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孫晁聖將車駛入小別墅內,兩人皆無言的走進屋裡。江進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回去。

(喂?)是風。

「是我。」江簡要的說。

(江!你在哪裡?)風焦急的問。

「我在阿聖這裡,今晚不回去了。」江扯開領帶,閑散的坐靠在沙發上。

(安全嗎?)

「沒事,我相信他,難道你不是嗎?」江淺笑。

(也許,我只是不想拿一條人命開玩笑,縱使我不愛她。)風沉重的說。

「你認為我會?」江輕聲的問。

(你知道我沒有那個意思。你怎麼了?講這種奇怪的話。)風蹙眉。

「沒事。對了,炸彈的事件交給你處理,警方會找你的。好了,我要掛電話了。」他看到孫晁聖正從樓上走下來。(等等,江!)風想阻止他掛電話。不過來不及了,江已經掛斷電話。

孫晁聖來到他身邊,遞了一杯酒給他。

「還不打算告訴我實情嗎?」孫晁聖問。

江接過酒,一飲而盡,烈酒由喉嚨一路燒灼至胃部。

「沒什麼好說的。」江淡淡的說,起身至酒櫃倒酒。

「秦雨雙有別人了,是不是?」孫晁蚤突然問。

匡啷一聲,江手中的杯子掉落,碎了一地,他很意外阿聖會有這種猜想。

「我猜對了,是不是?」孫晁聖見狀追問。

「別胡說了。」江蹲下身,拾起碎片,不知無心或有意,他用了沒有必要的力道,鮮血迅速流了出來,染了一地紅。「我胡說?那這種時候她不是應該守在你身邊,當你的精神支柱,安慰你的嗎?可是她在哪裡?」孫晁聖不平的喊。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護著她。

「你如果不歡迎,我可以離開,別拿雨雙作文章。」江站了起來,不顧手上的傷,拿起外套便打算離開。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關心……你受傷了!」孫晁聖大吼,看著江那鮮血直流的右手,和地上那灘嫣紅刺目的血跡。

「該死!你為什麼不吭一聲,打算讓血流光是不是?」他抓住江的另一手,按他坐在沙發上。「別動,」他命令著。江被他一吼,直一的不再動了。這是他第二次看到如此激動的阿聖,而且是在同一天之內。

看著阿聖拿來急救箱,專心的幫他止血、消毒、上藥、包紮。

「要不要上醫院一趟?傷口很深,可能需要縫合。」孫晁聖擔憂的抬頭看他。

就是這一眼,讓江決定將實情告訴他。「不用了,小傷。」

「可是流了那麼多的血,現在都還沒完全止住。」

「阿聖,死不了的,別那麼緊張。」

「該死!」阿聖低咒一聲,甩掉手裡的繃帶,轉身背對著他。

要如何對槐風解釋他的心情?是心疼、是不舍,那是對心愛的人的關懷。但他不能說、不可以說,也說不出口。

「阿聖……」江感到奇怪的看著他的背影。阿聖是怎麼了?只不過是個小傷口,雖然血流的不少,可並無大礙。而阿聖的模樣好像他快死了似的。

「我發神經,別理我,一下子就好了。」孫晁聖悶著聲緩緩地說。

「阿聖,其實我根本不愛雨雙。」

孫晁聖愕然的看著他。

「你不愛她?怎麼可能廣孫晁聖不信,每個人,包括他,都認為他們是相愛的,而且愛的很深。

「事實如此。」江聳聳肩,「我有事告訴你,聽不聽?」

孫晁聖穩住情緒,轉過頭來看他一眼。再轉身拿了瓶威土忌,才走回沙發,在他對面坐下。「說吧!洗耳恭聽。」「阿聖,如果我告訴你,雨雙只剩下不到兩個月的生命,你信不信?」江淡淡的說。清冷的語調讓人聽不出他話里的情緒波動。

「信。」孫晁聖簡扼的回答。

「為什麼?」江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直瞅著孫晁聖看。

「因為你不是一個會拿別人死活開玩笑的人。」孫晁聖理所當然的說。

他精光斂去,又是波瀾不興。「是啊!的確。」江輕嘆。

「你要告訴我的就是這件事?」

「不,這不是我要說的事。」

阿聖揚眉不語,等著他繼續。

「阿聖,你覺得我蒼老了些,對不?」

「是比上次見面的時候老了許多。不是外表,而是我的感覺。當然,外表多多少少也有改變,只是改變的不如我感覺的多罷了。」

「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從五年後的世界來的,你信不信?」江專註的看著他。

孫晁聖一震,鎖住他的目光。良久,他輕嘆了一口氣。

「信。」

「為什麼?你不覺得荒謬嗎?」江不敢相信孫晁聖這麼簡單就相信他。

「不!我相信你,你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話,尤其是在這種非常時期。」孫晁聖搖頭。「我把所有的事聯想一遍,就覺得可能性很高。而且,你是為了秦雨雙而來的,我沒料錯吧?」

「你怎能如此輕易就相信我呢?如此荒謬的事,你卻信了,沒有任何懷疑。」

「因為我了解你,你是我的好兄弟,我當然相信你。」孫晁聖說得理所當然。

說他不感動是騙人的。有友若此,夫復何求?

於是,江把事情從頭到尾對孫晁聖敘述了二遍,且並不隱瞞他也是名單中一員。

孫晁聖靜靜的聽完,然後一言木發的走向落地窗,看著窗外,久久不語。

「阿聖。」江低喚,想知道他此時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你曾經懷疑過我嗎?」

孫晁聖的聲音輕輕的飄了過來,感覺好虛無,讓江心頭一震,瞬間了解他的心情。

「不,我不會懷疑過你,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解釋這一切。」江老實的說。

孫晁聖揚起一抹不枉此生的笑容,如果槐風曾懷疑他,那麼他該情何以堪?

「倒是陳俊生和葉其明,我不怎麼敢相信他們。」江繼續說。「尤其是葉其明,我發現他的帳戶里,每兩個月就有一筆五十萬的入帳,我還沒查出是誰給的,不過快了。」

孫晁聖的臉色原本是不錯的,尤其在聽到江槐風說相信他的時候。

但是,當江槐風提到葉其明時,他的臉色瞬間慘白,手裡的酒杯差點被他捏碎。

「不要!」孫晁聖聲音破碎的喊。

江疑惑的看著他的背影。

「什麼?什麼不要?」

「不要查葉其明了,錢是我給的。」

孫晁聖深吸一口氣,轉身面對江,但是逆光的他,讓江看不清他的表情。

「為什麼?為什麼給他錢?」扛不解。

「別問。」孫晁聖又轉身背對江,懊悔的槌打窗子。

江走到他身邊,抓住他的肩膀,強迫孫晁聖面對他。

「告訴我!」江命令的說。

「求求你別問。」孫晁聖反握住江的上臂,痛苦的道。

「別求我做不到的事。你是我的生死之交,是我的好兄弟,對你的事我不可能置之不理的。告訴我,葉其明他威脅你嗎?你有把柄落在他手上?」

孫晁聖頹喪的把頭靠在江的肩上。

天要亡他嗎?難道自己只求默默的守在槐風身邊也不行嗎?他沒有強求,只要能看著他,只要他幸福快樂,他就滿足了,這樣也不可以嗎?孫晁聖在心裡悲痛的狂喊著。

「阿聖!」江感覺到他的絕望,不安的叫著。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什麼事讓阿聖甘願受葉其明的威脅,定時匯錢給他?是什麼事讓阿聖有如此痛苦絕望的表情?

孫晁聖突然推開江,退了三大步,離江遠遠的,那眼底的神情讓江的心一緊。

「你想知道?好,我就告訴你,我……」

「不!別說,別說了!」江猛地打斷他。

「你不是想知道嗎?」孫晁聖偏著頭瞅著他。

「我是想知道,但是你方才的神情讓我認為,彷彿你把事情說出來之後,就會消失在我面前似的。」江帶點傷感的說。

他是真的有這種強烈的感覺,就在方才與阿聖對視的那一剎那,他很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絕望,還有感覺到那種決絕的情緒,霎時他突然不敢聽他即將出口的真相。

孫晁聖痛苦的低吼一聲。這樣的槐風,他如何放的開、離的了?他連他心底深處的絕望都能體會、感應。他方才的確有那種念頭,把一切都說出來之後,他會消失,消失在槐風面前,消失在這世上。他的確有這種念頭啊!

「阿聖。」江走上前。他從沒看過阿聖這一面,他在他面前,一直都扮演著一個好兄弟、至交、知心人。阿聖從不在他面前生氣、傷心,尤其在雨雙過世的那段日子,都是他在照顧自己、關心自己。

阿聖對他總是無怨無悔的付出,而他呢?竟不知他的痛苦。葉其明對阿聖的威脅想必已有一段時日了,他卻全然不知,他根本不配擁有阿聖這樣的朋友。

「阿聖,你怨我嗎?」江低聲的說。

孫晁聖愕然的抬起頭來,眼底的傷痛仍在。

「怨你?為什麼?」他有些心慌,槐風為何這麼問?他知道了嗎?

「我們從小到大一直都在一起,你一直都無私的對我好,甚至為了從車輪下救我而傷了自己,還差點失去了自己的腿。一直以來,似乎都是你不斷的付出,而我不斷的接受。可是我竟然無法幫你做任何事,連葉其明威脅你那麼久了,我都沒有發覺。」

孫晁聖搖搖頭。

「葉其明的事,是我刻意隱瞞,你又如何能得知?而我所付出的,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我並沒有期望得到回報,友情不是這樣算的。」愛情更不是。他在心底加了一句。

「是嗎?」江嘆道。「阿聖,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什麼事讓你如此痛苦,我想幫你,我真的不忍心見你如此。但是,如果真的不想讓我知道,我也不會勉強的。」

「不是不想,是不能。」孫晁聖低聲的嘆息。

「不能?」江心底一震,什麼事讓阿聖無法對他啟口?什麼事讓阿聖如此痛苦絕望?莫非……

愛情?

是的,只有愛情會讓人這樣。阿聖不敢告訴他,難道阿聖愛上了……雨雙?

很有可能,所以他才會一直詢問他和雨雙之間的情形。

「阿聖,你是不是愛上……」

「住口!別胡說!」孫晁聖打斷江的話,慌亂得退離他遠遠的。

天!他知道了,槐風知道了!

他覺得好羞愧,他覺得無顏見槐風。

「我沒有愛上任何人!沒有!」他狂亂的喊著。

「阿聖,愛情本身並沒有錯,沒有人能限制自己或別人可以愛誰,不可以愛誰啊!」江真誠的勸說著。

「你真的知道?你真的知道?你該死的怎能如此冷靜的面對我?對於我的愛,你難道完全不在乎嗎?我如此全心全意,雖然不期望能有所回報,但是難道你完全沒有一絲感動嗎?你該死的怎麼還能用那種毫不在乎的態度對我說那些話?」

孫晁聖絕望的大吼,熱淚盈眶。

江的態度讓他既安心又傷心,他完全不在乎他對他的愛,完全不在乎!

呵呵,真是可悲啊!

「我不是不在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麼可能不在乎你的感受?如果你早一點告訴我,我根本不會隱瞞你我不愛雨雙的事實,我會馬上成全你的愛情,讓你去追求雨雙。」

孫晁聖頹然的坐倒在地上。哈哈!他嘲諷的乾笑兩聲。

原來如此。原來槐風以為他愛上的人是秦雨雙。

哈哈!真是諷刺,他方才那番掏心挖肺的告白,竟讓槐風完全會錯意,搞錯對象。

真是可悲啊!同性戀,那是說不出口的愛。

「阿聖,你沒事吧?」

孫晁聖恢復鎮定,從地上一躍而起。既然已經到了這地步,說與不說都沒什麼關係了。

「我沒事。槐風!你知道嗎?不管秦雨雙有多好,我都不會愛上她。」

「阿聖,你沒必要……」

「不,我說的是實話,我不可能會愛上秦雨雙,或者是任何女人,因為我是個同性戀。」

「什麼?」江驚愕的看著他。

「而且,我愛的人,是你,江槐風。」

***

今天真是刺激的一天。

江躺在床上,了無睡意的盯著天花板。

先是恐嚇信,再來是炸彈,但全不及阿聖帶給他的震撼來得大。

想起下午阿聖離去前說的話!「別告訴現在的槐風,我暫時還不想面對他。」

他說完就離開別墅了。一直到現在都半夜兩點了他還沒回來。

阿聖是個同性戀,而且愛的人是他!

天啊!他該怎麼辦?

他並不排斥同性戀,如他所說的,愛情是讓人料不準的,沒有人能限制或控制自己可以或不可以愛上誰。愛上了就是愛上了,只是愛上的人湊巧和自己同性罷了。尤其在他所處的時間裡,同性戀已經非常的普遍,可以說是司空見慣,也滿公開的了。

阿聖是何時發現的呢?為何自己會如此不知不覺?看他和雨雙在一起,阿聖是如何壓抑內心的痛苦?

突然間他覺得好愧對阿聖。

葉其明一定是發現了這個秘密,才會以此要挾阿聖。而這些,阿聖都獨自承擔下來了。

他呢?虧自己還常常自稱是阿聖的好兄弟、生死至交,卻完全沒有察覺到阿聖的痛苦,真是慚愧。

糟了,阿聖他會不會……

想起阿聖之前絕望的神情,他的心一凜。

該死的自己,下午聽完后,為何會愣在當場沒有對阿聖說些什麼?阿聖一定以為他看不起他了,才會到現在還不回來。該死的,他會不會想不開?

該死!該死!該死!

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粗心大意,沒有體會到阿聖的心情呢?

他猛地翻身坐起,不行,他得把阿聖找回來。

快速的換好衣服,江衝到車庫!跑車被阿聖開出去了,只剩下一輛凱迪拉克,實在不適合開出門找人。他記得阿聖有輛重型機車,不知放在哪裡?

車庫四周快速的掃了一遍,沒有?那麼一定是在那裡。

他走向車庫最角落的一道門,舉手在門框上摸索了一會兒,哈!找到了。

拿下鑰匙,江打開那扇門,孫晁聖的寶貝哈雷機車呈現在眼前。

***

江在孫晁聖常去的一些PUB找人,終於在一家同性戀酒吧找到已經七分醉的他。

孫晁聖正在台上唱著歌,江沒有打擾他,坐在一旁靜靜看著這個他不知道的孫晁聖。

你的心是一片小小的琉璃

裝不住太多的心事

那樓在你窗椽的白鴿

為何戀棧屋內的溫暖

當風和雨都沉靜

它竟要負著你的傷心飛去

它竟要負著你的傷心離去

想是朝露不該沾濕它的翅膀

想是你的容顏不該映照期待

想是天空總有雲彩相伴

你透明的眼波

一段青春

成了永夜的吟哦

衣衫飄飄也如多了一雙羽翼

你在追逐漂泊的故事

天涯不曾有過盡頭

相遇渺渺無期

你的淚如琉璃碎了

碎了雙飛的渴望

風雨里歸來沉默

你一顆小小的心

何時幻化成

點點滴滴淅瀝

不是雨打窗欞

你的世界是一片透明的琉璃

你的宿命是把淚串成

星星的眼睛

在孫晁聖的歌聲里,江心酸了。這歌詞里包含了阿聖多少的無奈和宿命啊!

「新來的?」

江緩緩的轉過頭,見著的是個年約二十歲的男孩。

他沒有回答男孩的問話,轉過頭去,繼續看著台上唱歌的孫晁聖。

「原來你也看上了Sam。」男孩對他的不理不睬似乎不以為意,「這首歌很好聽吧,是Sam自己填詞譜曲的。」

「你很了解……Sam?」江終於問。

「了解不敢說,不過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男孩聽見江的問話似乎很高興,興奮的坐在他對面。

「怎麼說?」

「看來你對Sam真的很感興趣。」男孩有點失望的說,不過他很快又恢復了。「勸你最好不要對Sam太認真,玩玩可以,但是千萬不要放人真感情。」

「為什麼?」

「其實這是Sam自己定下的遊戲規則,剛開始也沒人知道為什麼,反正大家玩玩嘛!不過大家才漸漸了解,他可不是在開玩笑的,一些對他認真的人,最後都傷心的離去。後來大家才知道,原來他已經有一個深愛的人了。」

江渾身一震。「是嗎?」

「當然嘍,不過至於那個人是誰,大概沒有人知道吧?這首歌聽說也是他的心情,大家都在猜測,Sam一定是愛上了一個不是圈子裡的人。」

江無語,對孫晁聖,他真的了解太少,這點認知又讓他更覺得對不起他。

男孩獨腳戲唱久了,也開始覺得無趣,終於起身離開。而台上的孫晁聖,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沒有發現江的存在。

「Sam,別喝了,你好久沒去找我,今天湊巧遇到,我絕不放你回去。」

「走開!」孫晁聖揮開纏人的JJ,毫不留情的吼著。

「不要,人家好不容易盼到你,別趕我走。」JJ環住他的腰,死不放手。他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了,今晚說什麼也不放過他。

「滾開!別惹我。」孫晁聖陰冷的道,不似方才的怒吼,反而讓JJ嚇得鬆了手。

「Sam,別這麼對我。」JJ哀傷的看著他,哀求著。

「喂,JJ,人家Sam不理你,你就別死纏著他,讓開。」另一名男子走上前去,顯然是孫晁聖的另一個仰慕者。

「Tean?你走開,Sam是我的,不准你動他的腦筋。」JJ警告著。

「哈,笑話,什麼你的?Sam已經不要你了,早點滾吧!」Tean毫不留情的諷道。

「你!」JJ氣得將手裡的酒潑向Tean,一場混戰於焉展開。

而孫晁聖看也沒有看他們一眼,喝著他的酒,直到一道黑影擋在他眼前。

那熟悉的氣息令他情不自禁的抬起頭來,視線對上了那雙銳利的鷹眼,渾身一震。

「你……」孫晁聖說不出話來,狼狽的低下頭,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江把他拉離座位。「回家吧!」

孫晁聖無言的順從,任由江扶著他往門口走去。

「站住,你憑什麼帶Sam走?」JJ飛快的脫離那場混戰,扯住孫晁聖的另一隻臂膀。

「憑什麼?憑他想跟我走。」江冷冷的道。

「Sam,別走。」JJ轉向孫晁聖哀求著。

「一開始我就說過,別對我認真,我和你是不可能長久的。」孫晁聖扯開JJ的手,轉而對江道!「走吧!我想離開這裡。」七分醉的孫晁聖,頭腦仍是十分清醒的,只是四肢不太聽使喚。

JJ目送著兩人相扶持的離開酒吧,心底燃起一股恨意。

「我猜那個人可能就是Sam所愛的人。」酒吧里開始有人這麼說。

「很有可能,不然咱們何時看過Sam這麼聽話過?」有人說,就有人附和。

「說的也是,不過如果是那個人,倒是配得上Sam,兩人站在一起也挺賞心悅目的。」

聲浪一波蓋過一波,JJ的眼底恨意燃燒。

他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也許他是惟一一個知道的人。

江槐風!你明明不是圈裡的人,為什麼還要和我搶Sam?你真該死!我不會放過你的,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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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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