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修羅大人。」

羅剎清了清喉嚨,在感覺室內兩人完全無視於他的存在,特別是主子還露出那打死他仍懷疑是否為自個眼花的著迷表情,宛若中邪似的盯著燕含香直看…

這還需要言語的證實嗎?

他已然親眼目睹主子對這姑娘的愛意有多麼深刻,就連主子聽似嚴厲的斥責都潛藏著一股憐惜般的溫柔,他的心…

冷了!

修羅一震,在意識到羅剎的存在,痴然的眼神一轉,變為冷淡,「羅剎,這裡沒事了,你先出去吧,有話待會再說。」

燕含香聽聞聲響,這才發現離房不遠處還站著一個剽悍的威猛大漢,他森冷而銳利如刃的眼瞳,讓她僅一眼就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身子不由自主的捱向修羅,小手下意識的捏著他的衣袖,只因感覺他一定會保護她,不受這大漢或任何人的威脅。

察覺到燕含香的舉動,修羅有些錯愕,隨即一顆心壓抑不住的為之飛揚,很自然的伸手握住她。

將主子前後判若兩人的神情和這不經意的舉動看在眼中,羅剎瞭然於心,看來主子真是愛上這位姑娘,故他更是萬萬容不下她!

「修羅大人,你和這位姑娘該都肚子餓了吧,要我吩咐鳳娘送晚膳到上房來嗎?」

「這…也好,我是餓了,至於她的喉嚨…」修羅微斂眉,折騰了一天,他確實是餓了,而燕含香睡了一整日定也尚未進食,目光在瞥及她頸項上瘀紫的勒痕,他的脖子亦莫名的有種吞咽困難的感受。

「屬下明白,屬下會特別交代鳳娘要灶房弄些好入口的食物,方便這位姑娘進食。」羅剎馬上意會的介面。

「嗯,那就麻煩你了。」修羅深思的望了他一眼,目光隨即又移回燕含香身上,相信在他的注意下,羅剎不至於會在飯菜上動手腳才是。

「大人千萬別這麼說,這是屬下分內之事,那屬下這就下去吩咐,不打攪大人和這位姑娘說話。」羅剎受不起的回道,就算要送她上西天,他也會讓她吃飽喝足再伺機取她性命。

不過在這個節骨眼,他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羅剎躬身退出房內,在關上房門那一剎那,忍不住,他抬頭望了燕含香一眼,那一眼冷冽得如同寒冬時節飄落的霜雪。

燕含香頓覺頭皮一陣發麻,冷得她亘打哆嗦。

那大漢不是修羅的屬下嗎?為何他會用那教人膽顫心驚的冷寒眼光看著她?說來這還是她頭一回見著他,結果他那眼光就像是看見殺父仇人似的…

「怎麼了,你很冷嗎?」感覺到她抖顫個不停的身子,修羅微攏眉心,在這七月盛暑之際,氣候可說是炙熱無比,她為何會冷得直發抖,該不會是受寒了吧?

燕含香輕搖螓首,然而心底竄出的寒意,在羅剎離開之後仍無法自體內驅離,正兀自納悶著,冷不防,人被他整個抱進了懷中,一股暖意赫然湧上心頭,霎時溫暖了全身。

「還冷嗎?額頭並不燙啊。」將手掌平貼在她額頭上,發現那溫涼的體溫並沒有異常熱燙的現象,修羅狐疑的端詳著她的臉龐亦未見不正常的紅暈,偏適才她的抖顫是那樣明顯,明顯的教他無法忽視。

那貼在額心的手掌像一股和暖的春風拂進心田,燕含香怔忡的望著他,感覺到他的觸摸是那樣輕柔,輕柔的像是在呵護著最珍貴的物品,輕柔的撫亂了她的心跳…

「我…」感覺到喉嚨又有燒灼的痛楚,她不得不頓了口,僅能搞著狂跳的心,慌亂的垂下頭。

當目光在看見他不知何時握著她的手,瞬間像有塊燒紅的炙鐵,烙紅她的雙頰和手掌心。

修羅費解的注視著她忽然垂下的螓首,不禁蹙起了眉頭,正待說話,房門卻傳來「叩叩」的敲門聲響…

「誰?」他問,挑眉納悶著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敲他的房門。

「修羅公子,我是店小二,奉雲掌柜之命特來為你房裡注加熱茶水。」

一清朗的聲音恭敬的在房外響起。

「加熱茶水怎敢有勞小二哥,還是修羅自個來吧。」修羅身子陡然一震,在聽聞房外那一聲響,整個人像被雷電給擊中似的僵直住,無法相信耳中所聽見的熟悉聲調,無奈那聲音的主人,即便是燒化成灰,他都能一眼識出…

燕含香聞言錯愕的看著修羅,無法相信他居然不願偏勞客棧的夥計而打算自個來,是她聽錯話了不成?

在觸及燕含香打量的眼光,修羅苦笑的牽動嘴角,不置一辭的旋轉過身,因為他有極重要的事得馬上去做,而她暫時應該不會再妄動尋死的念頭,思及此,他快步地朝房門行去。

一打開房門,映入眼帘的果真是一名年輕小夥子,就見他手上提著個猶冒著熱氣的大茶壺,肩膀上還掛著條幹活用的擦拭抹布,乍見他出現就咧開嘴,露出一口極白的牙齒,對他笑著。

修羅深意的瞟了他一眼,唇邊揚起一抹笑若有所思的笑,「小二哥,辛苦你了,茶壺拿給我吧。」

「修羅公子,你這可是折煞小的,若教雲掌柜發現,我這差事就甭幹了,你公子就行行好,小二我還想在客棧混口飯吃,公子若有何事差遣,盡避吩咐。」店小二臉上仍是笑眯眯的,清朗的臉龐,連根鬍渣都剃得乾乾淨淨,是個面貌相當俊美的小夥子。

「是嗎?那修羅可就不敢當了。」修羅撇撇嘴,微眯眼睛笑臉著這年輕的店小二。

「公子哪兒的話,有事就盡避吩咐,小的定會盡心儘力去做,請公子讓讓,小的這就為你加註熱茶水。」小夥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提起大茶壺就要往上房步去,因為他還有活要干呢,可沒閑工夫和他在這凈抬杠,說些有的沒的。

「那就麻煩小二哥了,今晚這熱茶水,在下可要多喝幾杯才是,不然日後可能就沒這機會能喝到小二哥親手為我加的熱茶水了。」修羅抿了抿唇,微側開身讓小夥子進入房內。

「修羅公子真是愛說笑,小的我好不容易才謀到這份差事,沒意外的話,應該會做上好些時日,公子想要小的親手為你加熱茶水,那有何困難呢?」小夥子邊走邊說,眼角餘光在發現燕含香的存在,唇邊掠過一抹興味,「修羅公子,不過小的這茶水可真不是隨便人能喝的,所以你可要讓這位姑娘多喝點。」

修羅心頭一震,「多謝小二哥的好意,在下明白了。」

「修羅公子明白就好,小的客棧里還有活要干,若公子沒有別的差遣,小的就去外頭忙了。」小夥子輕佻的對著燕含香眨了眨眼。好個絕色天香的大姑娘,可惜頸項上那道瘀黑的勒痕,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燕含香沒料到小夥子會對她大迭秋波,遂怔了下,隨即羞窘的紅了臉…這店小二好不正經!

禁不住,她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修羅,卻在迎上他眼中微慍的神思而震在原地。

「暫時無須勞煩小二哥,小二哥盡避去忙吧。」修羅垂下眼臉,對小夥子那調情的眼光暗自氣惱,渾身都不甚舒坦起來,就曉得他別有用意,果真其來有因,偏他尋不著任何理由可以發作。

在瞥見修羅垂斂的眼眸有著波動,小夥子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修羅公子,那小的這就出去了。」他鞠躬哈著腰,臨行經過他身邊,更是肆無忌憚的對著燕含香曖昧的擠眉弄眼。

在看見燕含香經不起這騒擾而羞紅粉腮的嬌美模樣,他才滿意的哼著小曲兒走了出去,可很是細心的帶上了門。

***

看著那扇已然關上的房門,修羅好不懊惱的收回目光,不為別的,對方終究是沒做出任何失禮的行為,僅是眨眨眼皮…

嘖,瞧見燕含香漲得滿臉通紅的模樣,他就有種想將對方眼珠子給挖出來的衝動。

自然他無法這麼做,亦不能這麼做,光僅是那壺熱茶水,就夠他承受不起了。

燕含香羞怯的看著他,他的心情看來似乎相當惡劣,只是他對店小二的態度讓她深感不可思議。

「爺…」她小小聲的開口喚道,儘可能的不弄痛喉嚨說著話,無奈僅說一個字,就教她痛的差點流下淚來。

「真是的,你就不能別開口說話嗎?」她痛苦的表情教修羅頓時心急的斥道,沒見過病人如她這般的不安分,讓他不舍又為之氣結…

女人,真是麻煩!

「我…」燕含香頓覺委屈的眼眶一紅,淚水就從眼角慢慢的滑落下來。

「嘖,叫你別說話,你又說話,痛了吧。」修羅焦急的來到她身邊,心疼的為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餘光在瞟見桌上剛加註的熱茶水,他忙伸手斟滿一茶杯。「快喝水,一會就不痛了。」

他輕柔的手指碰觸著她的臉頰,燕含香頓覺一顆心跳得好亂好急,壓根無法迎上他的視線,她是怎麼了?為何他身子一靠過來,她就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

燕含香遲遲沒有接過茶杯,修羅這才發現他的疏忽,不禁低咒出聲:

「該死,這麼燙,你這喉嚨現下怎麼受得了。」

語畢,他馬上張嘴呼氣對猶冒著熱氣的茶杯吹涼著。

燕含香動容的看著這一幕,只因他的關切和溫柔在此刻看得是一清二楚。

她怔愣的看著他,發現他的眼瞳好亮好黑,呼氣吹涼的嘴唇一張一闔,翹挺的唇線性感又飽滿,讓人好想要親吻他…

嗄!

她在胡思亂想什麼?她怎麼會有如此不莊重的想法,她可是個姑娘家,雖說和他已然發生關係,可男女仍是授受不親,她必須和他保持一些距離。

「不燙了,你快點喝吧。」修羅將微溫的茶杯遞至燕含香面前,見她毫無反應,不禁攏起了眉心,有些不悅的拉起她的手。

「不要…」燕含香羞窘的猛然抽回手,雙手緊緊的捏握在一塊,心又跳亂了節拍。

不知怎地,自縊未成之後,她就覺得自己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不,或許該說是從她乍見他真實面目的那一刻,就已為他撩動了心…

呀!怎、怎會這樣?

難不成她對他…

這,可能嗎?她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強佔她童貞的無恥惡徒撩動了心?!

雖說自縊醒來后,他不經意間的言行舉止總莫名的令她感到溫馨和甜蜜,可這仍掩蓋不了他曾對她犯下的惡行,偏現在想起…

為何她不再覺得那樣的恐懼和厭惡,反而多了絲羞怯和惶然,這是為什麼?

修羅一怔,在迎上她眼中的無措,感覺到心被狠狠的揪緊,禁不住為之黯然的垂下眼帘,隨即一挑眉,眼底寒意逼人,他冷哼了聲,一把拉起她的手,硬是將茶杯放在她的掌心。

「由得你不要嗎?你最好乖乖的給我喝下去,要不我會讓你曉得反抗主子會有怎樣的下場!」

燕含香震了一下,被他強拉起手掌的力道給弄痛地蹙起了眉頭,他眼中的寒芒讓她心頭不禁打了個冷顫,那樣無助的恐懼又爬上了心頭,可這回她竟然有種想哭的感覺,他明明是可以那樣溫柔的…

「喝下,別教我說第二遍,你該知道我沒什麼耐性的。」從鼻孔哼著氣,他佯氣怒的撂下話,掩飾著被刺痛的心。

他怎麼會忘記了,她恨他,亦怕著他,而這一切都是他故意給她的感覺,不是嗎?

所以他不該忘記,偏在看見她那嬌瞠的可愛容顏,他就忘記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在尚未回宮的這些日子,他實不該忘記…

只是他真的不想要她恨他或怕他,他只想看見她嫣然一笑的嬌顏迎風綻放,天曉得等到回宮后,她對他的恨和怕就能轉換為他所希冀的愛意嗎?

他存疑,甚且質疑自個兒是否錯了,讓她恨他…

燕含香身子一顫,被迫拿住的茶杯就在抖顫個不停的手中,送近了唇,直到喝個一滴不剩,盡避那茶水異常芳香甘口,但眼淚卻濕了眼眶,只因她似乎又感覺不到他的溫柔。

「別再尋死了,要不我絕不會輕饒你,待會小二送飯菜過來,你最好乖乖的給我吃下去,記住,也別妄想逃走,因為你壓根逃不了。」修羅冷冷的撂下話后就轉過身去。

不想讓她抖顫的身子再次刺痛他的心,更無法迎視她眼眶滿含的盈盈淚水,揪得他的心痛上加痛,他做下生平不曾有過的行為,他…

逃了。

燕含香努力的將淚水給眨回眼眶去,在看見他旋身背對著她時,她有股衝動想叫喚住他,因為她突然好害怕,好害怕他就這樣一去不回,留下她孤獨一人在這陌生的房間內…

***

修羅懊惱的步出房內,一抬眸就看見羅剎正好和一名孔武有力的大漢在廊道轉角處擦身而過,在發現修羅的存在,他明顯的震了一下,隨即忙快步的走向他,這情景讓他突然有種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

「修羅大人。」羅剎一來到修羅面前就恭敬的垂手喚道,一顆心不安的思忖著。

「嗯,羅剎,我命你即日去找尋適合此次三王之會的密商地,給你三日的期限,夠嗎?」不動聲色的,修羅平淡的下達命令,對羅剎眼中游移不定的神采無法不起疑心。

「密商地?!修羅大人,可是不已決定在梅家莊了嗎?為何您突然要更換地點?」羅剎錯愕的抬眸,面對主子一如往常平靜而冷漠的臉,教人看不出他內心想法般的高深莫測。

難道唯有面對燕含香,他才會卸下所有心防?

羅剎暗暗咬牙,她…恁是該死!

「那棟宅院有鬼魂居住,想要消滅她,三天五日怕都難以解決,再者其樓房屋宇均破舊損毀得相當厲害,整頓亦要花上不少時日,我思考再三,與其困在這完全無法確切估計日期之所,還不如另覓他處要來得省時、省事又省堡夫,不過倒是要讓你辛苦奔波了。」

修羅緩緩搖頭,不疾不徐的說出他的看法和考量,至於燕含香,若她仍是如此懼怕怨恨著他的存在,他還是得為她另做打算,畢竟強摘的瓜不甜…

「這…是的,修羅大人言之有理,屬下這就去找尋新地點,這回絕不會再誤了事。」羅剎點點頭,主子果然是英明神武,絲毫不浪費力氣和時間在無用的地方上。

敝只怪他事先未嚴謹的調查過梅家莊,連裡頭是否真不幹凈都沒能弄清楚,就自以為圓滿的往上呈報,孰料竟桶出這麼大的樓子,現下得煩勞主子設法解決不說,還惹來一個紅顏禍水…

「不急,現下時辰已晚,你今日就先養精蓄銳一番,尋找個好地點並非易事,我不想你過於逞強累壞自己,要知道你可是我最得力的屬下,若有個什麼閃失,我會很在意的。」

修羅淡笑了下,羅剎向來對自己忠心耿耿,他不該會違背自己的意思和命今才對,而那名大漢或許僅是單純的在廊道錯身而過,再說他和燕含香素無恩怨,又從何生出殺機。

只是修羅萬萬沒想到,就是羅剎對他太過於忠心,才會使他視燕含香如芒刺在背。

「多謝修羅大人美意,屬下絕對不會逞強,再說這本就是屬下分內之事。」羅剎聞言感動的差點說不出話來,沒想到主子竟是這般在意他,就算眼前是刀山火海,即便要他肝腦塗地,他都在所不惜。

「羅剎,我不愛聽這話,對了,剛剛那位和你談話的男人是誰?」修羅淡笑的打斷他的話,佯不經意的開口問道,按理說此行的意義重大,實容不得有絲毫閃失,故他還是得弄清楚那大漢的身份和意圖。

「修羅大人是問,剛剛和屬下在轉角處擦身而過的男人嗎?」羅剎心頭一震,表面仍維持鎮定的說。

「不然呢?」修羅勾起嘴角,若有所思的端詳著羅剎臉上的神情…

很冷靜,不愧是他最得力的下屬,是該有這等功夫。

「稟修羅大人,若屬下沒有看錯的話,那男人應該是威豪鏢局總鏢頭的大弟子陸元順。」羅剎毫無猶豫的據實說明。

「哦,一個鏢師。」修羅有些意外的微揚眉。

「是的,聽說威豪鏢局剛接了一趟鏢,想是路經此地,所以投宿在這間客棧。」羅剎儘可能面無表情的陳述推斷,隱瞞這趟鏢早已被人劫走的事實,要不他還在傷神該如何剷除禍害,陸元順來得正是時候。

「有什麼異狀嗎?」

「探過他,他明日就要啟程了,不過到他們離開之前,屬下會派人盯住他們,一有何風吹草動,他們會馬上稟告給屬下知曉。」羅剎一五一十的說,原意是如此沒錯,可到後頭他改變了主意,假他人之手達到己之目的,何樂而不為。

「這件事你做得很好,羅剎,那你去忙吧。」修羅滿意的一點頭,語畢就要轉身往客棧食堂方向步去。

「修羅大人,你要上哪兒?」羅剎錯愕的看著修羅所行方向,不免困惑的問道。

「我該去處理霸王失蹤的事了。」雲淡風輕的拋下話,修羅腳步沒有絲毫猶豫。

「霸王!大人知道霸王的蹤影嗎?」羅剎驚詫的追上前去,這事可遠比三王聚會一事還要來得重要萬分。

「羅剎,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不然我怕你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修羅意有所指的說明,只因主子的性情有時好壞難分,宛若風一般是很難捉摸的。

誠如韓非子說過的一段話,主子宛若天上之龍,溫柔起來可以親近或騎著玩耍,但它喉嚨下有徑長一尺的逆鱗,一旦觸怒了它,溫柔的龍就會變成兇猛吃人的龍,而霸王貴為龍騰宮之首腦,自然有其道麟存在。

不同的是龍之逆麟還在明顯處,可霸王的逆麟卻在心裡,不是十分接近和了解主子的人是不能隨意揣測,萬一不小心觸動了,說不得還會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

「麻煩?大人的意思可是已有霸王的消息…」羅剎怔愣,隨即了悟的停下腳步。

「霸王確實是用某種方式通知過我,但為了霸王的安危,所以這件事愈少人知道愈好,特別是在雲來客棧,三教九流的人物太多,稍一不慎,風聲很容易傳揚出去。」修羅有所保留的說道。

懊知道霸王不會安於待在龍騰宮直到三王會期之日,孰料還真是他前腳一邁出,他後腳就跟著抹油溜了,有機會他非得暗示他一番不可,要知道宮裡是不可一日無主的。

「修羅大人,羅剎明白,請大人放心。」羅剎點點頭,霸王的安危是每個龍騰宮弟子最關切的事情,他亦不例外。

「有你這句話,我真的是放心了,對了,找個口風緊的手下到我房門口看守著,別讓我房裡的姑娘偷跑出去到處嚷嚷,若她又企圖尋死就阻止她。」修羅深意的瞥了他一眼,不再多說的往客棧食堂方向步去。

「大人,他們若問起那姑娘的身份,屬下該如何說話?」羅剎一震,焦急的叫住修羅。

「簡單,就說是我未過門的夫人。」修羅不做任河思考的回道。

在心中,他早就視燕含香為妻,至於她…

怕是相當的不以為然吧。

「夫人!」羅剎驚愣在原地,待反應過來,主子已經走遠,而他的心卻仿似突然拂過一陣刺骨寒風,恁是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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