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聲聲慢,聲聲浪
關山遠,雲水遙。時光如白駒過隙,過得飛快,一轉眼的工夫,就是兩月後。
兩個月的時間,物事人非。時光荏苒間,也讓木兒越覺得把握當前幸福的重要。因為沒有人能讓過去的幸福跨過時間的阻隔,飛回失主的懷抱里。這個事實延伸出一個讓人萬分殘酷和痛苦的結論:每個活著的人,都在進行著慢性自殺。
於是,企望著簡單生活的木兒,每天只有一個期待,那就是抓住每天屬於自已的幸福。
「孩子,我是你爸爸~」木兒偎在淡嫣然身側,一手摸著淡嫣然微隆的小肚,兩眼皮直打架。
「壞死,哪有你這樣有氣無力地跟孩子說話來著?」
……
淡嫣然嗔惜地看著滿臉睏意的木兒,這段時間真把他給累壞了。拉過一旁的錦被蓋在看上去又有睡意的木兒身上,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熬過來的。淡嫣然看著頭枕在自己胸前,一隻手擱在自己肚上正睡得歡快的木兒,幸福的自笑了起來。幸福來得太突然了,所以才甜蜜!
性格原本**如楚天椒的淡嫣然,在懷孕以後,正一天一天生著驚人蛻變,在母性光輝的蘊養下,淡嫣然現在就像一曲山間宛水,默默也脈脈的從澗溪里順從而下。木兒有時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一個孩子怎麼就會帶給淡嫣然如此巨大的轉變?究竟這是得益於愛情的力量,還是愛情結晶的偉大力量?
轉眼前就快到了晌午,陰鬱的天空這時竟沒了光色,太陽躲進了上天濃厚的雲朵里。不知不覺間四方雲涌的灰雲滿布天穹,廣袤又遮掩了一切。一場浩大的冬日洗禮就要傾盤而下,這是難得一見的!
卧房裡光線也有些暗澹,頗有些初入傍晚光景。淡嫣然正疑神看著手裡的雜誌,淡家這麼一個大家族,經營到她這一代傢伙,手下自有能人無數,維持著家族有力運轉。
淡嫣然剛要翻頁接著再看的時候,忽然胸腹上傳來陣陣異樣。木兒正趴在被裡用手在她一無餘脂的小圓肚上畫著小圈圈,一邊還隔著薄軟睡衣啜含著她胸前的興奮點,不停地挑逗著她的反應。懷孕期間的淡嫣然**旺盛,直覺得全身酥,小腹有些脹,不由自主的渾身哆嗦起來。
「嗯……」
窗外數道閃電一劃而過,天色越的陰沉。卧房的一切一下子變了黑白,變得漫漶。
沒有感情、沒有出口。淡嫣然緊緊箍著正在自己懷裡一陣亂動的木兒的頭不放,直往她的**按。兩腿早就分開,那兒有著桃源深處的渴望。還有著深愛的回應!淡嫣然載著摯愛的木兒不耐地在床上騰挪輾扭著她那曼滿身姿。
「嗯~!」淡嫣然很是享受地又悶哼了一聲。
「轟隆隆…轟隆隆…」遠邊傳來陣陣的爆雷,沉悶卻又驚醒。夾雜著閃電亮光,含帶著輕滾滾雷動,響徹四野。陣陣巨響壓得平時里喧囂塵上的那些種種嘈雜安安靜靜,靜謐處處!
「啊~」淡嫣然緊著木兒的背,忘情呢喃著。窗外的驚雷冬雨聲聲不入耳畔!緊閉著的迷離美目仿似只隱約眺見眼裡**四射的亮光。
「嘩啦嘩啦」的大雨轉而瓢潑灑下,相比那陣陣震耳饋雷鳴,顯得淅瀝清新許多。但雷動夾雜著雨聲還是浩然驚人,煙雨片片壓著花貴寓所內那些冬日盛開的海桐葉梢兒!幕幕向斜,飄灑著。砸落池溏水波里,盪起面面波圈兒!
「呼~」木兒一陣氣喘,撲在淡嫣然身上。薄紗似的睡衣早已洇濕了一片!淡嫣然這一刻覺得眼裡那點光亮剎那間無限的放大,迸耀眼無比的晃眼。引得腦里一片的空白,還夾著木兒的粗腰高抬在半空上的長腿也慢慢放了下來。白光終於漸漸散去,淡嫣然才現自己還是躺在床上,雙手緊摟著木兒背。胸前一片濕滑,全是汗!
雨住了,放睛了。這聲狂風暴雨來得激烈又去得快!
「孩子,我是你爸爸~」木兒低下頭無神看著淡嫣然的小肚,兩眼皮直打架,極度犯睏。才一會兒,木兒又睡著了!
淡嫣然看著漸入夢境的木兒,臉上總有些嗔怪。
「聖誕節的前天,總要有些話對我講吧?」
現代的年青人總是比較在乎西方的節日,淡嫣然顯然也是其中的一個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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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寶貴一隻手緊捶著大傷未愈的腰背,一隻手拿著dV機,戴著運動帽,帽檐低低地壓著他大半張臉。整個人隱在一棵大樹后,瞪著從大廈里結手而出的一男一女,上下排大牙咬得「咯咯」直響。咬牙切齒道:
「賤人,還說不賤。老子剛甩了,轉眼又找了一個。長得也不咋樣!看我怎麼收拾你!!」王寶貴就這麼一天一路在范堅強、小翠兩人後頭遠遠綴著,找著機會。
王寶貴是一名在校大學生,自從上回在學府巷子里讓人海扁了一頓,警告他和小翠之間不允許再有任何糾葛后,王寶貴的腰背就一直好不了,上床也疼,下床也疼。腰背隔心,不知道是不是心上的肉疼?反正王寶貴總覺得自已掉價了!小翠現在似乎跟那男人好上了,現在她的肉價也水漲船高,這是一個讓王寶貴無法容忍的事實。
那男人還真是有錢的,又是陪著小翠逛商場,又是給小翠買手飾。出於男人之間的嫉妒心態,王寶貴一路跟著,一路罵著,一路也在苦苦尋著機會。
機會來了!
下午2點許,看來那男的有點「戰鬥」需要了!
挽著「賤人」的手雙雙進了一家賓館,王寶貴緊跟在後也開了一間相隔的房間。擺弄了一陣終於把竊聽器弄好,說是竊聽器也不具體,應該說是納聲器。說明書寫明1oo米有效範圍內低於2o分貝的聲兒都能一一納進,沒有更好的招了,有機會的話,誰不願意裝針孔?
聲音挺清晰的,傳來了落水聲,看來有一個在沖洗身體。不一會兒的工夫,王寶貴聽見隔壁響起一陣手機呼中聲。
「喂~」
……
「我查過了,錢已經進我賬了。這件事你們可要做得滴水不漏,最近戶部的佟尚書還在強調不能操控和炒作樓市。」范堅強話里還是有些緊張。
……
「華明商業圈的炒作底價你們和我心裡都有數,1千萬?你以為我是2呀?我是開商,我隨時可以收回委託意向書~自己想想吧!」范堅強一番威脅后掛斷報手機。
王寶貴全身受了涼似的顫個不停,一千萬!!他還嫌少
該我王寶貴財了~
王寶貴急急收了機器,小心翼翼地把錄好的碟片收好,匆匆退了房。他必須辦好一張假身份的銀行卡,這是敲詐勒索綁架工序的必要手段之一。又照樣畫葫蘆,開了一張新的手機卡。這才琢磨著華麗的詞藻,好讓范堅強充分相信自己絕對是一個專業的,並且把專業當成藝術來欣賞的敲詐犯!
當王寶貴捏著公鴨嗓子裝腔作勢說了幾句話,再放出一段錄音。就看見范堅強星急火燎、衣衫不整的從賓館衝出來。
幾天後~
農夫果園一個采果老漢現了一件令他納悶的事,采了幾十年的果實,今天終於采了個人。一個死人,一個死了有些久的男人。男人很重要!也很遺憾,不是女人,美女如花。
直到警察問口供時,老漢還是遺憾地搖頭,真遺憾!!
王寶貴終於遺憾地、離奇的死了,但是隔了幾天,州郡級報刊——《圍城機關報》同樣離奇刊出一篇關於圍城東城房地產開商私下與地產商勾結哄抬樓市的頭版揭露,這樣的報到同樣讓仍然對生活尚有些希望的人們,又大大的遺憾一回!
奇怪的是,一直不敢招惹范王府的官媒,這次居然意外的對這件事連篇累牘的進行深挖掘,廣報導。對於輿論壓力完全不屑一顧,罪名直指范氏地產及范堅強。於是府州以下的報紙刊物也爭相轉載,一時間堂堂知名企業范氏實業商場炒價吭害百姓的醜聞惡評喧囂塵上。再加上大理寺也收到了一盤匿名舉報臟物,是一盤錄音碟片。這下罪名板上釘釘,本身就惡臭垢污,真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百姓本身就易於欺哄,何況這還是真事。傷天害理呀!天誅地滅呀!!老百姓辛苦一輩子居然連房也買不起,我們這些房奴就是你們這些***炒房團造成的!!群情激憤的人們開始失了控的天天上書上訪,海州知府賈一良的辦公室專線一天歇停不下,佔線無數!這件事對圍城市政府的負面影響實在太大,對於省政府的信任度極負損傷!
「父親大人,你能不能出面壓一壓。這些報社實在是太操蛋了,哪有他們說的那麼嚴重?」范堅強手上拿著手機躺在床上呲牙咧嘴地說著,另一隻手隔著小翠的一頭秀,往自已的下身摁。
「找個地方躲起來。」電話那邊傳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年人聲音,低沉語氣里隱隱帶著一股不怒而威的勢氣。
憑恃著范王府的天子寵信,在大華一直橫著走的范堅強從來沒有想過自已有一天也要躲起來,所以聽見自己父親居然要自己先找個地方躲藏一陣子,腦袋裡一時間一片空白。
「為……什麼?」范堅強愣著神,嘴裡打著結巴。
「早跟你說了,當今皇帝的強勢,是大華開國以來所有君王裡面,所未有的。范府子弟一定要夾著尾巴做人…」
范家家主冷著聲靜靜說完這一句,從語氣里,范堅強聽得出來,自已父親已經捨棄了自已,自已就像一塊嚼盡味道的口香糖,讓人狠狠的吐在污穢不堪的過道上,隨時等著讓人無意,又狠狠的踩上一腳。他很是了解自已的父親,這一代范府現任家主,為了家族榮耀的延續,他什麼都可以捨棄,而且毫不猶豫,一點一絲也不吝惜。
范堅強呆了,失了魂了。雖然自已是個只知道玩的京都二世祖,但好歹也是太子黨一列,一些行事禁忌和底限,范堅強從來諱莫如深,並且絕不會跨過。別看這些在京都人人都能呼風喚雨的太子黨,如何人五人六,風光無限。但他們每個人心裡都有無數條不可逾的禁規,這些禁規的最大受益者,一定是那位坐在遙不可見的深宮龍椅上的那位。
范堅強的失魂落魄,足足2分鐘。嘴上囁嚅著,最後問了一句:
「為…么?」
「誒…」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聲,「今天早朝臨退的時候,聖上突然賜了半月賦閑給我,你一定惹了你不該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