和普通的消毒用品,黑主灰閻無奈地苦笑。
一小時過去,一位紫髪的中年男人慌張的回到協會。焦慮和不安湧上心頭,冷冷的汗水早而沾滿眉頭。
「協會…黑主,我收到同僚的消息后已經立即趕來了。那三個孩子怎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鷹宮焦急地跑到協會長室,急性子的樣子令人喘不過氣來。但這也難怪他會這麽著緊。
「海斗和泰斗也沒有生命危險,泰斗也剛剛醒來了,請不要擔心吧,鷹宮。」黑主灰閻勉強地苦笑,以平撫他的焦慮。刻意地沒有提及她的消息,以免他難以接受吧!不過這件事瞞不了他多久。
「吶,鷹宮,你也累了。先休息一會吧!之後的事先交給我們處理。」
「是嗎?那麽…絵乃呢?」
說完,兩人神色凝重起來,告訴了鷹宮那個殘酷的事實。
夜刈從大衣的口袋中拿出一件沾滿鮮血的裙子,血紅把它原本的顔色也遮蓋了,剰下了絕望的感受。裙子上沾上了些灰塵,那是毫無疑問是屬於絵乃的,但已找不到她的氣息了。
「對不起,鷹宮,我去了那裡的時候一切已經太遲了。犯人是誰,我也不清楚。」當初夜刈被指派到附近工作,回去時看見副軍官前來求救。到了現場時那裏已經變成了一片地獄,只剩下倒下的兩個小孩。
鷹宮苦笑,為自己沒有好好保護孩子而自責。「不要跟我道謙,這並不是你的錯。」
「可以讓我見見那兩個孩子嗎?」他懇求道。
黑主灰閻點頭示好。左手微托著古板的眼鏡,想到家中也有孩子,為此事是感到憂慮。
「父親?…很對不起…」泰斗有點愕然,亦有感愧疚。自己身為大哥,卻沒有好好保護弟妺,才醸成了這種悲劇。當然,這隻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鷹宮完全沒有怪責他。泰斗在這方面跟父親特別相似。
「泰斗,你們倆沒事真的太好了。」看見兩人平安心裡還是有點安慰,粗糙的大手撫摸大兒子的頭,安慰著他,同時亦安慰著自己。「我已經知道了所有事了,妺妺的事請你不要自責吧!泰斗。」
夜刈有點在意問道,「泰斗,你知道那個吸血鬼是什麽人嗎?他是什麽樣子?」
「那個吸血鬼是…呀咧?…」泰斗下意識按著頭部,「…怎麼也忘記了?明明十分重要的事…為什麽?那個人到底是誰?…到底…」那吸血鬼的身影突然從腦海消除,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切,被消除了記憶嗎?那可惡的吸血鬼!」夜刈憤怒的一拳打向玄關的牆壁,牆上稍微出現了裂痕。
「那吸血鬼…是女的。」被窩裡的海斗發出聲響。
「除此之外…其他的什麽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