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三十章 路西菲爾

柳行天想了想，道：「路西菲爾？我只聽過路西法……」

路西菲爾道：「路西法就是路西菲爾。」

柳行天道：「你是就那個熾天使中的熾天使，身為六翼熾天使長，登高一呼，宣布拋棄天使「菲爾」的冠名，帶領著跟隨叛變的天使，其人數將近有總天使群的三分之一左右，展開一場無天無日無月無地的對決的路西法，啊不，路西菲爾？」

路西菲爾道：「沒錯。」

柳行天仔細打量著她，不愧是天界所有天使中最美麗、最有權柄的一位，其光輝和勇氣，沒有任何一位天使能與之相較。但她同時也是撒旦最看好的一位。

柳行天道：「啊，這樣啊，那麼我們有什麼關係？」

柳行天這樣一說，她又是眼淚奪眶而出，道：「看來你真的忘記了，多的我不說了，只把一些當時只有你認同的東西給你重新講一講。」

「哦，你說。」

「撒旦，就是所說的惡魔，反叛耶穌的墮落天使。他就是薩麥爾，擁有十二枚羽翼的光輝使者。他才是第一名反叛的天使，我只是第二個，是於神造世界之初的大天使薩麥爾，耶穌對他的祝福是這樣說的：你無所不備，智慧充足，全然美麗。但後來耶穌當然奪回了他的祝福，因此人們才看見惡魔撒旦的醜惡，這一切其實都是因為上帝的一個祝福或者詛咒。他是被天所「禁名」的天使，所有資料也都同時被封鎖，只能留得後人去抽絲剝繭和猜測。」

柳行天沉思片刻，道：「那我認同什麼呢？」

路西菲爾道：「天使和惡魔並沒有區別，天使不一定善良，魔鬼不一定邪惡。現在，你認同嗎？」

柳行天道：「我認同。就像黃帝，雖然統治世界那麼久，依然那麼虛偽。」

路西菲爾道：「啊，你還是跟以前差不多……」

柳行天調侃道：「是啊，其實也沒幾萬年……」

路西菲爾道：「我又何嘗不想出去呢？幾萬年了……」

柳行天道：「我也是一直被封印著，不比你好，只是我先在回憶不起以前的寂寞而已。」

路西菲爾笑道：「那麼說我們還是同病相憐了，哎，都是因為這座城……」

柳行天道：「這座城怎麼了？」

路西菲爾道：「說白了，我就是被封印了，名義上是守護艾辛格，但我也出不去，守一個空城守了幾萬年，我恨薩麥爾！」

柳行天道：「薩麥爾為什麼是撒旦？就是因為他不會跟你講情面的。」

路西菲爾道：「我早該想到的，跟薩麥爾只能講合作關係，是不能相信他的。」

柳行天道：「關鍵是怎樣解除？到底能不能解除？」

路西菲爾道：「先是這座城，它其實就是幻像，實體化的幻像，是可以操縱的。」

柳行天道：「也就是說它不需要動力？」

路西菲爾道：「嚴格的說是需要的，需要精神力，但由於本身是幻像，也就不需要實際的動力。」

柳行天道：「那麼別的呢，似乎這只是其中一點。」

路西菲爾道：「這個封印很特別，十分的特別，我可以解除但我又不能解除。我現在跟這座城是一體化的，如果我自己來解除，那麼我也就湮滅了，撒旦當初想的很周到。」

柳行天道：「這樣啊……那麼不就沒辦法了？」

路西菲爾道：「誰說沒辦法？只要……」

柳行天道：「只要什麼？」

路西菲爾道：「只要先戰勝撒旦臨走留下的幻像，再從它身邊以佔有的名義把我奪走。這是默認的契約，這樣艾辛格就是你的，撒旦的一切封印都將不存在了。」

柳行天啞然：「戰勝撒旦？！」他認為這是不可能的，沒錯這是很艱巨，但他忽略了後面的，佔有的名義奪走，同樣對他來說艱難。

他於是想到搬救兵了，道：「艾辛格只能走著來嗎，有沒有什麼法寶之類的？」

路西菲爾道：「回這裡？有啊，艾辛格回城符，就是普通的符咒，可以照著畫，運氣一分鐘就可以到這裡了。」

柳行天道：「那我先回去，多叫點人可以嗎？」

路西菲爾道：「本來撒旦的規定是不能多人的，但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你能帶多少人就帶多少人吧，不過也別太多，那個空間不是特別的廣闊的。」

柳行天二話不說，就用許願石先到異界，由於許願石只能在來的地方和異界之間穿梭，要到豬靈的話，還得找驛站交一筆昂貴的費用后，才能去。異界驛站限制得也比較多，只能傳送已經去過的地方，而且太貴了。

在豬靈從天而降，先把大家叫在一起，把概要說了，道：「各門派的精英弟子都來吧。點蒼十九劍、天龍十八指、峨眉五劍、崑崙七劍等等都來吧。還有赤鈞、赤雪、師傅、太師傅、靈溪、玉幽、黯芸、驛淪、冉黎這些，都來吧，你們的對手可是撒旦！」還有貉龍這些狠角兒，聖壇禁衛里的死神禁衛也一併帶上，雖然單挑不是強項，但當肉盾當炮灰是再再再好不過了。

他忽然想起了，還有個大幫手，跑到觸龍的棲所找到正在養神的觸龍，把大概跟它說了，道：「會用回城符之類的東西嗎？」

沒想到觸龍竟然點點頭，這讓他喜出望外，它一上陣勝算就更大些了。

上次收集的神兵多得把各門派精英弟子全武裝了居然還有剩下的，就先庫存起來吧。這些弟子現在進境飛，柳行天在裡面只算一個一般的了。

艾辛格的回城符就依樣畫葫蘆了，其實也還算簡單。柳行天的勢力對於天下各個稀奇古怪的種族勢力來說，是非常脆弱的，但他們有一個很大的優勢，那就是「全才」。江湖門派出身的這些人，雖然不是樣樣都精，但至少樣樣都通，所以每一個領域，一旦有人達到一個高度，很快就能得到全方位的普及。所以他們既像格鬥家一樣能打，又像巫師術士一樣會用各種符咒。

之間一大群人揮毫疾書，俯默念，一瞬就來到艾辛格的船撞角位置。路西菲爾已經在那裡等了，開口就一句：「你帶那麼多人？！」

柳行天道：「你不是說多少都可以嗎？」

路西菲爾無奈道：「好吧，不過如果你們實力差距太大的話，來多少人都是白搭。提醒一下，裡面空間不是特別大，除非你們身手特別靈活。」

身手靈活這點還是能夠保證的，身法，也是江湖門派擅長的領域之一。身法擅長就代表能夠擔任滲透、偷取等等工作，全才就是這樣來的柳行天道：「這就不用擔心了，他們在靈活上面絕對是一流的高手。」

路西菲爾道：「好吧，廢話我就不多說了，等一下我就為你們開啟撒旦的幻像。這是一個看似密閉的空間，但視覺上是無限空間，這點你們要注意了，裡面真實的空間並不十分大。它是建立在艾辛格的基礎上的，所以我並不能攻擊它，我的一切攻擊都將無效。」她轉身雙手合十，道：「撒旦幻像！」

他們忽然眼前一黑，仔細一看，真是黑了。這裡彷彿是宇宙空間，頭頂腳下都是明亮但不閃爍的繁星。但走兩步又明明感覺得到地板的存在，說明看到的確實是假象。

不少聰明的已經閉起眼睛用聽覺來試探這個空間的結構，他們通過反射的聲音的時間差來確定空間，這個是某些刺客失傳已久的絕技，不知他們從哪裡弄來的。他們現這是個長方形空間，大小不過是長百來米，高几十米的樣子，如果是大面積的攻擊法術確實不好躲避。

撒旦降臨了，不知該怎樣形容，或許惡魔誕生就是這樣吧。聽說天使死亡的時候是最燦爛的，但比不上惡魔出生。一個混沌的光球，閃著電弧，裡面一個光輝的人型慢慢升起，升到一定的高度，開始逐漸清晰，能看到十二枚羽翼！

但形象依然非常模糊，根本看不清肢體，更別說臉龐了。這是路西菲爾也出現在眼前，比起初生的撒旦，她就顯得光輝多了。她揮動著六枚羽翼緩緩降下，道：「上帝在他叛變的時候，奪走了一切能奪走的東西，美麗、氣質、包括性別。」

怪不得，怪不得是一團模糊的人性光影，原來是連性別形象都被上帝奪回了，這樣看來撒旦也有很多可悲之處。柳行天道：「那你真是非常幸運了。」

路西菲爾道：「那要看怎麼說了，因為撒旦，我得以倖免；但同時因為撒旦，我苦守艾辛格幾萬年。」

柳行天拔劍道：「那麼久的歲月，什麼債都還清了罷！各派弟子注意，時刻保持警戒，互相距離不要離得太近，避免群攻法術，也不要離得太遠，以免落單！」

像惡魔之類比較強大的存在在出生的時候是無敵的，即使是造物主，也要等他完全成型之後才能誅殺，所以即使是幻像，他們也只能保持敵不動我不動的陣勢。

柳行天感覺撒旦快要完成了，下令道：「展開身法遊走，不要停留！拿出最快度！」於是大家立即在這空間里上躥下跳，一般人根本看不到人影，最近他們進步太快了，度已經差不多達到肉眼的盲區了。只有貉龍和九個死神禁衛度不行，就乾脆原地擺好防禦架勢，觸龍也在中間當主打。

擁有十二枚光輝羽翼的撒旦基本度過初生階段了，雖然是幻像，力量只有本體千萬分之一，但那是能與上帝抗衡的撒旦，這樣的幻像也是不容小覷的。一般人由於力量太弱了，所以才命名為「幻像」，意為虛幻的，沒有力量的形象。但當力量強大到一定程度時，這樣的影響所分到的一絲力量也是十分可怕的。這個世界上力量強弱都是相對的，一直螞蟻對於我們來說很弱小，但它對於其它微生物就很強大。就像他們和撒旦，根本不是一個層面上的，對付他的幻像都十分頭疼。在艾辛格只留個幻像已經是天大的笑話了，相比撒旦當時也被黃帝逼得走投無路才留個連下下策都不是紙老虎吧，用意可能是嚇嚇那些神仙，沒想到一個對於神仙是虛無的幻像，但對他們來說卻強大得引起高度重視。

撒旦幻像的準備時間很長，這讓疾與奔走的眾人有時間聯想到了地獄。有撒旦就有地獄，這是任何人都會去想一想的。誰創造了地獄？這說法實在是太多了。一種是說上帝創造了地獄；另一種則詳細敘述了第二次天使大戰後，戰敗的路西法被上帝打入深淵：「他頭朝上，腳朝下，雙腳併攏，雙手自然下垂，他胸部以下皆凝成了呈倒圓錐狀的冰……在地上穿出一個奇深無比的大洞，就成為了地獄。」也就是說那個深淵就成了地獄，路西法則成為了地獄之王與上帝分庭抗禮。然而路西法並不是撒旦這是現在確認了的。還有大名鼎鼎的七大君主、七大魔王，西方的東西實在是了解甚少。其實也正常，東方的不也封鎖得厲害么。

佛家的說法向來是很玄乎，一般看都看不明白，通俗的說，佛家認為地獄不是任何人造的，是無始以來造惡眾生惡業的共業感召而成，無罪之人就是去了地獄也會什麼都看不見的。地獄也稱鐵圍山，是在小千世界，最外圍環繞的鐵質星球，看佛經上所說的大小比地球大不知多少倍，本星系造惡遠遠大過行善的話，未來世就可能會移民到此處受苦，每一時刻的苦都比人間最殘酷的刑罰苦萬倍，其中最苦處稱無間地獄：世界滅時此獄不滅轉寄他星系、待此世界成時再轉寄回來、輾轉相寄不曾毀壞故稱無間，此中眾生受劇苦而無半點歇息故稱無間，一人為滿多人也為滿故稱無間，造惡者不分男女老少、仙龍鬼神均同樣受刑故稱無間，其中毒刑具種類全要嘗受故稱無間……其中謗佛、法、僧者罪更大，命終必移民到此處無間地獄、壽命無數千億年，大苦報受盡投生做人因余報尚有、故而投生聾盲暗啞之人永遠與佛無緣、若余報受盡投生正常人也會因前世習性再次謗佛、法、僧、於是命終又會移民至無間地獄受苦無量，如此反覆形成惡性循環、無有出期！擺明了是蒙人的嘛，就算不是蒙人，也是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