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班上所有人都發覺，劉弦青一向迷惑眾人的陽光笑容變少了，反而是歐陽翊突然變得常常笑。他原來給人難以接近、捉摸不透的陰鬱氣質一下子減少許多，這讓那些不敢跟他交朋友或者猜他是不是嗑藥了的人全都不由自主、不時就會下意識地將目光往他身上投過去。

少了一些笑容的劉弦青感覺上只是多了些超凡的氣質跟男子氣概，大家照樣還是很喜歡他；至於歐陽翊，產生的改變就大多了。

之前臉色蒼白的他似手有意地要將自己隱藏在黑色粗框眼鏡之後，總是面無表情、不將視線望向任何一個人的臉上，加上沉默寡言，對於別人表現漠不關心的態度，別人很難猜得出他在想什麼；就算他的長相是屬於清秀可愛型的，大家也不太喜歡他。

可是最近他儘管還是不多話，卻表現出一種令人喜愛的文靜，而且，那張白皙幾近透明的臉蛋上甚至給人有些艷麗的感覺，整個人也有生氣多了。

大家都猜是爽朗活躍的劉弦青改變了他，因為他們突然感情變得很好，經常出雙人對，上下課都可以看見他們走在一起。

當然劉弦青還是常常被人群包圍，不過只要他跟歐陽翊兩個人在一起，那種寧靜的氣氛就會讓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駱瑛浩有時候看不過去故意鬧他們，就見劉弦青哈哈大笑地毫不以為意，歐陽翊雖有些不好意思，卻也很鎮定；所以大家都以為他們只是好朋友，除了駱瑛陪沒有人知道他們倆已經發生過超友誼的關係了。

駱瑛浩前幾天便看出歐陽翊已經被劉弦青吃掉，他相當的生氣，甚至跑去質問劉弦青：「你自己要我不要衝動，怎麼你自己就已經下手了?」

他跟顏志晏還在兄弟、朋友情誼的階段，戰友卻已經俘虜了獵物，他怎麼樣都不服氣。

劉弦青聽了只是甜蜜地笑著說：「是你自己說喜歡向高難度挑戰的，怎麼現在來怪我?」

「哦?你那個這麼簡單嗎?」駱煥浩冷冷的挑起了眉，有些酸味地問。

「也不簡單，不過呢，他是為我而設的，我們天生一對，當然事情就……」

「閉嘴!我不想再聽了!」

因為顏志晏的事而異常焦躁的駱煥浩煩亂的扯著頭髮，快步躲開戰友這麼刺痛的攻擊。

從那一刻起他就決定，對顏志晏他不會再婦人之仁、手下留情了!

而就在他改變策略和顏志晏開始了一場真正見血的戰爭時，劉弦青和歐湯翊這一對的情況則是越來越甜蜜濃烈。

也因為這段時間足那麼的美好，誰也沒料到後來歐陽翊會發生那樣的事。

***

由於幾次颱風而被延後的迎新宿營，終於找到時間舉辦。

不過歐陽翊沒有參加，他在迎新宿營開始的前一天突然被酒醉的母親用酒瓶割傷手臂，加上要照顧酒醉不醒的母親，所以臨時決定不參加。

打電話告知劉弦青自己不能去時，劉弦青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說這樣也好，反正在一起三天卻什麼都不能做，會讓他感覺像待在地獄一樣。

他聽了只是笑一笑。

其實他心裡是感到有些可惜的。他很喜歡看劉弦青在人群中活躍的模樣，尤其是一些歡樂遊戲的場合，劉弦青要帥要寶的模樣都會讓他開心大笑不已。現在他只能獨自待在家中，憑空想像著劉弦青現在會做些什麼樣的事，想像著他臉上那有些嘲諷、有些倨傲的迷人笑容……

「今天過了就只剩下一天……」

今天是迎新宿營的第二天，周休二日的星期六，想著要到星期一才能見到劉弦青，歐陽翊不禁感到有些落寞。

好想在他身邊。

他現在做什麼事都感到焦躁，就連聽音樂時也無法停止這樣的想法，他大概真的是喜歡上劉弦青了，好可怕!

「跟哥哥一樣，變成了同性戀。」

歐陽翊咬著指甲，望向窗外被夜晚籠罩的景緻。

他還能夠待在弦青身邊多久呢?

這樣想著的時候，歐陽翊突然聽到在客廳的母親叫喚自己接電話的聲音，他的心倏地飛揚起來。

甜蜜的感覺讓他整個人立刻容光煥發，尤其是拿起電話的那一刻--

（我現在在你家外面，你出來吧。）劉弦青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啊?」他有沒有聽錯?「你不是在龍門嗎?宿營提早結束了?」

（我是溜出來的。你先出來再說嘛，我有好東西要給你看喔!）

快樂地掛上電話，歐陽翊立刻跑出去，果然看到了一手還拿著睡袋的劉弦青。

總是不斷帶給他驚喜的人，現在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歐陽翊的心靈震蕩發熱，就這麼獃獃地望著他。

「很想我是嗎?」劉弦青微笑地伸手摸摸他的頭，他現在已經可以清楚感受歐陽翊不太明顯的情緒反應，見他這麼高興，他心裡也很滿意。「那裡路燈比較亮，我們到那邊去，我要給你看我的照片。」

看他手指向在斜對角的一座小公園，歐陽翊點了下頭。

「嗯。」能跟他在一起，去哪兒都沒關係。

他們進了小公園，最後在一處有著綠樹遮蔽的石椅上坐下。

劉弦青將自己在晚會表演的照片給歐陽翊看。「你看，我們幾個男生負責耍就算了，竟然還要犧牲色相……」

那是劉弦青穿著黑色塑膠袋做成的晚禮服，臉上化著妝，胸前塞著保力龍免洗碗，手裡拿著紅色塑膠袋做成的扇子跳舞的畫面。

真的很美!皮膚白，身材修長，臉蛋更是艷麗嫵媚，比女人還像女人，可是衝擊實在太大，歐陽翊根本還沒來得及稱讚劉弦青的美麗，照片中舞蹈的姿勢就先讓他噗哧地笑了出聲。

「哇，好低級。」

真是猥褻的舞蹈，明明幾個男生都打扮得高貴冶艷，卻又兩兩配對，做出幾個像是同性戀又像是小狗交配二剛一後接觸的動作。

「大家那個時候也都笑成一團，還有學長找我簽名喔!」劉弦青得意的說，同時很快樂的看著歐陽翊的笑臉。

當時氣氛的確很熱絡，他們才一出場就立刻引起鬨堂大笑，所有的人都覺得很荒唐，笑罵他們低級，然後又是尖叫又是口哨的，沒有人知道其實在他們的同學之中真的有同性戀存在。

「哈哈……他們被你迷住了吧?」歐陽翊溫柔地笑道。他相信誰都會被他迷住的。

劉弦青聲音一沉，眼神也充滿挑逗，「那個時候我心想幸好你沒去，我才不想讓你露胸露大腿地被他們吃冰淇淋。」

「嗤!亂講什麼。」

「別笑，你這麼可愛，他們一定也會想要染指你的。」

「才不會!」故意不看他，歐陽翊心裡卻是甜絲絲的。

就在談笑中，一疊照片也看完了。

「那你還要回去嗎?龍門不是很遠嗎?」歐陽翊對於劉弦青特地拿照片給他看，心裡有些感動、有些不好意思。

望著他靦腆的笑容，劉弦青覺得自己果然沒有做錯。「不回去了，那邊沒有你寂寞呢!」

歐陽翊臉一熱，連忙低下頭。

「怎麼了?為什麼不看我?」劉弦青放低聲音，笑著撫上他的臉頰。

好喜歡他害羞的樣子啊!

緩緩湊近，劉弦青在他額上親了一下，接著拿掉他的眼鏡，一張嫵媚的臉便全部展現在自己眼前。「我好想你……」

歐陽翊一聽忍不住抬起眼，甜蜜的注視著劉弦青溫柔的神情一會兒，然後輕輕地閉上眼睛。

這樣的索吻動作讓劉弦青的笑意不禁加深。他低下頭，吻住了等待中的唇辦，感覺自己已經融化成一灘的奶油了。

甜蜜的吻、思念的吻，一下子就演變成慾望的吻。

「唔!」熱潮一下子來襲，歐陽翊既慌張又心驚·

劉弦青一隻手伸進他的衣服里挑逗著他的乳尖，嘴唇也移到他的耳朵，不停地用舌頭以及炙熱的喘息挑逗他。

歐陽翊腰部軟了，根本坐不穩，是劉弦青有力的右手抱住他才讓他不致滑落在地上，不過這樣他也就真的逃脫不了了。

「不要……在這裡……啊……」他勉強睜開盈滿淚水的眼睛，努力想要保持理智。可是他的喘息和呻吟卻完全讓劉弦青失去理智。

不管這裡是不是公共場所，劉弦青拉開自己褲子的拉鏈，緊接著扯下歐陽翊的褲子，將他的臀部梢梢往上一提。

「嗯……」知道自己等一下會被怎麼樣，偏偏雙腿還是無力的跨在他身體的兩邊，歐陽翊只好羞愧地閉起眼睛，更加抱緊了劉弦青的脖子。

他這樣的動作讓劉弦青愛憐的微微一笑，然而雙手的動作卻毫不留情，抓著纖腰就這樣上下動了起來。

「唔!」感受到略微的刺痛感，歐陽翊身體一僵，但更快來襲的灼熱酸麻使他的意識模糊了。

「翊……」劉弦青在他的耳邊呼喚著，同時微眯起眼睛享受著兩人耳鬢廝磨，親密又溫暖的感覺。每次他一抱著歐陽翊，他心裡滿滿的都是這種感覺，既充實又舒服，教人很想永遠就這麼緊緊抱在一起不分開。

「嗯……嗯……」歐陽翊拚命將嘴巴壓在自己的手臂上，卻還是哼出了動人的

聲音，

劉弦青十足享受地聽著，忍不住親了下他的臉頰。

「翊……刺激吧?」他低啞地說著，動作從規律轉趨激烈。

「啊……不……不要……」

懷中的身體開始不安的扭動，劉弦青低低笑了幾聲，卻也沒辦法開口說話。

他們倆製造出來的火焰是這麼的炙熱，夜晚的冷風甚至都急忙幫他們降溫。現在火焰達到最高溫度，將他們兩個都融成一體了。

***

完事後，好一會兒他們都只能靜靜地抱著彼此，調整著紊亂的呼吸。

被精液弄髒的衣服他們努力地用衛生紙擦過，卻還是沒辦法完全弄乾凈，不過他們並不在意。

那樣的污穢像是他們共同沾染了某一件秘密。

等到他們已經可以正常呼吸了，再加上坐著會感到涼意，他們於是站起身，互相偎緊地手牽著手繞著小公園一圈又一圈地走著。

平靜傭懶的心境讓人感到無比的安全舒適，於是他們慢慢開口談到了彼此的家庭狀況。

「你媽這樣酗酒你不是很累嗎?你爸真的都不管你媽?」

劉弦青只知道歐陽翊是為了照顧母親才沒辦法去宿營，他並不知道歐陽翊寬大外套下的手臂其實有一道傷口。

不過也從那通電話他才知道歐陽翊家裡有一個會喝酒的母親，通常酒精是會讓人失常的，所以他對於歐陽翊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多少有了一些了解。

「我媽只有在心情不好或者我爸因為出差不回家的時候才會喝酒。我爸實在太常在外過夜了，也許是這樣，她才會不停地喝酒……」

歐陽翊現在已經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不過，像是不定時炸彈一樣突然爆發的狀況還是會讓他有些擔驚受怕。

他並不會怨恨，也不會想要就此逃離家庭。小時候有幾次從睡夢中醒來，他發現母親伏在他枕邊哭著，不斷的說著對不起，所以，她絕對不是有意要傷害他的。

她只是因為心裡一直有著心事，不知道該怎麼發泄罷了。

「看來要是我們的父母互相交換的話應該會很好吧!」劉弦青淡淡地笑道。

「嗯?為什麼?」歐陽翊疑惑地望著他。

「你這種乖寶寶大家一定疼得要命，然後呢，醉鬼媽媽忙著喝酒都不來管我，我最爽了。」望著前方，劉弦青的眼神越來越沉。

「很嚴格嗎?」

「豈止嚴格。而且是整個家族!」

劉弦青說著手激動地用力一握，歐陽翊痛得蹙起眉頭，但劉弦青並沒有發現。

「他們生活也不見得多嚴謹，大道理卻很會說。跟我同輩的幾個從小就被那堆苛刻的教條嚴控管教長大，我的情況又更誇張，我爸一直認為我很頑劣，跟那些不把小孩子當人看的長老一起聯合整我，那情況是你絕對想像不到的。現在是他們都出國去辦演講，否則我晚上根本跑不出來。」

「你很恨你爸?」歐陽翊可以看出他眼底的恨意。

劉弦青冷笑了下。「因為是他先恨我的。他氣我擁有他得不到的潛質，氣我得到奧靈宗師的認可成為會長的繼承人選之一。人前口口聲聲的要我一定不能讓他丟臉，一回到家，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拚命挑我品行的毛病。幾次趁著奧靈宗師閉關，聯合那些自以為多有創意的長老拚命想一堆鬼點子來折磨我們，說是可以增加我們學習靈力的能力，結果連個屁都沒有，我們這些實驗品就這樣長大了，靈力到頭來；還不是我們自己努力學習來的!」

「靈力?」超能力嗎?薔薇奧靈會果然是崇尚神秘的宗教團體。

「就是一些咒術，不過現在修到的等級都還是無形階段，也就是我還跟平凡人一樣。下個禮拜我要去奧靈宗師那兒接受第一次試煉，通過以後就可以做一些小把戲，比如說隔空取物什麼的，到時再玩給你看。」

說到玩，劉弦青這才真正出自內心地笑開嘴。

「說不定可以抱著你在空中飛喔!」

歐陽翊看著他頑皮的笑容，忍不住感到鬆了一口氣。他最怕那種強烈的負面情緒，那會讓他反射性的感到非常恐懼。

「那我要在夏天，在藍天白雲的情況下飛。」才笑著說完，那樣的自由愉悅感突然具體了起來。

原來是劉弦青真的一把抱起了他旋轉，雖然是在地面上旋轉，卻也夠讓他開心地呵呵笑出聲了。

無數顆閃亮晶瑩的星星在頭上跟著搖晃，彷彿也在夜空中應和著他們的笑聲，好像在告訴他們自由是真的存在的。

不想被大人控制，以自己的方式抗議、防衛的他們，奔放的熱情就是他們抵抗這個世界的城堡，是他們自由飛翔的翅膀。

***

宿營回來，狂歡的氣氛卻還是持續著。

今天他們在其中一間教室辦慶生會，日光燈被包上了好幾層的玻璃紙，整間教室顯得昏暗迷離。

不知道是誰開始的，好好的唱完生日歌，突然尖叫聲四起，人群開始騷動。站在最外圍的歐陽翊好奇的往中心望去，發現大家七手八腳的爭相刮著蛋糕四周的奶油，他連忙退後，找尋著有利的躲避位置。；

一下子，所有的人玩奶油玩成一團，到處都是慌亂逃竄追逐的畫面。

尖叫、大叫還有笑聲充滿整間教室。蹲在牆角一張桌子旁的歐陽翊，看著場中同學們玩瘋了的樣子，自己也笑得肚子都痛了。

因為太過專註於同學們的笑鬧，歐陽翊沒有發現劉弦青正從旁邊走向他。

主持完慶生會，又被人用奶油糾纏了一下，好不容易才脫困的劉弦青馬上四處尋找著歐陽翊，想要找他一起逃離這間瘋狂的教室。

就在他幾乎要放棄、以為歐陽翊已經先離開了的時候，他突然在教室最後面的牆角看到了他。

陰影籠罩下的角落，那個縮著身子、天真地笑著的人兒就像個小孩子--像個笑得開心，實際上也充滿著羨慕與怯懦的小孩子。

他愛憐地看了他一會兒，沒有立刻上前。然後，他向經過的同學要了一盤奶油，呵呵笑著衝到他面前。「翊!我抓到你了!」

歐陽翊一驚，想閃躲卻已來不及。「啊--」

歐陽翊笑著、叫著，手臂不管再怎麼擋，劉弦青還是找得到空隙將奶油塗到他臉上。

接著他又聽見劉弦青吆呵其他人一起來抹他，他嚇了一大跳，卻偏偏已經笑到無力，整個人只知道要閃躲。朝他襲來的手越來越多，他最後只好乾脆閉上眼睛。

劉弦青站起身退後，看著歐陽翊被一堆人包圍的樣子，嘴角不禁溫柔地揚起。

「喂，過來一下。」駱瑛浩渾厚低沉的聲音突然殺風景的闖進他的耳朵。

劉弦青不太高興的側過身。

本想拒絕的，他還想站在這兒看歐陽翊大笑大叫的模樣。但他發現駱煥浩下顎有著瘀青，顯然是剛打過架的模樣，加上臉上的嚴肅表情似乎也不容自己拒絕，他只好往旁走了幾步。

兩個人在門口站定，他立刻開口：「發生什麼事了?最近都沒看到你。」

「被顏志晏揍的。」駱瑛浩冷笑了一下。

「啊?你做了什麼讓他這樣揍你?」劉弦青大吃一驚。

「我逼他給我一個答案，誰知道他突然像躲鬼一樣的躲我，你說這樣誰不會生氣?」駱瑛浩皺緊了濃黑的劍眉，聲音低沉地道。

「所以你打了他，然後他反擊?」

煩躁地抓著已經夠亂的黑髮，駱瑛浩的視線栘到了其他的地方。「差不多。後來我把他壓倒……強迫他，最後他竟然喊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他明明跟別的男人有過關係卻還一直假裝不能接受同性來騙我，我一時氣不過就動手打了他幾巴掌。」

「你不但強暴他還打他?你不是說過他自尊很高的嗎?他一定被你狠狠的傷到了。」劉弦青不敢置信地搖搖頭，實在很替顏志晏擔心。「要是有男的這樣對我，我絕對會殺了他。」

「他不是你……你不用擔心，我會成功地馴服他，讓他服服帖帖的。」駱瑛浩面無表情地說，不想讓劉弦青發覺他心裡的無措以及不安。

「對顏志晏好一點啦，馴養寵物除了鞭子，也要好好寵愛憐惜啊!你不怕他有一天逃跑，讓你找不到人?」?

「不會，我現在把他關在我家，他沒辦法逃。」

劉弦青聽了又嚇了一跳，「我服了你……啊！不行，那他今天的講堂怎麼辦？請假都要在前一天請好的，你……」

「少羅唆!我不管你那麼多。我是來跟你知會一聲，那邊的事你幫他想一點辦法，他一天不給我答覆我就一天不放他走，就這樣。」

駱瑛浩目光森冷地說完轉身便要走，劉弦青趕緊拉住他。

「喂，等一下，你真的這麼想要他嗎?如果他不願意就放棄嘛，幹嘛搞得這麼嚴重，只是遊戲啊!」

「遊戲?」駱瑛浩冷笑一聲。「那如果歐陽翊現在說要離開你，你會輕鬆的答應嘍?因為只是遊戲。你看他--」

劉弦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見被幾個男生女生圍住的歐陽翊。他正脫下眼鏡，那些女生拿著衛生紙熱心地幫他擦臉，其中一個男生溫柔地梳著他的瀏海。

「他現在也得到幾個人的好感，說不定他覺得他們比較好，不想再理你。怎麼樣?現在心情如何?」

「不怎麼樣啊!」移開視線，劉弦青聳聳肩，嘴硬地說。

駱瑛浩哼笑一聲。「我再問你，如果只是遊戲，你不是得手了，幹嘛還要對他那麼好?又是抹他奶油又是故意逗他開心的，你也愛上他了吧?」

愛上他?劉弦青不禁睜大眼睛，背脊忽然升起一股寒慄。

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他跟歐陽翊變成像現在這麼融洽，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我只是把他當朋友，是他的保護者，我們從來沒有說過交不交往的事。」

「哼，你連自己的心都搞不清楚就少來管我的事!」

駱瑛浩沉聲說完便大步走開，留下了劉弦青一臉怔仲的望著歐陽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