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達成共識
芊定定的看著凌霄，模樣是從未看過的鎮定與嚴肅u己被凌霄說動了，因為這就是人性，有希望的時候誰都不想放棄。
可是，她更怕這是一場陷阱，讓自己萬劫不復的陷阱……如果她賭輸了，罌粟花就會死去！但，讓她眼睜睜看著他死去她做不到……而她，也想保護那個總是縱容寵溺自己的男人。
「……我怎麼知道你的話是真是假？」沉默半響后她才開口道：「如果要拿罌粟花的生命去做賭注，你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同意你這麼做？」
「因為你和我一樣，都不希望杜笑死。」凌霄看著芊芊眉宇間的堅定神情，那想保護誰的模樣雖然與纖弱的外表不合，但卻不容小看。
人們想拚死保護另一人的時候，往往能爆出常人無可理解的能力……更何況他也認為，會想捨命保護最重要人的這種心態，是值得得可敬的。
既然沒得選擇，那隻好死馬當活馬醫嗎？如果放棄，罌粟花就死定了，但如果賭贏了……罌粟花則有希望再陪她一生一世？
先不論是否能救回罌粟花，也不論真的有屍靈芝的存在，單憑這樣做……這個人有什麼好處？
無論她怎麼想，都覺得這個人鐵定賠本！就像他之前說的，屍菌靈芝是任何煉毒、養毒之人，或是醫術高超的醫終其一生，都夢寐以求的毒藥，這麼珍貴的靈藥就這樣耗在一個註定得不到人的身上了，豈不是太可惜了嗎……？
疑惑的打量著凌霄，芊芊努力思考其中有什麼陷阱或隱含的意義。
看出她的猶豫與戒備，凌霄毫不在意的繼續說道：「你也可以選擇不賭，我也會去找屍靈芝。最簡單地解決辦法就是我暗中讓他服下屍靈芝，你不用賭，即使失敗了你也不會有良心上的譴責與不安；賭，你我合力，贏了大家皆大歡喜，輸了最壞的下場也只不過是將他一年的壽命縮短一半罷了。」
嗯。前一個辦法不錯……等等！
依他這種說法。不管她答不答應。他都會把屍靈芝找來？既然如此。那他又為何一定要她同意不可？
這個人真地是她地情敵嗎？怎麼跟她想地不一樣？一般按電視劇地狗血劇情。他應該藉此機會要挾她與罌粟花和離。走得遠遠地。此生永不相見才對啊！
「為何你一定要證得我地同意？這件事你明明就可以自己做主地。」認真地看著凌霄。芊芊臉上地戒備漸漸褪去。
「……或許我想看看你到底可以為他做到何種地步。也想看看世人所讚揚地愛情是不是真地可以讓人至死不渝吧……」凌霄望向遠方逐漸蔓延開來地晚霞。淡淡地說道。
「呵！世上是不是有至死不渝的愛情我不知道。」對那些世人歌頌的山盟海誓，芊芊嗤之以鼻的哼了聲，「但我可以確定地是，只要還有一絲希望，我絕對不會放棄！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我也要治好他！」
「那麼，你是考慮好了？」彷彿早料定她會如此說的凌霄難得勾起唇角。
「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既然有機會延長，我為何不賭？況且本姑娘的運氣一向不差，這一次也絕不會例外！」芊芊肯定的點點頭。
凌霄道：「你有這個覺悟自然好，那你就把風狸借我吧，有它在，尋找屍靈芝可省下不少功夫與時間。」
「風狸？那是什麼東西？」芊芊不解的眨眨眼。
「你不知道？」見她搖頭，凌霄輕皺眉，解釋道：「風狸，別名風生獸，乃上古神話中地一種異獸，似貂，抗火不具刀槍；聲可震山石，傳千里；傳言其溺與腦皆可入葯，腦和菊花服滿十斤可壽五百。」
「哇！真的假地？有這麼神嗎？」芊芊咋了咋舌，隨後又道：「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這種神物我見都沒見過，怎麼借你？」
話落，凌霄看她的眼神更古怪了。「……你不知道你身邊養地那隻就是傳說中的風狸嗎？」
「啊？！」芊芊錯愕地張大嘴巴，好半響都回不過神來，「你……你是說小白就是風狸？！可是……可是它不是一隻普通的狐狸嗎？！」
太誇張了吧？！那隻成天只知道吃喝睡的小白竟是如此了得的異獸？！老天爺！誰來告訴她這不是真的！！
「信不信由你，我只問一句，借還是不接？」不理會她張口結舌的震驚樣，凌霄再度問道。
「為什麼你要問我借小白？它對你尋找屍靈芝又有何幫助？」沒有立刻答覆於他，芊芊徑自提出心中的疑問。
「……」凌霄淡淡的撇了她一眼，遲疑半刻后還是道出：「風狸性屬風，嗅覺靈敏，對蘊含天地靈氣之物特別敏
算那靈物遠在千里之外，它都可跟其氣味尋到。」
「原來小白居然是警犬嗎？」芊芊所有所思的喃喃自語，而後像是下定決心似地擊掌道：「好，小白可以借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芊芊答道：「我也要去。」
「你？」凌霄訝異的轉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在開玩笑嗎？經我打探得知屍靈芝只有在西嶽邊界的蠻荒沼澤里才有，那裡的蠻族人有種傳統，就是會將族內年老或重病這類沒有生產能力的人，趕到特定的地方等死。那個地方到處都是死人不說，整個沼澤里還布滿瘴氣、屍毒和各種毒蟲毒物！怎麼，你嫌屍靈芝的養分不夠，想要貢獻一點？」
「你在說冷笑話嗎？抱歉，一點都不好笑！」沒漏看他眼中的嘲諷，芊芊沒好氣的回應：「你怎麼知道我去那裡就只能給屍靈芝提供養分而已？我可是百毒不侵的耶！也許你還需要我幫忙也說不定呢！」
「不必，你只要把風狸借來就好。」凌霄想也不想的否決。
「你不帶我去，那一切免談！小白我更加不借！」芊芊哼了聲，「你要知道，除了我之外，小白可不會聽別人的話哦！哪怕我外借，沒有我跟隨，它也不會照你的意思去做的。」
「……隨便你。」凌霄半眯了眼睛與她對瞪片刻，而後撇開臉，「我醜話可說在前頭，別指望我會護你。」
「我也不指望你會護我，哼哼！本姑娘自有我的過橋方。」談判終於取得突破性的結果，芊芊滿意的拍了拍手，將包著蜜餞的紙包收入懷中。
默默看著她收拾著，凌霄突然冒出一句：「你就這樣相信我說的話？一點也不懷我是否會對你不利？」
「為什麼不？以你的性格，要殺我是易如反掌，用得著花這麼大的力氣么？」芊芊目光堅定且信任的望向凌霄，「不過我信你是一回事，但說實話，我還是很討厭你！」語畢，她很是不滿的撇撇嘴。
向來在唐門裡人人都視為為蛇蠍，唯恐避之不及，根本沒想過自己會被「信任」的凌霄心底一震，撇開眼，道：「很高興我們達成了共識，那今天就談到這裡，後天晚上亥時在東門見。」說完，他沒有遲的離開草亭。
皺眉看著那人遠去，芊芊聳聳肩，嘀咕道：「怪人一個。」
一路哼著小曲兒返回小鎮，才剛踏進客棧大門，芊芊就被迎面跑來的店小二給喚住了：「客官！這位女客官！您可回來了！出大事啦！」
「啊？出了什麼事了？」見小二一臉焦急，芊芊趕忙詢問道。
「您中午臨走前不是交待小的熬好葯就送去給二樓客房中您家相公那裡嗎？小的沒敢忘，熬好了葯就送了上去，沒想敲了許久的門都沒回應，小的一時擔心，就打開房門走了進去，結果現您家相公吐了好多血！嚇死人了！」回想起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店小二就直打哆嗦。
「什麼？！」芊芊大驚，一把抓住小二的肩膀追問：「那現在呢？我家相公怎麼樣了？你請了大夫沒？！」
「請了請了！」店小二直點頭，「小的見事情不妙趕緊下樓把事情告訴和您一起的那兩位姑娘，也請了大夫來看，這會兒大夫才剛走呢！您快上樓看一看吧！」
「多謝了！」匆忙向小二道了謝，芊芊轉身衝上二樓，粗魯的踢開房門，「紫衣，青郁姐姐，罌粟花怎麼樣了？！」
「芊芊，你可算回來了！」坐在床邊的紫衣跳了起來，衝上前握住她的手急道：「我擔心死了！就怕你出了事！」
「有什麼好擔心的，我這不是回來了嘛。」芊芊安慰性的拍拍她的手，接著目光轉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罌粟花，「我聽小二說了，這是怎麼回事？我走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吐血了呢？！」
「大夫說了，他體內的毒素因為最近不斷耗力過度之故，惡化得越來越快，加上此時又是寒冬的關係，使他容易疲勞，以致身體越來越衰弱……」李青郁嘆了口氣，「在這樣下去只怕杜兄……」
「可是……可是芊芊你不是給杜大哥吃了百年朱果嗎？為什麼杜大哥的病情沒有一絲好轉，反而加重了呢？」紫衣不解為什麼連千載難逢的靈藥百年朱果也不能讓杜大哥的病情減輕一分。
「……那是因為百年朱果屬烈陽之物，對於罌粟花極陰的體質而言沒有半點效用。」芊芊苦笑的搖搖頭，「除了屍靈芝，這世上別無它無物可醫治罌粟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