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亦真亦假
「來,坐。」空空入時,那白書早就坐定了下來,唇中帶笑的招呼著空空於月樹,唯有那雲烈還站在一旁,看著她二人。
那送水的小子似覺得忽然出現兩個接嬰的修士,甚是惶恐,將水壺與吃水的碗拿了進來便連忙點頭做禮的退了出去。
說實話別說那送茶的小修士,就連空空現在的心子都提到了嗓子眼,對方皆是元嬰期修士,只需的瞬息之間就可將她給送入極樂世界。
此刻她的所有行為都並非真心情願。如非是心中想著還有最後一份保命之處,強行穩住心神繼續為之。
暗暗吩咐了月樹定要在自己身後后,才與月樹對著那雲烈唯唯額首一禮。
他還沒入座自己與月樹那敢先行坐下。
好在那雲烈果然是個禮數規矩在體之人,當即對著他們二人額首之後便拂袖落座了去。
這般空空才順勢接著端端坐了下來。
「我似想了想,你這弟弟恐就是上次渡劫之人吧?」剛一座定,那白書似話不得閑之人當即就問起話來。
「嗯,是的白大哥。」此事隱瞞也無用,倒不如坦坦蕩蕩認了去。
「靈力如此精純,難怪會是門中眾星捧月之輩,對了,如今你應當知我二人的名諱,但我們還不知你的名兒了?」那白書見空空回的乾脆,又接著問道。
當白書說道月樹靈力精純之時空空體內的氣流都頓然驟停,心道難不成他是發現了什麼?倒是緊跟著後面的話才讓她稍稍緩了緩。
不過按說起來,這後面的問話也算不得什麼好回答的問題。
空空再次糾結起來,畢竟那雲烈是永德的人。不知這白書是也不是?此刻她是將自己的真名托出,還是再編個假名了?若假名假以時日恐也會穿幫。
還真是應了那句一個秘密要用萬千謊言來圓。
「這番才想起來問人家名兒?」雲烈帶著一絲調侃之意問著。
「那又如何,你我相識之時我可問了你的名諱?問你是何門派,門中可有相好了?」白書果然是白書,說任何話都是這般有底氣。
「是你非要與我結拜的。」雲烈難得的撇了白書一眼,不同他繼續分辨自給自的倒起水來。
不過這句話倒是給空空透出了不少信息,原來這白書與人結拜都這般隨意么?那自己喚他一聲白大哥難不成就算結拜了?
「是,是我,難道於我結拜你後悔了?」那白書一臉隨意的接過雲烈手中的水壺也開始與自斟了起來。邊倒邊說:「若非我還有處安身之處,你怕早給憋死在你門中了吧。」
完事了便順手將水壺遞給了空空。
空空趕緊抬手接過水壺也如他們這般給自己與月樹各倒上了些才緩緩道:「白大哥想聽我那個名兒?」
她這一言語,倒是一旁的月樹有些緊張了。心道空空可別又將自己真名托出。
雖然空空方才已經想了萬千假名,但一想著對面二人都不知活了多少年歲,那裡分不出她說是真是假。這話題若是差的不好定會引起注意,還不如自己主動繼續的好。
「哦?」那白書聽了空空這般一說,當即沉了幾分,似在思索她這話中的意思。
放下手中的水壺,也不待他們再問,空空又繼續道:「小妹不才,為了機緣,入了好些個門派,自然也起了不少名兒。」
她這話說的半真半假,卻是將白書與雲烈聽的一愣。
『……』雲烈此刻心中甚是驚訝。唇齒微張,心中的話語都有些不順。
「這……」白書許久才緩緩張嘴緩緩吐出一字,緊接著便捂著額頭好是一頓狂笑:「哈哈哈,這般好想法我怎就沒想到。」
這反應有些出乎意料,空空原想著說了那般話后這二人應當會覺著她並非一個真心實意之人,肯定要數落她一番。或更是轉身就走。可眼下除了這狂笑的白書,也就剩一個沉默不語的雲烈了。
這白書似久沒笑過一般,一直狂笑不止,最後倒是雲烈拍了拍他的手臂,才讓他緩了過來。
「那你這弟弟也如你一般?」雲烈看著白書漸漸恢復過來的樣子,才又看著空空溫聲問道。
「他比我少些。」想了想,空空才道。
此刻的她已經分不清自己哪句真哪句假了,只當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你的名字到底是?」白書這般終於止住了笑意,才又回神問道。
空空眉頭此刻緊緊皺了起來,思了半晌脆生生的回道:「心空空。」
「空空!」空空將將把名字說了出來,月樹便吃驚的呼道。
只是空空似是想到了月樹會這般反應,反手就將自己的右手按在了月樹的膝上。
可月樹此刻哪裡注意到空空按在他膝上的力道有些不同,心裡只想著自己方才居然還當是空空聰明了幾分,想是要編些假名字誆這二人,沒想著這番又將自己的名字給說了出來,月樹此刻心中不由得喊了句『這個倒霉空空。』
「看來這應當是你的真名。」雲烈看著月樹這般神情,當即抿了抿唇抬眼看著空空淺淺說道。
「無妨,我反正就是這般之人,若二位覺著我這品行修為有違修真之道,我自然是理解的。我大可馬上離去。」空空這話說的鏗鏘有力,心中也是砰砰的劇跳,按在月樹膝上的手不由的更是用了用力。
她不知這雲烈是否在門中聽過她的名字,也不知永德有沒有查過當年秘境之事。若是有異,她即可帶著月樹躲進浮骨之中,當然月樹也將知道她這個小秘密。
空空手中的動作落入雲烈眼中,卻是引起了另外一番不同的想法。他的眼中微微泛起了幾分憐憫。
「什麼違不違的,我自然讓你喚我一聲大哥,便是不介意這些的。何況這些法子我倒是挺欣賞的。若早個幾百年想到我也應當這般多拜入幾個門中,或是還能得到更多的機緣。」果不其然那白書聽了空空這般話語,滿是不在乎。
轉頭看到雲烈依舊沉默不言,想著他那些規矩不規矩的,便輕輕推了一把雲烈道:「你若是覺得我這妹子所作所為不合你的規矩,便早些回門中閉關去看看你那雲青如何了,過些日子我再來尋你。」
雲烈見白書這樣說話,自然知是誤解了他,不由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才不慌不忙的道:「我不過沒你這般能言善辯罷了,若真是不合我的規矩,恐你第一個便是不合規矩之人。」
「我這不也是怕你覺著礙眼,讓你回去緩緩么,不覺著便好,便好。」雲烈都這般調侃自己,白書自然便知他並不覺得有何不妥,便伸手又是一拍。
空空只是沉沉的看著這二人,二人這感情就在這般動作之間展露了出來。
可這並不代表什麼,她的手依舊緊緊的壓在月樹的腿上,不松一分一毫。
「我只是不如他這般聒噪,你莫要想多了。」雲烈只是眼角瞥了一眼,看著空空那緊繃的動作,連忙寬慰著。
雲烈只當是這空空沒有他那好的身世與機緣,自然在這修真之界受了不少磨難,能修成如今這般修為自然也是她個人的機緣,她所做之事也並無什麼不對,只是恐以後再飛升之時會有劫難,想了想又頓時生出幾分憐惜之意,嘆了嘆也就不便再問什麼了。
這雲烈極少這般主動與她說話,空空滿眼的狐疑。雖然壓著月樹膝上的手勁輕了些但也沒有馬上移開。
白書見狀急忙打趣起雲烈道:「如此這般,倒不如你我各自掏出一件東西贈與她,也當做是認下這妹子的的見面禮。」
雲烈或是覺著白書這話在禮,想了想便問著空空方才急於想買的陣法是什麼陣法。
空空此刻還是不敢全信了他們的話,心中還是防了幾分的,淺淺道:「本想去買些防禦陣法,日後在外若是遇見什麼急事還可抵禦一二的。」
「你原本不是有個防禦陣?」雲烈聽空空想要防禦陣,忽的想起來在黑山之時她的那個陣法。
「上次受了損,尋了許多坊市也無人能修復。所以...」此事倒是沒什麼可想的,頓了頓空空如實而說。
「賣了?」雲烈似對那陣法尤為感興趣,見空空欲言又止不由猜了起來。
「沒有,給了一位師兄,托他若是尋著合適的人修便修,不能也就只能先擱在他哪兒了。」空空想著這雲烈是陣法師說不定也能修復那陣法,想了想便才道。
雲烈聽完不由的點了點頭,想了想便祭出了一個小小的小圓盤。
可將將祭出就聽那白書道:「哎,你就不能換個小巧些的么?」
「這還不小巧?」白書的話讓雲烈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圓盤陣是防禦極佳之物,單手即刻操控。
「空空是個女修,你就不能拿出個時候女修使用之物?你煉製的東西還少么,仔細尋尋,尋個適合空空使的,譬如你那串白玉珠。」這白書似是特別了解雲烈有什麼東西似的,對著他透出一絲邪笑。
似是覺著有幾分為難,雲烈眉頭不由微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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