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心！」

傅聿哲在李如婷差點因酒醉而被自己的高跟鞋絆倒在馬路上時，伸手攬住她的腰。

「怎麼了？別跑這麼快。」

李如婷轉過身，一看見傅聿哲溫柔的神情，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來。「不是我……」

一見她哭，傅聿哲嚇了一大跳。「別哭。」他心疼地摟住她，早忘了不久前才提醒自己要規規矩矩地待她，絕不可再越雷池一步。

「不是我讓……沈憶伶跌倒的。」李如婷哽咽一聲，將臉埋在傅聿哲寬厚的胸膛。

「別哭。」他抱緊她，她一哭，他心就亂了。「我知道不是你。」

「我……我也不知道她懷孕了……」她邊哭邊說。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他安撫她。

「可是……可是……」

「我打電話問傅紹棋。」他立刻說道：「你別擔心。」

「他剛剛罵我，他以為是……是我……」她抽抽噎噎地抓緊他，彷彿他是能解救自己的最後一塊浮木。

「他只是心急才會口不擇言，我跟他解釋一下就沒事了。」他撫摸她赤裸的背。「我們先進去，等一下我再打電話問傅紹棋。」

現在傅紹棋一定還在往醫院的路上，問他也得不到有用的訊息。

「我不要進去。」李如婷不想面對柳梅君，她從以前就有點受不了柳梅君，可她為了傅紹棋而忍耐著，現在她真的不想再見到她了。

「好，不進去，我送你回家。」他安撫地說。

「嗯。」她吸吸鼻子。

傅聿哲摟著李如婷往轎車走去，一上車，她抽起面紙拭淚，他體貼地為她繫上安全帶，他的溫柔在這時更讓她泫然欲泣。

「噓……別哭。」他將她摟進懷中。

她哭得更傷心。「我……我不知道自己最近怎麼了，我的心好亂……我不知道要怎麼辦？」傅紹棋的話語真的傷了她的心。

她的話讓他揪心。「沒事的，你還是你……」

「傅大哥罵我……他……他罵我……」她抽噎著。

「沒事的。」他抱著她輕輕搖晃，內心卻是一陣劇痛，說到底她在意的還是傅紹棋。「等會兒解釋過他就明白了，現在你聽好，什麼都不要想，我們先回家再說，好不好？」

他溫柔的聲音讓她莫名地安下心來，她啜泣地說了一聲。「好。」

他摸摸她的發，這才放開她。

李如婷不停拭淚，酒精好像鬆開了她緊繃的神經，讓她的淚水止不住。

她靠著窗，在傅聿哲平穩的駕駛技術下，慢慢入睡……

睡夢中，李如婷以為自己在坐船，她在船上輕輕晃著，舒服的感覺讓她輕嘆一聲。

她慢慢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在傅聿哲的臂彎中。

「你睡著了。」他將她安置在沙發上。

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我喝太多酒了。」

他微笑地問：「要不要喝杯水？」

她點點頭。他走到廚房為她倒了杯水，當他將水杯遞給她時，她心中好感動，他真的對她好好……

「我打給傅紹棋，看看情形怎麼樣了？」

李如婷一聽，再次不安起來，她在內心祈禱沈憶伶沒事。

傅聿哲撥通電話后，李如婷緊張地看著他。

「喂？是我，怎麼樣，沈憶伶沒事吧？」

李如婷緊張地等待著，當傅聿哲對她比個OK的手勢時，她的心終於放鬆下來，呼吸也開始正常。

「好，好，我知道。」傅聿哲又講了幾句后才掛上電話。

「她沒事對不對？」李如婷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他在她身邊坐下。「只是動了胎氣，已經打了安胎針了。」

「那就好。」她忽然又冒出眼淚。「真討厭，今天眼淚真多。」

「傅紹棋要我跟你說聲抱歉，沈憶伶跟他解釋過了，推她的不是你。」

一聽，李如婷的淚水又冒出來，她不是要傅大哥的道歉，她痛心的是他竟然以為是她推沈憶伶的……

「你別哭，你這樣我怎麼放心得下？」他嘆口氣，將她摟入懷中。

她貪戀地在他懷中汲取力量。「聿哲，你知道我沒有推她對不對？」

「你不會做這種事的。」他撫著她的後腦。

他簡短而肯定的話語讓她心中浮現暖意。

「謝謝你相信我。」她不由自主地環住他的腰。

他微笑。「怎麼突然這麼客氣？」

她搖頭。「我很高興。」被信任的感覺真好，傅聿哲總是這麼貼心，對她也總是這麼好……

想到那一天早上他的話，她的心浮動著，他……一直喜歡著她嗎？

佳人在懷，傅聿哲不免又心猿意馬起來，為了避免自己再次失去控制，他說：「現在都沒事了，你休息吧！我也該回去了。」

聽見他要走，李如婷有些心慌。「你再陪我一會兒。」

見她將他摟得更緊，他的喉頭緊張地動了下。「如婷……」

「嗯。」她靠著他，覺得心安了不少。

「你坐好。」

他的話讓她愣了下，他嘆口氣。「我怕我會控制不了自己。」

他暗示的話語讓她紅了臉，也讓她想起兩人纏綿的畫面，她困窘地急忙坐正身體。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怪異，沉默幾秒后，傅聿哲打破緘默。「看電視好了。」

「聿……聿哲……」

「嗯？」他打開電視，轉到體育頻道。

「你……你真的喜歡我嗎？」她小聲地問，想起他說過的話。

他再次沉默，然後點了下頭。「對！不過我會試著讓這份感情升華，你不需要覺得困擾。」

聽見他的話，她的心又亂了起來。「我……」

「如果你真的覺得困擾，那我可以不見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急忙說道。

他疑惑地看著她。

「我……我是說……或許我們可以交往看看……」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但他卻聽得一清二楚，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你是說真的嗎？」

她慌亂地不敢看他。「我也不知道，我的心好亂，可是……我不要你避開我，我……我不知道，我今天好亂，什麼都想不清楚……」

傅大哥的辱罵讓她痛苦不已，心都要碎了，她不要再這樣下去了，反正沈憶伶都懷孕了，她也沒希望了，那就揮劍斬斷這糾纏已久的愛戀吧！

但靠她自己一個人沒辦法，她需要傅聿哲的呵護與支撐。

她知道自己不該利用傅聿哲，可是她真的需要他的力量，與他在一起時，她就會忘掉那些痛苦，想到他溫柔的吻與溫暖的懷抱，她的心也不那麼痛了。

傅聿哲因李如婷的話而震驚，當他回過神時，立即伸手抱住她，有些不敢置信，他……他不是在作夢吧？

見他一直不說話，她慌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之前還喜歡傅大哥……可是現在卻……」

「沒關係。」他打斷她慌亂的話語。「我們慢慢來。」他在她的額上親了下。

他溫柔的舉動再次讓她掉下淚。「我……變得好愛哭，都是喝酒害我的……」

他笑著拭去她的淚。「你哭起來很漂亮。」

她破涕為笑。「聿哲，我覺得自己最近好奇怪，心好亂。」

「我知道。」他溫柔地親了下她的鼻頭。

「你知道？」她反問。

「嗯。」他嘆口氣。「我把你搞得弄不清楚自己的感情。」

她愣愣地瞧著他。

「沒關係，你跟我在一起放輕鬆就好。」他又親她。「我們慢慢再來弄清楚你在想什麼。」

他的話讓她感動不已。「好。」

「我可以吻你嗎？」他輕聲問，之前他都是先將她吻得意亂情迷，讓她分不清自己的感覺；現在他要改變做法，得到她的同意后，才進一步。

她害羞地點了下頭，每次他吻她，她就會忘掉不愉快的事情。

他申吟一聲，馬上覆上她柔軟的嘴唇。

兩人溫柔地吻著對方，在他的探索下，她為他輕啟雙唇，當他的舌頭滑入她口中時，她忍不住嬌吟出聲……

激情過後，他癱在她身上，沒有力氣移動，一等恢復氣力，他立刻問道：「你還好嗎？」他緊攬著她。

「嗯。」她害羞地不知要說什麼好。

「我有沒有太粗魯？」他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她將臉埋在他頸肩，羞怯地搖了下頭。

他輕輕一笑，翻過身子，將他緊緊擁在懷中，生怕這幸福會離他遠去。

他心裡明白她今晚情緒不穩，看到傅紹棋的女朋友讓她受到刺激，知道自己失戀已經夠讓人傷心了，又被傅紹棋罵了一頓，心中痛苦又極度脆弱，所以想找個避風港。

而他就是那個人選。

他不介意當她的避風港，他只怕她整理好心情、重新振作后，就會遠航，不再需要他。

他輕嘆一聲，撫摸她的背。

「怎麼了？」她聽見他的嘆息。

「沒有。」他示意她安心。

他未必是沒有勝算的，如果能在她脆弱的時候讓她愛上他，所有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沒錯，就這麼辦！

翌日，李如婷在睡夢中甜美地微笑著，這是她睡過最舒服的床墊。

她在床墊上磨了磨臉，隨著床墊慢慢起伏……起伏？床墊怎麼會起伏？

這想法慢慢地鑽進她的腦袋中，她忽然睜開眼，瞪著眼下的肉色床墊，昨夜的記憶一下回到腦中，原來這「床墊」是傅聿哲的胸膛。

她怎麼會睡在他身上？

她漲紅了臉，急忙就要翻身，沒想到一雙鐵臂立刻環住她的腰。

「醒了？」早上他的聲音顯得特別低沉性感。

天啊！她在胡思亂想什麼？李如婷臉頰燒紅，一句話也不敢回。

傅聿哲輕笑著，明白她害羞，正想捉弄她一下時，電話突然響起，她嚇了一跳，他則順手接起電話。

「喂？」

「喂……」對方愣了一下，隨即問道：「你是誰？如婷呢？」

「李阿姨你好，我是聿哲，因為如婷昨天說頭有點痛，所以我送她回來，順便留在這裡照顧她，我叫她來聽。」傅聿哲捂住電話，無聲地對李如婷說：「你媽。」

李如婷緊張地接過電話。「喂！媽，你找我？」

傅聿哲體貼地不提兩人的關係，而是說他留下來照顧她，讓她心中一陣溫暖，他總是這麼體貼。

畢竟他們的關係才剛開始轉變，她其實還不知該怎麼適應，更不想現在就讓家人知道。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你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沒什麼……」在瞧見傅聿哲赤裸著下床時，李如婷的心跳漏掉一拍。

他伸了下懶腰，轉身時發現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微笑地彎身在她額上親了下。

瞧著他赤裸著走進浴室，她盯著他結實的背、瘦削的臀部、有力的大腿，還有腰部的線條，甚至看到他的胯下……

她的臉紅通一片，想起他在她身體里的感覺，這念頭讓她顫抖地打個哆嗦。

「喂？喂？如婷，你有沒有在聽？」李母在電話那頭喊著，她都講好幾句了，女兒一點反應也沒有。

「啊？有。」李如婷吞了下口水。「我……我感冒，所以有些頭昏。」她隨口撒了個小謊。

「沒事吧？」

「沒事。」

「聿哲這孩子還真貼心，留下來照顧你，你啊，要好好謝謝他，聿哲對你可是沒話說。」

以前聽見這話不覺得有什麼，但現在聽起來特別有感觸。

「我知道。」李如婷低聲說道：「你找我什麼事？」

「我是擔心你。」

「擔心我？」李如婷不明所以。

「我聽柳梅君說昨天傅紹棋帶女朋友回來，媽擔心你心裡難過。」女兒自小就喜歡傅紹棋，她怕女兒心情鬱悶，所以打個電話過來關心一下。

「我沒事。」李如婷立刻說道：「睡一覺后心情就好多了。」

「那就好，不過你也不用這麼早絕望，你柳姨不贊成這件婚事，所以你也不是完全沒希望。」

母親的話又讓李如婷開始煩躁。「再說吧！」她現在不想想這些。

「別講這個好不好，我這幾天想放鬆一下。」

「我知道。」聽女兒的語氣就知道她心煩。「我不說了，你也別想那麼多，心情煩就回來住幾天。」

「好。」李如婷乖巧地說：「我再打電話給你。」

掛上電話后，她嘆了口氣。

「怎麼了？」

她一抬頭，就瞧見傅聿哲倚在浴室門邊，黑髮凌亂，腰上系著白浴巾，帶著一絲性感的男性氣息。

性感？她在想什麼啊！李如婷因自己的念頭而羞紅了臉，早已將幾分鐘前的紛亂情緒拋在腦後。

「想不想洗個澡？」傅聿哲溫柔地問，他已經打開熱水了。

她沒有多想，點了點頭。

他微笑地走過來，忽然攔腰抱起她，她驚呼一聲。

「聿哲！」床單由她身上滑下，她頓時赤裸地呈現在他眼前。

「我們一起洗比較省時間。」他抱著她往浴室走去。

「可是……」她害羞地不知要怎麼遮住自己。

「泡個熱水澡會舒服一點。」他溫柔地注視她通紅的臉。

他的眼神和表情讓她心兒狂跳，他看她的模樣好像她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將臉埋在他懷中，輕輕點了點頭。

他得償所願地將她抱入浴室內，喜歡她因為他而羞紅臉的模樣。

兩人在裡頭待了好長一段時間，不時聽見女人歡愉的嬌吟與叫喊，伴隨著男性沙啞的申吟與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