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泰瑞帝國的葉赫蘭公主,在那勒坦爾宮廷的第一次出現,就引起了眾人的矚目。」
《那勒坦爾帝國紀》卷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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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斯爾宰相帶著葉家兄妹很快到達了艾蘭宮,走進宮室,果然如奧立維所說的那樣,艾蘭宮已經煥然一新,不但整個宮殿被徹底整修過了,就連所有的傢俱、擺設都重新換過了,而且還是頗帶有泰瑞風格的裝潢!眼裡所及之處,都是金碧輝煌的柱子,泰瑞式的繡花窗帘和桌布,帶有泰瑞風格的盤龍圖案的地毯。
葉赫蘭高興得歡呼起來,在各個房間里走來走去的查看著,葉清泉看看興奮得如同一隻小鹿的妹妹,臉上也露出笑容。
「奧立維殿下真是心細如髮啊。」葉清泉笑看看了同行的貝斯爾宰相一眼,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沒想到,他為了慰藉舍妹的思鄉之情,居然事先做了這麽精美的布置。」
貝斯爾宰相輕輕地點了點頭:「奧立維殿下的確是深謀遠慮。」
如此費盡心機討好佳人啊,奧立維殿下現在的模樣,完全是一個深陷於愛情當中,奉獻了全部身心的未婚丈夫的模樣呢……
而他的使命,大概等到奧立維和葉赫蘭的婚禮時,就可以徹底結束了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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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大人,二哥,你們過來啊!」葉赫蘭站在二樓的欄杆旁邊召喚看站在大廳的兩個人,打斷了貝斯爾宰相的思緒。
「赫蘭,小心點兒!」葉清泉笑著搖頭,這個赫蘭啊,真是孩子氣重,在整個宮殿里跑來跑去的。
「好的,公主殿下。」貝斯爾宰相走上樓梯。「您有甚麽吩咐?」
葉赫蘭向他和他身後的葉清泉招招手:「來看這裡!這裡!」她指看牆壁上的甚麽東西叫看。
樓廊的雪白牆壁上鑲嵌著很多裝飾畫或其他裝飾物品,貝斯爾宰相和葉清泉走到葉赫蘭身邊,順看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牆壁上掛著的一幅畫像。
貝斯爾宰相倒吸一口涼氣:那是一幅精美逼真的畫像,而且是整個牆壁上唯一的一幅人像畫。畫上是一個有著那勒坦爾典型特徵容貌的金髮碧眼少年,身穿那勒坦爾皇族才能夠穿的黑色袍服,上面綉看銀色的展翅飛翔的鷲鳥圖案,雙目炯炯有神,英姿勃發。
「他是誰?」葉赫蘭好奇地問。「為甚麽他的畫像掛在這裡?而且,我感覺我彷佛見過他,但是卻完全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
貝斯爾宰相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慢慢回答道:「這是艾蘭宮前任主人,海恩王子的畫像。」
「海恩王子?」葉赫蘭好奇地追問個不停。「他是奧立維的兄弟嗎?
我怎麽一直沒有見過他?奧立維也沒有對我提起過他啊!我會見到他嗎?
對啦,奧立維剛才迭我們來這裡的時候說過,這裡已經荒廢了五年了啊,那麽海恩王子哪裡去了?難道他搬走了嗎?為甚麽搬走?」
「海恩王子是奧立維王子哥哥,但是他現在不在國都。」貝斯爾宰相艱難地回答。「所以艾蘭宮一直就沒有人居住了。也正因為如此,他無法來見您。」
「可是……」
「赫蘭。」葉清泉打斷了葉赫蘭無休止的提問。
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貝斯爾宰相,他對葉赫蘭說道:「赫蘭,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或者去挑選下一晚宴上要穿的衣服?」
海恩是奧立維的兄長,但是奧立維現在是王太子,而海恩卻不在國都內。對於毫不知情的葉赫蘭來說,這是很奇怪的事情:但是閱歷豐富的葉清泉明白,這無疑是隱藏了很多王室中的地位、權力的爭鬥的事件。
雖然葉赫蘭的追問未必是一種冒犯,也許僅僅是出於女孩子好奇的天性。但是,讓身為臣子的貝斯爾宰相論說王室的是非,的確是強人所難的事情。
葉清泉非常明白這一點,所以才出言打斷葉赫蘭的追問。
「是哦!」葉赫蘭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那好吧,我去找紅杏兒幫我挑選衣服去!」
「公主請留步。」貝斯爾宰相突然開口:「公主要不要去後花園看一看玫瑰花呢?微臣可以帶您去。」
「哦?」葉赫蘭正要轉身離開,聽到這句話又停了下來,猶豫地看了一眼葉清泉。
葉清泉何等聰明,立刻道:「你隨宰相閣下去看花吧,我先去安排一下我們的侍從。」說著,他轉身離開。
在走下樓梯的時候,葉清泉忍不住微笑了一下,心想:那位宰相閣下是有甚麽話要單獨同赫蘭說吧?畢竟她是他未來的王妃啊!看起來,自己在那勒坦爾國人的眼裡,人概還算是「外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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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帶著葉赫蘭前往後花園的途中,只斯爾宰相開口道:「我有幾句話想請教公主殿下。」
「什麽事?」葉赫蘭好奇地問。
貝斯爾宰相直視著葉赫蘭,眼神頗有幾分嚴厲:「公主殿下,聽說您要求奧立維殿下釋放了海盜霍華德?」
葉赫蘭一怔,雪白的貝齒咬住了下唇:「是的。在奧立維的船上的時候,我讓奧立維帶我去監牢看過他。」
「為甚麽?」只斯爾宰相的聲音有一點冷酷,眼神中也帶著嚴厲。
「為什麽您對一個海盜抱有如此強烈的關注?」
「我不想看到他被絞死。」葉赫蘭直截了當地說。「奧立維說,如果他被帶回國內,是一定會被送上絞架絞死的。可是——」
「您難道忘記了,霍華德試圖搶劫您的船隊,甚至試圖殺害您。」貝斯爾宰相的聲音如同冰峰上的冷風一般。
「我沒有忘記。」葉赫蘭想了想說。「但是我還是不希望他死去。」
「難道就因為這個原因,您讓奧立雒殿下釋放了霍華德?」貝斯爾宰相毫不留情地追問。
葉赫蘭說:「奧立維問我,如果海盜被絞死,我是不是會難過。我說他可以釋放那個人,讓他自由。後來奧立維就告訴我,他私自釋放了那個人。我高興極了。」
貝斯爾宰相沉默了很久,他直視看葉赫蘭清澈無邪的眼睛,那對美麗的黑色珍珠,此刻正閃動著大膽、直率、純凈的光芒。
「這會是很嚴重的事情嗎?」葉赫蘭有點擔心地問。「我覺得那個海盜不是壞人,他並沒有殺死我,而且我知道他也不想殺死我。如果他被絞死,豈不是冤屈了一個不應該死的人?」
「謝謝您的直言不諱。」過了很久,貝斯爾宰相才開口。他沒有正面回答葉赫蘭的問題,而是說道:「也許,您的決定是正確的。」
「是嗎?」葉赫蘭自己反而十分疑惑。
「公主殿下,我期待晚上——給您的美麗。」貝斯爾宰相用公式化的禮節口吻結束了這場小小的盤問。「至於霍華德,一切只能聽從神靈的安排,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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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宴會非常成功。」葉清泉看著自己的妹妹,臉上是難以掩飾的自豪和興奮。「你讓整個那勒坦爾的宮廷貴族都為之瘋狂呢!」
身穿泰瑞華美而貴重的全套公主儀服出席那勒坦爾的宴會,用流利的那勒坦爾語接受幾乎所有那勒坦爾宮廷貴族的問候,葉赫蘭在晚宴上的表現完全是一個大國公主應有的風範。
葉清泉之前擔心妹妹會有不合禮儀的表現一點都沒有應驗。
這個時候他才相信了自己的父親對妹妹的一句評語:赫蘭啊,就是會在出人意料的時刻做出出人意料的事情。
雖然接下來的舞會因為那勒坦爾國士亞歷山大二世身體不適而取消,但是葉赫蘭在那勒坦爾的第一次出現無疑迅速贏得了所有人的仰慕和接納。
「可是我好累……」葉赫蘭極其沒有形象地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是啊,今天對於你來說也是辛苦了一點。」葉清泉理解地笑著。
「我聽說明天、後天、大後天還有很多宴會。」葉赫蘭一臉苦惱地看看哥哥。「怎麽辦,這麽多宴會,難道我都要參加嗎?」
那勒坦爾的習慣是要為遠來的客人連續舉行將近一個月的慶祝宴會。
而且因為四十天之後就要舉行奧立維和葉赫蘭的婚禮,所以葉清泉連續不斷地接到那勒坦爾多個大貴族的邀請——邀約他出席各種晚宴和舞會。
「別擔心。」葉清泉笑道。「那些請柬都是邀請我的,你可以不參加。」
按照那勒坦爾的風俗,婚前三十天內新郎是不能與新娘見面的,所以葉赫蘭除了國王舉辦的宮廷宴會之外,還不能出席任何貴族的宴會。
葉清泉心想:這樣也好,白天自己可以陪伴妹妹,晚上可以同那勒坦爾的貴族們交流往來。
雖然是作為葉赫蘭的護衛而來到那勒坦爾的,但是作為泰瑞國的太子,葉清泉在政治上還是十分敏銳,他當然不會放過這些可以進一步了解那勒坦爾的機會。
「那真是太好了!」葉赫蘭很高興。「我其實很不喜歡參加這樣的宴會。穿看那麽沉重的衣服,戴著那麽沉重的華冠,說一些言不衷的話。
參加這種宴會,我寧可去騎馬、爬山、打獵!」
葉清泉愛憐地颳了刮妹妹的小鼻子,說:「我就知道你活潑的個性不會喜歡這種繁文縟節的宴會。今晚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可以請貝斯爾宰相陪同我們出去遊玩。」
「為什麽奧立維不能陪我們玩?」葉赫蘭不解地看著哥哥。「今天晚上他都沒有和我說過幾句話。」
葉清泉笑道:「那是因為奧立維還有很多工作要忙啊。」
總不能告訴她這是那勒坦爾對於即將結婚的男女的風俗吧?
「好了,已經很晚了。赫蘭,你早點休息吧。」葉清泉提醒已經呵欠連天的妹妹。「紅杏兒呢?叫她來服侍你睡覺吧。」
在一旁等候己久的紅杏兒連忙走上來:「奴婢在這裡。」
「好的,哥哥。明天見。」葉赫蘭伸手摘下頭上的華冠,向走到門口的葉清泉告別。
葉清泉笑了一下,轉身走出葉赫蘭的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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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艾蘭宮萬籟俱寂。
一道黑影突然在屋檐上一閃而過。
巡夜的守備一點都沒有察覺。
黑影很快消失在重疊的層層宮室當中。
葉赫蘭的寢宮在整個宮殿的後部中央。
窗戶上懸著一層白紗窗帘,一層紅色天鵝絨窗帘,完全遮擋了窗外的月光。
當一隻大手輕輕撥開窗帘的時候,皎潔的月光便投射到了室內。
寢宮內大大的四腳銅床、黑髮白膚的年輕少女正在熟睡。
長反的睫毛人她白皙的臉上投下扇了般的小小陰影。
那隻手放下了窗帘,於是整個房間重新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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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葉赫蘭張開眼睛,十分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習慣性地開口呼喚侍女紅杏兒的名字:「紅杏兒……」
以往,紅杏兒比她起床要早,因此在葉赫蘭醒來的時候,紅杏兒通常已經在床邊侍候了。
但是今天——
葉赫蘭眼中沒有出現紅杏兒的身影,而她在一邊揉著眼睛一邊繼續叫看「紅杏兒」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不是在艾蘭宮中自己的寢室里,而是在一間簡陋房間里!
葉赫蘭略帶茫然地看著四周:這是一間裝飾簡單的房間,牆壁是陳舊的灰白色,牆角似乎還有著灰暗的蛛網一般。牆上沒有什麽華麗的裝飾,倒是懸挂著幾把刀劍,窗帘是灰撲撲的.陽光似乎透過窗帘照進了房間,但是房間里因為沒有點燈的緣故看起來還是非常朦朧。她看看身旁,她坐在一張簡陋而堅硬的木床上,床單是純黑色,被褥一點都不柔軟,似乎完全不是柔軟而暖和的羽毛做成的。
「這是哪裡啊?」半夢半醒的葉赫蘭喃喃自語著。「這裡看起來好像不是艾蘭宮啊……難道我在做夢?」
她對自己在一夜之間轉換了睡覺的地方這個事實似乎還完全沒有任何意識。
「我一定是在做夢。」葉赫蘭肯定地對自己說。「我還要睡才對。」她正要躺下去繼續睡覺,房門卻突然被推開,一個人大步走了進來,走到窗前,「嘩」的一聲拉開窗帘,讓早晨的陽光照亮了整個房間。因為光線太過強烈的緣故,葉赫蘭不得不遮住了眼睛,在手指的縫隙中間,她看見一個人站到了狀前看看自己:「公主殿下,你醒了?」葉赫蘭心頭猛地一震:為什麽這個聲音聽起來不可思議的熟悉?
她放下遮擋陽光的雙手,張大了眼睛,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
那是一個男人,有著高大的身軀,寬闊的肩膀和胸膛,褐色的皮膚從衣衫領口露出,帶著彷佛是海水沖刷過的光澤。他的頭髮整齊地梳在腦後,他的面孔和葉赫蘭所見過的那勒坦爾人一樣,稜角分明的臉上,有著濃密的、褐色且幾乎發黑的眉毛,眼窩很深,同樣濃密的睫毛後面,是一雙如同陽光下的海水一般閃亮、蔚藍的眼睛。鼻樑很高,下巴光光的,有著青色的鬍子痕迹,此刻露出了他犀薄的嘴巴。
「我認識你!你是……你是……」葉赫蘭吃驚得結結巴巴。
「不錯,我就是海盜霍華德。」霍華德微笑了一下,露出雪白的牙齒。「公主殿下,看來您的記憶力還不錯,沒有忘記我。」
葉赫蘭怔怔地看著眼的高大的男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霍華德卻看看她笑了:「小公主,我很感謝在船上您同奧立維一起釋放了我,還我自由。但是根遺憾,出於各種原因,我必須阻止你與奧立維的這樁婚事,所以我只能將你從艾蘭宮帶走!」
葉赫蘭卻彷佛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說道「不,我認識你……我在艾蘭宮裡見過你!」
這回輪到霍華德莫名其妙了:「你在艾蘭宮見過我?不可能,雖然我很熟悉艾蘭宮的地理位置……不然也不會這麽順利地找到你的房間劫持你……可是當時你正在熟睡,怎麽可能見過我?」
如果換了第三個人聽到這一對男女之間詭異的對話。恐怕都會昏倒:霍華德的話不像是做下劫持公主這種滔天罪行的海盜,而葉赫蘭對於被劫持的反應更加出乎意料,她對於自己被劫持的事實似乎不太在意,在意的卻是眼前的海盜霍華德。
而此時葉赫蘭卻大叫了一聲:「不對!我見過你,我見過你的畫像!
在艾蘭宮的樓廊上,你是……你是……海恩王子!」
青天霹靂。
霍華德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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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蘭公主昨晚神秘失蹤,王上賜給她的王戒也一併失蹤。」
在第一時間得知這個消息的奧立維臉上並沒有露出過多的驚愕之色,只是用一藍一黑的眼睛盯著前來彙報的貝斯爾宰相,沉思片刻,開口道.「那麽……我們要先押禁葉清泉作為人質,再準備和泰瑞的戰爭嗎?」他輕鬆幽默的口氣彷佛在說一個笑話。
「或者,從今以後父王就只能不再頒布詔書?」
「殿下,戰爭絕對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貝斯爾宰相的神情有些激動。
「是哪。」奧立維點點頭,不無譏諷地說道。「這樣一來,您多年的外交功績恐怕就要完全付之雲煙了哪。」
「臣是為了那勒坦爾人民的安居樂業,而不是期求個人政績。」貝斯爾宰相犀利地回敬。
「那麽您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呢?」奧立維的口氣幾乎是淡然的。
「葉清泉殿下還沒有來找我。不過恐怕他是在準備迅速回國報信哪!」
雖然泰瑞和那勒坦爾聯姻,但是這不等於說兩國之間沒有任伺警備。
葉赫蘭的失蹤無疑為兩國之間並不十分融洽的關係築上了一層堅冰。
「隱瞞消息,安撫泰瑞太子,迅速在大婚之日前秘密找回公主,以期能夠按時舉行婚禮。」貝斯爾宰相毫不遲疑地回答。
「哦,既然宰相大人您已經有了行動方案,那麽這件事情就交給您好了。」奧立維輕描淡寫地說。
「殿下,臣還要準備婚禮事宜。」貝斯爾宰相說。
十月十二日的婚禮早已經制定了,絕對不能更改。
「何況,這件事情完全應該由刑律省負責。」
對於艾蘭宮的守衛防護如此疏漏,至少安排負責艾蘭宮守衛工作的刑部尚書和艾蘭宮守備總長負全責才對!
奧立維冷笑了一聲:「沒有了新娘,您打算如何舉行婚禮?」
貝斯爾宰相一時語塞。
「還是說,您打算自己來替代公主殿下?」奧立維的聲音突然變得極其暖味。許久,貝斯爾宰相才深深吸了一口氣:「親王殿下,臣會儘快在婚禮日之前找回公主殿下。」
「那麽所有的事情就交給你一個人處理吧。記得不要讓我父皇知道。」
「遵命。」貝斯爾宰相公式化地回答了一聲。
亞歷山大二世已經生病許久,在這個節骨眼上,讓他知道這個致命的消息,等於要了他的老命。
「還要記得,找回來的公主還應該是個處女,我對娶一個沒有貞節的女人沒有興趣。」奧立維冷漠得枋佛冬天的北風。「那勒坦爾帝國未來的王妃,在上我的床之前必須是個處女。」
「……遵命。」貝斯爾宰相的聲音里有一絲顫抖。
看著貝斯爾宰相走出宮門的修長背影,奧立維冷笑了一聲:「我親愛的哥哥……你還真的出了一個大難題啊……不過,我親愛的寶拉,我倒是很想知道,當我無法和赫蘭公主結婚的時候,您會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