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008年12月15日 （5）

牆頭上的碎玻璃閃著紅色黃色的光，外面就是地平線了，一縷縷亮光正在加強，在擴大。一道兒魚肚白。啟明星呢？剛剛還在通明亮的。在哪兒了？那射出的亮光漸漸減退。直到完全消隱。冬天的天低多了。手可採摘。一種無形的光蓋過了滿天星斗的亮光，黯然失色了吧！剛剛還在閃爍呢，爭相媲美。與月爭輝？眾星捧月？人總共才能活多少年？爭個什麼勁呀？得到了這就失去了那。爭吧！斗吧！到頭了！倆腿一蹬什麼都得撇下。不是嗎？看明白了又怎麼樣？不死不休。錢校就不明白？才不信呢。就是習慣了。大家都忙，黑白二夜的忙活。在中國幹什麼都會找到理論依據呢。都有俗話說。文化太包容了。博大精深呀！大地的神奇又增添了幾分。不知怎的，視線稍一模糊，天空的群星好象捉迷藏似的，少多了，光亮與剛才的那會兒相比也相形見拙了。一抹淡淡的雲霞，襯著東方地平線上那越來越明亮的光，和著剩下的幾顆不多的星星。閃閃爍爍的光，使大地顯得猶如一幅不十分清晰的的山水畫，淡妝素抹的。

??東方地平線上的光線越來越亮了。大毛出來二毛趕，三毛出來白瞪眼!那懸在天空的賊星和天空剩下的不多的大大小小的星兒，月亮早下去了。十八了。終於有雞叫了。聽起來很遠呢。轉瞬間，東方地平線上的雲霞似火一般紅。最壯觀的景色到來了。

??看呀！燦爛的雲霞中透出半邊紅的亮的圓環，還來不及細細品味它那紅光的可愛，一剎那，它就變成了一個深紅色的圓，從地平線上一躍而出，那紅色，真是別具一番風韻呀，實在無法找出恰當的詞來形容。真希罕人呀！當谷城揉了揉眼，準備再看個夠時，這深紅色的圓東西瞬間便出了萬道金光，射向了四方。

操場上有幾個學生，拿著書，三三兩兩地在晃，拖著細長的影子。哪班的？應該是初三的吧。來的可真早！真是個好習慣，在操場上讀讀書吧，在陽光下敞開胸懷。日月之精華。她們起來了吧？清爽的空氣，清爽的頭腦。校園的小樹也剛剛從參天的夢中醒來，回到了它永遠不會離開的位置。在教室里倒不行，要扣分的。這叫怎麼事呀？晨寫！操蛋！沒有了琅琅書聲的學校還叫學校嗎？也許是夠安全了，紀律也不好維持了。不可想象的安全隱患。上課睡覺也行，只要不折騰、不找麻煩就行。睡覺系。可憐！得起多早做飯呀！有學生這幾年就甭想睡安穩覺了。

??太陽出來了，透過抹著淡淡的緋紅的雲片，露出了溫暖的笑臉。溫暖所有。沒有誰能做到了，除了你。如果真的有上帝。象什麼呢？變魔術的老頭兒吧？先有光後有太陽。和聖誕老人一樣。快到了。公正又慈祥。最受歡迎了。中國呢？玉皇大帝只會趴在桌子底上，快去請如來！請如來！中國的神人化了，人卻神化了。從來就沒有真正的神。土地爺。灶王爺。只相信自己，過年時三十都去請神，請回家來，放好了攔門杠，一天三柱香。祖宗保佑。清明都放假讓上墳了。蘸著熔化的鐵汁一般艷紅、熾熱，鋼鐵就是這樣煉成的！煉了整整一夜了呢。噴薄四濺的光芒，從若有若無的薄霧中閃出來了。看啊，看啊！波浪滾滾而來，陽光在浪尖奔跑著，舞蹈著，霞彩齊放，象條條踱金的鏈條射出去，所有的高山、河流、森林、草原－－－－－只要你喜歡的,都會變得清新明麗。重新安排吧！世界清靜了。

「今門個起地怎麼早呀！」

「嗯！嗯！早嗎？有課！頭一節」。吳老師。來不及梳洗的女人。對不起了。海倫。

「夜拉個你家揍嘛？那麼晚了還嚷呀！」

「哪揍嘛拉。看電視了，稍帶打了一仗！嘿嘿！」

嚷！嚷！想睡覺啵？我不想和你嚷！那就熄燈！這麼晚了看什麼破書呀，你也干點正事！

??黑暗來來去去，萬物蘇醒了！一切都顯得那樣充滿著生命力。四處都是光明，每一個方向都是，不用亂撞了，很容易就可以找到你想要的了。幾隻黑影?動著翅膀，上下舞著，漸漸遠去……燕子？不會呀，家雀兒飛的可沒這麼輕盈，瓦藍瓦藍的天空，微風中，飄來陣陣淡淡的香氣，這個季節是沒有香氣的。世界將要變得熱鬧起來。太陽的金輝撒向大地，新的一天開始了。燦爛的陽光會把大地點綴得氣象萬千的，讓到處顯出一派生機盎然。等著吧，冬天雖然到來！多美好的生活呀。

??沒有也不可能有的輝煌燦爛的日出每天都在生！我們只是缺少現！是的，這遼闊無垠的大平原上的日出，就是最綺麗而壯觀的景色。

沒有人去現。陪你看星星的人坐在夜的野草上面，還有誰在？日出之前，荒原之下。夜歌。

陽光碰不到你了

目光也碰不到你

就像你碰再也碰不到夢裡的馬

夢之馬屬於黑夜下的荒原

夢只屬於你

就象太陽屬於全世界

梨花不屬於你

季節不屬於你

只有泥土屬於你

太陽在你心中燃成一團火

你滅不了

誰也滅不了

能滅掉的已經消失

能燃燒的已經燃燒

看日出的人被陽光刻成你記憶中的樣子

你是蕭瑟的馬

已跑出了這片平原

太陽在你的腳下升起

只是不再有人知道

那些樹已經刨了，地上也蓋成房了。立叔就是因為那地基的事才鬧大了的。陽光下那些開著白花的樹。一大片熱切的盼望。十年樹木。剛來時領著學生們種上的，一晃就十多年了！那時候總是喜歡看著她從宿舍那個圓大門裡出來，抱著書，走過那棵樹下，走在一片陽光下。一蹦一跳的。整個一個小女生。

小時候女生們都玩跳皮筋，邁大步，男生也會玩呀，一年級玩到五年級，水平都高的了不得啊，跳皮筋，攻城鬥雞，打瓦扔磚，打沙包，拍電報，打瞎子摸瘸子，頂拐彈球兒，那時候真好！現在的孩子們，作業呀電視呀，根本搞地沒童年，為了不確定的未來先放棄了現在。悲哀啊！小學那幾年真是過的很快活呀，現在一切都變了樣兒了，以前一起玩的出去打工了，結婚了生孩子了，財的，有坐班房的，還有不知道下落的，反正一個個都找不到了。街上的小孩也少了許多，到了晚上也不熱鬧了，再也找不到小時候的那種感覺了。還好，日子過的也好多了，這麼多年了呀，以前都種糧食，為的是填飽一家子的肚子，現在麥子也可以不種了，賠錢呀！棉花呀辣椒呀的了還行，當然經濟效益還是要比單種糧食要好的多！農業結構調整。不過我還是希望在越來越現代化的農村，那些兒時的遊戲不要被電視電腦這些現代化的產品吞沒了，每一代人的生活開始時總是美好的。熱愛生命的最初源頭。小溪潺潺，泉水叮咚響。我從雪山走來。

那時放了學就拿上鐮和口袋跟英姐一起上地，太陽還老高呢。一邊打草一邊玩，小老鼠草編的寶塔也挺好看的，和韭菜葶子編的一樣，就是軟一點。?個圈放在嘴裡拿出來再用繡花鞋在上面點一點，就會出現亭台樓閣，山山水水，象畫畫一樣。虧她草打的多，勻給我一半，才能放心地一起回去。不會挨說呢。大了就不大和她玩了，扒瓜溜棗,掏鳥窩打長蟲呀,她又玩不了。那次帶給她一隻鳥她可高興了。

「給我的？真的嗎？哈！哈！放哪兒喂著呢？放哪兒？」你用雙手捧著，歪著頭不住的瞅，又回頭來看我。

「你家那個籠子呢？」

「在小西屋呢，你去找找去。」

我把那個蓋滿塵土的鳥籠子提了出來，抽開一個小門，英兒輕輕地把小鳥放了進去。它馬上沖向籠子，小腦袋擠在兩道小棍之間，吱吱地叫著。

「這就是三道眉，比家雀兒好看，叫起來也挺好聽的。」

「喂什麼？」她先給小水罐里倒滿了水。

「可能吃蟲子，我知道那傻郎是吃螞蚱！」

那時我可是一個逮螞蚱的好手呢。其實螞蚱還真是好逮的，雖然會蹦，又蹦的不遠，蹦下一次要有點準備時間，再加上都是草地上，落地也不穩，呵呵，因此只要瞅準時機反映迅，一下子就能手到擒來啊！蟈蟈呢？會飛，還會咬人呢。叫的也好聽，那時捉一個真是一種榮耀。美呀！\