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無火
眼前漸漸散出著七彩光芒，開始拉回了莫然的些許神智！她望著眼前的一切……這就是冰焰嗎……我的天啊……
準確的說，冰焰之火根本不像是火，更像是一種霧氣它每一刻都在變化著自己的色澤，時而艷紅，時而藍紫，時而剔透，時而繽紛……在塔樓的頂端，冰焰和空氣彷彿是融合在一起的。周圍沒有一絲風，可是它卻飄動的那麼悠揚，像是一種舞蹈，或者某種神秘的儀式……
它就處於塔樓頂端的中央，飄蕩在半空中，出奇幻的光芒……
宗月在一邊直直的看著莫然，手中拿著墨明珠，臉色顯得非常難看。
「如何引得火種……」莫然看得有些痴迷了。
宗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冰焰非人間之物，覺不能與任何凡體接觸，除了墨明珠！墨明珠乃冰焰燃燒之載體，只要將墨明珠靠近冰焰，火光即可會向明珠轉移。」
「原來是這樣。」莫然點了點頭：「請陛下把墨明珠給我，由我來引得冰焰火種！」
宗月緊緊的握著墨明珠，沒有給莫然：「你真是享德之女？」
「是！」
「你確信？」
莫然楞了一下，不明白到底宗月是什麼意思：「是！我是享德之女，是下玄月的二公主莫然！」
「那為何前來地不是你們大公主？」
「清畫姐姐……」莫然一下停住了口。有些事該怎麼說？難不成告訴宗月清畫姐姐在出使地前一日突然暴斃么……而且死地如此怪異……
「清畫姐姐依舊在下玄月。是父王選擇了我出使上玄月地。」莫然看著宗月：「請陛下將墨明珠給我。」
「希望享德皇帝做了一個正確地選擇。」宗月眯起了眼睛。將手中地墨明珠遞給了莫然。看似十分簡單地動作。宗月此時地表情卻顯得那樣地複雜。看看莫然。再看看墨明珠……最後暗自咬了一下嘴唇。鬆開了手。
莫然接過明珠。立刻朝冰焰走了過去。
「莫然——」宗月卻在背後又突然叫住了她。
莫然一愣。
「如果你不是享德之女，我勸你放棄……」
莫然不明白宗月為什麼一直拚命強調這一點。可是現在，冰焰就在自己的面前了，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去放棄的！沒有回頭，雙手捧著墨明珠，高高舉起……
「莫然！……」
可以聽到宗月的聲音出現了一絲顫抖，可是莫然並沒有猶豫，只見一躥青灰色的火苗，一瞬間繞過了莫然的指尖，將墨明珠團團圍繞起來。
宗月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氣，整顆心像是被緊緊揪了一把一樣。
莫然一愣，卻現，冰焰的火光已經引到了墨明珠之上，而且墨明珠卻依舊冰涼似水，而冰焰也根本毫無溫度，一直在自己的手上流竄著。
見墨明珠已經引到了火種，而莫然依舊好端端的站在那裡，宗月突然大大鬆了一口氣，才現渾身的汗水已經沾濕了衣服……黑色的長袍都貼在身體上了，心裡說不出的疲憊。
莫然釋然的一笑：「謝陛下。」
宗月無力的揮了揮手，心頭卻突然變得思緒萬分。真是弄不明白，自己今日怎麼突然那麼多莫名的情緒……
莫然突然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突然意識到還有一個很嚴重的事情：「謝陛下能將冰焰之火與下玄月分享。還有一事……。」
宗月挑眉瞄了她一眼。
「請陛下寬宏大量，救宇文泉一命。」
宗月冷冷一笑：「莫然公主至今還記得此事，真是體恤下屬。」
「請陛下開恩，讓泉活下去！」莫然捧著夜明珠，屈膝在宗月面前。
宗月只覺自己心情突然非常差，一股無名之火不斷燃燒著自己：「女人！不要太貪心，朕不是個善心的人。至於那個泉！讓他死吧！」
說完，宗月憤怒的揮了下衣袍，獨自走下了塔。
莫然手捧著墨明珠的火種，看著宗月快的離去。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樣，整顆心開始越來越涼了下來。
莫然機械性的將火种放入事先早已準備好的錦盒之中，腦中突然又出來了泉那張淡如蒼月的臉。。。。。。。
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細細的痛。
搖搖晃晃的走下塔樓，先前的侍者還在門口候著。。。。。。
宗月板著一張臉一路走的飛快，才一步跨入御書房的大門，便見一名老者面容急切的跟了上來。
宗月沒理他，徑自走入坐中，一雙狹長的黑眼露初一種冷冽。
那老者雖看上去神情急切，但見宗月的神色似乎不太對，於是站在一邊並未多說什麼。
宗月雙手交叉的支在桌上，慢慢的眯起眼睛，目光顯得越來越遙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卻始終沒有開口的意向。
許久，那老者似乎有些按耐不住了，輕輕的咳了一下：「陛下，這下玄月公主。。。。。。」
宗月淺淺吸了一口氣。
老者意境：「難道她。。。。。。」
「不！她確實是享德皇帝的女兒，是下玄月的血統繼承者！」
那老者一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如此看來，享德送來的真是他的親身女兒了。」他抬頭邁了幾步：「十年前，曾接的探子回報，享德一家皆暗中喪命，看來此事並不屬實。那皇上真的準備將火種贈給下玄月么？」
「得到火種那又怎樣？」宗月挑了挑眉。
「現在既然公主已得火種，享德一門已死的傳聞不攻自破。現在再將火種送入下玄月，無疑是穩固了下玄月的根基。皇上其實不必。。。。。。」
宗月輕輕一抬手：「丞相無需擔憂。火種可保疆土五行恆通，又怎能保得了邊疆入侵，守得了誰做皇帝。」
「雖然皇上說的有理，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必多言。」宗月站了起來，看著窗外的天空。既然答應了那個女人，我就不會收回。。。。。。
「哎。。。。。。既然皇上主意已定，那微臣就去安排下玄月的特使回朝吧。」
「等等——」宗月皺了皺眉。
「皇上還有何吩咐？」
宗月握住了拳頭，吸了一口氣：「將公主莫然一併退回下玄月去。」
「什麼？」老丞相一下瞪大了眼睛：「公主莫然可是下玄月送來的人質！」
「朕知道。」
「更何況。。。。。。」
「不用再說了。」宗月有點不耐煩的回了下衣袍，背過身去：「現在就讓他們帶著火種滾回下玄月去！朕不想再看到這些人！快去——現在就叫他們滾！不準再在上玄月停留半刻！」
「唉……」
「派探子去查一下下玄月清畫公主是否真的卧病，還有，把玄塔中的那副畫給朕拿來。」
「畫？什麼畫？」
「就是塔頂那幅水墨古畫，給朕拿過來。」
「皇上怎麼突然想到……」
「無需多言，快去。」
見宗月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老丞相也不敢再說什麼，「陛下，您的衣衫破了，臣告退。。。。。」於是半躬著身子，恭敬的退了出去。
宗月的胸膛明顯的起伏著，努力地壓抑這心中那股說不清楚的感覺。自己向來就是一個自我控制欲及強的人，有些許無法掌控的東西出來，他就會本能將它毀滅，如果無法毀滅就必須將它排斥吧。。。。。
會將火種這樣輕易的送給下玄月，甚至把人質無條件的退回，這些宗月自己都沒有想到會這樣去做，可是他偏偏就是這樣做了。他低頭看著破碎的衣角，那是在玄塔的時候聽到莫然的呼救聲，一時不小心扯破的。
有些舉動，真的過了。。。。。。太多了。。。。。。有些事情在朕的身上是絕對不容許的！
莫然。。。。。。一想到她那張絕色的臉孔。宗月心中反到出現了一絲恐懼。。。。。。雖然他自己也並不清楚著恐懼來自於何處。
不可以再有無法預計的事情，她必須離開，現在就離開，永遠也不可以再出現在朕的面前——永遠——
宗月用力的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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