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校鬼話之19
餐桌上放著三菜一湯，色香味俱全。方璇吸了吸鼻子拿起筷子朝面前的菜伸去。筷子剛挨到菜盤子，門外響起「咚咚」的敲門聲，聲音一下接一下顯的非常急促。
這個時候誰會來？方璇停住筷子，望向楊怡。楊怡望著房門面露疑惑，似乎在猜測來者是誰。
「楊老師，有人敲門。」方璇放下筷子，回頭望著房門。
「我去看看。」楊怡站起身去開門。門一打開，伴這驚慌的叫聲，一個人影慌慌張張的跌進門，緊緊抓著楊怡，慌亂的說「楊老師，學校……學校有鬼！！！」她話音還沒落，屋外又走進一個人。那人看到方璇，愣一下，隨即走到她身邊面無血色的抓住她的胳膊，著急的說「方璇，學校有鬼。學校有鬼！！」
學校有鬼她早就知道了，所以她淡定握住對方的發抖的手，不解的問「張敏你和劉詩怎麼還在學校？發生了什麼事？」
敲門進屋的正是張敏和劉詩倆人。倆人面無血色，一個抓著楊怡，一個抓著方璇，身子抖個不停嘴裡不停的叨念著學校有鬼。楊怡半扶半抱的把攤成一團的劉詩弄到沙發上，又沖了兩杯熱咖啡遞給她們。喝了咖啡倆人總算鎮定下來。
「怎麼回事？你們怎麼現在還在學校？」楊怡雙手環胸坐在沙發對面的辦公桌上，眉頭扭成繩，目光在倆個女孩子臉上掃來掃去。
劉詩抱著張敏縮在沙發，方璇坐在她旁邊輕拍著她的肩膀，張敏喝了口咖啡，兩手摩擦咖啡被的身子說「放學后我和劉詩一起走，快出教學樓的時候，我們看到夏晴。她看了我們一眼就往學校後面跑，我們喊她，她不理，悶著頭一個勁的往前跑。她幾天沒見人影了，所以我和劉詩邊喊邊追她…我們跟著她跑過一片松林后她就不見。松林後面是一片荒地，荒地中間開這一片白色的花。那些白花看起來陰森森的，特別詭異，我和劉詩不敢過去。就站在松林邊喊夏晴，喊了一會沒人應，我們倆只好往回走。結果走到現在也沒走出校園，無論我們從那個方向走，總是在教學樓門口打轉。直到看到辦公樓亮起燈，才壯起膽子跑進來。」
「你們在學校轉了多久？」楊怡問。
「兩個小時。」張敏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回答。
方璇摟著劉詩，腦里浮現夏晴躺在花地里白骨，身子忍不住抖了抖，石頭是聽到夏晴聲音叫她去松樹林後面的花地，劉詩和張敏是追她追到花地，……
「夏晴是鬼！」一直縮在沙發里的劉詩突然顫聲開口。說完又緊緊抓著張敏衣服。
「你怎麼知道夏晴是鬼？」方璇心抖了一下。
「她沒影子，追她的時候，我沒看到她影子。張敏跑在我前面，我看到她的影子跟著她跑，夏晴身後卻沒有影子。」劉詩可憐兮兮的望著楊怡。楊怡望向張敏，張敏搖搖頭，「我沒注意。我當時只想把夏晴抓住，其他的我什麼也沒注意。夏晴沒影子是詩詩跟我說的。」
「你會不會太緊張看錯了？」楊怡再次望向劉詩，張敏也懷疑的看著她。
「沒有，我沒看錯！！」劉詩轉向張敏，表情有點憤怒「如果她不是鬼，她為什麼不等我們？如果她不是鬼，我們為什麼老在教學樓前轉悠？」
「她不是鬼。她還活著，她沒死！」張敏比她更憤怒，睜圓眼瞪著她。「我不准你咒她。」
見張敏生氣，劉詩軟下來，抱著她的胳膊垂下頭。張敏頭往後一仰，靠在沙發上，默不作聲。方璇其實比較同意劉詩的話，她在花地里看到過夏晴的白骨。如果夏晴真的死了話，那多半不是幻覺，想著她望向楊怡。楊怡皺著眉，望向窗外。
一時間四人誰都沒說話，屋裡變的安靜。「吱呀」的一聲，打破安靜，伴隨劉詩的尖叫，方璇的心猛的一抖，轉頭朝聲的來源看去。
右邊的橘黃色的房門半開著，客廳的燈光透過門半開的縫隙，照在房間的地板上，那些燈光照不到空間一片昏暗。
「誰開的門？」張敏盯著突然打開的房門，手裡的咖啡從杯子了盪出，潑在手上。
張敏的聲音里滿是壓抑不住的恐懼，劉詩原本就無血色的臉更加蒼白。方璇聽著劉詩和張敏因為緊張而變的粗重的呼吸，後背一陣發涼。
「噠噠」，幾人盯著房間里響起腳步聲，一個藍衣服女生低垂著頭從裡面走出來。她低垂著頭在幾人的目光里走到餐桌邊坐下。
「是你？你怎麼在這裡？」方璇認出從房間里走出來的是總算坐在教室前門邊的女生，她好像在什麼時候都是低垂著頭。
「她是我妹妹，楊雲」。楊怡代替女生回答，他邊說邊從辦公桌上滑下來，朝楊雲走去。
「她是你妹妹？真看不來。平時沒見你們講過話。」張敏滿臉的驚訝。方璇的驚訝不低於張敏，她一直以為這屋子就楊怡一個人居住。
「她有些自閉，從來跟外人不講話，和我這個哥哥也講不上幾句。無論是誰在知道她是我妹妹后都是你們這樣驚訝的表情」。楊怡走到楊雲身邊朝三人笑了笑，然後低下頭湊在她耳邊悄聲說著什麼。
楊雲邊點頭邊朝張敏她們看來，三人接觸到她的目光，不由紛紛身上發涼，她的眼睛里沒有任何神彩，灰濛濛的就像死人一般。
「她有白內障，所以眼睛看起來有點嚇人」。方璇緊緊握著劉詩手，用只有三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
「難怪她總是低垂著頭」張敏輕噓一口氣。
「我奶奶是白內障但是也沒她的眼睛看來這麼嚇人」劉詩疑慮的小聲說。
「我們叫揚老師送我回家，他有車，送我們回家很方便」。方璇提議，她真不想呆在這裡，這地方走總覺得不對。
「你們過來吃飯，吃完飯我送你們回家」。楊怡站起來朝她們招手。
三人對望一眼，現在誰都沒心思吃飯，但是誰也不好意思叫楊怡送大家回去后在回來吃飯。
「飯都做好了，不吃太浪費了，吃完我開車送你們回去，很快的」。楊怡望著三人，臉上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微笑。
「難得嘗到老師的手藝，我們吃了在回家吧」。張敏率先站起來朝餐桌走去。劉詩急忙站起拉著她的胳膊，滿臉不願意的跟著走過去。方璇只得跟著走過去。
劉詩和張敏坐一邊。方璇只能拉開楊雲身邊的椅子坐下。楊怡轉身到廚房裡那碗筷。劉詩俯在張敏耳邊邊說悄悄話，楊雲低垂著頭坐在方璇身邊，偶爾抬眼朝對面的倆人看兩眼。她一抬眼，劉詩馬上一臉害怕的拽緊張敏。看見劉詩害怕，她就重新垂下眼，一動不動如木頭般的坐著。
「真沒想到你是楊老師的妹妹，我一直以為這屋子裡只有楊老師一個人住呢」。劉詩安靜下來后，四人之間出現尷尬的沉默，為了打破讓人窒息的沉默，方璇沒話找話。
楊雲低垂著頭沒說話。
「你平時在家裡做什麼？」楊雲沒搭話，方璇有點尷尬繼續問。張敏好笑的看著方璇，一臉看戲的表情。
方璇瞪了她一眼，繼續問「你白天在那裡上班？」
楊雲肩膀晃了晃，繼續垂下頭不搭話。
「楊雲，你喜歡流蘇吧？」張敏突然出聲，目光好奇的盯著楊怡一副「我不信你就能一聲不吭」表情。
果然楊雲身子一震，迅速抬頭望向張敏，渾濁的眼睛里亮起點點的光彩。方璇暗地裡朝張敏豎起大拇指。
「你想知道流蘇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嗎？」張敏得意的朝方璇擠擠眼。
「什麼樣？」終於聽到楊怡開口說話，她面色緊張的望著張敏。
「他喜歡.....」張敏望了方璇一眼，把問題拋給她，「你問方璇，她和流蘇很熟，她知道流蘇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