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在乎誰十?
阡嫵的悠閑日子沒有過上幾天,她還沒來得及讓人用她的卵子和勒斐的精子培育出繼承人,辰再一次讓她不得不在意,他居然無聲無息的讓人砍掉了她剛剛簽下的合作商的左手,阡嫵將報紙放下,辰做得很隱秘,幾乎沒人知道真相,不過阡嫵很在意這消息的來源,這是梅花情報部送上來的,而他們跟蹤的人是十年前興起的一個黑道組織,十年之久已經非常壯大,可以覆蓋艾梵整個國家。
這個組織的名字為K,只有一個字母,神秘至極,而且他們的軍火自給自足,不需要向任何一位軍火商購買,所以幾乎沒人知道他們內部的秘密,就連白家最頂級的特工都得不到消息。
她派人跟蹤這個組織只是受國王所託,將這個組織查清楚,不能讓他威脅到國家的安穩,可是卻怎麼都沒想到第一次得到消息居然與辰有關係,那個溫柔紳士的三皇子和那最神秘的黑道組織。
她好像記得這個黑道的大本營是在艾梵邊疆最貧困的一座城市,叫做羅塞,而十四年前三皇子虐殺死了大殿下輝,最後被國王流放了十年之久的地方,正是羅塞!這件事情是艾梵的機密,知道的人不出五人,恰恰她就是其中一人!三皇子在外十年,對外聲稱三皇子進入軍隊,去了邊疆苦寒之地歷練,十年之後榮歸,國王予以重任,甚至有意傳位,頓時成為所有人追捧的對象,這場流放也成了無稽之談,沒人會相信。
阡嫵並沒有去理那個被砍手的人,因為比起那個,她更在乎的是辰的身份,他與這個組織又是什麼關係?
然而沒等阡嫵查清楚,接二連三的事情讓她都錯愕不已,報紙上不斷出現被殘害的名流,不是被砍手就是被毀容,面目全非,恐怖至極,這些人要麼是鉅賈,要麼是政要,這還不是讓阡嫵震驚的,她震驚的是這些人都跟她見過面,而且都在見了面的第二天遇害,與她握手的被砍掉了手,行過貼面禮的或者吻手禮的直接被烙鐵烙了臉和嘴唇,不死,卻極為慘烈。
懷著複雜的心情,阡嫵撥通了辰的電話,再想一聲之後就被接起,沒等她說話辰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一如既往的溫柔,可是阡嫵卻聽得毛骨悚然,他說:「阡!如果我沒有資格碰觸你,那麼任何人都沒有資格,但凡碰到了,就要因此付出代價,阡你放心,我會對任何人出手,但是絕對不會傷害你!」
阡嫵沒說一句話將電話掛掉,然後心中如同被壓下一塊巨石,很是難受!沉默了許久之後阡嫵問:「勒斐呢?」
露娜道:「騎士閣下剛剛回來,不過直接回了房間,我似乎看見他的手臂上有血跡,似乎受了傷!」
阡嫵猛的抬頭:「他受傷了?怎麼回事?」
露娜搖頭:「騎士閣下是單獨出去的,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阡嫵的心莫名的慌了一下,如果按照辰所說的話,他要毀掉所有碰觸她的人,那麼是不是勒斐也算?阡嫵的心彷彿一瞬間被人捏緊,然後她快速其實往勒斐的房間走去,因為擔心這某種事情,阡嫵忘記了敲門,一把將門推開,然後眼前的一幕讓她頓了一下。
修長挺拔的身子,寬肩窄腰翹(和諧)臀,肌肉結實健美,肌理分明,大腿修長筆直,每一塊肌肉都充滿爆發力,完美如同雕塑般的男人身體,而且還是——裸的!
勒斐被突入起來的入侵也是愣住,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自然的拿了一塊浴巾裹在腰上轉身,邪笑看著阡嫵,揶揄道:「大小姐如果想看我可以隨時為你脫光,何必這般偷偷摸摸!」
阡嫵無語翻一個白眼:「鬼才看你!」
抬步走進去,目光落在他流血的手臂上,是擦傷,很嚴重,已經破皮流血了:「怎麼傷的?」
勒斐坐在床上,拿了旁邊的紗布拭擦周圍的浴血:「跟人切磋了一下,不小心摔傷的!」
「切磋?」阡嫵可不相信僅僅只是切磋,勒斐的武功有多高她最清楚不過,能跟他切磋能傷到他的,這世上屈指可數:「誰?」
勒斐看著阡嫵:「大小姐這麼急急忙忙跑來,應該不僅僅是因為我受傷了吧?」
阡嫵的目光從他的手臂轉到他的臉上,對上他的目光:「是辰?」
雖是疑問句,可是有一半再肯定,而不肯定的那一半是因為阡嫵不那麼相信辰能打倒勒斐。
不過勒斐的答案卻讓阡嫵驚訝了不少:「是他!今日是他約我出去一戰,我也沒想到他的格鬥術居然這般厲害,輸了一招!」
阡嫵站起身,一言不發往外走,勒斐對著她的後背問道:「你就不想知道他叫我出去的目的?」
阡嫵一步沒停的離開,也不知道她是否有聽見勒斐的話。
殺戮依舊還在繼續,除了勒斐,所有與她接觸過的人都遭到了不幸,終於,不僅僅是阡嫵發現了其中的關聯,也有人察覺到了這些人的相同之處,因為他們都接觸過白家大小姐,然後在第二天遇害,一個兩個或許是巧合,足足二十人,恐怕沒有人會相信這樣的巧合,一時間各種謠言四起,有人說是詛咒,有人說是白家大小姐厭惡了男人,所以討厭男人碰觸,有人說白家大小姐是魔女,接觸她的人就會遭遇不幸。
在這個輿論自由的時代,一點點的道聽途說都會被無數倍的放大,報紙更是整頁整頁的報道,將阡嫵妖嬈絕美的照片跟那些傷者貼在一起,詭異無比。
三人成虎,原本不是那麼回事,傳著傳著似乎也變成事實了,於是,跟阡嫵談生意的人都不語她握手行禮,甚至想有多遠離多遠,甚至有的膽小的直接要求與白家解除合作,阡嫵似乎看到了比武器更強大的力量,那就是人心,醜惡、恐懼、慾望,一切的一切匯聚成一個事實,然後她發現自己被孤立了,堂堂的白家大小姐居然被孤立了。
阡嫵冷然一笑,有種說不出的疲憊感,辰的目的達到了,這一局她輸得徹底!
既然已經成了事實,阡嫵也沒有再想阻止的意思,反正再多的罪孽她都背下了,那麼更多一些,也無所謂,所以辰如何對那些人下手她不想理會,至於那些人對她的恐懼,她只覺得可笑而已。
她從來都是孜然一身,在乎的人一個個從身邊離開,這些不在乎的人死去她又何必在意?想留住的留不住,不想留住的,隨他去吧,她是一個人,孤立又如何?就算不孤立,在這虛假的豪門權力之間,她也是一個人。
「大小姐!」勒斐的聲音換回她的思緒,阡嫵轉身,卻不想因為她剛剛想得出神,沒有注意到勒斐就在她的身後,她一轉身,然後就貼在了勒斐的身上,勒斐微微伸手扶住她:「大小姐小心!」
阡嫵鬆口氣站定:「沒事了,只是剛剛想事情有些出神,你有事?」
勒斐鬆開扶住她的手:「現在已經是凌晨,大小姐該休息了!」
阡嫵這才發現屋內的燈都亮了,而外面的天空已經是一片漆黑,她居然在這裡站了幾個小時么?阡嫵自嘲一笑:「本以為最是習慣一個人,這樣也夠清靜,卻不想自己已經習慣了宴會,哪怕是虛假的應酬,也好過這般無聊的站著!」
勒斐輕輕伸手將她攬住:「大小姐若是想,我明日就能讓這個流言消失無蹤!」
阡嫵搖頭:「不必了!隨他吧,應付了這些年也累了,就當好好休息,如今就算我不去應酬,白家的生意也不會少!」
勒斐看著她,然後溫柔的彎腰將她打橫抱起,阡嫵的身子高挑勻稱,並非那種嬌小可人的公主,可是這般被打橫抱起,也有種說不出的美感,甚至因為她的神情恍惚,多了一絲平時看不見的女子的柔軟,將阡嫵放在床上那一刻勒斐沒有忍住自己的慾望微微低頭親吻了阡嫵的唇。
阡嫵被唇上的溫度拉回了神思,清澈的琉璃眸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心中一動,緩緩閉上眼睛,然後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頸,吻一發不可收拾,勒斐霸道的撕裂了阡嫵的衣服,並非他不願溫柔,而是他怕阡嫵察覺到他的顫抖,灼熱的火焰,壓抑、忍耐、渴望,所有一切壓抑在心中的積蓄彷彿終於找到了宣洩的地方,深深的吻,深深的擁有,那近乎凌遲的愛和慾望終於得到了一個圓滿!
幾番雲雨,勒斐終於饜足的放過了阡嫵,將她軟綿綿的身子擁在懷中,整個人沒有一絲睡意,甚至不見一絲疲憊,眉梢唇角都往上揚著笑意,只有慢慢的滿足和喜悅。
阡嫵被折騰了一番沉沉的睡去,勒斐不忍弄醒她,但是知道這般黏黏的她會不舒服,最終還是將她抱起進入了浴室。放水的聲音讓阡嫵皺眉,勒斐吻吻她的眉心:「睡吧!我在!」
也許是勒斐的聲音太過溫柔,太讓人安心,阡嫵當真睡了去,任由勒斐為她清洗身子都沒有醒來!
勒斐輕輕的為她拭擦身子,看到那身上自己留下的吻痕和淤青,心中是滿滿的滿足,他曾經不忍見到她身上有一點傷痕,如今親自留上,他只覺得宛如一朵朵花兒開放,美不勝收,就連背上和心口出火辣辣的傷口都變得無比的美好。
將床鋪換了,為她穿上一件薄薄的睡衣,自己也打理一下才躺在她的身邊,此刻天色已經灰灰亮,勒斐只睡了一會兒就起床,因為他要為阡嫵準備早餐,不過他剛剛起床就接到一條加密消息,解碼之後他臉色驟變,快速去到阡嫵的房間想要告訴她,可是看到床上她如嬰兒般安穩恬靜的睡臉,他最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離開了。
雖然大小姐表現得很無所謂,可是任何人被孤立的感覺都不好受,外面的流言不堪入耳,那些人一個個如同看怪物的目光,大小姐並非真的一點都不在意,這些日子他收拾大床的時候都能看見床單凌亂,可見她睡得並不安穩,如今她終於能好好睡一覺,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擾她!
第一基地出現『核』泄露,所有人員急速撤離,勒斐握緊手中的信號器,幾乎是用飛奔往機場而去,然後快速架勢一步直升飛機離開,核泄露人為無法挽救,但是至少……至少將她的『心』帶回來,只有拿到那個,他才有資格告訴他——他愛著她,很愛很愛,從十七年前第一眼相見她就已經刻進他的生命!
阡嫵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床邊有準備好的衣服,阡嫵換上洗漱之後出門,餐桌上有準備好的食物,將食物蓋子打開,有些涼了,餐盤底下押著一張紙條,那是勒斐的自己,阡嫵拿起:緊急事件需要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勒斐每次出去處理事情若是她在休息都不會打擾她,給她留下一張紙條就離開,通常都是他能處理的事情,所以阡嫵並不在意,沒有讓人換桌上的早餐,阡嫵隨便吃了點東西走去地下車庫,挑了一輛車開出去,她現在需要散散心。
一路漫無目的的饒了半個小時,阡嫵突然覺得心一陣刺痛,然後就是悶悶的痛,彷彿被什麼塞住了一般,她踩下剎車將車停在路面,然後打開車門出來透氣,深呼吸許久,等到自己終於透過起來她才發現自己居然來到了墓地附近,這塊墓地是艾梵貴族的墓地,埋在這裡的人都是真正的貴族,甚至是王族,一個靦腆羞澀的面孔在她腦海中閃現,阡嫵想起了宮羽,她記得宮羽也是葬在這裡,只是除了他下葬的那一次,她似乎沒有來看過他。
憑著曾經的記憶阡嫵走進了這個墓地群,找了幾圈終於在一顆楓樹下找到了那座墓地,墓碑上是他十五歲的照片,漂亮青澀,帶著他特有的靦腆羞澀,淺淺的笑著,眉眼中彷彿盛滿了陽光。
阡嫵在墓碑前的石板上跪坐下去,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許久才開口:「抱歉我這麼多年才來看你,你還記得我么?」
「你還是那麼年輕,那麼美好,而我卻已經被污染,現在這樣的我,你怕是已經認不出來了吧?」
「我以為自己夠強大,夠堅韌,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能將我難倒,可是現在我現在卻敗給了流言蜚語,並非我承受不了那些攻擊的話語,只是看到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帶著恐懼,帶著排斥,甚至是厭惡,我彷彿回到了那個地方,那些人看著我的眼神,一個低賤的難民,命比狗賤,他們瞧不起我,可是偏偏卻畏懼著我,因為我能要了他們的命,我終於發現,其實這世上的人沒有區別,不論貴賤,心,都是一樣的醜惡!」
「我不想去回想那段日子,如果不是因為阿弟,我恨不得洗去我的記憶,我已經盡量的不要去在意,可是他們的目光卻讓我彷彿回到了當年,不管我多強大,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都是一樣的,一樣的啊!」
就在阡嫵與宮羽說話的時候,辰一路飆車來到白家,急急忙忙的去敲大門:「開門!我要見阡!」
守門的衛兵將他攔下:「三殿下請回,大小姐吩咐不會見你,而且大小姐如今也不在宅內!」
「不在?」辰急道:「那她去了那裡?為什麼聯絡不上?」
衛兵面無表情的回答:「大小姐的行蹤我們不能透露!」
一向溫柔紳士的辰差點氣得動手,最後他轉身離開:「如果她回來就告訴她,讓她來西海游輪找我,她不來會後悔的!」
辰快速開了車離開,直接去了他的別墅,然後乘坐直升飛機離開,飛機剛剛起飛,辰的電話就響了,他摁下擴音鍵,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報告!目標已經尋到,正在進行搶救,暫時無法保證生命安全!」
辰沒有說話,將聲音關掉,深吸一口氣然後閉上了眼睛。
飛機三小時后在一座豪華游輪上降落,一排排黑色衣服配槍的人在游輪上巡邏站崗,飛機停下,兩個三十多歲的人快速走上來,恭敬的彎腰:「殿下!」
辰快速的往船艙走:「他怎麼樣了?」
「正在搶救中,全身大面積燒傷,搶救難度艱難,不過凱文博士斷言能保證他活著!」
辰似是送了口氣,快速的走進電梯,電梯往下三層,辰從電梯里走來,裡面七八個白色衣服的人來來回回走動,辰抬手拿過一件無菌服穿上,帶上口罩和頭套跟著帶領的人走向了手術室。
辰站到手術台前,手術台上的人血肉模糊,如果不是他對他熟悉,也許他根本認不出床上這人是誰,他不止一次希望他消失,可是這般血肉模糊的摸樣,不是他想看到的。
辰沒有說話轉身準備出去,卻在轉身的瞬間瞥見了一點紅光,他定神看去,在勒斐的手中看到了露出一點點的紅色物體,然後他轉過了勒斐血肉模糊的手,他的手背已經皮開肉綻,可是他的五指卻緊緊的握住,將那紅色的物體握在手心。
頭髮花白的凱文博士走到辰身邊:「殿下!他手中似乎是對他很重要的東西,我們試過了打不開他的手掌,可是如果不打開,他的五指都會廢掉!」
辰沉默了一下,然後低頭在勒斐耳邊說:「是送給她的么?讓我幫你交給她,你一定想送到她的手中對不對?」
勒斐沒有反應,辰站直身體,然後伸手去打開勒斐的手,奇迹的是那一隻死死握住的手竟然真的鬆開了,在那隻手鬆開的瞬間,一顆血紅晶亮的鑽石出現在辰的眼中,辰複雜一嘆:「果然是它!」
他將紅鑽拿了出來,銀色的眸子看著這顆鑽石,眸中情緒複雜無比,世界上唯一的一顆天然心形紅鑽,價值一億英鎊,由白家當家白先生拍下,作為送給白大小姐的生日禮物。
這顆鑽石他見過,不是在報道中,也不是看圖片,而是親眼見過,在白家大小姐十八歲的成人禮上,他親眼所見,那時他從羅塞偷偷回來,只為參加她的成人禮,還送上了一份特別的禮物,只是從相遇時她對他的漠然來看,那份禮物,恐怕她至今都沒有拆開吧!
這顆心是白送給她的,代表她的心,他那時躲在不遠處的供台下面,他清楚的聽到白的聲音,他說:這顆鑽石代表的就是你的心,這個世界獨一無二,你若是有一天愛上了一個男人,那麼就將這顆心給他,這會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定情信物!
這是她的心,獨一無二的心!
辰的手顫抖的將紅鑽握緊,她的心怕是他這輩子永遠都碰觸不到的東西,手中觸感冰涼,辰嘲諷一笑,怪不得要用這個東西來代替她的心,她的心就跟這塊鑽石一樣冰涼,一樣的沒有溫度!
旁邊有人地上一個盒子,辰將紅鑽放進去,然後將盒子放在勒斐的頭邊:「這是你捨命拿回來的,那你就活過來,親手交到她的手上!」
阡嫵回到白家的時候已是傍晚,衛兵將辰的話一字不漏的傳達,阡嫵點點頭然後回到房間,打開房門的時候又轉身走向書房,摁下門口的開關,書房裡的電腦被打開,在阡嫵坐下的時候,一個畫面就彈看出來,畫面中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喝著紅酒,是辰。
阡嫵輕輕靠向椅背,眼眸冷漠凌厲:「你居然能入侵我白家的系統,本事不小!」
辰看著她,眸光複雜,一口將杯中酒飲盡:「我讓你來我這裡,為什麼不來?」
「我為什麼要來?」
辰表情微滯,然後嘲諷一笑:「為什麼要來?看來這世上被你無情漠視的也不止我一人啊!」
辰看著阡嫵:「阡!我最後說一次,來我這裡,立刻,不然我保證你會後悔的,一定!」
屏幕突然黑掉,阡嫵坐在椅子上沒有表情,後悔?這世上還有能讓她後悔的事么?
辰關掉電腦後就摔掉了手中的杯酒,心中想哭,可是他卻笑了出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為什麼偏偏愛上這樣的女人?
凌晨,經過了十一個小時,八位醫學博士同時搶救,勒斐被包成木乃伊一般送進了無菌房,幾台儀器擺在他旁邊,顯示屏上的心率線圖彎曲有序,證明他還活著。
也許是天生身體強悍,在經歷過手術之後一小時,勒斐就睜開了眼睛,守在那裡的醫護人員激動得大叫然後去報告,正好辰也剛剛準備去看勒斐,換上無菌服走入病房:「我似乎該對你說恭喜!」
勒斐湛藍的眸子看著他,他的臉被包裹,動不了嘴,不過並不妨礙他說話,腹語也可以代替:「謝謝!不過我沒想到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個人會是你!」
辰輕笑:「不是她,是不是很失望?」
勒斐搖頭:「我不希望她看見我這個樣子!」
辰靠在牆上,難得的放鬆了身子:「她不會看見,恐怕她現在根本不知道你出事了!」
勒斐的眼中劃過黯淡,不過隨即釋然,他拿走了唯一的通訊器,也沒有到彙報成果的時間,她無從得知這件事情,也是正常的,而且他現在的樣子他不想她看見,一點都不想!
辰看他的眼眸就知道他大概再想什麼,都說最了解自己的是敵人,他們是情敵,也許別的地方並不清楚,可是對於阡嫵,他們最清楚對方的心不過,辰想到阡嫵冷漠的眼神,袖中的手緊握,指甲扣入掌心:「勒斐!我們打個賭如何?」
勒斐轉眸:「你想賭什麼?」
辰仰頭看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聲音飄渺:「就賭她有多在乎你如何?」
勒斐一怔!
「她如果在乎你,一定能分辨你是真是假,如果你輸了……若有來世,讓我先遇見她好么?」
現代快完結了,最多明天,嗷嗷,聽到妞們說喜歡了,我終於可以放心了,其實俺最喜歡辰的,聽到妞們說不喜歡,好桑心的說!如今喜歡了,我也開心了,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