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羅克勤站在方靜就讀的學校的校門口，高大、挺帥的身影引起許多人的注目，甚至有女孩子主動來搭訕，但是羅克勤一點也不為所動，都以笑容婉拒了，因為今天他的目標是方靜。

羅克勤非常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如果他不主動來找方靜，那麼，這個可愛的小女人有可能會躲他一輩子，所以無論如何他今天一定要等到她。

不久，就在前方不遠處，他看見方靜與好友們一同走向校門口，準備回家。

「我們今天去老闆那兒吃晚飯好不好？我好想吃老闆烤的雞腿。」歐琪琪提議著晚餐的地點。一想到雞腿，她的口水都快流下了，而她口中的老闆就是羅克勤。

「好呀，我沒意見。」懶惰的王羽飛對吃飯這種事一向不費精神多想。

「我也是。」而可人的宋心恩則是完全順從眾人的意見。

「我看你們還是回家吃泡麵好了，免得到了『黑心』發現白跑一趟。」最難搞定的方靜一開口便否定了好友的提議。

「為什麼？」歐琪琪不解地問。

方靜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校門口。

隨著方靜的目光，歐琪琪她們三人也發現了他。

「那不是老闆嗎？他來我們學校幹嘛？」歐琪琪首先提出疑問。

在歐琪琪提出疑問后，就見王羽飛和宋心恩饒富興味的看著方靜。

「你們幹嘛這樣看我？他來又不關我的事。」方靜雖然嘴巴這麼說，但臉上的紅暈卻泄漏了她的心虛。

「是嗎？那我去問老闆，他是不是來找你的？」王羽飛露出壞壞的笑容，慵懶的模樣早已不見了，邁開大步走向校門口。

方靜根本來不及阻止王羽飛，她一點都不想跟羅克勤見面。那一天的吻她還記在腦海里，她還沒做好見他的準備，現在的方靜只想趕快逃開。

但是一點都沒察覺到方靜奇怪表情的歐琪琪沒給她逃走的機會，她拉著方靜的手往羅克勤的方向走去。

「方靜，我們也去問老闆是不是來找你的。」

羅克勤微笑地看著她們走近，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避著他的方靜。

「老闆，你來找方靜嗎？」王羽飛多此一問。她早就從羅克勤的眼中看出他對方靜有不一樣的感覺，只是對感情一向遲鈍的方靜沒有察覺到罷了。

羅克勤像是承認地微笑點點頭，他知道王羽飛察覺到了。

她果然猜得沒錯，那麼這幾天方靜奇怪的行為一定也跟他脫離不了關係。好吧，就讓她好人做到底。王羽飛心裡想。

「琪琪，心恩，我請你們吃晚飯。」王羽飛拉著她們兩人的手離開了，留下滿臉笑容的羅克勤及不知所措、驚慌的方靜。

「王羽飛，你不請我嗎？」方靜大喊著，想跟著她們三人一起走，但是她的手已經被羅克勤握住了，走也走不了。

看著王羽飛她們快步離去的背影，一心挂念著王羽飛要請吃飯的方靜轉頭對羅克勤說：「不要拉著我啦，羽飛要請吃飯，我也要去。」

「沒關係，我請你。」羅克勤依然微笑著，一點都沒有要鬆開手的打算。

「可是，我又不想跟你一起吃飯。」方靜嘟著嘴低聲地說。

雖然她說得很小聲，但羅克勤聽到了。

「為什麼不想跟我一起吃飯？」

因為你吻我呀！方靜在心裡喊著，但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所以選擇沉默。

「是因為我整天待在廚房，滿身抽煙味嗎？」羅克勤猜測她的想法。

「不是。」方靜搖搖頭，還是不著他。

「還是因為我長得太丑，會讓你吃不下飯？」羅克勤試圖吸引方靜的注意力。

「不是。」方靜還是搖搖頭。

「那麼……是因為我上次吻你嗎？」羅克勤盯著方靜，仔細看著她的反應。

一聽到羅克勤提到那件事，方靜的臉開始慢慢變紅了，不過，好強、衝動的個性讓她硬是將害羞的情緒壓下，正視羅克勤。

「上次……你是在戲弄我嗎？」方靜認真地問。

回去后她一直在思考，為什麼羅克勤會吻她？思前想後，她終於想出了這樣的結論：羅克勤是在戲弄她。

「你想知道答案？」羅克勤反問她。

「當然。」方靜的個性就是愛追根究柢，這也是她想成為記者的原因。

看著方靜臉上的紅暈跟認真的表情，羅克勤的笑意更深了，他更確定方靜就是他要的人。

「跟我吃飯，你會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好。」方靜今天一定要知道讓她幾乎想破頭的答案。

羅克勤拉著她來到車子旁，讓她坐進駕駛座旁的位子，自己再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啟動引擎，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方靜看著車外人煙愈來愈稀少，不禁好奇地問：「你要帶我去哪裡吃飯？」

「怎麼？你怕了？」羅克勤一手操控著方向盤，一手將車窗搖下，讓山上新鮮的空氣進來。

「怕？有什麼好怕的？我方靜什麼都不伯。」禁不起激的方靜怎麼會輕易認輸，即使她心裡有些許恐懼，她也不會表現出來。

看方靜強裝出無懼的模樣，羅克勤在心中偷笑。手將方向盤一轉，映人眼帘的是一大片美麗的草地。

「哇，好漂亮的地方。」車子一停，方靜率先衝下車。

橘紅的夕陽襯著綠油油的草地，美麗的景緻讓方靜忘了剛才還在擔心些什麼事。

羅克勤從車后拿出早巳準備好的東西，朝著方靜走去。

「老闆，你是怎麼發現這個地方？這裡好美哦。」方靜的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

「朋友帶我來的。」羅克勤走到方靜的身旁，「我們今天就在這吃晚餐好不好？」

「在這？」方靜轉頭看向羅克勤，發現他手上提著一大堆的東西。「哦，原來你都準備好了。」

方靜伸手想要幫羅克勤分擔一些重量，結果不小心碰觸到他的手，一陣觸電般的感覺傳到她手上，她趕緊把手縮回去。

「怎麼了？有東西刺到手了嗎？」方靜的動作引起了羅克勤的關心。

「沒事，只是手突然抽筋。」方靜用力揉著手，似乎是要讓羅克勤相信她說的話，也企圖說服自己相信。

「我來提這些重的東西，你可不可以幫我把這鋪在地上？」羅克勤從袋子里拿出一塊野餐布。

「好。」

方靜很認真地鋪著野餐布，藉此掩飾自己的不安。她不了解自己為什麼會再一次對羅克勤產生異樣的感覺。第一次她可以了解，那是因為羅克勤吻了她；可是這一次，她只是不小心碰到他的手，為什麼她會有像上次他吻她時那種觸電的感覺？為什麼？方靜在心中一直問自己。

「方靜？方靜，你怎麼了？」羅克勤叫了方靜好幾聲。

「沒有，我只是在想這麼漂亮的地方怎麼都沒人來？」方靜回過神來，心中決定不再多想了。

「通常這裡是不會有人來的，因為這是私人土地。」

「私人土地？那我們會不會被告擅闖私人土地？」方靜緊張地問。她具有很強烈的正義感，從不做任何違反規定的事。

「你放心，這是我……朋友家的土地，不會有警察來捉你的。」羅克勤差點說漏嘴了，事實上這裡是屬於羅克勤家的土地。

而就在他們討論是否會被捉走時，羅克勤已將晚餐擺好，他甚至還準備了蠟燭，浪漫氣氛十足。

「哇，老闆，你真厲害，準備那麼多好吃的東西，還有蠟燭耶，當你的女朋友一定滿幸福的。」方靜真心地稱讚羅克勤，

羅克勤笑而不語，其實他很想告訴方靜，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可是時候未到，他不想嚇跑方靜。

「來，這是我做的雞肉三明治，吃看看好不好吃？」羅克勤看方靜口水都快流下來了，趕快給她一個三明治。

「嗯，好好吃哦。」方靜一拿到三明洽便不顧形象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發出模糊不清的讚美聲。

「真的好吃嗎？」羅克勤心滿意足地看著方靜。

方靜嘴中塞滿了食物，根本沒辦法講話，只好很用力地點點頭，以表示東西真的很好吃。

「慢慢吃，不要噎到了。」羅克勤倒了杯飲料給方靜。

「謝謝老闆。」方靜喝了口飲料，總算將嘴巴里的食物吞進肚子。

「你一定要叫我老闆嗎？」羅克勤面帶無奈地問。

「要不然要叫你什麼？羅大哥嗎？」方靜故意嗲聲嗲氣地說，說完還不忘吐舌頭。

「方靜，我們認識多久了？」羅克勤等待的時機終於到了。

「嗯，」方靜側著頭想了想，「從大一到現在，哇！三年，我們認識好久了。」方靜仔細一想，他們真的認識滿久了。

「對呀，時間真的過得很快，我們已經認識三年了，」羅克勤盯著方靜清秀、略帶英氣的臉龐，「方靜，你對我有什麼感覺？」

在羅克勤灼熱的注視下，方靜臉上倏地染上一片紅暈，她隱約察覺羅克勤的問話別有含意，她不敢看他，只好低頭隨便敷衍兩句。

「你人很好，煮的菜很好吃，烤的雞腿也很好吃。」

「接吻的技巧也不錯吧？」羅克勤故意問她，因為他要方靜面對他，不要再逃避他了。

就如羅克勤所料，方靜一聽到他這麼問，馬上想起今天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問清楚羅克勤到底為什麼要吻她。

「我不知道，我沒有可以比較的對象，」方靜氣憤地說，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透霹了什麼樣的訊息，緊接著又問他：「你那天到底是什麼意思？」

羅克勤還是繼續用灼熱的目光看著她，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所以那是你的初吻？」

「初吻？」方靜一臉茫然地看著羅克勤。

「不要這樣看著我，」羅克勤溫熱的氣息吐在方靜耳邊，「我怕我會剋制不住自己，想再吻你一次。」

方靜快速地用手遮住嘴，滿臉不安地看著他。

羅克勤促狹地笑著，「放心，以後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再對你『動口』的。」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一想到那個吻，方靜還是再一次，臉紅了。

「全天下的男人，你只能相信我。」羅克勤語氣柔和但堅定地說。

「我才不相信你，上次你是故意戲弄我，我為什麼要相信你？」方靜愈想愈生氣。

「吻你，不是在戲弄你。」羅克勤臉上有著難得的嚴肅。

「那你為什麼吻我？」方靜生氣地問。

「因為我喜歡你。」

羅克勤溫柔又認真地看著方靜。

而方靜則是再次茫然地看著羅克勤。

許久，方靜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可是，我不喜歡你。」

聽到方靜直率的回答，羅克勤閃過一絲受傷的眼神，不過，他很快地便將受傷的情緒隱藏起來。

「是嗎？我想我是自作多情了。」

方靜意識到自己說話似乎太直接了，她連忙小心地解釋：「我的意思是我現在沒有喜歡的人，我所有的心恩都放在功課上，所以我根本沒有時間去想感情的事，你不要誤會了。」

「我了解。」羅克勤依然對方靜溫柔地笑著，但是在他的笑容背後還是有些許的失望。

「真的？」方靜謹慎地問。

「嗯，」羅克勤點點頭，「還是朋友？」

「還是朋友。」

方靜放心地笑了，只不過在她的心底深處好像有一絲絲的空虛正在蔓延……

※※※※※※※※※

送走最後一桌客人，羅克勤正準備打烊休息，一名男子安靜地走進「黑心」，坐了下來。

羅克勤看到這名男子后，便將店門關上，又從柜子里拿出酒及杯子，在男子的身旁坐下來。

「升了？」喝了口酒後，羅克勤開口問。

「今天。」男子不廢話，簡潔地回答。

聽到男子的回答，羅克勤顯得相當煩惱，一口氣將杯中的酒喝完，而男子則是帶著好笑的表情看著他。

「你是嫌我的動作太慢了嗎？」男子笑問。

羅克勤無奈地看了男子一眼，「你是故意的。」

「沒辦法，董事長太看重我了。」男子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羅克勤嘆了口氣，又倒了杯酒，仰頭喝光。

「該是你履行承諾的時候了吧？我隨時可以移交總經理的職位。」

原來這名男子是凌齊晟，大學畢業前與羅克勤約定的承諾，他已經達成了，今天姚氏企業發布了人事消息，他將接任總經理一職，而這也是羅克勤回姚氏企業的時刻。所以，凌齊晟今天是專程來辦理「交接儀式」。

羅克勤沒理他，又喝了口酒。

凌齊晟以為羅克勤是因為要回姚氏了，所以心情不好，身為好友，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只好陪著他一起喝酒。

「我喜歡上一個女孩子。」羅克勤突然冒出一句話。

「結果？」看好友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凌齊晟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沒有什麼結果。

「她不喜歡我。」想到那天方靜的回答，羅克勤的心還是有點痛。

「一點機會都沒有了？」身為羅克勤的好友，他知道羅克勤是專情的，不輕易喜歡一個人，一旦喜歡上了就無法自拔。

羅克勤搖搖頭。

實在是說不出安慰好友的話，凌齊晟只好拍拍羅克勤的肩膀，給他一些鼓勵。

面對好友的關心，羅克勤回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又嘆了口氣，繼續喝酒。

看著好友失落的模樣，凌齊晟也不忍再提起「移交」的事了。

算了，等他心情好一點再說。凌齊晟在心中如此打算，於是，他什麼事都沒再提，陪著羅克勤喝酒。

不過，如果凌齊晟知道羅克勤心裡在打什麼如意算盤時，他一定會狠狠揍羅克勤一頓，毫不留情。

表面上難過、失落的羅克勤，事實上心裡正高興得在唱歌，他是故意把被拒絕的事告訴凌齊晟，也是故意誇張自己受傷的心情。

雖然被方靜拒絕的確小小地傷了他的心，但是他很有把握方靜對他不是沒有感覺——在他吻她時他可以感受得到。

一定要讓她愛上我。羅克勤散發出堅定的目光。

※※※※※※※※※

「吃飯了。」羅克勤端上兩盤牛肉燴飯，而方靜早巳坐在桌邊等待。

一句還是朋友，讓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什麼改變，至少對方靜而言。

「黑心」還是她跟好友們每個禮拜聚餐的地點，她依然只要一有空就會到「黑心」幫忙，而羅克勤依然會免費請她吃飯。

「今天的牛肉燴飯好像跟上個禮拜的不太一樣？」好吃的方靜在羅克勤的調教下，已經慢慢地可以評論食物的美味與否了。

「聰明的小孩，我這次用的牛肉不一樣。」羅克勤稱讚地說，拍拍方靜的頭。

「不要再叫我小孩，我已經大四了。」雖然被羅克勤稱讚很高興，但是方靜一點也不喜歡被稱做小孩。

「對我而言，你就像是小孩呀。」羅克勤不在意地笑了笑。

「我們才相差六歲而已，不要裝出倚老賣老的樣子。」方靜不服氣地說。

「可是，我好像記得有人曾經說過我已經很老的話，現在怎麼還罵我倚老賣老？」羅克勤暗示地對方靜笑著。

提起那段很糗的往事，方靜露出羞赧的表情，不過她還是稍微報了仇，「老年人紀性怎麼這麼好？」

羅克勤一點也沒有不高興，反而開心地笑了。「有進步，反應愈來愈快了。」

「在你長久的『調教』之下，我當然會進步，否則就太對不起，老』師你了。」方靜特別把「老」這個字拉長。

「乖，老師等一下給你糖果吃。」羅克勤笑著將方靜的「感謝」全數收下了。

「不要，我要吃蛋糕。」

一提到甜食，方靜就想到羅克勤做的蛋糕，只要是她跟好友們的生日，羅克勤一定會親手做蛋糕請她們吃。

「你生日又還沒到。」

「可是，我突然好想吃你做的蛋糕，」方靜滿臉期待地看著羅克勤，「好好吃。」一想到蛋糕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方靜不知道她這小小的舉動，誘起了羅克勤心底的慾望。一個他喜歡的女人就在他面前，還做出誘惑人的動作，雖然羅克勤知道方靜不是故意誘惑他，但他的心早已因她狂跳不已。

費了好大一番工夫羅克勤才壓下心中的那股慾望。

「想吃我做的蛋糕？」

「嗯。」方靜雙眼發亮看著羅克勤，他好像要答應她的要求了。

「可是我有個條件。」羅克勤嘴角噙著一抹邪邪的笑意。

方靜從沒看過如此的羅克勤，溫柔中帶著邪氣的笑容，令她感到一絲緊張，令她無法轉移目光，令她……怦然心動。

「那……那……算了，我不想吃了。」緊張的方靜有些結巴。她怕羅克勤提出她無法接受的條件，她對現狀很滿意，不想破壞他們之間的關係。

「你不想知道我的條件嗎？很簡單，你一定做得到。」羅克勤想要說服她。

「不想。」方靜搖搖頭。

「還是……不敢？」羅克勤依然笑著，但眼中有著挑釁。

一如羅克勤所料，方靜果真激不得，再次輕易地被他挑起不服輸的個性。

「我才不是膽小鬼，說吧，你有什麼條件？」話一說出口，方靜就後悔了，暗罵自己笨，總是沉不住氣，萬一羅克勤提出很離譜的條件怎麼辦？

「我的條件很簡單，那就是……你要陪我……」羅克勤故意放慢講話速度，「一起做蛋糕。」

方靜的心跳隨著羅克勤的話加速，等到聽完他說的條件，她的心跳才恢復正常。

「一起做？」方靜面有難色。

羅克勤點頭微笑。

「可是，我只會煮泡麵，而且我連糖跟鹽都分不清，這樣有資格做蛋糕嗎？」方靜不好意思地承認自己的手藝很差。

「放心，有我在，你不用擔心。」羅克勤給了方靜一個肯定的笑容。

看著羅克勤的笑容，有種很奇特的感覺在方靜心中升起。第一次，她真的覺得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不需要擔心。

真的很奇怪，方靜覺得心裡某一個按鈕被觸動了，而情感的血液似乎開始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