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都城的狗

於都城的狗

於都城的狗繁衍與交媾能力大得驚人。

這裡是我依戀的熱土,這裡是養育我的地方;這裡是《新中華賦》的產地,這裡是「新紅學」的家鄉。

如果人受現實踐踏褻瀆,《杜鵑啼雪》還欠夠一吐為快或許並不為恥。

我是一個鄉下來的男孩,剛來到這個城裡,衣衫破爛,狗一見到我就狂吠不已。在這個世界上,在不咬人的情況下,狗有吠的自由,於都城的狗亦不例外而享受著這一待遇。

我一直以為,狗見了陌生人衣衫過於樸素才吠。所以,我踏進工地埋頭苦幹,望能從中掙得一兩套新衣,以便為狗開開眼界使其改觀。

一轉眼20年過去了,過去吠我的狗都已退出所出現的黑暗骯髒角落,並湮沒在歷史的煙霧之中;如今吠我的狗,是得道神聖家的紈絝子弟或其走狗,是「人化狗」——我身雖處困苦,潔身自好而拒與污流匯合,獨來獨往,路上卻常逢不相識的「人化狗」開著小車尾隨著我在拐彎轉角處蠢蠢欲動。

「儘管撞過去,天大的事有我在後面!」「人化狗」的主人有國家公職可謂權高勢重,但一個有覺悟的文武雙修的學者作家是其惡欲所能輕易得逞的么?高樓上扔玻璃,差一點就擊中目標,「狗化人」詭計多端!今年國慶60周年後又逢中秋,好一個結婚登記搞喜宴的日子,可這都與年達36的我無緣,沒有避「人化狗」的騷擾而搬出租屋另覓落腳之處,就算得到了祖宗與上帝的莫大關照。

當我還在疲於應付流言毒語的包圍襲擊時,「狗化人」的「三妻」可能又生出小孩來了。有一回我在大街上跟一女孩搭話,次日這女孩就對我發表了告別式的講話:「你在這城裡怎麼這麼受人關注哦?有幾個人對我分別亮出『警察證』或『官員證』或『駕駛證』或『神聖證』,問我跟你有什麼關係,做過愛沒有……!」

「那都是於都城的狗,」我答道,「如果不是他們的一份功勞,『於都之紅』60國慶節一定會感動蒼天而陽光普照,決不會是漫天烏雲。我尊重你的選擇,衷心祝福你找個好伴侶,再見!」

那棵「《牆壁上的泡桐樹》」受連累遭了毒手,……一個形正影直的單身漢日子過得如此危機四伏,若娶妻生育后能不禍及妻兒?17年前,我因家裡家外環境惡化離家出走4年無音無息,爾今我實在不忍悲劇重演!就在這預言又大作「《中華人更美》」而難免震驚紅土文壇,且言《中國何以對「灌水教育」說不》的「松樹學者」之無盡困擾中,得道的「狗化人」或「人化狗」的又一個地下情婦又懷胎了!

——這即是於都城的狗:隨時可能攜帶「狂犬」毒素躲在陰暗拐角轉彎處,令我不得不走陽光正道的狗,縱使《於都賦》滿載紅情也因之羞於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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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娘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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