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愛的打擊

第一百二十一章 愛的打擊

人生就是處在變化無常的萬花筒中,命運有時候也跟天氣一樣難以預料。除了死亡是人最有把握乾的事情,其他的都不會或者很難像自己設計的那樣進行。

華士勇只要坐在心內科辦公室裡面,就覺得難以安定——面對著這麼多人,卻有一種可怕的寂靜,明明是一幫活人,但沒有顯現有生氣的氛圍。另一個難以安定是又怕雪燕姑娘來找他,她的愛讓他得不到安慰甚至是恐懼——風言風語影響與玉珍姑娘的信任和感情。好在這種事情即將過去,頂多雪燕姑娘還有一個下午的糾纏——明天就不會有了——她必須按照諾言行事!

奇怪的是,一個下午都很風平浪靜,並沒有出現雪燕姑娘來找自己的現象。華士勇坐在位置上感到十分的納悶,這可是出乎意外的事情。難道是她自己看到我的態度堅決?主動的退縮了?還是受到其她人的勸阻想開了——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沒什麼意義——這才是聰明的姑娘呢!

沒有受到雪燕姑娘的糾纏,華士勇感到很高興,畢竟少了一個煩惱。帶著這種情緒,再看屋子裡的這些醫生們,好像也有生命的喜悅之色在臉上浮動。

無論心裡怎麼高興,但屋裡這種沉悶的氣氛總是能影響一些心情,為了排解這種沉悶,華士勇便自己做起遊戲,當然這種遊戲並不影響別人,他只是寫了幾張紙條,紙條上分別寫著「合」與「散」,代表著他自己和玉珍姑娘的明天甚至未來。

寫完后,將紙條摺疊起來,將次序打亂,放在一旁。然後自己睜眼看著天花板——這樣做不至於引起別人的好奇和懷疑。心裡念叨著「阿彌陀佛,成全於我」。當心裡默念完之後,右手便很隱蔽的做了個單掌合十的動作,接下來就抽出一張紙條,握在手裡並沒有急於看,而是重複了前面的動作,最後才打開。

打開的紙條並不是意料中的「合」字,而是刺眼的「散」字。這不過是個概率問題,華士勇心裡自我安慰。於是又繼續嘗試了兩次,可結果都是「散」字。

睜著眼當然不靈了,應該是閉著眼睛祈禱嗎?華士勇跟自己找理由說。可他自己覺得閉眼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就看了看周圍,周圍的人並沒有關注自己,都是各自干著各自的事情。這下子華士勇放下心來了——自己可以閉眼祈禱了!

先放鬆自己,排除雜念,然後再閉眼祈禱。華士勇在心裡這樣勸說自己,勸說一會後,當覺得可以進行這套程序的時候,便像個高僧那樣祈禱了一會。心裡繼續念叨著「阿彌陀佛,成全於我!」

再抓紙條之前,華士勇便用力的握了握自己的手,直到手熱后,才動手去摸那幾張紙條,從裡面抽出一張后,握在手裡,心裏面卻說「老天爺,幫幫我!」

打開之前華士勇又朝著握紙條的手吹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打開,等打開后,放在手掌心裡,又看了看。這時候突然一陣風從門口吹來,華士勇猝不及防,紙條一下子被吹落在地,於是華士勇只能輕輕的拉開凳子,彎腰撿了起來。

打開紙條后,一個非常幸福的「合」字映於眼前,這下子華士勇高興起來,我說就得閉著眼睛祈禱嗎,這樣才准!他自己自言自語。

看來最終跟玉珍姑娘要合在一起的,這就不管中間有什麼曲折了,誰纏著我也不怕,無論她是丁歡姑娘還是雪燕姑娘還是其他的姑娘,我都不會有絲毫的動搖的。華士勇繼續的想下去。

直到下班也沒見到雪燕姑娘的影子,好像也沒有上班,但願她明天也不過來上班,那樣才好呢?華士勇走在下班的路上,幻想著這種情況生。

夜晚總是能給人以美好的遐想,也是許多戀人喜歡的時間。華士勇就是這樣,到了約會的時刻便興緻勃勃的走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

這次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雪燕姑娘笑眯眯的看著華士勇,而是看著窗外,給了他一個背面。華士勇一眼看到后,還認為心上人在欣賞外面天上的星星呢?

「我來了,我的天使」。華士勇說,「為什麼給我背面呢?想讓我欣賞你的優美的身段是嗎?你是具備「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的。不過你最吸引人的不是你的這些,而是你那天使般的性格和單純的溫柔。

但玉珍姑娘並沒有任何的反應,仍然面對窗外,一動不動的站著。

「怎麼了?今晚怎麼突然沉默了?」華士勇說,「難道是對這夜色溫柔的獻禮嗎?這樣的夜色正是戀人們所需要的,它能幫助戀人克服羞澀和拘謹,還能向戀人提供熱情而大膽的自由,還能為戀人遮擋其他人的目光。」

華士勇說完之後玉珍姑娘沒有任何的表示,一如前面那樣。

「哦!我覺得你出現問題了,是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出現失誤了嗎?還是工作沒做好,受到領導批評了。如果這樣,那當然難過,可記住教訓,以後我們工作繼續提高就行了;人那能不出現失誤呢?連聖人都避免不了,何況生活中的普通人。假如要是領導批評你,只管虛心接受就行了,不要覺得受了委屈,你要這麼理解,領導的批評是對你的關心和愛護」。

華士勇邊說便靠近了站在窗前的心上人,這個時候華士勇才覺玉珍姑娘的身子有點僵直,沉默中帶有凄涼的色彩。

「我就站在你的身後,可你沒讓我感覺到你的欣喜和溫馨,反而有一種寒冷橫隔在我們中間,我們不就是經歷了一個陽光溫暖的白天嗎?這一天難道你經歷過大苦大悲、生命的體驗和感情的置換嗎?」

「我難道什麼地方做錯了嗎?也許吧?但是我愛你的心是不會錯的,也絕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覺得這輩子有你我就賺大便宜了,我很知足了,我不會拿我自己的幸福開玩笑,你是無可替代的。」

「你轉過身來,哦!親愛的!你眼裡有淚。你的淚肯定不是幸福的淚,誰欺負你了嗎?」

玉珍姑娘搖了搖頭。

「你不能只搖頭不說話,我不知道生了什麼?你能告訴我嗎?」!

玉珍姑娘動了動嘴巴,並沒有開口。

「如果我傷了你的心,請原諒,我不知道是從哪個地方傷到你的」。

玉珍姑娘側過身去,用手擦了擦眼睛,又搖了一下頭。

「你不能只搖頭不說話,是想起我的那些無情的話了嗎?怠慢你了嗎?你轉過身來抬起眼睛請聽我說,就算是那些話無情,可絕對是我的至愛的一部分,我的本意是你的幸福;如果我怠慢了你,那也是愛你至深,我該保持適當的距離」。

「我的印象你一直是烏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臉。可你這麼流淚,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傷心。但你現在必須告訴我生了什麼」。

「你聽我的話么」?玉珍姑娘止住眼淚,鎮靜了一會,說道。

「你只要不這麼痛苦,我的命都是你的,何況你的話呢」?

「我希望無論是什麼話,你都接受,你能答應我嗎?」玉珍姑娘盡量控制感情,語非常的慢。

「我只能接受能接受的,因為我不知道你要對我說什麼?只要你不要我離開,我想再苛刻的話我也能接受。」

「你坐下,我和你慢慢的說,」玉珍姑娘說完自己先坐下了,大概也難以支持住了。

「你是怕我挺不住是嗎?」華士勇說,「你放心吧?我都經歷過好幾次生死了,早就不在乎一些人生的苦難了?你肯定要跟我說一件重大的事情,你只管你讓我坐,我也坐不住。」

「我希望!咱倆,這是最後一晚」。玉珍停停頓頓的說。

「什麼意思?我聽著有點糊塗」。

「我們倆該說,該說」,玉珍姑娘把臉又轉向窗外,看著漆黑的夜,停了一下,「該說,再見了」!。

「到底生了什麼」?華士勇把玉珍姑娘的頭搬過來,沖向自己,然後問,「請看著我的眼睛說話」。

「我要離開你了」。玉珍說道。

「告訴我生了什麼」?華士勇蹲了下來,兩手放在玉珍姑娘的肩膀上,說,「到底什麼原因,你騙人的伎倆是不會的,你的心也騙不了我,你觸動了自己的感情,你的淚就像斷了線的串珠一樣往下落。你受到脅迫了,對嗎?」

「沒有!」

「肯定是這樣」。華士勇說「我想起來了,是雪燕姑娘吧?你和她之間還存在什麼利害關係嗎?」

「她是我妹妹」。

華士勇一聽之下,大吃一驚,心裡受到極大的震動。這不單關係到和玉珍姑娘的關係,主要還有上午那些話,他從沒想到兩個人還存在這樣的關係。他盯著玉珍姑娘的眼睛看了一會,覺得看不出疑問,便問「

「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別人是不了解的,也不會知道」。玉珍說道。

「你們倆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我怎麼會相信呢」?

「這沒有奇怪的,我們不是親姊妹。她是我姨家表妹」。

「你要把我轉讓給她是嗎?」

「你先聽我說,判斷一下雪燕妹妹對我的恩情有多重,」玉珍姑娘穩住了情緒,便繼續說,「我今天的這一切,都是我的妹妹給的,而我母親的命也是她的母親給的。有一年的夏天,那是十多年的事情了,雪燕妹妹跟她爸爸媽媽一家人回母親老家。晚飯後我的母親和雪燕的母親到外面散步,剛下樓沒有兩步,這個時候從後面過來一輛車,車倒是不快,但方向失靈了,無法控制,沖向了人行道。因為方向失靈了,司機便大喊大叫躲開。她們兩個并行走,我的母親走的是外圍,所以車子肯定先是沖向了我的母親。當時我的母親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可雪燕的母親知道了,情況緊急下,她的母親把我母親推開了,結果車子撞到了她母親的身上,好在車不快,沒有危及性命,但落下了癱瘓的殘疾,就這樣她的母親躺在了床上十多年。這十多年裡,雪燕妹妹只要是有空,便守著她的母親,侍候她的母親,喂葯喂飯,清洗擦身,只要是雪燕妹妹在身邊,必定是她親自做。非常的孝順。以前她也是個活潑的女孩子,可自從她的母親出事後,便一個人靜靜的守著,除了一個保姆,沒有人陪著她說話,也再也沒有了歡笑,你想想,在一個需要歡笑成長的年紀,突然出現了這個意外,性格上能開朗、熱情、活潑嗎?時間長了,便形成了現在看上去冷僻、難以接近的性格。但她並不缺乏火熱的心和愛人的心,我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的考學,上學,分配都是我的妹妹一手給操辦的,要不然我怎麼能到今天這一步呢?」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說以前咱倆幫著劉鵬給雪燕寫求愛信的時候,你的神情如此的詫異呢?」華士勇說,「當時我就納悶,但沒有多想,還認為你少見多怪呢」

「那個時候我當然很詫異,因為我覺得我的妹妹不會輕易談戀愛,當然她要是能接受劉鵬的求愛我也很高興,畢竟人不能自己過一輩子,還是需要找個伴侶。但最終她也沒有答應劉鵬。」玉珍姑娘說,「昨天下午她來找我,她說她非常喜歡一個人,她覺得離不開這個人。我一聽感到很驚訝,因為我沒有聽說她除了和劉鵬交往一段時間之外再和誰交往過,怎麼能突然愛上一個人呢?我問這個人是誰,是不是咱們本院的。她說不是本院的,說完就哭了起了,我當時莫名其妙的,心裡想暗戀一個人很正常啊?不至於暗戀的哭起來。可既然傷心的哭出來,那麼難道是她求過愛?對方沒有答應她,她因此難受而哭的。等她慢慢的能止住自己的情緒了,我問她,是什麼人讓她如此迷戀啊?她欲言又止,看著我又要流淚,吞吞吐吐的不肯說出名字。這個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應該跟我有關係,要是沒有關係她不至於如此的表現,心裡想,她不會是愛上的你吧?果然,遲疑了一會後,她說出了你的名字!她說她無法控制自己,她對不起我!當時我覺得轟得一下,跟天要塌下來似地,但我還有強作鎮靜,強打精神,對她說,本來我們兩個就沒有希望成,戀愛的中間也並非是正常的戀愛,總是帶有對未來的嘆息和傷感,沒享受過戀愛的樂趣,只是表面上還不錯罷了。」

「於是你就大方的讓出了你的位置,準備給你的妹妹!是吧?」

「我的妹妹值得你愛,她比我更愛你!」玉珍姑娘說,「如果我的妹妹能得到你,那比我自己得到你還要高興,因為她可能這輩子就這麼一次戀愛的機會。像她這樣的不會輕易動感情的,動了一次感情也許就是一輩子的感情,失去后再也不會有第二次感情。我了解她的性格,也一直為她擔擾她的愛情,當她說有了愛情后,我怎麼能不幫助她呢?這也應該是我報答她的恩情唯一能做到的吧。」

「我非常的同情你妹妹,也很為她的孝心感動,她是一個好姑娘。」華士勇說,「但在愛情上我幫不了她,你也幫不了,我不會愛她。即使你因為這個原因不和我戀愛,我有第二次戀愛的機會,我也不會愛她。你為了你的妹妹,捨棄你的愛情,我承認你是很偉大的,因為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唯有愛情才是值得犧牲的,有許多感情比愛情更崇高更令人欽佩。可你捨棄了你的愛情,但不等於你的妹妹收穫了愛情,這不是等價交換。我不能允許你用非常高尚的態度來擔當你妹妹的感情擔子,這既剝奪了我的自由也損害了愛情的尊嚴。」

「人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要背十字架的,是要受一些委屈,忍耐一些痛苦寂寞的,是免不了要替其他的人考慮一下的。」玉珍姑娘說,「當我覺得我可以做出一些犧牲,讓我親近的人得到一點幸福和滿足時,我會這樣做的。我的妹妹對你的愛沒有什麼不對的,不能因為我愛你,她就沒有權利愛你,當你得到一個更愛你的人時,你應該不會很遺憾。」

「我想你有一點沒有搞明白,你的妹妹愛我,不等於我也愛你的妹妹,我得到的是我必須要愛的人,而不是我不愛的人。」華士勇說,「我沒有什麼遺憾的,因為我不見得就是一個值得深愛的人,但卻得到了好幾個姑娘的愛,我覺得我的收穫早已出了我的消耗能力。實際上我根本就不配享用。命運這東西,一定有一些坎坷我們無法繞過,一定有一些黑暗我們必須要經歷,當我需要經歷的時候,我會坦然面對的。你的妹妹無論在你的眼裡多麼值得別人愛,多麼需要別人的愛,那都跟我無關。我希望你能讓她明白這一點,當然我更希望我們兩個能一路平安的走下去!」

「你說我在你的心裡佔多大的位置?」玉珍姑娘問?

「有你就是個光明的世界,沒有你那就是黑暗的世界」

「你說我有這樣的機會,報答我的妹妹。我能不能以性命來抵押,來求你愛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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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狙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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