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生與死,竟值得與共(20)

來生與死,竟值得與共(20)

他說,我愛你。

他說,趁火打劫的人,是我;即便你心裡揣著旁的人,我也想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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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瑾漸漸紅了眼。

都說,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我愛著你的時候,發現你也愛著我。

此刻,那種被稱做幸福的情緒滿滿的充盈在胸口,幾乎要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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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多笨,這麼久以來,他們才會懷揣著對彼此的誤會,走了這麼長的一段路。

如果能坦誠一點,如果能直率一些,如果不那麼彆扭,他們就不必繞那麼多的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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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幸好,都說清楚了。

幸好,他們還沒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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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瑾終於不再躲避,靜靜看向肖容予,聲音低低的,卻堅定而決絕,「我想嫁給你,即使知道你放不下林可詒,即使知道你是被迫無奈,可是你同意娶,我就想嫁。」

就像她一直跟依婓說的那樣,她選擇嫁給肖容予,不是為了依婓,是為了自己。

因為,那是她想嫁的人。

是不管怎麼艱辛,她都希望能走到他身邊,與他比肩而立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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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雙杏核眼此時靜靜地看著肖容予,眼底里盛著燈光,盛著閃爍的淚光。

肖容予低頭,吻她的眉眼。

他的手探到她的腰后,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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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瑾只覺得眼睛發酸,眼底里含著淚。

胸膛很暖很暖,像是有個小小的太陽在那裡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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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予的嘴唇貼著書瑾的耳朵,溫聲開口,「沒有被迫無奈,沒有放不下別人,我想娶的那一個,從來都是你。」

所以,自信一點。

你和我,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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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瑾點頭,悶聲悶氣的「嗯」了一句。

這會兒,她已經哽咽著,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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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的燈光涼涼的照下來,兩個人在燈光下,擁抱在一起。

書瑾的雙手挪到肖容予的腰后,兩隻手緊緊扣緊,將他抱的緊緊的。

這懷抱,是屬於她的。

這是她的丈夫。

這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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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婓坐在副駕駛座上,偏著頭,看著窗外臨濱市的夜景。

陶逾明拿餘光看了好幾次依婓,才開了口,「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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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酒店吧。」依婓只覺得沒什麼力氣。

書瑾總跟她說,嫁給肖容予從不是為了她,讓她不要有負擔。可這負擔,不僅僅來自書瑾,更來自於趙家的每一個人,她如何能夠做到,輕輕鬆鬆地將這一頁翻了去,義無反顧的奔向梁思恭的懷裡?

她做不到。

依婓想著轉過臉,看著正在開車的陶逾明,以手撐額,「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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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逾明忍不住笑起來,瞥了一眼依婓,才說道,「你這話,可不像是趙依婓說出來的。你不是從來都覺得自己傾國傾城,隨便勾勾小手指,都有一堆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么?」

性格張揚,長相艷麗,放在哪兒,都是人群中最矚目的存在。這樣的趙依婓最不缺的,便是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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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婓聽著,目光卻沉了沉。

半晌,她才低低嘆了口氣,「可我現在,沒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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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從內而外都是飛揚跋扈的張揚,可現在,卻分明,不同了。

沒那麼多的自信。

也沒有了那時候的任性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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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逾明忽然猛打方向,將車子開到路邊,然後便是一個急剎。

依婓因為慣性,往前栽過去。等回過神來,她陡然抬高了聲音,「陶逾明,你能給個預告先么?這是要……」

她話還沒說完突然被陶逾明一把勾進懷裡,陶逾明的雙手牢牢地將她箍在懷裡,他手上用足了力氣。

依婓覺得依著陶逾明的這個架勢,分明是要把自己揉進他的身體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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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逾明的唇貼著她的髮絲,輕聲開口,「你繼續做沒心沒肺的趙依婓,該煩惱的,該背負的罪孽,都交給我。」

這話,哪裡像是平日里大大咧咧的陶逾明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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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逾明將手收的更緊了些,又說道,「我就喜歡你沒心沒肺,喜歡你張牙舞爪的樣子,喜歡你天不怕地不怕,喜歡你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臭屁。」

依婓的心情卻因著這話,好了些,那些心裡的陰霾好像也漸漸散開了。

她輕笑,「陶逾明,你是抖m嗎?」

「你是抖s,我是抖m,咱們倆天生就是一對。不然,你這臭脾氣,誰還能受得了。你就認命吧。別成天想著有的沒的了,跟著我得了。」陶逾明也笑,手上的力氣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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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婓在他的懷裡抬起頭來,她看了片刻,才說到,「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喜歡我呢?」

陶逾明唇角依舊掛著笑,淺淺的,漫不經心的開口,「你以前都是無事梁思恭,有事陶逾明。如果不是遇到沒辦法的事情,都想不起我這個人的存在吧?」

陶逾明說到一半,大概是反應過來自己提到了梁思恭的名字,聲音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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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春。

有一陣,陶逾明總喜歡開車的時候聽《鍾無艷》。

其實我怕你的好感基於我修養,其實最怕你的私心規准我體諒,無人問我寂寞盡頭何處去養傷,原來是我的心境高到變為偶像,誰情願照耀別人就如月亮,為奴婢為你備飯奉茶是殘忍真相……

每一句話,都像是他的心聲。

而這些,他自是不能同趙依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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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依婓聽著這話,卻忽然悲從中來。

她始終是最自私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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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婓抬眸,定定看向陶逾明的唇角,伸出手去,將他的唇角拉下來,「你這笑的這麼難看,還不如不笑了。」

他說的無關輕重,可其中的悲傷,依婓能聽出來。

依婓停了停,又說,「你娶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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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來的突然,陶逾明怔住,隨即回過神來,跳下車,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拽住依婓的手就往外走。

依婓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陶逾明,你做什麼?」

「去選戒指。」陶逾明頭都沒回,這停車的地方剛巧就在新世紀,「趙依婓,我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的。」

「你把車停到停車場去先!」依婓擰眉。

「無所謂!」

這車,就是被拖走了唄砸了都無所謂了。他要先買個戒指把她趙依婓給套牢了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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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逾明緊緊攥著她的手。

依婓跟著,看著那隻手,一顆心,竟定了一些。這樣就行了吧?總有一天,她會忘記過去,忘記那麼多的傷悲,和這個男人結婚生子。

畫地為牢,她在自己親手畫下的牢里待了三年,可現在,她累了,好累好累。

她想要找個港灣,停下來,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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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婓望著陶逾明,「你錢帶夠了嗎?我可要撿貴的挑。」

「必須得鴿子蛋的。小了咱們不要。」他轉頭,深邃的雙眸看向依婓,「趙依婓,不管是什麼,我都要給你最好的。」

如此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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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病房裡。

肖容予凝視著書瑾的雙眼,雙手捧住她的臉,然後不管不顧地吻了下去。

書瑾眨了眨眼睛,看著肖容予近在咫尺的眉眼,看著那雙眼裡那個小小的自己,然後閉上了眼睛,迎合了他的吻。

肖容予吻得很急,夏日裡的暴雨似的席捲而來。

他急切得想要索取她所有的芬芳,所有的美好。

她是他的。

她的一切,她的身,她的心,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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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予吻著,手掌落下來,撫上她的腰,摩挲者她腰間的肌膚。他的手指有些許粗糙,所過之處,身子禁不住顫慄起來。

他的手探進她的衣服內,一直向上,向上,握住她的豐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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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呼吸都亂了。

書瑾微微弓起身子,她想要他。她想要,完完整整地屬於他。

而他,也完完整整地屬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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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動作太過激烈的緣故,一下子牽扯到了腿上的傷,書瑾悶哼了一聲,眉頭蹙緊,表情有些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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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予停下來,看著她的臉色,再望向她腿上的傷,深呼吸,平復了呼吸,替她將衣服整理好,才開口問道,「很疼?」

書瑾搖了搖頭,「還好。不怎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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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趙榮成要說她死鴨子嘴硬了。

這臉上的表情哪裡是不怎麼疼。

在書瑾的世界中,似乎就沒有示弱這個選擇,總是能扛著便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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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予看著只覺得心疼,在過去的三年裡,她又獨自承受了多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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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瑾。」

「嗯?」

「疼的話,就說出來。不要忍著。」肖容予溫聲開口,停了停,又說道,「雇那幾個人的……是石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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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的愛,空了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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