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發動（全）
西域武林一方則個個大驚失色。
隸屬於中正教所屬的原魔教的黑衣弟子全都已經悄悄地向退出了很遠，眼睛也四處亂瞄一氣，顯然正在尋找退身之路。
而來自於西域的喇嘛僧們則收縮在一起，團團護住了西側看台，全神注視地觀察著中原武林一方的任何風吹草動。雖然中原武林一方勢力雄大，但在他們身後的看台上的是他們極為尊敬的紫衣金剛法王，為了這些大人物的安全，這些身穿紅衣、青衣、白衣的大小喇嘛僧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同樣位於看台上的由東方傑四處網羅來的那些老魔頭們則聚集在一起，相互之間竊竊私語，各人臉上的神色也是瞬息數變，變化莫測。只看那些四處亂轉的眼神，嘎貢加措便相信，只要亂戰一起，第一個後撤獨自逃生的恐怕就是他們了。
脾氣暴躁的扎西格勒憤憤地道：「就知道這些妖魔鬼怪們靠不住！恐怕只要聖日法王一……哼哼，他們就會第一個作鳥獸散了。老大，現在只能靠我們自己人了，您說現在應該怎麼辦？」他說的是吐蕃語，倒也不怕被那些「妖魔鬼怪」們聽了去。
貝諾法王也急急地道：「嘎貢加措法王，聖日法王他老人家怎麼辦？我們一定要救他老人家才行啊！」
嘎貢加措面色不變，眼神只是盯著擂台之上，緩慢地道：「諸位法王，請稍安勿躁。如今聖日法王命懸他人之手，我們只能靜觀其變，徐圖后策。木桑嘉圖法王，你去統率眾位低輩弟子，一定要嚴防中原武林一方的異動。其餘眾位法王，請嚴密監視那批中原人，如有臨陣脫逃者，格殺勿論！」
眾位法王齊聲應是。木桑嘉圖則匆匆走下看台，前去掌握那些低輩弟子們。而其他諸位金剛法王包括貝諾和頓珠兩人則悄悄地將注意力放在了那些「妖魔鬼怪」們的身上，只要這些人一有異動，他們就立即執行格殺令。
在他們心目中已經奠定了領袖地位的聖日法王忽然落入敵人之手，一時之間，讓他們方寸大亂，也幸虧他們還有另外一個主心骨——第一金剛法王嘎貢加措。即便是素來與他不和的貝諾和頓珠兩人也不得不佩服嘎貢加措的才能，在此危急時刻，也願意聽從他的命令。
其實嘎貢加措自己更是方寸大亂，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作為第一法王的他肩上還承擔著沉重的責任，所以他只能強自保持著鎮定。
可以說現在集合在中正教麾下的諸多勢力完全是靠東方傑一個人來凝聚的。如果東方傑倒下，那些「妖魔鬼怪」們肯定第一個反水，而那些原屬魔教中的人物恐怕也是靠不住的。能夠使用得上的力量也只有他們西域喇嘛教中的這點力量了。
即使是在五十年前，雖然西域武林大敗，但作為最高領袖的洛伽大師可並沒有受制於他人，僅僅只是落敗而已，而洛伽大師最終也以受傷之身得以保住西域武林全身而退。但是，今天呢？沒有了聖日法王，僅靠他自己能不能將這麼多的弟子安全地帶回西域？
嘎貢加措心中沒有底。所以他只能緊緊地盯著擂台上的變化，寄希望於出現什麼奇迹。如果聖日法王能夠安然歸來，他就不必承擔如此重的壓力了吧？
突然傳來的喊殺聲讓方天和東方傑為之一愣，兩人間原本良好的氛圍立即被打破了。東方傑的目光重新低垂下來，再也不看方天一眼。
而方天也愕然地轉頭看向台下，只見台下一片群情洶湧，到處都是喊殺之聲。
「笑話，怎麼可能殺掉東方傑呢？殺了他，恐怕眼下立即就是一場混戰，混戰一起，中原一方將會受到多麼大的損失啊！俗話說：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到時該有多少無辜的性命白白犧牲在這裡啊。退一萬步說，這個東方傑可不是外人，他可是東方師伯的兒子啊！無論於公於私，都不可以殺掉他的啊。」方天在心裡暗自嘀咕著。
雖然他還沒有向肖爺爺他們來求證東方雄叛變一事的蹊蹺之處，但其中肯定存在著問題，在私心中，他已經認定了當初在九幽救了他一命的人十之八九就是這個「師門叛徒」東方師伯了。有了這種想法的他又怎麼可能下手殺掉自己救命恩人的親生兒子呢？
可是眼下的情形該怎麼辦呢？該用什麼理由來饒過東方傑一命呢？
方天拿不定主意，所以他將目光集中到東側看台上，師父和肖爺爺他們都在那裡，還是看一看他們的意思再說吧。
就在方天剛剛將目光轉移到東側看台上，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劍絕等人表情的時候，一聲凄厲的尖叫驀然響起：「不要殺他！不要殺他！請劍下留人！」
方天愕然轉頭，只見一個人影從遠處的山壁之上飛速下墜，在接近地面十丈左右的時候，雙掌連連下擊，又接連翻了十數個跟頭，化解了下墜之力，安然落於地上。這個人影甫一落地，立即飛身而起，疾如閃電一般向擂台處縱來，幾個起落之間，便已經在現身於擂台之上。
眾多武林好漢看得目瞪口呆，這個人從數十丈高的峭壁之上飛縱而下，竟然安然無恙地落地，復又如此快速地抵達擂台之上，無論是輕功還是內力顯然都已瑧化境。在場的眾多武林群雄中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恐怕也只有十大高手之流的人物才有可能吧？這個人是誰？是誰竟然具有如此的武功修為？
「鬼面婆婆？怎麼是您？」方天驚愕地道。
來人正是鬼面婆婆林清婉，在今天這樣重要的日子裡，她當然不能不來，剛才她看到這麼多人要殺自己的兒子，立即不顧一切地從峭壁之上飛躍下來，也幸虧她遭逢大變之後武功大進，又是救子心切，自身武功超水平發揮，才從那麼高的懸崖上安然無恙地縱落下來，倒讓眾多的武林好漢大跌眼鏡，以為又是哪一方的神聖降臨了呢？
「啊，方少俠，請您不要殺我……咳咳，請您不要殺他！好不好？」剛剛縱落到擂台之上，林清婉便急急地說道，一時焦急之下，差點脫口說出「我的兒子」之類的話來。
方天大感興趣，問道：「老婆婆，能問一下，您為什麼要為他求情嗎？您與他到底是什麼關係？」這個疑問已經不是今天才有的了，自從上次在青城山一遇后，這個疑問就一直壓在他的心頭，雖然他早就有些懷疑，卻又不敢相信，眼下終於有機會親自求證一下了。
「這……」林清婉躊躇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救子的心情佔了上風，小聲地道：「我……我……傑兒是我的兒子。」
「啊？您就是林師伯？」雖然方天早就有點心理準備，但聽到鬼面婆婆親口說出來，還是不由得驚呼出聲。
「啊？」東方傑同樣驚愕不已，瞪大了眼睛看著形容醜陋的鬼面婆婆，「您……您……您是媽媽？」
這怎麼看怎麼不象啊？東方傑心中驚疑不定。
在看台上的燕無暇驀地聽到方天驚呼之聲，也是一愣，是林師妹？那個人是林師妹？
幾乎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燕無暇便騰身而起，躍落到了擂台之上，縱身來到林清婉面前，疑惑地道：「林師妹？你是林師妹？」
鬼面婆婆林清婉黯然地點了點頭，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哽咽道：「師姐……」
「師妹？真的是師妹！你……你……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燕無暇激動地上前一把抱住了林清婉，用手輕輕地撫摸著那張斑駁醜陋的臉，顫抖著問道。
東方傑渾身一震，眼淚不由脫眶而出，泣聲道：「媽媽，媽媽！您……您……您……受苦了……」
聽到兒子的聲音，林清婉猛地脫出了燕無暇的懷抱，對著方天跪了下來，焦急地說道：「方少俠，請您手下留情，不要殺我的兒子！要殺您就殺我吧！傑兒的一切罪孽就都讓我來承擔吧！」
燕無暇也急急地傳音道：「天兒，你不能殺他！他……」
方天卻早已經收起了手中的斷劍，搶步上前，一把扶起了林清婉道：「林師伯，您折煞師侄了。您放心，我不會殺傑師兄的！」
「真的？」林清婉站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抓住方天的手，雙眼也緊緊地盯著方天的神色，似乎要從面色中看出剛才那句話到底是真還是假。
「當然是真的！傑師兄還欠師侄一個承諾呢？我又怎麼會殺掉他呢？您說是不是？傑師兄？」方天笑著道，還轉頭向東方傑詢問了一句。
「是的，是的。」東方傑無意識地回答著。現在在他的眼中，只有林清婉，雖然林清婉面貌大變，但畢竟還是他的媽媽，他最親受的媽媽！
「媽媽！」東方傑趕緊膝行幾步，搶到林清婉面前，雙手抱住她的雙腿，「媽媽，您這是怎麼了？……都是兒不孝，讓您受苦了。」
林清婉撫摸著東方傑的頭，醜陋的臉上終於浮現出笑容來：「兒啊……」
林清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一聲山崩海嘯般的巨響，腳下的擂台也連連顫抖，隨後無數的泥沙、石塊、樹木、枯枝便鋪天蓋地般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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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擂台側後方的炸藥被引爆了！
上千斤的炸藥同時被引爆，其聲勢當真稱得上山崩地裂。大量的泥土沙石被炸了起來，直衝天際，隨後又鋪天蓋地般落了下來。最可怕的是在大量的泥石當中還夾雜著許多燃燒著的木塊、枯枝。童林等人在埋藏炸藥的時候，特地在上面加上了一層木料，反正這些木料也不需要錢去買，而且正好用來處理由於修路而砍伐下來的大量木料，而最關鍵的是，加上了這些木料，也為今日的爆炸增加了無窮的威力，當真是何樂而不為呀！
異變突生，全場的人全都驚呆了，只見整個擂台都籠罩在大量的泥石塵埃之中，其中混雜著的燃燒的木料一落在擂台之上，立即引起了擂台本身木料的劇烈燃燒。看來，這個特製的木質擂台也被童林等人加了料。
擂台上的方天、東方傑、燕無暇、林清婉也呆了一呆，但好在這四個人俱都武功高強，特別是還有著象方天和東方傑這樣的絕頂高手。雖然由於剛才的拚鬥，方天兩人的武功都損耗了大半，但應付起這些從天而降的泥沙石塊枯枝等物，還是很從容的。
所以山崩般的爆炸剛剛平息，四條身影便衝天而起，各自回歸了自己的陣營。林清婉則被東方傑緊緊地抱住衝出了泥沙籠罩的範圍，為了護得媽媽的周全，他的後背硬是挨了兩下重擊，其中一個是一塊拳頭大的石塊，挾帶著從高空落下而帶來的龐大力量，讓他背後一陣酸麻；另外一個則是一個枯枝，要命的是那是一個燃燒著的枯枝。
為了媽媽，東方傑渾然不顧自己衣服上正著著火，只顧一路飛奔，直到來到安全地帶，才由貝諾法王搶上前去，撲滅了他衣服上的火苗。
原魔教的屬下看到炸藥爆炸，立即四散奔逃，各自奔向早已找好的藏身之處。一邊跑還一邊高聲叫道：「不好了！快跑哇！地下全是炸藥，銀面教主要將我們所有人都炸死在這兒啊！」
「弟兄們！銀面教主不安好心，用炸藥來炸我們，我們和他拼了！」
「地下全是炸藥，我們快跑哇，快往家跑吧！」
嘩……
人群一陣大亂。
最早還只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在亂喊一氣，到得後來，所有人都無意識地亂喊亂叫起來，喊聲此起彼伏，連帶著各種嘈雜的聲音，一切全都亂了套。突然發生的劇變、猛烈的爆炸威力擊垮了在場人的心理防線。
只見西域的那些喇嘛僧們大量聚集在一起，向著谷內的方向衝去；而混水摸魚的原魔教弟子們則四處亂竄，連帶著勾引起大量的仇殺，攪得場面更加混亂不堪；而最大的那股洪流，數千中原武林散仙們則全都一窩蜂般地向著出口處奔去，連帶著衝垮了各大世家屬下的精銳弟子，面對著數千驚惶失措的武林好漢們，區區千數的各世家精銳弟子根本阻擋不住，於是場面更加混亂。
像劍絕等首領人物根本不相信什麼銀面教主埋下炸藥炸他們的鬼話。沒看到西域的那幫喇嘛僧也個個抱頭鼠竄嗎？而且那爆炸的地點正是那幫喇嘛僧的防禦範圍，這一爆炸，最起碼有數十名喇嘛僧魂歸了極樂世界。
但是，在如此混亂的場面之下，所有的首領們都失去了控制力，每一個都拚命地嘶吼著，約束著慌亂的人群，但其效果卻是微乎其微。
方天來到劍絕面前，焦急地道：「肖爺爺，快想想辦法！這樣慌亂可不行啊，如果再來一次爆炸，那損失可就大了！」
「可惡，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埋的炸藥，要是讓姑奶奶……」看到自家的百餘名精英弟子被人群衝垮，隨著人流被裹挾而去，齊梅詩不由破口大罵。就在她罵得痛快之時，忽然瞥見了方天的身影，不由面上一紅，立即停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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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是哪個王八蛋點火的！」在西側山脊之上，童林同樣在大發脾氣。
這個阿三也真是混蛋，不但沒有命令便擅自點火引爆了炸藥，而且最可氣的是，這個混蛋選擇的引爆地點極其白痴！在整個比斗場範圍內，他一共布置了六處炸藥埋藏點，無論引爆哪一點，都比引爆這一點強得多得多！
這個阿三真是白痴！再不會選，總可以選擇引爆那個擂台吧？那上面可是有著兩個具有領袖身份的絕頂高手，炸死了他們，肯定可以讓交戰的雙方大傷元氣！實在不行，還不會選擇人多的地方炸嘛！
童林越想越氣，不由怒吼道：「來人，將阿三那個混蛋給我斃了，真是個白痴！」
「金弓神箭」蕭然小心地看了一眼盛怒之下的童林，小聲地說道：「教主，恐怕……」
「恐怕什麼？快說！」被打斷了話頭的童林益發生氣，通紅的眼睛不由死死地盯著這個打擾了自己的另一個混蛋。
「是，教主，以屬下看來，這事情恐怕不妙啊。」蕭然小心翼翼地道。
「啊？」童林驀地一驚，恍如一盆涼水從頭澆下，立刻就澆息了他心頭的怒火。他原本就聰明得很，一得蕭然的提醒，立刻就驚覺到了其中的蹊蹺之處：對呀，事情是有點不對勁，那個阿三即便再混蛋，也不會混蛋到如此地步啊！
恢復了冷靜的童林立刻吩咐道：「絕命劍張使者，你立即前去秘洞查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本座命你可以便宜行事，如果當真是阿三誤事，你就立刻給我斃了他！其餘三位使者立即帶隊實施二號方案進行攻擊，務必要將中原西域兩方人馬全部殺死在山谷之中，不得放走一個。蕭護法，你帶領神箭隊，負責阻截任何敢於攀登山脊的敵人，在有餘力的時候，協助攻擊隊攻擊！」
「是！」五個人齊聲答應，立即縱身而去。
看著心腹手下去遠，童林猛地一拳擊在面前的山石之上，恨恨地想道：「秘洞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如果當真是阿三這個白痴誤我大事，我一定剝了他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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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藥當然是東方雄引爆的。
而童林口中的混蛋加白痴阿三則早早地死在了東方雄的掌下。
但東方雄也付出了代價，後背上挨了一記重拳，至今仍然胸口發悶，恐怕已經受到了內傷，這一拳是他為了殺死另一個大漢，被那個四十六號打的。至於那個老大阿三，呵呵，這樣重要的人物當然是他的第一個選擇，在類似偷襲的情況下，全力施為的他一掌就要了那個老大阿三的命，然後在其他三人驚愣的一瞬間，一腳踢碎了另外一個大漢的胸骨。唯一給他帶來了點麻煩的是在殺死第三個大漢的時候，於是他的背上便挨了一記重拳。當然那個四十六也不好過，而且死狀極慘，被緩過手來的他一掌擊碎了天靈蓋，與他那個編號九十八的兄弟作了同類。
雖然付出了點代價，但他總算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洞內僅余的四個大漢，而且萬幸的是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動靜，於是他也終於可以安安心心地看看那個吸引了所有人注意的奇怪東西。
那只是一面鏡子，一面極普通的鏡子。不普通的是鏡子里的影像，那影像分明就是山谷中的擂台。從這個鏡子里看去，那影像非常清晰，就連東方傑和方天兩人由於飛快的身法所化成的那一團光影也顯示得清清楚楚。
東方雄不由大為驚異，這個東西是怎麼弄出來的呢？真是不可思議。難怪魔教曆數百年而不倒，當真是有能人啊，光是這種極端巧妙的設置就不是平常的能人異士所能夠做得出來的。
他曾推測過，從這個洞室到山壁恐怕足有數丈之遙，而從西側山壁到谷中央的擂台之上怎麼也得數十丈之遙，而這麼遠的距離，就通過這個么一個小小的鏡子就能看得清清楚楚，當真稱得起是神乎其技了。
同樣，他也注意到，在鏡子旁邊的洞壁上有著小洞，裡面探出來一截炸藥捻子，旁邊端端正正地擺放著一個火摺子。
這就是童林安排下的炸藥引線吧？沒想到這個年輕的魔教教主竟然這麼險惡，有了如此方便的觀察工具，再安排下這樣一個惡毒的炸藥計劃，那還不是想炸誰就炸誰？將所有的武林強人都炸死之後，那天下不就成了他的了嗎？
「可惜……」東方雄微微一笑，如此周密的計劃，偏偏被他撞破，也只能怪童林運氣太差了。
他伸手一把抓住那個炸藥引線，就在他要運力扯斷它的時候，忽然眼睛一瞥，不由得驚叫了起來。
那個鏡子顯示出兩個人來，其中的一個當然是方天，而另一個……另一個年輕人分明就是東方傑！是他的兒子東方傑！
「是他，肯定是他！」東方雄撲到鏡子上，仔細地分辨著，不由喜極而泣，老淚縱橫。
然而僅僅是片刻之後，他又被嚇了一跳！他的兒子被一柄斷劍指著胸口，性命危在旦夕。
「不要殺他！」東方雄一驚之後，忘情地大喊了一聲。聲音在秘洞之中流傳，引起了一連串的回聲「不要殺他！不要殺他！……」逐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