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魔盟肆虐

第二十章 魔盟肆虐

林旁,古道,驕陽。這是一條北上的官道,此刻,官道上一對年輕男女正在匆匆趕路,看樣子是急於到達前面的岳陽城,此二人不是別人,正是自無崖而來的任劍和南宮倩,他們之所以選道北上,是因為任劍相信師傅能查到自己曾幾次北上,所以他覺得師傅有可能去了北方。

正行走間,一陣急促的馬碲聲,突然從他們身後遠遠傳來,不多久,十餘騎便卷著漫天揚塵從他們身後弛過,厚厚的塵土,頓時將他們淹沒。任劍遇此,不禁心頭微怒,舉目便向策馬之人怒望而去,但見那些人皆是衣杉襤縷,遍布血污的劍士,心中不由感到奇怪,那些高傲自大,目中無人的劍士,何時竟便得如此狼狽了?

可任劍還來不及多想,賓士的馬隊便消失於遠處的煙塵之中了,這時,灰頭土臉的南宮倩望著他一陣嬌笑,他也不由微笑起來,而他心中的稍許怒火也在這紅顏一笑中煙消雲散了。接著,他倆微笑著為對方拭去身上的灰塵后,便又起程直奔岳陽了。

岳陽城中,陶然居內,任劍與南宮倩正靠窗而坐,望著這毫無改變的客棧,任劍不由回憶起了兩年前與蕭劍同住於此的那夜,當時他何曾敢想,那讓自己驚為天人的白衣女子竟會愛上自己,可今天自己卻真的與她相愛了,世事真是難料啊!正當任劍浸於回憶之際,不遠處的兩名江湖人的談笑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不由疑神細聽。

「唉,這次魔盟突然發難,先是閃電般滅了白道武林的一些小門小派,現在又圍困幾大劍庄,擺明是要陷白道武林於萬劫不復之境啊!」只聽一人嘆道。

「駱兄言重了,現在不是還有七大劍庄嗎?這七庄不僅莊主武功絕頂,其庄下弟子亦是武功高強,有他們在,白道武林遠是大有希望的。」另一人勸慰道。

「童兄有所不知啊!我曾向一位七盟劍的朋友探過,從而得知這次魔門派出了眾多高手,而且一開始他們便集中人馬攻打七劍盟中較弱的幾個山莊,令七劍盟措手不及,連弛援都來不及……」

任劍聽到這,終於明白之前古道上所遇劍士的狼狽模樣緣何而來了,當下心中也不由替楓林山莊擔憂起來,那畢竟是靜兒的家啊!而南宮倩此刻也早已驚得花容失色,任劍見她如此,知她定是擔心南宮山莊,因此也顧不得吃飯,立刻便與憂心忡忡的南宮倩向北弛去。

剛出岳陽不久,一聲熟悉的長嘯,突然劃過任劍上空,他聞之心中頓時輕鬆了不少,他明白,扶風此來定是為蕭劍向自己送信而來,以蕭劍門的實力來看,這封信必有十分詳盡的江湖動態。扶風一落地,任劍便親昵的摸了摸他它頭,然後取下它腳上的密信,默看起來,而南宮倩雖聽任劍說過扶風,但她第一次見此霸氣的神鳥,亦不免驚呆在了那裡。良久,南宮倩才回過神來,接著她接過任劍遞來的密信仔細看閱起來,只見其上曰:近日江湖動蕩,魔盟妖人橫行,其先滅偏小門派,現又大舉圍攻楓林,尚劍,絕情三庄,愚兄雖事先已有所知,但怎奈賊人太過狡猾,竟同時分取位於北,中,東相距甚遠的三庄,令其他各庄來不及弛援,而吾門亦分身乏術,馳援也是不及,因此,只有心屠魔,卻無里回天,是以,望賢第能乘鵬援救各處,仗劍清理魔人。

「倩兒,我們是去楓林,還是去南宮?」待南宮倩讀罷,任劍便緩緩問道。

「去楓林,那裡有危險。」南宮倩誠聲道,她明白任劍十分擔憂楓林山莊,也清楚楓林山莊此刻正萬分危急,更知道任劍如此一問,便是將何去何從的決定權交給了自己,並且不管自己要去哪裡,他定會捨命相伴,既他如此重情,自己有怎能讓他輕義呢?

「好,那我們馬上趕往楓林。」任劍匆匆道,接著他便攜南宮倩躍上了鵬背,眨眼間,他倆便與扶風一起消失在了萬里晴空。

千里綠楓林,一片血山莊,有誰能料到曾輝煌無比的楓林山莊,會有如此慘狀?殘垣斷壁,血流成河,屍橫遍地,無處不有哀嚎慘叫,無處不是血雨腥風……

此刻,林若天正雙目赤紅,赫然而立,而他身邊僅剩下了林采情和百餘名渾身是血的弟子,而圍攻的人卻還有五十餘魔盟高手,他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犧牲了近七百名弟子,卻只殺了百餘魔人,並且劍魔還從未出手,拖住自己的只是他的八名屬下,如此下去,楓林庄定會全庄覆沒不可,擒賊先擒王,看來只有擊退劍魔,楓林山莊才有希望,於是他便沖一頎偉的黑衣中年怒罵道:「劍魔,你這卑鄙小人,有種就跟老夫決一死戰,休要在害我庄下弟子。」

「林若天,我不出手,是因為你還不夠資格,你不要以為我怕你,你若想演一出擒王之戲,就得看你有沒有那本事了。」劍魔冷笑道。

「有沒有那本事,試試就知道了。」林若天怒道,說罷,他便一招「長虹貫秋日」疾向劍魔心臟刺去,劍魔見此,冷冷一笑,同時隨手一揮劍鞘迎向那凌厲的劍光,劍光一遇劍鞘,頓時黯然震顫。林若天大驚失色,趕忙飛身急退,可他還是慢了一步,隨劍鞘而來的劍光此時早已擊在了他的胸上,不過幸好他功力深厚,只是被震得氣血翻湧,稍受輕傷,但是他內心的震驚與恐懼,卻遠甚於此,他從未料到劍魔的武功如此超凡入聖,相比之下竟與冷麵浪子不相上下。

「林若天,我已經接你一招,你也該接我一招了吧!」劍魔冷冷道,接著他便一劍向正處於震驚之中的林若天刺去,他這一劍快如閃電,勢若奔雷,眨眼間便已刺到林若天胸前,林若天欲避不及,欲擋不能,只能眼看那幾近虛無的劍影向自己射來。

突然,場中豪光四射,強烈的光芒竟讓眾人不由自主的閉上了雙眼,緊接著狂風大起,沙走石飛,眾人亦不免隨風退去,此刻,眾人皆滿腦疑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天怒,亦或是人怨?

良久,光消風止,場中的情形又清晰的映入眾人眼帘,劍魔依然傲立著,但他距原地退出了三步,林若天也依舊呆然而立,但他卻退了十步,而驚奇的是,他前方七步處,不知何時竟立了一疤面年輕人,那年輕人神色冷俊,氣質渺然,渾身透露著一種高深莫測之感。

「閣下想必就是名震江湖的冷麵浪子吧。」劍魔望著那年輕人肅然道,說完,他抬了頭望了望在空中盤旋的大鵬,從而證明實自己的猜測。

「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你還要繼續下去么?」那年輕人,也就是任劍冷冷道,來此之前,他曾以為白道與魔道是一丘之貉,毫無區別,可當他目睹了楓林山莊的慘狀后,他覺得自己完全錯了,魔終究是魔。

「既然是你要救這些廢物,那我便給你個面子,但前提是你得接我幾招。」劍魔緩緩道。

「出招吧。」任劍淡然答道,不過他表面雖是淡然,但心中卻是緊張萬分,這是他身出江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可是劍魔雄渾的靈力卻由不得他沒有這種感覺,因為那畢竟是與他相若的實力,

緩緩的,劍魔抽出了從不出鞘的寶劍,這是他第二次拔劍出鞘,第一次拔劍是為總盟主,這一次卻是為冷麵浪子,不過這兩人都有資格讓他出劍。突然,劍魔出招了,他沒有輕視任劍,一出手便是絕學《龍劍九式》是第一式『龍威懾地』,霎時,一條威猛的氣龍自劍魔手中的寶劍騰起,咆哮著向任劍撲去,狂風劍雨,摧岳之勢隨之而來,一時間大地似乎都顫鬥起來,而處於氣龍之鋒的任劍,更似有重岳向自己壓來,全身血液也為之滯流,他不由面色大變,心中更是震驚,他沒想到劍魔不僅靈力深厚,而且劍法更的已達到劍神之境,當下也不敢保留實力,即刻便運起全身靈力,化出氣劍施起驚雲訣的第一招『風雲怒涌』疾迎而去。

頓時,圍觀的眾人只見任劍身周似有繁雲飄起,暴風也隨之大作,繁雲被暴風一卷,立刻翻湧著向已至他胸前的氣龍涌去,頃刻間,氣龍便被洶湧的風雲吞沒,接著只見風雲翻滾不息,其內時有龍吟傳出,好似有了強龍猛虎在此相鬥。劍魔見任劍劍法如此超絕,心中不由微震,但心震之餘,他又一招『龍嘯驚天』猛向任劍攻去,霎時只聽風雲中傳出一陣響徹天際的怒嘯,接著便見翻騰的風雲在嘯聲凌厲的嘯音中消散無形,而脫困的氣龍繼續怒嘯著向任劍攻去。

此刻,眾人皆不免被突如其來的音波震得五臟翻湧,全身欲裂,他們不由大驚失色,同時只得立刻運功苦苦抵抗,首當其衝的任劍也不好受,那龍雲怒嘯與簫劍門的簫音竟有異曲同工之妙,皆是以音波攻人於無形,他倉促之下,也被震得氣血翻湧,不過他反應極快,簫音一起他便運力護住了全身,同時一招『雲驚電閃』疾向怒嘯的氣龍迎去。

任劍此招一出,立刻便有無數雲朵在氣龍周圍成環狀飄出,不出片刻,便將怒嘯連連的氣龍困在其中,接著雲朵中又竄出密密麻麻的閃電擊向左衝右突的氣龍,氣龍反應不及,立刻便強勁的閃電擊回了長劍之形。氣龍一去,劍魔身影便立刻成了眾矢之的,他不禁臉色大變,同時趕忙猛運靈力,再度催劍化出龍氣,疾使『吞雲吐霧』向閃電擊去。

霎時,氣龍再起,且張開巨口便向閃電和雲朵咬去,電雲一遇其口,立刻粉身碎骨,進而消失全無,不到片刻,困住劍魔的電雲便消散殆盡了,電雲一盡,氣龍便乘勝吐出漫天劍雨向任劍射去。任劍見劍雨疾射而來,立刻使出『雲疊千嶂』護住全身,頓時,又是數雲騰起,重重疊疊的圍繞在他周圍,宛若千層疊嶂,將他裹得嚴嚴實實,任劍如何狂沖怒擊已是徒勞。

劍魔見此招又是無功,只得怒出『龍纏天下』,頓時,那氣龍一展雄長的身軀,接著便以軀為帶向護在任劍周身的雲峰席捲而去,過了不多久,雲峰似受不住龍氣的神力,竟開始有些顫鬥起來,任劍知此招將破,於是趕忙變招,轉而一招『雲消雨霽』攻去,此招一出,那雲嶂頓時化為無數繁雲,以亂中有章的陣勢向氣龍襲去,氣龍毫無防備,立刻被力量巨大的繁雲擊得搖搖欲散,劍魔大驚,立刻猛運靈力催入劍中,將即欲消散的氣龍穩住,同時疾舞長劍擊向繁雲,可待氣龍沖近繁雲正欲還擊之際,繁雲卻突的憑空消失了。

劍魔不由一愣,氣龍也頓在了那裡,就在劍魔這一愣之際,繁雲消失處突地劍雨大作,齊齊向氣龍與劍魔周身擊去。

劍魔大驚失色,同時立刻回劍,疾使『神龍護體』,試護住全身,接著場中突的光芒四射,暴風大起,數股排山倒海的劍光隨之四溢,霎時,場內泥石飄舞,血影紛飛……

寂靜,沉靜,死靜,全場除了陣陣恐懼的心跳聲,便只有數雙同樣流露出恐懼的眼睛透露出幾分生氣。光消,風消,勢消,場中任劍與劍魔傲然對立,臉上卻都是一臉平靜,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不愧是冷麵浪子。」良久,劍魔才緩緩開口道,此刻,他的心中遠不如臉上平靜,剛才一戰,他與任劍個自退了一步,表面上看雖是不分伯仲,但他明白自己還是略遜任劍一籌,若自己與他再戰下去,定會兩敗俱傷,反倒不如給他個面子,做個順水人情,心念至此,劍魔便沖任劍道了聲『後會有期』,然後便領著一眾驚恐的屬下離開了楓林山莊。

三尺妖魔道,十萬無辜人,若無行俠劍,幾人不成魂。

楓林一庄雖得任劍相救,三百餘人得以倖存,可同處危境之中的絕情,尚劍兩庄呢,是仍在浴血奮戰,還是早已灰飛煙滅?

此刻,絕情山莊已危如累卵,其中如山的屍體,似海的血流,亦阻擋不了魔人前進的步伐。忽然,一聲嬌呼在喊殺聲中響起,清晰的傳入眾人之耳,苦戰中的秦寧立刻焦急望去,只見鳳兒竟已落入獸魔之手,他不由大驚失色,長劍也因此一緩,身上頓時又增加了幾道劍痕。

「秦寧,還不束手就擒嗎?」獸魔緊緊制住掙扎不已的秦鳳,向秦寧威脅道,接著他便示意屬下停了手,只將絕情山莊四百餘人緊緊圍住。

「休要害我的孫女。」秦寧還來不及開口,他身邊的錦衣老婦突然向獸魔怒喝道。

「想不到『絕情仙子』年近古稀仍是顏色不改,風韻猶存,真不愧是當年的第一美人啊!不過我不是楚飛鴻,也不會對你千依百順,你若想孫女無事,便只有屈膝投降。」獸魔望著那老婦冷笑道。

「你……」絕情仙子聞言不禁面色大變,氣得說不出話來。

「要我絕情山莊向魔盟投降,休想。」秦寧大怒道。

「休想?」獸魔望著秦寧假裝疑問道,接著他又冷笑起來。「你會答應的。」說罷,獸魔面色一沉,伸手便向秦鳳堅挺的胸部捏去。

「你幹什麼,不要,不……」秦鳳望著在自己乳峰遊走的魔爪,不禁花容失色,同時一邊拚命掙扎,一邊大哭起來,可獸魔的手卻鐵鉗一般,任她如何掙扎亦是紋絲不動。

「你這個禽獸,我跟你拼了。」秦寧見女兒受辱,怒不可遏,揮劍便向獸魔撲去,可劍魔早他一步掐住了秦鳳的纖纖玉頸,並向他示意,若他敢再進一步,則定叫他女兒玉損香消。

「不要傷害我的孫女,我答應你。」絕情仙子含淚求道。

「母親,您怎能答應向魔人屈膝,您這不是陷絕情山莊於不忠之地嗎?孩兒寧死不從。」秦寧亦含淚向母親斷然拒絕道。

「我……」絕情仙子茫然道,此刻她除了落淚,不知該說些什麼,一邊是血肉之情,一邊是江湖之義,二者皆重若泰山,她不知該如何選擇。

「你們慢慢考慮,老夫先嘗嘗鮮。」獸魔見秦寧從不肯投降,心中不由微怒,當下一邊冷冷說道,一邊又伸手在秦鳳的玉峰之上揉捏起來,這時,玉峰上的薄衫上的紐扣似受不住彈力十足的玉峰擠壓,竟不負責任的彈離其位,將一對羞掩粉紅肚兜的**出賣在眾人面前。頓時,春光旖旎,景色迷人,極似向陽花木的獸魔,此刻也忍不住伸手探去,想試一下那易為之春,唉!可惜如此純凈自然之春色,眼看就要毀於魔爪之中……

突然一陣清風拂至,九道虛影隨之射出,且閃電般向魔獸雙臂與頭頂擊去,春色之中的獸魔,突逢此變,不由大驚失色,同時立刻棄下秦鳳飛身疾退,可他還是慢了半步,又或許是那虛影快了半步,當下竟有兩道擊中了他的左臂,兩股血箭隨之噴出。

「楚飛紅,多年不見,你的劍法更勝以前了。」獸魔定住身形后,便立刻沖秦鳳身旁的清風恨聲道,直到此刻,處於驚奇之中的眾人才注意到那清風之中竟隱隱現出一精神矍鑠的白鬢老翁,若任劍在此,他定會欣喜若狂,因為那老翁正是他苦苦尋覓的師傅。

「五十年前的一敗,今日你還想重演么?若不想,就速速帶人離開絕情山莊。」那叫楚飛鴻的老翁向獸魔冷冷道,說罷,他表情複雜的望向驚中帶喜的絕情仙子,而絕情仙子一遇到他的目光,便立刻低了頭,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自覺無法面對他。楚飛鴻繼續痴望著絕情仙子,並希望從她的臉上看出些她往日對自己的神情,可是她依舊是低垂著臉,讓楚飛鴻無法看出她此刻臉上的表情。

「那一敗既是五十年前,你又如何肯定今天敗的不是你呢?」劍魔冷笑道。

「既然如此,多說也是無益,咱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楚飛鴻淡然答道,說完他立刻揮劍向獸魔疾攻而去。

霎時,只見一道巨大的虛影凌空而下,閃電般劈向獸魔頭頂,獸魔立刻揮劍橫封,一道堅實的劍氣牆隨之騰起,並猛的迎向了已至他頭頂的虛影,不出片刻,虛影與氣牆便已然相遇,頓時,場中狂風大起,劍氣四溢,而虛影和氣牆也在狂風劍氣中分崩離析。

楚飛鴻似早料到有此結果,是以他此招未盡,另一招又洶湧而至,頓時,又是一道虛影似萬馬千軍向獸魔橫掃而去,獸魔見此,不禁臉色微變,五十年前他便是吃了此招大虧,因此也不敢怠慢,即刻便猛運內力揮劍迎去。霎時,只見一道凌厲的劍影閃電般的向千軍萬馬中奔去,所過之處,皆是人走馬逃,只片刻劍影便破出千軍之中,繼向楚飛鴻弛去。

突然,風雲乍涌,龍吟頓起,一條劍氣所化之龍猛從楚飛鴻手中奔出,咆哮著向獸魔撲上去,眨眼間,曾強悍無比的劍影便煙消雲散,而氣龍則威勢不減,繼續向獸魔疾弛而去,此刻獸魔面若死灰,五十年前他就是敗於這招『龍纏八方破』,可當時卻是只有龍形,並無龍神,可今天楚飛鴻使來是神形兼有,雖然他已至劍神之境,自己又焉能不敗。

結果如獸魔所料,氣龍甫至,他揮劍拚死抵抗,但仍逃不了吐血而飛的下場,從與楚飛鴻交手直到他敗退,只有不足半柱香的工夫,圍觀的眾人只見場中風沙翻湧,繁影紛飛,若不是有陣陣如削似割的劍氣時而逼來,又有誰看得出有人在惡鬥呢?

「楚飛鴻,今日一敗,我心服口服,因為我不是敗給了你,而是敗給了劍神。」獸魔抹去嘴角的鮮血,緩緩衝楚飛鴻道,「不過日若有機會,我定會再向你討教的。」說罷,獸魔一揮長劍,領著眾屬下和殘餘的獸群潮水般退出了絕情山莊。

魔人退去,卻留一庄的屍山血海,和寥寥哀者悲人。此刻,哀者無聲,悲人無言,縱使偶然相顧,也惟有淚千行,或許這既是所謂的『此時無聲勝有聲』吧!

與此同時,任劍也乘鵬趕到了尚劍山莊,他之所以選擇救尚劍山莊,一是因為山莊距楓林山莊稍近,二是他在葉雲的婚禮上奪走南宮倩后,心中總是有些愧疚,所以他想借援尚劍山莊消去對葉雲的愧疚。但任劍還是來晚了一步,此時的尚劍山莊早已殘屍盈野,血流浮木,晃若人間地獄一般,悲慘之狀實不忍睹,更讓他義憤填膺的是,他挽著花容失色的南宮倩在全庄找了個遍,竟沒找到一個活物,不過也沒找到葉雲與蕭飛的屍體,這也讓他心中稍稍安定。

時光飛逝,眨眼間便已月余,此時,江湖中由魔盟肆虐所至的驚恐悲涼之氣已然淡去,平靜繁華之風又漸復出。江湖既是如此,什麼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燕京,南宮山莊大廳之內,此刻正有六人肅然而坐,其中南宮正端坐廳上,南宮倩兄妹列坐廳左,任劍和南宮山莊的總管列坐於廳右,仔細觀去,這六人神情個異,不知在想些什麼。

「前日,御劍山莊發出武林帖,編邀各大劍庄及江湖俠客共聚御劍山莊,並於五日後召開武林大會,商討應對魔盟之策,所以今天召你們於此,想聽聽你們的看法。」突然,南宮正開口道,接著他望了望南宮兄妹及山莊總管,卻沒有望見任劍,任劍見此,心中雪亮,他明白南宮正是不屑於聽,也不要聽自己的看法,所以他便靜心而坐,打算只聽不說。

「父親,孩兒認為魔盟此次進攻雖被任劍,楚飛鴻等俠客震退,但它死傷不過五百,而我七劍盟僅死去的弟子便不下三千,尚劍一庄更是只剩兩位莊主,可說已是原氣大傷,如此良機,魔盟卻匆然撤兵,暗伏不動,我看這其中定有陰謀。」南宮雨略為沉思,便向父親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恩,有道理,」南宮正點了點頭道,停了一會兒,他又向南宮倩問道:「靜兒,你怎麼看。」

「女兒贊同哥哥的看法,」南宮倩望了望任劍,然後答道。

「那夢兒呢?你這個鬼精靈應該有些看法吧!」南宮正向南宮倩點了點頭,又微笑著向南宮夢問道。

「父親,我一個弱女子對這種江湖大事哪能有什麼看法呀!」南宮夢笑望著父親撒嬌道,接著他眼珠一轉,突的望著任劍,同時微笑著對任劍道:「不過我想名震江湖的任公子對此定有高見。」

南宮夢此話一出,可把靜坐的任劍嚇了一跳,他怎麼也沒想到南宮夢會突然把這個問題推給自己,一時間他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不過南宮正等人聽南宮夢如此一說,不禁也對任劍的看法有些好奇了,畢竟他是現今江湖中名聲最響的人物,同時,南宮正等人也想藉此考考任劍的洞察力,因此他們也齊齊望向任劍,靜候著他說出自己的看法。

任劍見眾人皆向自己望來,知道推辭已是不可,只得硬著頭皮緩緩道:「七劍盟散漫若沙,而魔盟緊密如石,沙飛雖甚者,亦只能障一時之目,而石走止微者仍舊可奪一物之命,且七劍魔在明,而魔盟處暗,正所謂『明槍易躲,暗劍難防。』如此看來,七劍僅只明沙而已,對魔盟根本夠不成威脅,而魔盟卻是難擋暗石,一動即可令七劍迷盟重傷或死,因此,我建議七劍盟不應各自為陣,各施號令,而應是一令既出,全盟力行。」

「好,好一個『一令既出,全盟力行』,白道武林若能齊心至此,何愁魔盟不滅,」南宮正聽完任劍之言,不禁站起身來贊道,接著他又向總管吩咐道:「老蘇,快去準備駿馬,我們明日便趕往御林山莊。」

「是,莊主。」蘇總管答應一聲道,便立刻步出大廳準備出去,而廳內的眾人則開始有些神往那浩大的武林盛會了,特別是任劍,他認為如此盛會,師傅可能會去,那時自己便可與他相見了。任劍的想法沒錯,只可惜世事多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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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麵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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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魔盟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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