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翹課已成必修課(上)

當翹課已成必修課(上)

w市讓所有北方的孩子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春寒料峭,什麼叫做「料峭」!

學校bbs上全都是窩在被窩裡哆哆嗦嗦伸出兩隻手在鍵盤上敲擊出的漫天埋怨聲,其中回帖率最高的莫過於這句:「哥們,開春了啊,春晚都過去半個月了,你跟哥開玩笑呢吧,他媽的比冬天還冷啊。」

艾悅也在上面感慨出聲:「我只是來上個學啊,你就讓我安心畢業吧!」

以此惡名的出名的w並沒有體會到民生的寒苦,更別說放過苦苦哀求的眾生了,依舊在春波蕩漾、綠柳婆娑中忽地刮來一陣陰森森的寒風,然後進入到你的血管里自由遊走,瞬間涼意就侵蝕了你的身體。

寢室里雖說艾悅不停地在嚷著冷,但卻一點都沒能帶動起其他人的情緒,屋子冷清得真如冰窖一般。大家沒什麼情緒,因為成績出來后,原本天天說去自習室睡覺的艾悅竟然考了全班第三,而且還在12月份參加了厚繼杯立項活動,雖說失敗了,但其他人連有這個項目都不曾知道。

魏雨叚覺得寢室里更冷了,就走了出來,遇上桃蕊正要出門,正納罕這麼冷的天她還跑出去幹嘛,吳蹈一把將她拉到寢室里。

自去年某個時間起,她就很少見到吳蹈,新年來頭一回見,就見她一臉憤憤然的樣子。魏雨叚知道她這次成績不差,也不知道因為什麼這麼不高興。

悶了半天,吳蹈才說:「你知道嗎。羅淼竟然以為他是人家第一任男朋友。真是太傻了。你們不知道她在寢室里說得有多熱火朝天,曾經找了幾個男朋友,發展到什麼階段了,就只差那幹啥了,都是她先提出分手的,都因為談著談著就沒感覺了。」

她陪著羅淼經歷過那一段最難過煎熬的情殤,早已看得風輕雲淡。本來桃蕊看起來就不本分,還想讓她從一而終,一心一意,以羅淼的條件就是痴人說夢。

吳蹈很詫異地看著她一臉平靜的樣子:「你一點都不吃驚?」

「我以前就說過,他們分手是必然的。這樣對羅淼挺好的。」

吳蹈一臉好奇地問:「你喜歡羅淼?」

「瞎說什麼。」

她正要往外走,吳蹈又叫住了她,「你知道桃蕊為什麼和羅淼分手嗎?人家現在喜歡戴暮熙,她要追戴暮熙。」

她猛地轉身問:「你怎麼知道?」

吳蹈憤憤地說:「戴暮熙自己說的,他不喜歡桃蕊,想讓我勸她,你說我怎麼勸啊。萬一以後他喜歡上桃蕊呢?」

魏雨叚許久都沒這麼衝動過了,一口氣跑到中區,然後停下來拚命喘氣。她知道自己在犯傻,卻管不住自己,她希望立刻告訴他,不要受了桃蕊的誘惑,不要相信她。可是她又憑什麼?她又有什麼資格這麼說?

瞬間又氣餒了。她們說看到過桃蕊的新男朋友,那個人的背影很眼熟。吳蹈又說桃蕊追了戴暮熙很久了,在沒有和羅淼分手前就行動了。如果桃蕊能放下架子追一個男生這麼久,又有誰能不動搖呢?或許他很久以前跟吳蹈說過不喜歡桃蕊,只是現在早就動搖了。

可是讓她回去,她又邁不開腳步,這才覺得天寒地凍,冰冷透了。

對面走來一個熟悉的人,歐陽靖。

她盡量不來這裡,就是怕沒有見到他,卻見到這個人,或者同時見到兩個人是不是也很可怕?可是不管怎樣,她又見到他了,依舊是那個嬉皮笑臉的樣子。

這個人有著健美的修長身材,紅色棉衣在他身上一點都不顯得厚重。他彷彿一早會料到她的到來,而她的到來又彷彿是為了他,讓他連走路都是跳躍的,臉上的笑容毫無掩飾,欠揍地笑迎著他的「追隨者」。

「一直在這裡等我?好吧,承你的情,請我去哪兒吃呢?」

魏雨叚醞釀了下情緒,說:「走吧,西苑。」

「我哥們兒四個人都想再過來吃你請的飯,被我攔了下來,你就請我吃五次就好了。」

「好,西苑。」

他的表情由雨轉陰,忽然又爽快地說:「西苑也不錯,又近,餐廳也多。」

大唐民風這會不是飯點,天氣又冷,裡面也是很冷清。魏雨叚讓他去餐桌旁坐著等她,不一會就端著兩個紙碗走過去放到他面前。

他有些傻眼地看著面前的紙碗,言語里頗多幽怨:「請我吃熱乾麵啊。」

「鐵鍋飯那家今天沒開門。」

他又有些吃驚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鐵鍋飯?」

「上次看你吃過。」

他不依不饒:「你什麼時候注意過我喜歡吃那個?」

「你吃不吃?!」

他忙知錯地拱手作揖,拿起筷子吃起來,熱乾麵這東西對於他們這些外鄉人來說,第一次吃極不適應,滿嘴都是黏糊糊的怪異醬味,可是吃過幾次后就愛不釋口了。魏雨叚聽吳蹈說戴暮熙對這裡的熱乾麵讚不絕口,所以她每周都會過來吃一回。

「火氣真大,不怕嫁不出去嗎?」

這人真是煩人!飯都堵不住他的嘴!她真要火了,放下筷子想走人,他才著急,忙按住她的手,告饒道:「好好,真嫁不出去了就來找我,養你一輩子。」

然後又將她的手再使勁一按,說:「不生氣。」露出一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的純良微笑,一直將她的手握出汗來又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驚慌地撒手放開,看她在對面安心吃面,他也才安靜下來用餐。

「有沒有人說你是冷美人?」

「沒有。」

「有!」

魏雨叚默不作聲地看著他。

「我剛說過。」

「無聊。」

「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覺得無聊嗎?因為你的生活方式太規矩了,自然會覺得壓抑,壓抑的結果就是無聊。」

「我是覺得你無聊。」

「所以我才來找你啊。」

「所以是你找我,不是我來找你。你自己清楚了,就不需要我再解釋了。下次長點心吧。」

他最後那個愣住的表情讓她還是有些於心不忍的,無奈她就是這麼一個直接的人,他遞過來這根纏繞得甚是糾結難解的藤蔓,她只好一刀揮斷了,所謂快刀斬亂麻,免得多事。

可是沒想到,第二天竟然在寢室樓下看到他,耳朵、鼻尖都紅透了,不停地踏著小碎步在搓手,看到她出來就像在貧寒中艱苦度日的難民見到救世主一樣,看到了希望與未來。

她只能站在那裡等待著,看著他滿面喜悅地快步走過來,「你終於來了,我快凍死了。」

其實她內心有些慌亂,本來以為昨天的斷然離開也算做了個了斷,沒想到今天他竟然會過來,真是打不死的小強!

她可不想被熟悉的人看到,忙問他:「有什麼事情嗎?」

「請我吃飯,還有四頓。」

他說得如此隨意自如,坦白直接,在她聽來倒不像她欠他,而是分明他在耍流氓無賴蹭飯吃的把戲。

「好,走吧。」

一路上兩人並不在一個步調,他快她就慢,他慢她就快,盡量杜絕和他同行,卻一直甩不開他在身邊忽前忽後忽上忽下的陰影。大概因為冷,他不再說什麼,一路上只有他略顯急促和粗重的呼吸聲,還有他們安靜的腳步。

「等會。」

她停住,「怎麼了?」

他伸手將她棉衣後面的帽子罩在了她頭上,手無意中碰到她的臉,她瞬間瑟縮了下。

「帽子戴好,你不冷嗎?」

她不說,本來都已經麻木了,現在才真覺得冷。但這個氣氛下的這個情景還真有些古怪,她還真不適應。

到了地方,她買好飯,端到他面前,就看到他睜大失望的雙眼,驚嘆地說「又是熱乾麵?!」

隔壁那家鐵鍋飯開門了,而更讓他鬱悶的是怎麼又是這裡?!這種毫無感覺好無情調的地方,讓他連吃飯的心思都沒了。

可是她也鬱悶,為什麼要和他一起吃熱乾麵?為什麼是他呢?

她準備斷走扔了,他再次按住她的手,說:「我沒說不愛吃。」

他吃了幾口,忽然說:「行吧,不用請我吃飯了,給我織條圍巾吧,你不知道最近寢室有多冷,把我這個北方人都要凍扯了。」

她很冷靜地看著他,然後從包里掏出一個信封,推到他面前,說:「歐陽靖,謝謝你上次幫忙,讓我順利,不是,是超標準完成了任務。可是萍水相逢,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幫我。聽說你是法學院的大才子,富二代,就是那些言情小說和偶像劇里的男主角吧,對不起,我的生活從來不和他們有任何瓜葛。我想我應該沒有惹著你吧,如果有你就說出來,如果沒有,今天這是800塊錢,我想包括另外三頓飯的話也夠了吧。不想和你再糾纏了,再見。」

她快步走出來,心裡這才爽快了,雖然接下來的一個月要狠命地節衣縮食了,但是花錢買個安寧,這個付出還是值的。今天真湊巧,她本來就打算將信封塞到他們樓下的郵箱里,或者讓那個惱人的大媽轉交給他,沒想到出來就遇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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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九零后青春唯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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