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香初】之【鶴壁花】第五節
鶴壁還是見到了木卜。
在校園的清晨,霧氣未散,帶著一份朦朧的剔透,頭上消散的水珠,順勢而流,額頭光潔。他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劃出的弧線出沉重的嘆息。
「鶴壁。」
「木卜,你應該離開這裡。」
「我想見你。鶴壁。我想我是愛上你了。」
鶴壁揚起的手似乎在停留的氣息中重重的掄下去「木卜,你記著,我想安靜的生活。這只是一場未得逞的陰謀,我們各就各位。」
鶴壁轉身奔跑的時候,聽到木卜的聲音顫抖「你是害怕嗎?我願意付出代價。」
回望過頭的時候,那樣落寞的背影。鶴壁倚在牆上,默默道:「我做到了。對不起,木卜。」鶴壁雙埋膝間,這是掩藏痛苦的方式,淚光隱沒,動作閃數其辭,深遠的目光,悠悠小鎮,安睡故鄉,婦女袒胸露乳,皮膚鬆弛,語言粗糙,只是安寧。無法選擇,在一地的生活,總是有自己的規則,不可越,我們可能在異地里相安無事,只因我們所抵觸的只是自己。
血雨腥風,女人的戰爭不露痕迹。家族,或許我們都在某一刻相互引誘,如果結果,卻也了斷,這樣的紛繁,心緒藕斷絲連,斬斷的瓜葛,互相牽扯,粉身碎骨,高貴情結。選擇是自己沉重的表達,遵循原則,背道而馳,安然生活。
如果可以站在某地,在某個黑暗的時候,總會有昏黃的光亮在閃爍,這些隱去的光輝你已習慣,身體忽略,或者消逝的瞬間,你都願意保留,我們的目光停留之處,總要負擔所有,該有的力量,美好的幻化。
鶴壁是看到木卜姐姐的時候突然想明白的,仰望天空,對某一個獨立存在的力量而言是一種召喚,而對於背後的人,是一種托起,也是對自身的埋藏,最殘酷的方式,殘害身體,只可能是呼吸相間,血液相連,流淌的終會循環。也許在那一刻眼神溫柔里,鶴壁會想起在她曾經的生命里,也會有這樣的男人與女人,只是常常倔強的不肯回頭。一瞬間,呼喚里聽不到的聲音,停止不息,那樣重複的節奏,振聾聵。支撐與依賴的力量,對於女人來說是一種靈魂的救贖,剝離意味著身體絕望。男人你已經主宰,潛下去的目光,恐慌的便是心靈。所以有時候生活按照一種沉穩的步伐進行,並無新鮮,只是安全,對於生命而言有些東西微不足道,常可能幻想這世界的另一種高貴,總覺得芬芳,盲目,失望。蒙蔽的眼睛,無處可逃。荒無人煙的大道與田野,獲得的自由只是一場可怕的流浪。
「鶴壁,你做的很好。現在,我向你保證你的家庭不再受來自我的威脅。至於你的生命,我會祈禱。」木卜的女人,站在鶴壁的面前,笑容燦爛,乾燥的水汽凝重下落。
「我們要訂婚了,鶴壁。」
「祝福你們。這個地方不適合你們的停留。」
「同樣,我們還是永遠不要再見。」
忽然現這歸於的平靜是不動聲響的,沒有任何徵兆,也許對於女人而言,很多想法的滋生只是瞬間偶然,一個停歇的動作,或是眉間的一絲微笑都有著不易察覺的驚寒,我們的戰場,並無硝煙。偃旗息鼓,生命依然在殘留,這樣生活的意義,無力探討。
懷念,也許對於另一個現實空間的存在,只能留在記憶里的夢境。櫃底的綠蘿裙像是完美的佐證,如果死去,鶴壁願意跳著死去的,對於舞蹈藝術的存在,饑渴的釋放,身體無拘無束,完好的雙腿,也許就會失去力量。行為藝術暗下去的目光與事業,心力絞結,這便是絕望。
婚姻,美好的愛情束縛,鶴壁也一直覺得是女人一生的守候,如果願意,完成對自己的交結儀式,莊重,願意與之攜手的必然是十分珍惜的,木卜的擁有,雖然不言,有些眷意與愛情無關,風花雪月,浪漫只是一個人與之的彼此聯繫產生的共鳴。
「鶴壁,我總是感覺到你的力量。」
「那麼哥哥,一個人的一生有多少鼻息間的互動。」
「鶴壁,我們要努力好好的活著。」
「你是個講究職業道德的毒販子。」
「我們需要錢財,也需要生活的純真。」
「現在擁有了。」
「我們得到了錢財,看到了純真,只能觀望,如果走進,便是萬丈深淵。」
「可是他不知道。」
「他知道。純真的力量已經駐紮,無法控制軀體,深深陷入,似乎是承諾的力量,幾近瘋狂,或許為生活的方向,突然的光明會讓人奮不顧身,這是需要付出代價,比如生命,渴求的美好,化為烏有。鶴壁,你不曾了解陰暗裡滋生植物,它們需求的填補,是罄盡所有的。」
「我不理解。可是木卜我們現在都很好。相安無事。」
「很多事情我們需要更深層次的等待時間的過往。」
「那麼哥哥……」
「鶴壁,休息吧,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
這個時候的談話,是讓人尋求一種深藏隱秘之後的情節,或許忽略,總是會很清晰的了解與思考,背景,都似乎遺落,那層駐紮的方向,這樣平靜的喜悅,似乎每一個細胞的舒張都是按照原來的樂感,太過平坦,還是有隱約的不安。所謂生命,所謂代價,講究一種固有形式的思考,個性的完美極致出現,意料之外的結果,自以為是的斷送。
鶴壁記得那個夜晚的天空顯得特別的寬廣,風從很遙遠的地方刮過來,久久不願散去,如歌如泣的訴說,漫長的悠遠。星星不再閃爍,像定格在某一刻的動作,目瞪口呆,語言失去力量。這樣天空靜止到失去呼吸的顫動,胸腔浮動,生命的跳躍在孤寂中完成。
直到很久以後看到木卜的時候,猛然意識到預言的力量,充滿詛咒的纏繞,白色幕布上,木卜的臉上滿含微笑,溫暖的目光融化所有冰冷的氣息,匕直直**胸口,汩汩流出的血液,血濺,帶著點綴似的夢想,雙手攤開,等待另一隻手掌的溫度,鼻息間沒了呼吸,好看的臉龐,笑顏如花。鶴壁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有那晚的風不停的呼喚,突然那麽一刻她笑了。她躺下去,睡在木卜的身旁,握著他的手,輕輕地放在胸間,扳過他的臉,撫摸他的眼睛,輕聲喚著:「木卜,我是鶴壁。你最親愛的朋友來看你了。」
那個夜晚,鶴壁睡的很踏實,一直到天明,恍惚間看到天邊的雲朵里,木卜的微笑,他說,鶴壁,你不要害怕。鶴壁直起身子,深深鞠躬,外面的風吹起她的頭,帶著任意的肆虐。
「鶴壁,是你殺死了木卜。」
「我會付出代價。」
「我的愛情不見了,鶴壁你謀殺了它,你會有報應的。」
「你始終是木卜的女人,我聽得到你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